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岁的少年,正是最叛逆的时候。这些年,如果不是贺鎏阳在,早不知道野成什么样子了。贺家上下,也就贺鎏阳能管得了贺华锦。或者换个角度说,贺华锦也就只怕贺鎏阳。
    贺家其他人对他再严肃,再生气,那多半一时半会儿也就好了。可是换成自家首长老子,那就是往死里整他,当然也没那么夸张,但是一层皮基本上跑不了。
    贺华锦有时候真是被罚怕了,不过越是这样,他越是反抗。从十三岁起,他老子就跟他有一项约定,凡是事关他的,他都有自己的决策权,不过前提是,比试能赢,比什么由贺华锦定。不过这么多年来,贺华锦是输多赢少。
    这次比试,贺华锦是一心要翻身的。如今贺鎏阳突然这么说,让他心里突然没了底。
    “说话算数。”
    说完,贺华锦戴起耳罩,举起枪,砰砰砰就开始射击。贺鎏阳看了他英气蓬发稚气未脱的脸一眼,也开始射击。
    五十发。
    不得不说,贺华锦也是动了小心思的。二十发足够分出胜负,加到五十发,无非是为了加重贺鎏阳手腕的负担。
    可惜……
    贺华锦还是输了。
    贺华锦没想明白,自己到底输在哪里。最奇怪的是,他那枪法,比平时竟然差了不少。
    “还在想呢?”一旁的段长伟拍了他一下。
    下午靶场比赛输了之后,贺华锦就活动自由了。此时晚上将近十点,贺华锦照旧来了皇朝的负一层酒吧。
    贺华锦拍开段长伟的手,皱眉道:“别理我,正烦呢!”
    段长伟笑着将一瓶酒放到贺华锦面前,道:“喂,你的枪法现在可是我们这里最好的,该不会是贺首长对你的枪动了什么手脚吧?”
    贺华锦懒得理他,虽然他老子不怎么样,但还不至于做这种事。
    “好了,好了,喝酒吧。你要是不想去,你老子还能压着你去不成?”段长伟拿起酒,递给他,笑着道:“再说了,当兵不是你四少的风格!”
    这句话倒是挺得贺华锦心意的,他笑了笑,抬手接过那瓶啤酒。还没喝,手中的酒突然一下子落在地上,“啪”的一声,毫无预兆地摔碎了。
    正喝酒玩闹的其它两个人,看过去,脸色也变了。
    贺华锦握着手,脸色发沉。
    “看什么,还不快点过来收拾!”段长伟吼了一下旁边的服务生,看着贺华锦道:“四少,大庭广众呢,有什么不满也先忍着,回去再说。”
    段长伟以为是贺华锦心中不爽,所以摔酒瓶子。其它两个人也都知道贺华锦脾气不好,当下什么也不敢说,连女人都给弄走了。
    贺华锦握了握手,沉声道:“再给我来瓶酒。”
    “四少……”
    “我说,再给我拿瓶酒!”
    “好好!快!再拿酒来!”
    几瓶酒堆在桌上,段长伟连忙拿一瓶给贺华锦。贺华锦看着你酒瓶子,眸中闪过一丝光芒,抬手接过。
    “啪”
    酒瓶子再一次衰落在地上,碎了。
    这下子谁都看清了,不是贺华锦摔酒瓶子,而是酒瓶子自己掉落在地上。段长伟惊讶道:“四少,你的手……”
    贺华锦握了握,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使不出力气来。
    难道就是这个原因?
    “华锦,你啊,跟贺首长斗还早着呢。”一道含笑透着调侃的声音传来,敢这么说话的,这个圈子里只有季家的季学羲。
    季家一门出过一将,家族势力上在京城并不算拔尖,顶多是中上。不过季学羲的父亲和贺鎏阳是雪豹特种大队的战友,一个队长,一个副队,贺鎏阳在刚入雪豹大队的时候,或多或少受过季父的照顾。这么多年下来,两家关系一直很好。
    贺华锦晲着他,反唇相讥道:“光说我,你有本事也跟你老子斗试试?”保证分分钟就被打趴下,比他还惨。
    季学羲笑了笑,决定过掉这个话题。
    “你什么时候去报道?”季学羲问道。
    贺华锦松着手腕,“什么报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去报道?想让我去当兵,没那么容易。”
    季学羲挑眉,“你有办法让贺首长改变主意?”
    “等着瞧吧。”
    季学羲莞尔,虽然他不认为贺华锦能改变贺首长的决定,不过看他信誓旦旦的样子,也不再说什么。
    段长伟看两人说完了,眼珠子一转,伺机插话道:“四少,季少,今晚有个特别节目,看看?”
