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语芊则更是全身僵住。李晓筠刚才说什么?说是自己杀死张雅和霓裳?她把警察叫来了,还把季淑芬叫来!
    “你丧心病狂,真是太可恶了,张雅和你那么好,你竟然狠心对她下毒手,我告诉你,我已经报了警,你等着受法律制裁吧!”李晓筠对凌语芊痛骂出声,佯装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虚伪的怯意也继续盈满眸眶。
    凌语芊则继续目不转睛,十分仔细万分认真地审视着李晓筠的脸,每一寸都不放过,稍后,沉声质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晓筠始料不及,先是一个怔愣。
    “你说,你怎么会在这里?”凌语芊已经冲到李晓筠的跟前,声色俱厉。
    李晓筠急忙后退,继而跑开,伴随着惊惧的大叫,“别杀我,别杀我,我答应你,我不会说出去,不会举报你,救命啊,救命啊,凌语芊疯了,她要杀人,杀了张雅不满足,还要杀我,救命啊!”
    “你给我回来,李晓筠,站住,你为什么会出现这里?张雅不是我杀的,你干吗污蔑我?你是不是知道真正杀害张雅的凶手?那是谁?谁那么残忍杀了张雅,还那样对待霓裳?你告诉我,告诉我!”凌语芊则是真切地激动起来,想起张雅就那样离自己而去,想起霓裳穿肠破肚的惨状,她更是撕心裂肺,漫天悲痛,以致不顾一切,走得更急,身体再一次往地面栽去,尚未痊愈的两只手,严重加深了一层。
    李晓筠见状,不再跑,远远地与凌语芊对望,恶毒的眼蓄着一抹得逞的冷笑。
    不一会,贺家的保安到了,后面紧跟着,还有季淑芬、贺婉和老保姆张阿姨。
    贺婉看到地上那抹浅绿色的人影,先是重重一震,随即箭一般地奔跑过去,探手到张雅鼻子下方,发现张雅已经断气,整个人如堕入万丈深渊,彻底绝望,她使劲摇晃着张雅,边哭喊,柔肠寸断。
    张阿姨也对张雅和小兔子的惨状悲切片刻,随即冲到凌语芊的身边,关切地道,“语芊,你还好吧?怎么坐在地上?是不是摔到了?”
    看着和蔼可亲的张阿姨,凌语芊也急忙扶住她的手,流出泪来,“张阿姨,张雅死了,还有霓裳,它喉咙被插了一刀,身体被刺了一个个洞,肚子被剖开了,肠子流出来,满身是血,它也死了,死得好惨。”
    “别说,孩子,别说,你不能说这些的!”张阿姨赶忙阻止,把凌语芊深深地搂住,老天爷,这丫头正怀孕着呢,求你大发慈悲,别让她再想这些恐怖的东西!
    这时,李晓筠奔至季淑芬的面前,心惊胆战的样子更加明显,脸色也蜡白蜡白的,结结巴巴地道,“伯母,快叫人把凌语芊抓起来,她疯了,不但杀了张雅和小兔,还想杀我,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不能再靠近她,我们快走,快走!”
    季淑芬也已经看到张雅的尸体,还被小兔子的惨状给震慑到,如今听李晓筠一说,才忆起正事,望着李晓筠,迟疑地道,“筠筠,你说真的?张雅真的是……凌语芊所杀?”
    “当然,那是我亲眼所见,凌语芊手持匕首,在小兔身上猛刺,还不罢休剖开小兔子的肚子,最后一刀刺在小兔的喉咙上。张雅也是她害死的。”李晓筠马上肯定应答,说得煞有其事。
    贺婉猛地冲过来,一把拽住李晓筠,“你说真的?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李晓筠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即继续伪装道,“真……真的,六姑姑,杀人凶手就是凌语芊,对了,你去抓她吧,请放开我,请放开我!”
    贺婉松手,真的奔至凌语芊身边,用力拽住凌语芊的手,疯狂大嚷,“语芊,你为什么要杀张雅,你和张雅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杀她,为什么要杀我雅儿!”
    凌语芊本就身心虚弱,如今被这么一摇,不禁有点头晕目眩,但还是努力辩解着,“我没有,六姑姑,我没杀张雅,我怎么会杀她,霓裳的死也与我无关!”
