“呵呵,想通了你也成领导了。”
    两人挣着伞走着说:“这场雨过后,天应该开始暖了……”
    甄辛站在窗帘后面看着两名警察越走越远,又站立一会儿,确定他们不再回来,她赶紧急步走到卧室,将门关得严严实实,掀开毛衣,从文胸中掏出那张皱皱巴巴的纸条,这张纸条是烟盒里的一层锡箔纸,甄辛抖着手打开,上面密密麻麻都是蒋山铅笔字迹。她坐到床头,打开床头灯,仔细看。
    ***
    蒋山越狱这事儿对严郁来说像是一个新闻,随便在报纸上电视上网络上看到的一则新闻,因为自宋居州说过这事儿后,再无下文。
    她没刻意不联系甄辛,也没有刻意去联系甄辛。倒是甄辛给她打过话,各方面还算不错。
    她虽担心过,但这种担心明显多余。因为蒋山越狱,是蒋山一个人的罪。
    几天没有消息,严郁便将这事搁到一边,她每天都特别忙,忙着和宋居州耍贫,忙碌着工作以及与宋居州结婚的事,相对于结婚的事,她更偏向于婚后的日子,宋居州家里的设备不齐全,什么锅碗瓢盆等,她时不时会去超市买。有时宋居州会陪着去买。
    宋居州养成一种每天要见着严郁的习惯,严郁因为严妈妈昨天下雨淋点雨,有点发烧,她怕发烧对严妈妈的精神方面有影响,于是严郁回家了。
    宋居州下班后看着家里没有严郁,怎么看都像缺少很多东西,于是坐在沙上发短信:“妈妈的病怎么样?”
    过两分钟严郁回:“咱妈没事,放心。”
    宋居州发:“那你什么回来?”
    两分钟过后。
    宋居州又发:“那你什么回来呀?”
    再过两分钟。
    宋居州再发:“你今天还回来吗?我去接你吧。”
    宋居州:“你理我一下呗。”
    宋居州:“你理我一下下呗。”
    宋居州:“你不理我我怎么接你?”
    宋居州:“老婆!”
    宋居州:“孩子妈!”
    半个小时后,严郁用严爸爸的手机给宋居州打电话,刚刚给爸爸妈妈洗衣服时,手机不小心掉洗衣筒里了,再拿上来就开不了机,她刚将手机电池什么都拿掉,拿吹风机吹十多分钟,还是打不开机,看来要拿去修。
    宋居州让她先回来。
    严郁回来时,宋居州给她一部新手机,她拿着新手机望着宋居州弯着眉眼笑说:“土豪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粗暴又迅速。”她刚坏手机他就买手机。
    宋居州伸手一把搂过严郁的脖子,勒住她,严郁是最会服软的女人,靠着宋居州的结实臂膀上立刻说:“居州,你长得真帅!”
    严郁变化很大,从刚认识的板板眼眼死气沉沉,到现在偶尔俏皮的恰到好处。稳而不张扬,闹且识大体。正对宋居州的胃口,或者说严郁是道什么菜,他都喜欢吃。
    宋居州松开她:“哼,帅是天生的。”
    “天生的都生这么好,好多人整都整不出来你这种有魅力的帅。”严郁继续往他身上蹭,拍马屁。
    “你想干嘛?”这么殷勤,宋居州睨着她问。
    “我明天还得回家。”严郁说。
    宋居州看一会儿严郁,凑过去俯在她耳边,笑着小声说:“你求我。”求我我就让你回家,这种低笑听着就让人酥酥麻麻的。严郁脸红一阵。
    绯红未褪去,就被宋居州压在沙发上。
    宋居州不满足于仅仅只是吻,将严郁的上身往上一推,双手托起她的臀部,将她的裤子往下猛地一拽,动作熟练粗暴,在床上宋居州也有温柔的像文艺片的时候,那只是偶尔,概率很小。
    “你!”严郁三下两下被他剥光。
    “怎么了呢?嗯?”宋居州嘴唇压着的她的皮肤问,两手揉搓着严郁的身子,接着着急地扯掉自己的衣物,握着严郁一条腿缠上自己的腰部。
    “别,别在这儿。”严郁害羞极了。
    宋居州一把将严郁捞起,坐到自己的身上,这样猛地进入,深的让严郁痛苦又快乐地哼一声。