    在皇朝酒吧的特别节目,那多数是见不得光的。
    段长伟见贺华锦不说话,有些尴尬地看向季学羲。季学羲笑了笑,道:“反正也无聊,就看看吧。”。.。
    ☆、057玩,被袭击
    包厢的门打开,几个穿着暴露的女人从外面进来
    贺华锦瞄了一眼,脸上闪过些许不耐。
    段长伟连忙道:“四少,精彩在后头呢。”
    几个女人之后,跟着两个男人,他们手中抬着一个女人。那女人被用很特殊的手法绑着,身材更显凹凸有致,再加上浑身的黑色紧衣,有一种禁忌的诱惑。
    “四少,这是最近新的一种玩法。”段长伟见贺华锦看过去,小声说道。
    季学羲眉头微皱,他注意到,那个女人的眼中有着恨意和屈辱。
    “这人怎么来的?”贺华锦淡淡问。
    段长伟笑着道:“都是这里的人,不过有的人性子烈一点,就是这样,玩起来才够劲。四少,保证你玩过后爱不释手。”
    话正说着,那两个男人已经将女人架起来,然后四肢分开,绑在一个架子上。
    女人有一张惊艳的脸,鹅蛋尖尖,双眸微翘,睫毛纤长,红唇烈焰。她双眼紧紧看着贺华锦,那其中深藏着火焰和恨意,仿佛想将他生吞。
    贺华锦玩过的女人不少,多的是温顺讨好,这样的眼神,倒是第一次见。
    “四少,怎么样,够劲吧?”
    贺华锦嘴角扬起,看着那个女人眼中的恨意“嗯”了一声。
    段长伟安排这个节目本意就是为了讨好贺华锦,听他同意,立马就让人开始了。那两个男人同时拿出一把刀,沿着绳子绑住的地方,开始一点点割开衣服。
    那个女人嘴巴早被堵住,开始挣扎,但是越挣扎绳子勒得越紧,身形勾勒得越明显,看得人血液喷张。
    节目开始后,最初那些穿着暴露的人,开始跳艳舞。包厢内五六个人,都一一被挑拨过来。
    除了贺华锦。
    他独自坐在正中的沙发上,就这么看着,明明置身其中却又像置身事外。不过,他的眼神没有离开过那个女人。只是,其它女人也不敢接近他。在她们进来前,就被人叮嘱过,谁都可以碰,就是别碰中间的那位公子哥。
    架子上的女人,上衣已经几乎都破碎,若隐若现,就差有一个人掀开。
    整个过程,她的眼神恨意越来越浓。
    贺华锦站了起来。
    “四少?”
    贺华锦走到女人面前,在她愤怒的眼神下,抬手,掀开了一下她胸/前的布料。女人顿时发出呜呜呜呜的挣扎声音。
    贺华锦看了一眼,高挺的鼻梁下,嘴角微扬,却透着十足的冰冷。他的双眸从下往上看,最后看向她带着愤怒火焰的双眸。
    “再敢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就让人将你的眼睛挖出来!”贺华锦抬手用力掐着她的下巴,语气冰冷,神情冷酷凌厉。
    女人似乎听不懂话,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刀给我。”
    听到贺华锦要刀,旁边的人连忙递上,段长伟等人都以为贺华锦要亲自自己玩,也没在意,直到看到他的刀往女人的眼珠子扎的时候才发现不对。
    “四少!”
    “华锦!”
    一滴眼泪划了下来。
    拿刀距离眼睛近在咫尺,只要一用力,那眼睛铁定是保不住。
    季学羲握住贺华锦的手腕,“华锦!你疯了!”
    贺华锦看着那双布满泪水的眼睛,松开了手腕。季学羲立马将刀夺了过来。贺华锦甩开女人的下巴,背对她道:“把人放了。”
    段长伟看了女人一眼,喉咙微微发干,这么一个极品女人,没尝过就放了,岂不是白费他们抓来的一番努力。
    “四少,您要是不要的话,不如给我们,这个女人……”
    “我说放了!”贺华锦转身,看着段长伟,神情冰冷,“你们谁要是敢碰她,就是在和我作对,别说我没提前警告你们!”
    “别啊,四少,这……”
    “滚!”
    “放了!放了!快,把人带出去,放了!你们谁要是特么敢碰,别怪我不客气!”段长伟连忙道。
    一看气氛不对,所有人都连忙跑了出去。
    谁也不知道贺华锦怎么了,刚刚明明玩得好好的,下一刻就这样了。就算是太子爷,也没有这样耍人的啊。段长伟只当是自己今天倒霉,带着人也灰溜溜地跑了。
    包厢里,只剩下季学羲和贺华锦。
    季学羲看着坐在沙发上抽烟的贺华锦,皱眉道:“小四,你刚刚怎么了?”私下里,季学羲还是喊贺华锦小四。
    贺华锦吐了口烟道:“没事,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回去吧。”
    季学羲拍了拍他道:“好吧,我先回去。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静悄悄的包厢里,贺华锦抽了一根烟后,抬手,拿起桌上的酒瓶。可是刚握了不到十秒,酒瓶子再次掉落在地。
    贺华锦握了握拳头,明明没什么问题,可就是使不上力。
    这应该就是自己输的原因了。
    可是贺华锦没有想明白为什么,看来要知道原因,只有回去问母亲了。贺华锦看了眼地上掉落的刀子,嘴角扬起一丝嘲讽。
    他不玩良家妇女,可是如果是自己出来的,他也不会客气。既然都出来做了,还装清纯,贺华锦最烦的就是这种女人。至于刚才为什么放了,贺华锦没去仔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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