    “六姑,语芊说得没错,语芊和雅儿关系那么好,两人经常一起玩,怎么会对雅儿痛下杀手呢。”张阿姨也赶忙维护凌语芊,说着看向李晓筠,质疑道,“李小姐,你为什么要这样污蔑语芊,你会不会是看错人了?”
    “我没有污蔑,也没看错,她就是凶手!”李晓筠一口咬定,手指着凌语芊,“你们看,她衣服有血迹,那是她刺杀兔子沾到的。”
    无数对眼睛,顿时全都集中到凌语芊的身上,然后齐齐露出震惊的表情。
    凌语芊也本能地低头,随即面色大变,自己裤子上,真的是血迹斑斑。不,不可能的,这血迹,什么时候沾到的?她怎么不知道?难道是刚才拔匕首时喷的?可她记得,当时的血,都喷在地上。
    正好这时,警察来了,他们四周环视,然后,警官负责问话,“刚才是谁报警的?”
    李晓筠刻不容缓地冲过去,“是我!你们总算来了,快把犯人给抓住,对了,她就是犯人!”说着,伸手朝凌语芊指了一下。
    警官看到李晓筠,立刻怔了怔,眼中飞速闪过一丝异常的光芒,但很快,被他隐藏起来,顺着李晓筠的指向望过去。
    其他的警员也都纷纷看向凌语芊,无不为那绝美的容颜惊艳,再看凌语芊大腹便便,重重地呆愣住。
    凶手是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美若天仙,体质还弱不禁风,这……根本无法让人把她和杀人犯联系在一起!
    发现警察都被凌语芊美色迷得“神魂颠倒”,李晓筠既妒忌又气恼,不由加大嗓门,“你们一定要好好关住她,她脑子有问题,最好,送她去精神病院!”
    警察们终于回过神来,带头的警官,继续若有所思地注视了李晓筠一眼,随即吩咐手下用警备线把张雅和小兔子的尸体围起来,开始搜索现场。法医也马上检验尸体和现场,警官盘问李晓筠盘事发情况。
    李晓筠毫不犹豫,娓娓道出“见到的”整个经过,“大约一个半小时之前,我到这儿来散步,忽然见到凌语芊和张雅在发生争执,呃,凌语芊就是她,张雅是死者,具体的内容我听不清楚,只听到凌语芊愤怒地吼了一句‘大过年的贺煜竟然背着我和李晓彤去旅游,他会遭天谴的,一定会的,我随时带着刀,我要杀死他’,张雅安慰她,可渐渐地,凌语芊忽然狂性大发,抓起在旁边溜达的小兔猛掐,然后还掏出匕首刺死兔子,剖开小兔的肚子,张雅见状,大大惊震,一时受不住刺激,心脏病发作了,张雅本来取出口袋里的药,可惜还没吃到就被凌语芊抢走,凌语芊继续狂性大发,扯下张雅的发绳勒在张雅的脖子上,可怜的张雅心脏病正发着,毫无反抗之力,就那样死了!”
    整个汇报过程,李晓筠绘声绘色,详细述说,佯装各种表情,一切就好像真的发生过似的。
    凌语芊听完后,已经气得浑身发抖,立刻大喊,“你含血喷人!事情根本不是这样!”
    张阿姨也再次维护,气急败坏起来,“李小姐,这是命案,事关重大,你怎么可以胡乱编造,语芊怎么会这样做。再说,既然你当时看到,怎不出来救人?你确定你是真的看到?而不是趁机陷害语芊,公报私仇?”
    “我没有胡乱编造,更不是含血喷人,我敢对天发誓,刚才所说都是属实!当时凌语芊已经疯了,我哪敢出来,谁知道她会不会连我也杀了?至于公报私仇这一说,更是笑话!不错,我恨这个狐狸精,恨他抢走我姐的男朋友,可现在,我姐已和煜大哥旧情复炽,他们今天还出发去南京旅游,这说明,我姐和煜大哥重新在一起是指日可待,这个狐狸精会遭到报应,会落个被抛弃的下场,所以,哪需我公报私仇!”李晓筠继续辩驳,面色都涨红了,这精湛逼真、天上有地上无的演技,不去当演员真是影视圈一个大损失。她还故意大言不惭地扯到李晓彤身上,表面看似为姐妹情深,实则趁机低毁,破坏着李晓彤的名声。
    凌语芊越发愤慨,恨恨地瞪着李晓筠,不错,假如她有能力,她真的恨不得杀死这李晓筠,这个贼喊捉贼插赃嫁祸的大恶人!