    宋居州双手从前往后地揉着严郁的身体,最后掌住严郁的背部,他一直爱严郁从颈部到背部的曲线,很美,让人想揉她弄疼她。
    “你动还是我动。”宋居州揉着背部吻着前面,低声说。
    “卧室,去卧室。”严郁搂着宋居州的脖子,喘着说。
    “好。”宋居州倏地站起来,严郁惊呼一声两只手臂紧紧地楼着宋居州的脖子,宋居州两手揉着严郁的臀部,边走边运动着。
    严郁两条细长的腿夹着宋居州精壮的腰,上下荡动。
    最终还是未到卧室,严郁就软下来,趴在宋居州身上。
    宋居州将严郁抱到床上,大开大合一阵后,搂着额头汗湿的严郁说:“明天我们一起回家。”
    严郁将脸埋在枕头里:“你这么坏,我不和你一起回家。”
    “我坏吗?”宋居州脸凑到严郁的腰上,紧贴皮肤轻轻磨蹭。
    “好好好好……特别好。”
    ***
    自蒋海回来那天后,甄辛和往常一样早上送蒋海上学,中午去接,下午送过去,傍晚再去接。在此过程中,她知道有人跟踪她。
    星期六时,甄辛将蒋海送到宋家,宋建勇自从上次在法庭从椅子上瘫软下来后,再也站不起来了,每天坐在轮椅上,宋老太太去了美国,全心全意地照顾宋名卓,已经不管他了。
    偌大的院子只有宋建勇一个人。
    “爷爷!”蒋海一到院子就喊。
    宋建勇见着蒋海很开心的,偏心就是偏心,他拐着弯地为蒋山开脱,即使已经判刑,他也觉得蒋山那时是年少无知,冲动鲁莽,施错了手。相对于十几年后的真相,让他接受不了的是当下蒋山坐牢这个事实。所以看到蒋海分外开心。
    甄辛将蒋海放到宋家后,自己一个人驱车去市中心,在倒车镜中看到一辆紧跟着自己的车子。
    她将车子停到一个商场的停车区,走到商场时,三个女人笑着迎上来说:“等你半天了,怎么到现在才来!”
    “路上有点堵车,不好意思,待会儿看中什么衣服,我来付钱。”甄辛大方地说。
    四个女人向商场走去,从背后乍一看上去,个头身材相差无几。
    四人逛了化妆品店逛鞋店,试了鞋子换衣服,两名警察跟着跟着,四个女人的衣服鞋子换来换去换不停,都快分不清楚谁是谁,又逛一会儿,两名警察再看四人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甄辛穿一件宽松的针织衫,一件浅蓝色的牛仔裤,戴一顶休闲的帽子。从商场的其中的一扇后门里走出来,将帽檐往下压了压,手中拎着一个黑色的袋子,快步向公路走去。
    这时公路上突然出现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甄辛跟前,缓缓地落下车窗。
    “我说,小心肝,怎么事情一解决,你就不来找我了呢?”说话的是那个从后脑勺拽一撮头发盘在秃顶上的黄先生,黄先生极其亲昵地说:“让我好等,好伤心。”
    甄辛心里一阵惊慌,同时又伴着难以忍受的恶心。
    黄先生话刚说完伸手摸向她的脸,“几天不见,你这皮肤又滑了。”
    刚碰到,甄辛厌恶地将头一偏,同时也反应过来,小人是不能得罪的,于是压着厌恶说:“黄先生,我现在还有点事,我们下次再见。”说完一刻不停地绕过车尾快步走。
    “妈的!”黄先生骂一句。
    甄辛知道自己还是将这个小人得罪了。得罪就得罪吧,反正以后也没有事再求他了。
    她拎着黑袋子打了一辆出租车,车子出了市中心后上高速,在高架上行驶近一个小时后,下高架。
    下车时,甄辛四面八方地环顾,确定无可疑的人或者车时,才抬步向斜对面老旧的居民区走,期间不时回头看有没有人跟着她。
    居民区里小孩子玩闹声、拍被子的声音、家狗汪汪的声音……各种声音不断,甄辛身在其中,没有目的地走动,她不知道蒋山在哪里,她也不敢喊,她只能一个胡同一个胡同地走。
    走到一个阴暗潮湿的胡同口时,脚下的积水差点让她脚下一滑,她赶紧扶住墙,摸到的却是一手的泥巴。这时猛地一个大力,她惊呼一声。
