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听说了,王蔓云跟司令与政委家的关系都好。
    他们得罪了王蔓云,不会连司令与政委家也得罪了吧,这可如何是好。
    想着想着,钟秀秀眼里积满了泪水,摇摇欲坠。
    徐文贵赶紧安抚,“没……没事,秀秀,你别怕,是我说错了话,小五同志要讨厌也是讨厌我,跟你没关系,你别哭,我们去下一家散喜糖。”
    他只是直男,却不是脑残。
    见妻子要在朱家门前哭,顿时一个激灵。
    他可是朱正毅手下的兵,最是清楚政委的脾气,虽然已经过完了元宵节,但现在是一年的开始,谁敢去别人家门口哭,那绝对是没事找事。
    第一时间,他就把妻子拉离了朱家。
    等出了朱家院门,徐文贵算是松了一口气,眉头突然就微微皱了起来,回想刚刚在朱家开的口,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脑子有病?
    怎么会问出那样的话。
    就算是想帮妻子,但也不应该在此时由自己开口,这不是妥妥的得罪人吗!
    徐文贵一直高涨的喜悦突然就大打折扣,看一眼身边小心翼翼的妻子,突然就没那么欢喜了。
    他娶对方是因为对方对儿子好,身世清白,人也长得不错,是个很合适的结婚对象,但真要有多特别喜欢,好像也不至于。
    就是合适。
    但他现在突然就觉得双方不合适了。
    认真回想,他很快就想清楚了自己为什么会对王蔓云开开那么不合时宜的口,因为这两天妻子一直在自己耳边各种念叨。
    念叨后妈如何不好当,想如何如何努力,等等……
    他这几天睡觉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妻子的声音,刚刚看到王蔓云的瞬间,才会突然脑子一抽,问了那么得罪人的话。
    “老徐,怎么了,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钟秀秀很敏感,察觉到徐文贵脚步的迟疑,立刻询问。
    “跟你没关系,我就是想着怎么跟小五同志道歉,脚步才慢了些,算了,不想了,走吧。”徐文贵对妻子没那么信任,心里的话也就不会再说出。
    更让他警惕的是,自从妻子出现在家里,他好像变得跟平时不太一样。
    徐文贵不是赵建业那样的人。
    他从小三观就正,缺点就是性格过于耿直,但绝对智力没有问题,在察觉到异常后,开始不动声色跟妻子保持距离。
    他不确定妻子对自己的影响是有意,还是无意。
    一会,两人就走得不见了踪影。
    王蔓云一直留意着两人的动静,虽然隔得远,她听不到两人交流了什么,但刚关门时,她是听清了徐文贵跟钟秀秀的对话。
    可以说钟秀秀一开口,她就知道这是第二个‘李心爱’。
    同样是级别不低的绿茶。
    只是她有点不解,那就是这位段位不低的绿茶为什么要针对自己,还让徐文贵来打头阵,这么明显,不就是想让自己产生怀疑?
    难道有什么深意?
    还是说,钟秀秀还隐藏着什么身份。
    王蔓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张家老两口,张大林露出马脚后,她近期跟朱正毅就一直在解析布娃娃的秘密,虽然还没有成果,但就目前看,也许他们还真找到了真正的思路。
    那么钟秀秀会跟张家两口有关吗?
    王蔓云觉得这人进家属大院的时间太过巧合,又是西部人,她很难不把这些线索联系到一起。
    下午三点,徐大娘来了。
    徐大娘来不仅是来给儿子道歉,也是来送喜糖,这次她拿来的不再是一把喜糖,而是专门包了一斤大白兔奶糖,又提了两斤苹果。
    “嫂子,你这是干嘛?”