    贼喊抓贼……莫非,张雅是李晓筠杀的?凌语芊脑海猛地闪出这个念头。
    就在此时,一个威严沉着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发生什么事了?”
    是贺一然!不止他,他身后还跟着肖婉仪、贺炜、李妮娜,还有大姑妈一家都来了。
    “一然伯伯,凌语芊大受刺激,丧心病狂,杀死张雅和张雅的宠物,你看,好残忍呢!”李晓筠已经冲上去禀告。
    贺一然也眸光陡然一晃,其他人也跟着面色一变,不约而同地看向躺在地上的张雅和小兔。
    贺婉跑到贺一然的面前,嘤嘤哭泣,“大哥,雅儿死了,你要帮我做主!”
    贺一然在她肩膀轻轻一按,随即走到警官面前,道,“我叫贺一然,是这里的大家长,情况具体是怎样的?”
    警官先给贺一然一个客气的点头示好,随即严肃地道,“还在查,贺先生等人请先站到一边,我们马上就好。”
    贺一然眼敛一眯,便也不多说,其他人更是肃静。
    警官来到凌语芊的身边,开始盘问。
    凌语芊坚持否认,说出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话毕,叫唤张阿姨,“张阿姨,我们家是不是有个叫珊珊的保姆,她说是新来的,专门负责照顾张雅,刚才就是她去找我,说张雅叫我到这儿来,快,你帮我把她叫来,她能证明我是清白的!”
    她这话一出,不但张阿姨怔住,贺婉更是迫不及待地叱喝出来,“胡说八道,雅儿向来都是我照顾,身边根本就没什么珊珊的女孩!”
    凌语芊本是希望的脸,陡然一变,但依然定定望着张阿姨,等待确切的答案。
    张阿姨这也才说,“是的,我们庄园内并没有叫珊珊的保姆,我们最新聘请的一个保姆,是两个月前,语芊,你会不会记错名字,会不会认错人?”
    终于,凌语芊彻底陷入绝望,随即也恍然大悟,某些疑惑忽然明晰,中计了,自己中计了!今天的事,是个阴谋!是……李晓筠的一个阴谋!杀张雅的人,果然是李晓筠!
    她目光迅速扫向李晓筠,准备指证李晓筠,不料,李晓筠快她一步,朝警察呐喊道,“对了,电视上不是经常播放警察通过指纹破案吗?你们可以通过验证匕首和头绳有没有她的指纹,还有她的衣服,我看到她刚才和张雅纠缠碰撞过,应该沾到张雅的衣服纤维。”
    警官看着李晓筠的目光,再一次出现异样,稍后,吩咐一名女警对凌语芊搜身。
    张阿姨见状,下意识地阻止,“语芊正怀孕着,你们不可胡来。”
    “对不起,这关系到命案,我们必须这样!”女警公事公办的样子。
    贺婉已经认定凌语芊是凶手,不由叱喝出声,“张姨,你让开,别妨碍警察做事。”
    “可语芊真的不是……”
    “她是不是凶手,不到你来说,应该由警察断定。”李晓筠又大义凛然地道,心里已经朝张阿姨骂了无数次老不死。
    一直沉默的肖婉仪也来搅合,语气先是斥责,后是冷嘲热讽,“张姨,我说你一个保姆瞎掺和什么呀,人家婆婆都不说话,你乱跳什么!”
    说罢,扯唇睨向季淑芬。
    张阿姨这也才看过去,对季淑芬恳求出来,“二嫂,您说一句吧,语芊真的不是凶手,您就看在煜少的份上,看在还没出世的小宝宝份上,叫他们别对语芊搜身,语芊有孕在身,这可是禁忌呀。”
    张阿姨虽也早知季淑芬对凌语芊的态度,但她还是想争取,心想季淑芬在外人面前,在这关键时刻,多少会做点事的,毕竟,语芊肚里怀的,是季淑芬的宝贵孙儿呢。
    可惜,张阿姨低估了季淑芬对凌语芊厌恶和憎恨,季淑芬尽管不确定凌语芊会杀人,但也没想过要出面帮忙,她对这孙儿本就不欢迎,又怎么会顾及这些迷信上的忌讳!
