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斐只带着琉璃就出发了。
    被亲生父亲嫌弃并追杀,这是他一生的痛苦,也是他的性格变得冷漠忧郁的最大原因。
    谁刚出生还不是个天真孩子了?
    可是当你七岁时遭遇父亲的追杀并亲眼见到母亲被一剑贯透胸口,想必任何一个这么大的孩子都会承受不住甚至疯癫吧。
    言斐的脑海浮现出那一日的恐怖地狱,向来淡漠的脸容因为仇恨变得有些激动。
    他加快催动马匹奔驰,一路飞沙四起。
    言斐明明是个有着轻度洁癖的男人,然而此时沙尘扑到他的脸上,他竟一点都没在意。
    很快,两人的马匹一前一后驰出了京都的城门楼,郊外某个小村落传出人间的烟火气。
    琉璃将言斐带到村口一间小木屋门前,琉璃刚要扬声说话,言斐已经轻轻打了一个手势。
    以言斐的性格向来不惧天地间的任何事,可眼前,他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走。心跳如鼓,口干舌燥,如此的紧张感堪比面临绝世高手。
    也许是他从小经历过死亡边缘的游走,这也是埋藏近二十年的伤疤,是他最不愿回想却又不能割舍的痛。
    到了此刻,这块陈年伤疤终于即将揭开了。
    小木屋传来叮叮咚咚的敲打声,门口也七零八落放置着各种铁制工具,虽然没有什么招牌幡子,但一看就知道是个铁匠铺所在。
    言斐没有直接走进屋,他只是驻足站在窗边从缝隙观察,铁匠黝黑粗壮的手臂上一条红色游龙令他整个人僵住。
    状似火龙的是道疤痕,它向言斐张牙舞爪,言斐的视线却定格在上面,久久不能移开。
    七岁的记忆中,救他性命的人手臂上伤痕似乎与眼前的十分相似,但不知哪里的感觉又有点不同。
    他努力打开记忆匣子寻找,可毕竟相隔多年,这记忆实在过于久远,无论如何也是想不起来。
    言斐烦躁地用力敲了几下自己的额头,手肘不经意撞到窗棂,其实发出的声响微乎其微,可屋里的铁匠立即警觉抬头。
    “谁?”
    言斐的眸光划过一抹晶亮:“阁下如此耳力并不是位普通的铁匠吧?”一边说着,他一边推开了窗。
    铁匠年约五十上下,他抬头看了一眼言斐,蹙眉道:“我也练过几年把式,这位爷来,是想打什么兵器么?”
    言斐眯起眼睛,唇畔慢慢浮现出一抹弧度,一字一顿地问道:“二十年前……不,确切地说是十九年前,您可在凤凰县附近出现过?”
    言斐问这话就是为了观察铁匠反应,可不知是真的找错人,还是那铁匠掩饰功夫做得太好,总之,就连言斐都未从此人身上看一丝一毫的变化。
    铁匠摇头,琉璃在一旁看的着急,红色身影忽地闪入房内,一枚针灸用的银针已经逼住铁匠颈动脉。
    “主人不用和他多说,他不承认的话,我就用针扎他!”
    言斐刚想说“这是救命恩人不是仇敌”让琉璃放手,哪知被琉璃逼住的铁匠仿佛化成一条滑溜的泥鳅,身体骨骼竟以常理不能理解的形态扭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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