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蔓云微微点头。
    查案这事她插不上手, 只能静等军方来处理。
    “这些人能出现在这, 我担心他们的背景也不简单,这样背景的人政审肯定没有问题,如果他们牵扯到阴谋中, 我倾向于他们应该是被人利用。”
    朱英华说出自己的见解。
    “如果是这样,背后这人就太不简单了,对方接触的层面非常高,高到……”王蔓云说到,没有再说下去,但面色却有点沉。
    朱英华的表情也有点凝重。
    他跟王蔓云是一样的观点, 这种时期能出现在这片区域的,不是何先生的客人,就有可能是家人, 他们跟对方起了冲突, 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明天生日会上, 会不会有人故意为难我们?”
    朱英华担心。
    “明面上肯定没有谁那么脑残跳出来为难人,但暗地里, 肯定会耍些小手段, 所以明天的我们一定要小心, 要控制脾气,不能轻易上当。”
    王蔓云对于明天何家一行也有点担忧。
    她自己倒是能对付, 就怕有人从孩子入手,朱英华她不担心,就担心……
    想到这,王蔓云看向了船尾的朱英盛跟策策。
    小盛聪明是聪明,有的时候就是有点容易冲动,还有个牛脾气一样的策策,这俩要是中计,闹就是大闹,要是毁了何先生的生日,估计都得在主席哪里挂上号。
    “要不,明天把他们俩留下?”
    朱英华也担心最小的两个。
    “邀请的是我们一家,少两个,总不是那么回事,算了,明日有事明日再愁,大不了你跟我多照看着点,如果真有事,其实也能说明一个问题。”
    王蔓云说到这,停顿下来。
    “对方真急了,才敢在这种场合出手。”朱英华轻轻接过话题。
    “对,狗急跳墙,也是进入绝境的标志,也更容易露出破绽。”王蔓云知道隐藏在背后的人不简单,一个能撑起这么大局面且多年未暴露的人,除了有能力,还肯定谨慎到了极致。
    越谨慎,就越难抓捕。
    现在他们需要做的,就是激怒对方,刺激对方,让对方做出错误且不理智的行为,只有这样,才容易抓到这个隐藏最深的人。
    “这么大的格局、布局,真是一个女人弄出来的吗?”朱英华不是瞧不起女人,而是知道女性的局限性,毕竟解放也没多少年,解放前的女性受到的压迫是非常重的。
    王蔓云此时也有点不确定对方是顾家人了。
    按照他们之前的推测,顾家真要有这么一个人,按照年龄推算,岁数跟朱正毅差不多,这样年纪的女性,真的能撑起这么大的局面吗。
    如果说秦安娴,秦家被牵连进来,是因为秦安娴天然的后妈身份,容易被挑拨,但要是这人能把手伸到何先生这种人物的身边,那就太可怕了。
    王蔓云脑海里迅速冒出不少后世有名的人名。
    这些人都是在这十年时期不简单的人,各有各的本事,也风光无限,就是不知道这些人中有没有人可能是隐藏的背后之人。
    如果有,这样的权势确实才能配得上这么大的局。
    朱英华此时已经把船靠岸停下,见王蔓云没有回答自己,就知道自己刚刚问的问题没法回答,暗中着急。
    “任何事都讲证据,在没有证据前,我们只能怀疑,不能武断,这人是不是顾家人,确实不好说,等,等证据来证明。”
    下船前,王蔓云最终回答了朱英华的话。
    “嗯。”
    朱英华按下躁动的心思,甚至是惊醒的。
    他突然就明白了王蔓云的指点,之前在查苏绣名单时,证据是指向了顾家人,但其实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可能是背后之人布下的迷魂阵。
    是误导。
    所以在查找幕后之人时,一定不能把目光局限在女性身上。
    “妈,我们先把花送回去,再送船回去吧。”
    抛开案件,朱英华这才发现他们采摘了半船的荷花、荷叶,这么多,光凭王蔓云跟朱英盛与策策,别说一次能带回去,就是跑四五趟都拿不完。
    王蔓云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采的时候,哪朵花看着都漂亮,哪片叶子都美,不知不觉就采了半船,这么多,在没有工具,又要保证不损伤花、叶的情况下,带回四合院确实是个大工程。
    幸好四合院离得近。
    “先搬花、叶回去,小船晚点给管理处送去。”
    王蔓云同意朱英华的提意。
    于是下船后的四人各自拿上最好看的花、叶往四合院走,王蔓云拿是最满意的几支荷花,衣服里还兜着一大兜嫩莲子,都是她之前采摘的。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
    朱英盛是个天生的乐天派,活泼得很,哪怕是扛几朵荷叶、荷花,也能扛出出兵打仗的阵势,走路的姿势一挺,歌再一唱,还真像那么回事。
    弄得王蔓云都不好意思发笑。
    只能跟着队伍排队前进,他们一家瞬间就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跑了五趟,才把摘下的荷花荷叶全部搬回四合院,忙完,朱英华就独自把船送回了管理处,王蔓云则迅速整理起礼物。
    离了水的荷花、荷叶要养起来。
    不养,太阳这么大,不到下午就得蔫,所以需要尽快处理。
    只用了十几分钟,有着后世养花经验的王蔓云就快速处理了花、叶的根部,保证这些离了根的鲜花还能怒放几天。
    再花半个小时,她指挥着几个孩子,插出一幅不管从什么角度看,都完美漂亮的插花,而这份插花被养在了院子里的水缸里。
    只等明天送去何家当作礼物。
    另一边,周立群一群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周立群是丢了里子、面子的难看,其他人是没看上荷花美景的不满,也有对自己运气的懊恼,要是早半天,他们就能看到美景了。
    “果然还是那一面的荷花是最美的。”
    孟文丽看着眼前海子里绚烂争相开放的荷花遗憾。
    眼前这片荷花虽然也美,但比起后面那片,整体上还是欠缺的,毕竟那边周边的建筑跟海沿子的景一直都是精品,也保护得非常好。
    “哗啦——”
    就在此时,海子里突然冒出几道身影,是一群小孩。
    孩子们嘻嘻哈哈打闹着,不仅折断了很多荷叶,还各自手里抓着一大把荷花相互投掷着。
    “你们在干什么!”
