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叶大少并不如他们的愿,一脸嫌弃的看着四个人。
    四个小纨绔家世虽比不得叶慎之,可能够跟叶慎之从小穿开裆裤一块儿长大,家世并不比他弱多少,一个个娇生惯养长大,一身的面皮是又白又嫩,面容清秀,唇边连毛都还没长齐,绝对标准的小倌长相。
    “慎慎慎……慎之,你没事吧?”小纨绔被叶慎之那仿佛嫖~客挑剔的看小姐的眼神瞅的浑身直发毛,狐疑而不安地看着他:“干嘛这样看着我们,我们可没对你怎么样啊!”
    他脑中灵光一现,大声说:“你对女人没兴趣的事情我们没有说出去!我发誓,绝对不会说出去!”
    他不说还好,此话一出口,叶慎之周围简直堪称电闪雷鸣。
    四 个小纨绔看着叶慎之的眼神,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悟了,一个个双手抱胸,如同被恶霸绑到山寨被欺压快要贞~操不保的小媳妇似的,“慎慎慎之,兔子不吃窝边 草,好马不吃玩瓜裂枣,哥们儿……哥们儿可不好这口啊,你要是……你要是……”小纨绔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突然一副慷慨赴死就义的表情,昂着脖子一脸大义凛 然菊花不保的表情惨然道:“你要是实在想要,哥们儿今儿就豁出去了,来吧!”
    叶慎之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被这臭小子给恶心坏了,直接一脚踹了过去:“滚蛋!老子要喜欢男人,也不会看中你!”
    四个小纨绔顿时松了口气,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一副狗头军师的表情:“看中了谁,和兄弟说,兄弟们立刻给你绑来!”
    叶慎之脑中立刻冒出方若尔的清晰的面容。
    ☆、第33章
    此刻的方若尔对于叶慎之来说,简直就是个魔咒,让他恨的不行。可他越是阻止自己往她身上去想,却仿佛触碰到一个禁忌,她的面容便在他脑海中越发的清晰,魂牵梦萦,缠绕不去。
    四个小纨绔也被叶慎之阴晴不定的脾气弄的有些神色发苦,后悔替他去夜店找女人,本来大家一起同过窗,一起嫖过娼,感情只会更好不会更差,谁知道会因此闹出叶大少喜欢男人的事来。
    他们都以为叶大少是因为发现了自己喜欢男人才如此烦躁,哪里会想到,他烦躁的缘由另有其人。
    而这个另有其人此刻正趴在叶慎之的学生会主席办公室里,撅着小屁股,一笔一划老认真的写字呢。
    之 所以是撅着小屁股而不是坐在小椅子上端端正正地坐着,是因为对于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她根本坐不住椅子,最多十分钟,她的屁股便要开始在椅子上扭来扭去,一 会儿脚向后翘,一会儿椅子向后移动,要么就干脆像现在这样,整个上半身都快趴在桌上,双腿跪在椅子上,圆鼓鼓的小屁股朝天撅着,脸上是纠结困惑的表情,拿 着铅笔一笔一划认真地画着。
    可惜,画出来的每一个字都不相同,哪怕她反复写着的都是同一个字。
    叶慎之下了课之后就来到这里看她,看她那不端正的姿势,自小不论是对自己还是对身边的人都要求极为严格的他,看着恨不得一巴掌朝她那小屁股拍下去,非得把她姿势给拍端正了。
    可惜他进来的时候,她连眼神都没有往他这里瞟一下,聚精会神地趴着写字。
    叶慎之大把跨过去,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往椅子上一放,双手摁在她肩膀上,像教育女儿的老爸一样,沉着脸命令:“坐好了!”
    女孩子摆出那个姿势像什么样!
    方若尔很乖巧地坐在椅子上,没一会儿,她的两只脚就蹲在了椅子上,脚下一前一后地有节奏地将椅子向后前后推动。
    叶慎之生怕她将椅子不小心推到,整个人磕到桌上,再度将她姿势摆正:“你想变成近视眼戴着厚厚的眼镜你就动!”
    方若尔小脸上摆出十分无奈的表情,“你好啰嗦。”
    叶慎之额上青筋‘啪’断了。
    他难得一回关心人,不领情就算了,还嫌他啰嗦!
