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又不跟着您,您管我去哪儿做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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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上海(五)
    陈昼仁走过来,江晚橘已经用房卡打开门了,她进去,陈昼仁说:“你应该和我说一声。”
    “陈先生又不是警察,”江晚橘将包顺手抛在沙发上,她抬手,拢了拢头发,语调平静,“我很累了,您请自便。”
    江晚橘不在意陈昼仁的视线,她脱了衣服、鞋子,走进浴室,哗哗啦啦地冲洗,的确很累了。脚底板酸痛,她草草洗干净澡,裹着睡衣出来时,陈昼仁坐在套房外的沙发上,江晚橘不理他,自顾自地进了卧室,扑到床上,倒头就睡。
    陈昼仁不会对她做什么,清晨,江晚橘被早餐的香味勾引醒。陈昼仁已经准备好早餐,简单洗漱后,江晚橘坐在沙发上慢慢吃,余光看到陈昼仁开了一瓶葡萄酒,往透明的酒杯中倾倒。
    他说:“谈谈?”
    刚烤好的面包被切成块,抹着李子、草莓和柚子制作好的果酱,中东番茄炖蛋上撒了一些孜然,陈昼仁将盛着溏心蛋的瓷碟放在江晚橘面前,说:“抱歉,昨天晚上我不该说这样轻浮的话。”
    江晚橘没有理他,她很饿,低头,尝了一块番茄炖蛋上的小香肠。
    “你的工作很辛苦,”陈昼仁说,“有些苦头,你没必要去吃。”
    他递过来酒杯,江晚橘接过,顺着杯沿喝了一口,味道算不上多么好,她终于抬眼,看陈昼仁。
    “我不否认,陈总的身材、体力和技巧,”江晚橘说,“不然我也不会再度和您约会。”
    陈昼仁原本在喝酒,听到江晚橘这样说,他不喝了,专注听她讲。
    他的皮囊过于具备迷惑性,被他这样注视的时候,总有种被他小心翼翼呵护、“你很重要”的错觉。
    江晚橘客客气气地说:“我骨头硬,做不了情人,陈总,您还是放弃吧。”
    陈昼仁笑了,他未置可否,重新给江晚橘倒了一杯葡萄酒:“你打算在这里玩多久?”
    江晚橘:“两天。”
    陈昼仁说:“难得来一趟,我陪你。”
    论起来玩,陈昼仁还真是老手。
    香火氤氲的古老街市,从原本黄浦泥滩上崛起林立的万国建筑,陈昼仁对这个城市的街街巷巷了如指掌,无论是犹太人聚集的太平花园,亦或者在云端泛光潜行的摩天高楼。
    从南市到十里洋场,有了陈昼仁的引导,江晚橘倒不用再依靠高德地图,只跟他走。晚饭在外滩,一家优雅低调却别有洞天的法国餐厅,玻璃屋顶引来户外光线,布置惬意,温柔音乐中,江晚橘切开威灵顿牛肉,一点点咀嚼鲜嫩多汁的肉质。
    陈昼仁只字不提跟或不跟的字眼。
    他表现的就像两人是认识许久的朋友,热情耐心地照顾着江晚橘。
    徐家汇宁静温和,一路往田子坊,梧桐荫蔽下,老洋房和弄堂被时间发酵出不疾不徐的浪漫。陈昼仁的确会挑餐厅,浇着浓郁蘑菇酱汁的手工水饺中,包裹的是松露馅儿;鱼子酱皮片鸭摆盘精致如艺术品,黑松露比萨馅料鲜美,入口即化,红酒炖牛舌,软糖冰糕……
    吃喝玩乐,不过江晚橘不曾再和陈昼仁同宿一间。两个人套房在一起,晚上,陈昼仁送江晚橘回她房间;清晨,陈昼仁敲门,让江晚橘起来吃早餐。
    两个人没有再牵手、拥抱和接吻,更不要说做/爱。江晚橘神智清明,中间给同事打了个电话,也从群里看到通知,这次奖金颇为优渥,具体数额已经可以通过电子邮件查看。
    这么高的奖金,也不及陈昼仁一件衬衫的价格昂贵。
    离开上海前的最后一夜,江晚橘哪里也没去,就在套房中,她喝了一些酒,和陈昼仁断断续续地聊了许多。