    周立群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怒火,怎么欣赏个荷花就不安生,哪哪都有破坏的人。
    海子里玩耍的孩子们吓了一跳。
    纷纷看向岸边。
    他们都没搞懂周立群的意思。
    “谁让你们下海的,谁让你们乱摘荷花的,不知道这是公家的财物吗?你们父母呢?没人管吗?”周立群没在王蔓云面前讨了好,这会对几个小孩已经怒的怒气都快冲破天灵盖了。
    被骂的几个小孩震惊了,也害怕了。
    一个小孩扭头看向一侧的岸边,对着一户人家就哇哇大哭起来,“奶奶,有人欺负我!”
    其实周立群的声音不小。
    他闹出的动静不仅仅是海子里的孩子们听到,周边的不少人家也都听到了。
    这片区域过了桥,已经不是保护范围,而是普通市民居住的片区,人口密度大,热闹程度也不同,居民家除了上班的人员不在家,其他人都在。
    小孩一哭,不仅是小孩的奶奶冲了出来。
    就连周边听到动静的人家,也迅速窜出不少人,大家都站在海沿子上瞪着周立群一群人。
    “这是哪来的高尚人?你知道这片海子是我们祖祖辈辈居住的地方吗,什么公家的东西,这海子里的荷花可是我们先辈栽种的,我们这一片的孩子每年都这么下水玩,怎么,国家不管,你这个哪个裤腰带没栓好冒出来的家伙跑来装大尾巴狼,我呸!”
    市井人家,骂人永远都是最接地气的。
    “这些荷花都是能看不能吃的玩意,每年还要浪费人工清理,我们孩子帮忙采摘点,那是给国家做事,是好事,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沾公家便宜,有你这么罔顾事实乱扣帽子的吗?”
    邻居见老奶奶骂人,早看周立群不顺眼的她,也开骂了。
    真是活久见,从来没人管过孩子们怎么在水里玩,怎么摘几朵荷花,撞断几根荷叶,就冒出一群鬼乱扣这么大的帽子。
    说起荷花,周边民众就烦。
    花好看,却一点实用性都没有,还要防止每年雨讯时河道堵塞,影响了排水。
    没解放前,都是这片区域的大家自己组织清理河道的,解放后国家管了,大家才没那么操心,结果还不让孩子下海子玩了。
    真是岂有此理。
    “你要是拿不出文件证明孩子们不能下海子玩,要是不能证明这些荷花是公家之物,我们跟你们没完!”又一位家长看向周立群几人的目光充满了怒气。
    老百姓安安稳稳过个日子就这么难吗。
    怎么近期到处都有人乱给人扣帽子,忒讨厌了一点。
    “你们这是什么态度!”
    周立群输人不输阵,哪怕已经意识到不对,也要用态度镇住这群闹哄哄的家伙。
    “打他!”
    海子里的孩子们终于不忍周立群了,从海子里掏出不少淤泥,对着周立群这群人就砸了过去,他们家都是最底层的工人人家。
    根正苗红,不怕被人扣帽子。
    这片海子的淤泥跟王蔓云他们摘荷花的那片不一样,这里是下游,平时一些生活用水也会排些进去,所以淤泥带着淡淡的腥臭气。
    砸在脸上,身上,绝对不舒服。
    周立群这群人都没想到一言不合就要被泥巴砸,根本就没反应过来,也就没来得及避让,很容易就被砸了一头一脸。
    那腥臭的气味让他们瞬间脸绿了。
    “等着,你们给我等着!”周立群叫嚣着带人跑远了,不跑不行,如果只是几个孩子砸他们泥巴,他们还能收拾收拾,但那群家长也被他们惹怒了。
    已经有家长扛着木棒冲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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