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姑以及黄风岭一大群人赶到观霞村的时候已是深夜,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立即便将村民从沉睡中惊醒过来。
    毕竟都是五仙家的人,不同于寻常百姓,即便是打听事情也带着一些匪气。
    这些人气势汹汹而来,村民们哪敢招惹,很快便将村长从自家的炕头上叫了起来。
    柳姑姑询问了江凌的事情,村长毫不犹豫地解释说:“今天中午的时候的确来过你说的这么一对年轻人,一男一女,他们过来就是打听坪石村客人的情况......”
    很快,村长把江凌在村子里的经历前后说了一遍,可再去寻找,三个人都不见了踪影。
    一群人又开始了议论,说什么的都有,黄道一和黄元二两方原本就有罅隙,一下子没了目的,说不了两句话就多出了火药味来,眼看着又要干架。
    柳姑姑一时间也没了主意,而就在这时,身下突然多出一团黑影,停在她脚边扒拉。
    低头一看,就见黑猫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到了人群之中,柳姑姑一眼认出黑猫,黑猫也冲着她叫了两声,随后便朝着村外跑去。
    “都跟我来!”
    柳姑姑招呼一声,一大队人便追着黑猫跑了几里山路,来到了山坳之中的那个坟包之前。
    众人先后围上前来,却又齐齐地愣在原地,柳姑姑本以为跟着黑猫能找到江凌的人,哪想到见到的竟然是一个孤坟。
    黑猫又叫了两声,接着便落到坟包前挖起了土,几十个人均是一脸的茫然和不解,谁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肥龙凑到柳姑姑身边说道:“这黑猫我之前见过,有点灵性,把我们带了出来,总不会就这样没了下文,既然到了这里,这坟包肯定有点问题。”
    柳姑姑也是类似的想法,立即吩咐人上前将坟包上下左右全都检查了一遍,却没有看出任何异常,而就在这时,原本被黄元二带着的那只双瞳黄大仙也从花轿里蹦了出来,竟是和黑猫一同开始刨坑。
    在场众人一个个面面相觑,谁也说不清具体缘由,半晌过后,还是黄道一惊呼一声说道:“狐缠山,柳过穴,灰白打洞黄皮子坟,这里怕不是黄皮子坟?!”
    如此一说,众人的神情变得更加惊骇,但很快,大多数人便已经认同了黄道一的说法,更有不少弟子,竟然直接朝着坟包开始跪拜。
    柳姑姑看了看对方问道:“黄皮子坟是怎么回事?”
    黄道一摇了摇头,一脸尴尬地说道:“说起来惭愧,其实我对这个了解的也不多,传说这五仙各有各自的藏身之所,就好比那狐仙喜欢藏身在深山之中,灰白二仙喜欢打洞,最特别的就是这黄大仙,一旦有了道行便会找来这坟包当做居所,而且能被黄大仙找上的绝不会是寻常的坟包。”
    柳姑姑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这些传说我当然知道,我没问你这些,既然是黄皮子坟,那这东西应该怎么打开?”
    “这我可不知道了,坟包一旦被黄大仙选定为洞府,的确是有特殊的开启方式,但绝不是一般人能知晓的,而且据说黄皮子坟都有着特定的时间才能打开,并不是什么时候都行。”
    黄道一又解释了一些,柳姑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不满地说道:“亏你们还是黄风岭的人,连自家的事都闹不明白。”
    肥龙见那黑猫和黄鼠狼还在挖地,凑上前来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去村里借些锄头,咱们一起动手,把这坟包挖开看看。”
    “这可不行!”
    黄道一连忙阻止对方说道:“这可是黄二爷的居所,要是被我们就这么挖开了,岂不是成了自己刨自己祖上的坟墓,这以后我们可就没法再混下去了。”
    众人又是一阵议论,面对着这样一个坟包,挖也不行,等也不是,都没了主意,实在没了办法,柳姑姑只好吩咐众人暂时留在坟包四周继续观察,看看能否找到其他线索。
    江凌三人被面人张带入石室之中,面人张示意三人先站在一旁不要乱动,自己则是拿出一块手帕,小心地擦拭着少女所躺的石床,动作十分谨慎细微,像是生怕吵醒了少女熟睡。
    江凌隔着两米打量着石床上的少女,隐约可见对方明眸皓齿,眉目如画,谈不上绝美,但却看上去十分舒服,让人有种赏心悦目,我见犹怜的感觉。
    “咣当”一声,打破了江凌的思绪,循声低头看去,原来是面人张不慎踢翻了脚下一个木牌。
    面人张并没表现的太过慌乱,捡起木牌交到江凌手上,示意江凌将木牌放到一旁,随后便继续擦拭石床。
    房中一角另有一处石台,江凌本打算将木牌放在石台之上,却发现那木牌上刻有两排小字,仔细一看才知道手中拿着的竟是一块灵牌。
    灵牌正中刻着“羟女秦牧容之墓”一排字样,一侧另有一排小字:“一九零四年生人”。
    江凌好奇地将灵牌又多看了几眼,也不知上面所写的秦牧容是什么人,更让他好奇的是石床上躺着的少女和灵牌上的秦牧容又是什么关系。
    面人张已将石床前后擦拭了一遍,随后收回手帕来到了江凌的面前。
    江凌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指了指手中的灵牌,又看了看石床上的少女问道:“这秦牧容不会是......?”
    面人张摇了摇头解释说:“这位秦牧容应该是这个墓穴的主人了,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应该不是寻常人吧。”
    江凌暗骂自己太过糊涂,从灵牌上看,秦牧容出生已有百年,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是石床上熟睡的花季少女。
    “那这位是?”
    江凌又好奇地看了看石床,询问了一句,一瞬间,他有些怀疑少女或许是面人张的女儿,只是不明白为何会睡在这样一个古怪的地方。
    面人张神情复杂却又满含爱意地看了看石床上的少女解释说:“她是冯树年的亲妹妹,也是冯秋梅的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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