    江晚橘说自己一开始本来不打算在这个行业长久,但她的姨母送了她一个奢侈品的经典款包。
    她有了昂贵的包,就想着要用同样的昂贵的鞋子,穿同样昂贵的裙子。
    所以江晚橘选择在这一行往上走,她渴望光鲜,喜欢那些陈列在展示柜中、或者温柔灯光下或低调或闪闪发光的一切。
    但她所认为的奢侈,她努力攒钱购买的衣裙、鞋子和包,不过是富人日常随意用品。
    不同人眼中的“奢侈”定义不同,至少江晚橘眼中的真心,在有些人面前只是玩腻了可以丢掉的玩具,是薰完衣服就可以丢掉的花朵。
    陈昼仁听。
    “您听过纣王的故事吗?”江晚橘忽然说,“有一天,他得到了一双象牙筷子,就不再想使用陶碗,而是想着要用美玉做杯子,也不愿意再穿粗糙的衣服,而是要锦衣玉食……”
    “后来,纣王建了鹿台,酒池肉林,荒/淫无度,死在了讨伐中。”
    陈昼仁为江晚橘的故事做了总结:“人的本性,欲/望永远是无法满足的。”
    得陇望蜀,贪了一点,又想另一点;这个小目标达成,又妄想更大的目标。
    “是的,”江晚橘微笑,“可能不断追逐欲/望、自我满足的过程,才是生活本质。”
    陈昼仁用金巴利酒和马天尼红威末酒调制了一杯尼格龙尼,江晚橘浅浅尝了一口,清苦和甘甜之间,温柔地裹着她的舌尖。
    陈昼仁坐在她身旁,他伸手,手指插入江晚橘的头发中,大拇指压着她的下颌,要她和自己接吻,但江晚橘伸手,捂住他的唇。
    陈昼仁低头看她,他问:“不想要?”
    江晚橘盯着他的眼睛,手指下滑,点在他心口,隔着衬衫,触碰他的温热胸膛。
    她说:“你跟我,我就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啵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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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巴黎(一)
    江晚橘大半身体都陷在柔软沙发之中,明明处于劣势,但她的手指始终捂在陈昼仁的唇上,阻止对方的更进一步。
    陈昼仁移开她的手指,吻上她的唇。
    夜风晚昼,刚才喝掉的酒气味在逐渐地消散掉,江晚橘的指甲在对方脖子上用力抓出痕迹,她的肩膀被陈昼仁捏得发痛。与其说亲吻,更像是两个人发狠地互相打架,仿佛下一刻就再也没有未来。在这种几乎能够令人窒息的氛围中,还是江晚橘狠狠咬了一口陈昼仁的唇,尝到了咸腥味儿,才肯罢休。
    陈昼仁说:“倔犟。”
    他似乎并不在意被江晚橘咬破唇,流了血也不在意,自己尝了一下,仍旧半坐在沙发上,问江晚橘:“好吃?”
    江晚橘说:“你考虑的怎么样?”
    陈昼仁的手不紧不慢地揉着她的脑袋,刚才接吻时,她的后脑勺始终安安稳稳地压在陈昼仁手掌心中,没有撞痛半分。
    “那我跟你,有什么好处?”陈昼仁低头看江晚橘,酒窝隐隐约约露出来,“能给我什么?”
    江晚橘想了想:“我能力有限,给不了你车,也给不了房,更帮不了你工作。”
    陈昼仁笑:“看来是件亏本买卖。”
    “但我可以做早餐,”江晚橘盯着陈昼仁的眼睛,“我会在你的早餐中多做一份煎蛋。”
    陈昼仁的笑容渐渐消失。
    他看着江晚橘,良久,胳膊肘撑起身体。
    他问:“你是认真的?”
    江晚橘不说话。
    陈昼仁停了两秒,他抚摸着江晚橘的脸颊。素颜,淡妆,浓妆,他都见过,这个女孩子身上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除了心。
    “如果我今天不留下来,你还会让其他人’跟’你,”江晚橘问,“对吗?”