    自尊心严重受伤的叶慎之往后面椅子上一坐,气哼哼的不管他。
    若尔自然不知道他在生气,完全将他当做了空气,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叶慎之坐着手放在头上,将头发整个向后背去。他此刻完全陷入了青春期的迷茫当中,偏偏这种迷茫无法对人宣之出口,只能自己消化。可这样的事情,骄傲如他,怎么消化的了。
    于是叶大少果断地做出了一个决定,出国。
    他会做这个决定也是有原因的。
    国 内的商学院中,加仑已算是顶尖的,他自小被爷爷带在身边,受的各种教育都属于加仑体系内的,在加仑已经学不到什么东西。为了拓展孙子的人脉,早在他十岁之 前他就已经向eton college提交了入学申请,经过笔试面试层层筛选之后,叶氏已经和学校签订了合同确保名额。
    能在这个学校读书的人,全部都是商政界精英的后代,在这里面累积的人脉完全不是现有加仑的人脉可比的。
    国内一些著名企业家甚至政治家,都将子女往eton college输送。
    另 一方面,方若尔是他看中并打算重点培养的人才,叶大少虽然傲娇,但从某一方面来说,他又是个十分聪明理智的人,这种时候并没有失去自己的理智,他自然知道 眼下自己的状况有些奇怪,他也从某些方面知道自己不是恋童癖也不喜欢男人,如何摆脱现有的状况,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她。
    既然要培养她,他自然不可能将刚刚到手的智商堪比天才的她再推出去。
    那就只有一种办法,出国。
    这个决定了下了之后,他就不再迟疑,将方若尔的各种事情安排好,就和叶老爷子说了,之后就开始着手准备出国之后的事。
    首先是方若尔的教育问题,其次就是如何培养方若尔,不会浪费了她这一身天赋。
    教育方面和阅读障碍症的专家签了三年合约,这三年中他专心治疗方若尔的读写障碍,直到读写不再成为她的障碍,另一方面,就是为方若尔单独开办课程。
    现有的课程并不适合她,叶慎之也打算扬长避短,但同时他也知道,加仑学院说白了还是商学院,在商业经济这一块它确实能拔得国内头筹,但在物理这一块却差之甚远。
    叶慎之决定,她若真的有天赋的话,他不介意为她铺平一条坦途。
    前提是,方若尔能为他所用。
    对于这个决定,他必然要和方若尔商量,他将内心计算告诉她之后,方若尔年纪小,心思单纯,听到自己能继续做自己喜欢的事,二话没说,欢快的许下承诺将自己卖了。不过这些并不够,叶慎之需要的还有她成年之后签下的书面合同。
    至于方家人愿不愿意,他们的意见,两人十分默契地无视了。
    之后叶慎之又像方若尔表示了,自己可能很快就会出国,很多年不会回来,并给了她一个号码和邮箱:“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自己联系我。”
    他牢牢地盯着方若尔的表情,可惜方若尔丝毫没有动容,听话地记下他的联系方式,欢乐地挥了挥手肉肉的小爪子,说着最近刚学的新词,笑的格外灿烂:“一路顺风。”
    叶慎之气的嗷呜一口,对着她那白嫩嫩的小爪子就咬了一口。
    若尔以为他和她玩呢,笑的眉眼弯弯,没心没肺,半点不介意。
    叶慎之恼怒之下重重地咬了一口,把她咬的眼泪汪汪的控诉地瞅着他看,心里想着这个讨厌的家伙立刻走了才好。
    叶慎之一眼就看出她心里在想什么,恶声恶气地问:“是不是在希望我赶紧走?”
    若尔十分诚实地点头,“你让你咬我!”
    叶慎之抓着她柔软的小肉爪子,满意地看着上面深深的牙印,擦着上面沾染到的口水,语气也不由柔软了几分:“臭丫头,疼你才咬你呢。”
    方若尔屁点大的孩子,哪里懂得他此刻内心的愁肠百转和柔情缱绻,气嘟嘟地反驳:“你才臭!我明明香喷喷的!”
    叶慎之顿时有种自己简直瞎了狗眼,居然对这么个小豆丁生了旖念,刚刚还有点不舍的情绪霎时跑到九霄云外,无比庆幸自己所做的正确决定。
    叶大少恶狠狠的想:国外几年一待,谁还记得她这小豆丁啊,早把她忘的一干二净。
    原本他还想叮嘱她一些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离颜佑之什么的小屁孩远一点什么的话,想到自己出国后很快就会把她抛到脑后,这些话也不需要在说了。
    安排好了她的事情之后,叶慎之并未多做停留,很多y国本国人为进eton college,刚出生就得报名,还要在指定的预备学校考察好多年,最后参加入学统考,并规定了成绩线,过了关才能入学。
    叶慎之自然也不例外,他之前就已经去做过系统的智商测试,去预备学校插班并不需要像别的新生那样被要求降级。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叶慎之会说走就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叶慎之的离开,使得之前因为他的青睐而消弭不见的流言再度尘嚣而起,若尔光是走在校园里,都能看到别人对她指指点点之后的窃笑,不光是在学校,回到方家同样如此。
    颜佑之担心她会再度陷入之前的萎靡不振当中,每天除了上课之外,绝大部分时间都用来陪她。
    除了早晚放学按时接送,中午放学时,他为了避免若尔被别人嘲笑和指指点点,会先去食堂打好饭菜,送到若尔单独上课的地方,和若尔单独在一起吃饭。