    王蔓云心知肚明把人请进门。
    “小五,真是对不起,我家文贵从小就嘴笨不会说话,今天他嘴快过脑子,给你添麻烦了,真是对不住。”徐大娘拉着王蔓云的手,满脸羞愧。
    儿子散完喜糖回家就说了得罪王蔓云的事,请老娘来代为道个歉。
    徐大娘听完儿子的话,那是愣了差不多十几秒才反应过来,也顾不得新儿媳在场,脱了鞋底对着儿子就是一顿拍。
    拍完,儿子臊得没脸跑去上班了。
    徐文贵一大把年纪还被当着新妻子的面被老娘打,哪有脸留下陪错愕的钟秀秀,以上班为借口,直接面色难看地回了单位。
    钟秀秀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新婚第一天,丈夫就加班夜不归宿,这要是不了解内情的,还以为她怎么被嫌弃了,直接就扑进新房里哭了起来。
    徐大娘也没想到儿子气性那么大,不就是当着新儿媳的面被自己打了几鞋底吗,怎么还耍上脾气。
    不得已,她赶紧安抚儿媳妇。
    好半天,那是把好说尽了,儿媳才停止哭声,然后她就马不停蹄跑来朱家给王蔓云道歉。
    终究是当娘的替儿子担下了一切。
    自从儿子相亲成功,徐大娘就一直很开心,结果这婚刚结,就出现了这么多的事,所有的喜气都在儿媳今天的哭哭啼啼中消失了。
    抓着王蔓云的手,徐大娘心绪难平。
    好好的喜事,怎么就闹出这么多不该出现的事。
    王蔓云早就猜到徐大娘要上门,毕竟她今天可是一点面子都没有给徐文贵那对新婚夫妻,可真面对徐大娘的道歉,她心里也不是滋味。
    “嫂子,这事跟你没关系,我们一码归一码,文贵同志不会说话,我生他的气是很正常的事,虽说今天是你们家的喜事,但也不能为了让你们家高兴,我就得忍下屈辱。”
    王蔓云其实更在意的是钟秀秀这个人,但对方在没有破绽前,她还真不好跟徐大娘说些什么。
    毕竟对方已经跟徐文贵领证结婚了。
    “应该的,应该的,小五,你脾气我是知道的,要不是特别生气,也绝不会当场下逐客令,是我没把文贵教好。”徐大娘实在是想不通一直让自己省心的儿子,今天怎么突然就闹这么一出麻烦。
    记忆中的儿子完全不一样了。
    王蔓云见徐大娘把话说到这份上,也就不好一直揪着问题不放,放缓了神情,解释道:“其实文贵同志问的问题换个时间点,又或者是换个人来问,都没有什么,能说的我都会说,可今天这个时机提起,真是没法不让人多想。”
    因为抓不到钟秀秀的把柄,她只能尽量提醒与暗示。
    至于徐大娘能领会到多少,她也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文贵今天怎么就傻了,明明是出门散喜糖的大好事,非得突然提那么一嘴,我都怀疑他不是我儿子了。”
    徐大娘对自己的儿子还是很了解的,随着王蔓云的提醒,她也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王蔓云见徐大娘心里有底,放心不少,意有所指道:“看来文贵同志是个好丈夫。”
    “好什么啊,惹了事,拍拍屁股就去单位上班了,扔下一堆烂摊子给我收拾,我……”徐大娘有心想跟王蔓云说说新儿媳哭闹的事。
    但张了好几次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俗话说家丑不外扬,光这一点,就让她这个婆婆没法说儿媳的不是,哪怕真嫌弃,也不能说,不然那就是乱家之源。
    为了家庭的和睦,只能忍。
    徐大娘突然就明白了叶文静虽然是司令的妻子,为什么也会在儿媳手里吃亏了,她现在好似也有着跟对方一样的难题。
    心灰意冷间,她对王蔓云说道:“等天气暖和了,我就带建忠回老家,我们老家还有房子跟地,虽然条件没有沪市好,但生活是没有问题的。”
    王蔓云一惊,意识到徐家问题的严重性,赶紧劝道:“建忠这年纪正是读书的时候,住军分区大院,是最安全的,回了老家,虽然也有学校,生活也能被当地关照,但肯定是比不上我们家属区。”
    十年才开始,回乡下绝对不是好选择,甚至乡下在今后几年会更乱。
    不少地方都会失去曾经的淳朴。
    王蔓云觉得徐大娘真不能离开。
    “可是……”徐大娘很委屈,没法说出心里话的她难受,还是她眼瞎了,领证前没看清儿媳的本质,这会想后悔怎么后悔,难道让儿子离婚?
    儿子愿意吗!
    王蔓云看出徐大娘的难处,也见识过钟秀秀的本事,她知道这个人徐家压不住,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相信你家文贵同志不是个目光短浅的人。”
    这应该是徐家跟赵家的区别。
    徐文贵这人情商是欠点,但孝顺,要是钟秀秀真要作妖,他肯定不会惯着。
    “对啊,看来我得找时间跟文贵好好聊聊。”
    徐大娘被王蔓云点通畅了,反应过来,自己儿子不是那种有了媳妇就忘了娘的不孝子,要是儿媳不是良人,大不了多陪点东西离婚。
    反正两人刚领证,还没有住在一起。
    徐大娘想通这一点,赶紧出门去堵儿子,就怕堵晚了,儿子犯下没法更改的事。
    看着徐大娘远去的背影,王蔓云唏嘘叹气。
    人生在世真的很难十全十美,能有个十全八美就已经是无比幸运,而她就是那个幸运的人,很幸运地遇到了朱正毅。
    也幸运两个孩子本性不坏。
    晚上,朱正毅回到家,王蔓云就在第一时间把徐文贵的不对劲,还有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
    “这事文贵跟我说了。”
    朱正毅看了一眼正在客厅做作业的儿子与赵军,领着妻子回了卧室。
    “说了?”
    回到卧室,王蔓云把朱正毅压在门后,非常诧异。
    “对,今天他新婚,不用上班,正是因为察觉到异常,他借故跟老娘闹了一出,去了单位,然后把他的怀疑说了出来。”徐文贵能成为军分区的中层领导,当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第一时间,他就向朱正毅进行了汇报。
    然后由朱正毅通知军分区政治部门,再次启动对钟秀秀的审查。
    这次审查会更全面,追溯时间跨度更大。
    “要是钟秀秀有问题,会对徐家有影响吗?”王蔓云有点担心徐大娘跟徐建忠,要知道现在不管是外面,还是军方,对于有问题的人查得很严。
    最严重时,别说工作受影响,还要被无休止的限制自由审查。
    “肯定会受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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