    陈昼仁未置可否,他笑着,拍了拍江晚橘的后脑勺,仍旧是一个安抚的姿态:“你为什么对我的私事这样感兴趣?”
    他站起来,整理好衣衫,对江晚橘说:“希望我们有机会再见。”
    江晚橘坐在沙发上,她没有说话,过了两分钟,她冷静地将桌子上的酒全部喝掉。
    次日上午,她搭乘飞机回京。
    实习生涯过得十分顺利,江晚橘不再受到为难,白擎心怀愧疚,平时对她也格外照拂。更不要说总监,江晚橘和后者私交并不深,但她对江晚橘的关照也是不动声色。
    只是发生了一点点小插曲,临近毕业的时候,江晚橘和同学聚会,一时开心,喝多了酒,晚上散心时不小心滑倒摔进了水中,比她低一级的小学妹夏皎跳进水中,不顾水中有蛇的传闻,也不在意夜晚水冰冷,瑟瑟发抖地把她捞上来。
    那是江晚橘的22岁生日,夏皎陪着她在宿舍一起睡,生涩地给她讲了一晚上的冷笑话。
    江晚橘毕业后顺利入职,四个月后,有个外派到巴黎总部进修的机会,顺利地落在她身上。
    在故宫初雪的前一日,江晚橘飞往巴黎。
    在时尚界的“华尔街”,江晚橘逐渐适应了用涂抹着果酱和无糖黄油的长棍面包、意式浓缩咖啡来开启新的一天,休息的时间,她去迷人的香榭丽舍大道漫步,适应了在塞纳河上灯火辉煌的桥梁上看悠闲的行人,闲暇时间,要么去付费上几节难度适中的烹饪课程,要么就坐在新艺术咖啡馆露台上的柳条椅上读书,给国内的朋友写明信片。
    有时候会乘车一路向南,穿过波尔多的老葡萄酒产区,参加品酒课程;或者去尚博尔城堡和舍农索城堡中悠闲漫步,欣赏文艺复兴时期的作品。
    在白色与原木色互相映衬的高大楼房中,江晚橘专心工作,留心学习,每一样都做到最好,只等着日后回国加薪升职。
    偶尔也结识一些同样国内过来的人,不过江晚橘和读大学时候一样,把人际关系拿捏到一个恰到好处的位置,冷静审视新的友情是否有必要耗费心力去维护。只有偶尔和夏皎视频或者聊天时候,才能够发自内心地谈一些让她不开心或者开心的事情,分享烦恼和喜悦。
    十二月悄然造访,白天的日照越来越短,除却法国南部尚有温暖之外,其他大部分地区都迎接来寒冷空气。圣诞假期,阿尔卑斯山海拔高的一些度假区开始开放,江晚橘去滑雪,意外又遇到旧人——曾经在香港有过一面之缘的金发碧眼德国绅士和他的中国女友,后者开心地向江晚橘挥手,和江晚橘一起,吃了美味的芝士火锅、填满栗子的烤火鸡,和一个原木形的大蛋糕。
    美好的大餐结束后,三人分道扬镳,这对异国情侣刚从巴黎马展离开,要去德国度过圣诞节,而江晚橘则准备去阿尔萨斯,参加那里传统的圣诞节前集市。
    江晚橘选择的一家旅馆提供早餐,有着童话书中的木桁架屋,下雪过后,整个小村庄都像是可可爱爱、白白胖胖的小蛋糕。集市人渐渐多起来,在挂满彩灯的工艺品摊位前,江晚橘驻步,她戴着厚厚手套,捧着一大杯加着香料和橄榄的热葡萄酒,被一件精巧的小玩意吸引住视线。
    那是一只捧着小橘子的白色狼,橘子不确定是什么材质,狼是银子打造的,闪闪发光。
    江晚橘戴着厚厚的围巾,她走到摊位前,想要仔细看一看。但一个身穿黑色大衣、身材高大的男性先一步拿起这个漂亮的小玩具。
    江晚橘听到男人用流利的法语问:“这个东西多少钱?”
    风吹过,江晚橘嗅到淡淡的气息,凉薄如雨后森林。
    她抬头,恰好男人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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