    不知是不是因为之前若尔被叶慎之抢走过一次,让他产生一种浓浓的危机感,在失而复得之后,颜佑之对她的保护和守卫越发严密,恨不得将她牢牢的护在象牙塔之中,断绝外界对她的一切纷扰,除了秦馨之外,他拒绝任何可能伤害到她的人,进入她的世界。
    方若尔对此毫无所觉,她的世界除了学习和各种实验之外,就只有颜佑之和秦馨,而她自己丝毫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单纯的有时候连秦馨都欲言又止。
    或许也正是他为她营造了这样一个单纯到极致的环境,才能让她在未来的时间里,心无旁骛地专注于研究自己喜欢的东西,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半点不用担心到被俗务所打扰,一直一直做那个简单纯真到极致的方若尔。
    也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才能让她年纪轻轻,便有了那样的成就。
    阅读障碍症的改善和颜佑之的保护和陪伴,使得她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再度陷入到无边无际的黑暗与恐惧当中。而对系统的学习,和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的专注,让她在小学一年级连续留级三年后,忽然参加跳级考试,一举跳到加仑小学六年级。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卷完。
    ☆、第34章
    自从第一次跳级之后,方若尔便一发不可收拾,初中,高中,大学,硕士,读完这些的时候,她才十五岁。从开始的令人惊叹嫉妒,到后来的平静麻木,所 有人都意识到,方若尔和他们比较起来,真的是个特殊的孩子,特殊到,她的世界离他们无比遥远,遥远到仿佛高中大学课本上的存在。
    但这并不让人羡慕或者嫉妒。
    当一个人和你的距离只是一星半点的时候,你会嫉妒她,当她的距离和你是天壤之别时,就只能仰望她。
    在方若尔跳到高中那一年,方若华平静的跟着被方老爷子派到海外市场的父母去了国外,就连陶颖也将心思更多的放在学习和人际交往上,再没有找过若尔的麻烦。
    不是她不想找,而是方若尔脑子和正常人不一样,她通常不按排理出牌,行事方法简单粗暴,从来不像他们这种家庭教育出来的孩子,行事手段阴暗暗地里使坏,她通常都是直接摁住陶颖,将她往死里揍一顿。
    真的是往死里揍。
    这么多年,方若尔除了学业上的成就,心智上,她被颜佑之照顾的依然单纯的如同一个孩子,情商基本为负数。
    偏偏她又武力值强大。
    陶颖从来都不笨,甚至在很多时候都能称得上早熟的聪明。在她察觉方若尔和‘正常人’不一样后,就冷笑着不再找她麻烦,一步一步按部就班的学习,做自己的事,这些年出落的越发美丽。
    只是她不像方若华那样远避海外,不需要面对别人的指点比较,陶颖大多数时间,都在承受着别人口中:
    “你妹跳级了!”
    “你妹又跳级了!”
    “你妹又又跳级了!”
    她从原本的陶颖,变成了‘方若尔的表姐’。
    那段时光是陶颖整个人生当中最黑暗的时光,骄傲如她,差点崩溃。
    她几乎见到方若尔就恨不得将她从阳台上推下去,让她永远的消失在她的世界当中。
    她也这么做了,可惜,方若尔那个变态,居然在房间里装置了陷阱,将她头朝下吊在阳台上吊了整整一夜,因嫌她吵,还特意脱了自己的臭袜子,将她的嘴巴给堵了起来,直到第二天早上被家里佣人发现,才将她解救下来。
    那时她已经彻底昏迷了过去,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自她生下来那天起就没有那样狼狈过。被家里佣人放下来后,她看到方若尔的第一眼,竟不是像过去那样抓花她的脸,而是条件反射地想要躲。
    她打不过方若尔,就将所有压抑的负面的情绪都发泄在年幼时的方岱岳身上。
    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人知道,可后来不知怎么被方若尔知道,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趁着方家大人都不在家的时候,找了个机会直接将陶颖绑了起来,拿出自己手工制作的弓弩,让方岱岳带着她脑袋上的枕头射。
    弓弩依然是那把用牙刷、凳子腿做成的,箭矢分三种,第一种只是普通的中性笔芯,第二种是削尖的铅笔,第三种是带有金属尖头的家用飞镖。
    三种箭矢规整地摆放成一排,酷刑还没开始,便给陶颖带来一层心理上的压力,自从被吊事件之后,她已经吃不准有什么事是方若尔做不出来的。
    方若尔将弓弩递给小她四岁的方岱岳,装上箭只,既不兴奋,也不愤怒,只是用淡然到极致仿佛对待小白鼠一样的平静,“射吧!”
    方岱岳既崇拜又害怕地望着若尔,难过弓弩兴奋的翻来覆去的看,不确定地求证:“姐,真的可以射吗?”
    方若尔被他问的一愣,不解地反问他:“为什么不能?”
    方岱岳那时候小,也不知道这弓弩威力有多大,以为就像自己的玩具枪一样,一听可以对着整天欺负他的大表姐射圆珠笔芯,一点都不客气,抬起弓弩对对着她头上的抱枕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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