    “是我,蒋山!”蒋山依旧是那天那身黑乎乎的装扮,头上戴顶肮脏的帽子,脸上的泥巴还在,甄辛看了一阵心酸,将黑色的袋子递给他说:“你要的钱在这,还有其他的东西,你……”
    蒋山在接过袋子的瞬间,瞥见甄辛刚刚因为滑倒而敞开的衣领上。甄辛一愣。
    蒋山猛地将她的宽松的上衣向下一扒,锁骨处几处明显的红痕,分外刺眼,凡是经过人事的都会明白这种红痕是怎么留下来的。蒋山眼神渐渐冷下来,还未抬眼看甄辛,“啪”一声响亮地巴掌将甄辛扇的趴在墙上。
    “你他妈的就这么想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_←这两天略冷,大家多穿点,别冻着自己,伸出小手也别冻着阳光哈,么么哒,明天见
    第90章 如果的事
    《男人的好》
    作者:呼吸阳光
    蒋山又跑了。
    甄辛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望着一闪而过几名警察的身影,听着杂乱急促的脚步声,好像蒋山的脚步声是浮在所有声音之上,所以她听的真切,直到听不到那个奔跑的脚步声,只余下杂乱的脚步声及几声咒骂。
    “奶奶的,又让那混蛋跑了。”
    甄辛这才放心。
    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脑中却是他狠戾的目光,“那个男人是谁?”她没有回答,也没打算回答。
    甄辛站起身来,抬头看着胡同口的一块方形蓝天,在心里想:“逃吧,逃吧,不要再回来了。”眼泪顺着眼角往下落。
    甄辛到宋居州家时,严郁正将被子收到卧室,给阳台上的鸽子添了点水,看到站在阳台铁门处的甄辛,愣了一下,随即热情地去开门。
    将甄辛请到客厅坐后,倒了杯茶让甄辛握着,严郁早就看到甄辛左脸通红,她没问,而是坐在甄辛的对面问她:“中午有没有吃饭?现在饿不饿?”中午宋居州没回来,她也没吃多少。
    甄辛摇摇头,握着杯子看着水杯里一朵泡开的花瓣,浮在澄黄透亮的水上。她嘴唇凑上去喝了一口,甜甜的,到喉咙口很圆润的口感,甄辛又喝了一口。
    严郁笑着说:“这是同事去山里买花茶,我这里还有,如果你喜欢,你走时带一包回去。”
    甄辛再次摇头,将水杯放到桌子上,抬头看严郁问:“下个星期你就要结婚了吧?”
    严郁点头,“嗯,下周三领证,周末会摆酒宴。”
    甄辛问:“他对你好吗?”
    严郁回答:“好。”
    甄辛低头望着茶几下的地板,干干净净的。半晌后,她依旧盯着地板,开腔道:“蒋山让我放走了。”
    严郁没有太大的惊讶。
    甄辛继续低头说:“二十年太长了,我不想他在那个地方渡过他人生最鼎盛的时期,然后等到他出来时,所有的思想都被抽空,畏惧世界畏惧与人交往。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可我每天晚上一想着监狱那个地方,一想到二十年后,我就睡不着觉。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她抬起头来,望着严郁,伸手随意地捋一下头发,再摊开手,手上是一把掉了的头发。
    严郁吓得捂住嘴巴。
    甄辛倒像是习惯了一样,接着说:“我有时候会想,坐牢的如果是我,现在的他一定会在外面花天酒地,让我在里自生自灭。真的,他一定会。”甄辛又强调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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