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疤脸老头同意与否也由不得他,无奈之下,他也只好带着江凌和柳姑姑朝着山中走去。
    大概走了半个小时,山势明显陡峭了许多,疤脸老头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一个路口说道:“你们非要等的话,就在这里等着好了,这就是上山的必经之路,如果她们出来,一定会经过这里,不过我可得提醒你一下,那靳家媳妇哪天出门真没有数,你们这样的等法八成是白等一晚上。”
    柳姑姑也觉得有些不太靠谱,想了想说道:“要不然我们直接找上靳家就是了,何必在这里瞎耽误功夫?”
    江凌说:“去家里找,肯定还是昨晚的那些说法,我们总不能把他们几个人都抓起来严刑逼供吧,反正她们晚上一定会来,就等在这里,到时候也省的麻烦。”
    “你们愿意等就等吧,我不陪你了。”疤脸老头摆了摆手,扔下一句,便朝着山下跑去,江凌心里有了打算,留下他也没什么用处,于是没再阻拦。
    老头走后,柳姑姑好奇地看了看江凌问道:“看你的意思,似乎是猜到什么了?还打算跟我卖关子么?”
    江凌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说:“我现在也说不清楚,就像你说的,目前也只是猜测。”
    柳姑姑问:“刚才那老流氓说的要是真的,你说这一家人隔三差五地大半夜跑到山上来是做什么?”
    江凌淡淡一笑说道:“我跟你想的一样,他们来这里一定是和那条黑龙王有关,这家人的来历应该有些特别,靳福年昨天说过,当年从晏家逃出来的那个管家靳耀雷和他爷爷是好朋友,实际上根本不是这么回事,靳福年的爷爷就是靳耀雷本人。”
    这些柳姑姑倒是没有留意过,好奇地看向江凌,投来个询问的表情。
    江凌解释说:“靳福年说过,靳耀雷原本是长青寨的草莽出身,而我昨天在靳春生的手臂上见到一个带着字号的旗子纹身,这种纹身看似寻常,但实际上还是有些来历的,早些年间,那些落草为寇的土匪,结拜时就喜欢纹上这种纹身,去年的时候,我在老家曾见过一种被称为黄泉刺青的闽刺,实际上就和这种纹身意义差不多,只不过是南北习惯不同罢了。靳春生的手臂上既然有着这样老式的纹身,想来应该是和长青寨有些关系,从靳福年所讲述的故事来判断,最大的可能就是因为他们本就是靳耀雷的后人。”
    “原来还有这样的讲究。”
    柳姑姑微微颔首,她对纹身了解有限,既然江凌这么说了,自然没有任何的怀疑。
    江凌皱了皱眉继续说道:“原本昨天的时候我就有了这样的猜测,只是让我有些不解的是,我后面专门留意过靳福年的手臂,在他的手臂上却没有看到这样的纹身,多少有些不合情理,不过这些也不能确定什么,毕竟这样的纹身不见得非要代代相传,另外也有可能他身上的纹身纹在了其他位置。”
    柳姑姑问道:“就算这家人是靳耀雷的后人,光凭这些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啊。”
    江凌点了点头说道:“关键不在这上,哦,对了,昨天靳福年说起的那个蛇侍,你了解么?”
    柳姑姑白了江凌一眼说道:“蛇侍是靳家的媳妇跟我说的,可不是那个混账老头,这种说法我并不算太过了解,你想知道什么?”
    江凌想了想说道:“他所说的这些女子一旦被选中成了蛇侍,是不是就和蛇有着某种特殊的羁绊,应该不会再害怕蛇了吧?我是指野外常见的各种毒蛇什么的。”
    柳姑姑说:“我对这些并不清楚,但你说的这些应该是肯定的,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柳灵坛修炼的人又何尝不是这种情况,只不过称呼略有不同罢了。”
    江凌问:“任何人都能成为蛇侍么?或者说,有什么要求没有?”
    柳姑姑解释说:“那当然不会,就拿我们来说,可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做到这些,至少需要一定的天赋和灵觉。哦,还有一个事情我忘了跟你说,他们说起的曲小苑如果真是蛇侍,那么她怀不了孩子,就应该跟这个有关,蛇属极阴,如果长期和一条蛇生活在一起,的确很难怀上身孕。”
    江凌微微点头,接着问道: “对了,你现在带着蛇么?”
    柳姑姑诧异地看了江凌一眼,她一向蛇不离身,对于江凌这种问题确实没必要回答。
    江凌继续说:“那正好,你弄上一条蛇出来,一会......”
    话说了一半,忽然听到一阵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两人立刻停下了交谈,朝着下方看去,就见两个身影,正在夜色之中朝着山上走来。
    “还真来了。”
    江凌低声轻呼一声,不敢有片刻迟疑,身形一闪,便和柳姑姑藏到了斜上方的一棵大树之后。
    少倾,就见靳福年和那个女子各背着一个包裹快步朝着山上走来,一个是老人,一个是女子,但走起山路却是健步如飞,看不出半点疲累的样子,尤为特别的是,靳福年快出半个身子,拉着那女子的手,如此亲昵举动分明更像夫妻,哪有半点公公和媳妇的样子。
    两人很快已经过了江凌之前所站位置,靳福年忽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江凌和柳姑姑之前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露出诧异之色。
    那女子也察觉到了不对,正要说些什么,一条二尺来长的小蛇猛然间从前方的雪地之中飞射而出,如同一柄犀利的暗器一般,直取那女子的咽喉。
    女子丝毫不见慌乱,信手一扬,正拦在了那条蛇的正前方,紧接着就见她一拨一挡,用出了一个极为巧妙且特殊的手法,直接将那条蛇缠在了手腕之上。前后所表现的御蛇手法,竟是丝毫不逊色于柳姑姑。
    女子就好像在摆弄一条麻绳,哪有半点的畏惧,将蛇拿在面前,略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随后和靳福年一起沿着地面上的脚印看向了江凌的藏身之处。
    江凌和柳姑姑见对方发现了自己的行藏,索性从树后绕了出来,来到了两人面前,没等靳福年开口,江凌淡淡一笑,率先问道:“二位这么晚了,跑到这深山之中是有什么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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