    再加上,李晓筠阻绊!
    生怕季淑芬会动摇,李晓筠赶忙冲过来,挽住季淑芬的手,再度露出恐慌的神色,“伯母,您别听张阿姨胡说,凌语芊这个杀人凶手真的不能纵容,她不是普通的杀人犯,她疯了,人家不是说什么产前忧郁症吗?我怀疑她就得了这种病,今天大受刺激,病情发作,于是杀死张雅,还肢解了小白兔,这是一种泄愤的手段呀!她有第一次,必定有第二第三次,我们要是还放任,下次说不定遭殃的是我们,受害的是伯母你呀!”
    故结果,季淑芬只朝张阿姨淡淡地命令了一句,“张阿姨,你先站开,人正不怕影子斜,她要是真没做过,别人也搜不出什么来!”
    张阿姨终于无话可说,稍微退到一边,但关切担忧的眼神,继续锁定在凌语芊的身上。
    女警于是继续,先对凌语芊说了一句“冒犯了”,开始在凌语芊衣服上搜索,动作尽量放缓,最后,在凌语芊外套的口袋里搜出一包白色药丸,正是医治心脏病发的药丸!
    看到熟悉的药物,贺婉冲了过来,凄声大呼,“这是雅儿的药,是我叫医生为雅儿配的药物,凌语芊,你果然是凶手,你果然是凶手,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雅儿,平时我待你不薄,除了雅儿,你便是我最疼爱的晚辈,想不到……”
    说着,贺婉跑回张雅那,跪在张雅尸体面前再次痛哭,“雅儿,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妈以为帮你找到一个玩伴,想不到是引狼入室,让你遭如毒手,对不起,对不起……”
    看着女警手中的药物,凌语芊更是深深震住,不,不可能,雅儿的药怎么会出现在自己口袋里,自己今天还没单独见过雅儿!
    “哼,我说的没错吧,张阿姨,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有没有含血喷人,有没有公报私仇!我都说了,我敢对天发誓,凌语芊就是凶手!”李晓筠又是马上发话,还催促警察立刻把凌语芊带走。
    警官拿着下属记录好的笔记,走到贺婉的面前,根据司法程序叫贺婉签字确定。
    贺婉依然满面泪水,想也不想便签署了,然后,继续抱着张雅痛哭。
    这时,其他的警员将搜集到的现场物件都装好,且在警官耳边低语,“阿头,现场都已经详细找过,但并没发现证人说的那件勒死死者的头绳。”
    警官眉头一皱,看了看李晓筠,接着毅然来到凌语芊的面前,严肃而郑重地道出,“贺太太,现怀疑你和一宗凶杀案有关,麻烦你随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凌语芊从震惊中出来,立刻辩驳,“不,我不是凶手!”
    “你们不能带贺太太走,贺太太正怀孕着,这大冷天的怎么可能去警局!”张阿姨也再次开口,故意把贺太太三个字加重语气,好让警官知道,这是贺家,这是g市大名鼎鼎的贺家!
    可惜,警官铁面无私,“很抱歉,这是正常的程序,必须的。”
    “我说张阿姨,你这是什么意思?凌语芊是贺太太又怎样?难道张雅就不是贺家的人?说起血缘关系,张雅更亲。何况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你再唧唧歪歪,小心落个妨碍司法公正的罪名!”李晓筠又跳出来,以牙还牙。
    紧接着,是贺婉的再次斥责,“张阿姨,你少管闲事,还有,你给我离她远一点,她是杀死雅儿的凶手,是我的仇人!”
    “六姑,你别激动,语芊不是杀人犯……”
    “都有证有据了还说不是,我看你也被迷惑不浅!哼,他们老早就说这贱人是个狐狸精,是个专会蛊惑人的祸害,我不听,自食其果,难道你也想落个不好的下场,你也想五马分尸?”贺婉痛失爱女,已被浓浓的悲伤和愤怒所占据,也就看不清楚真相,也就记不得起来,曾经她是多么喜爱和赞叹过凌语芊的善良和温柔。
    张阿姨满腹悲伤,但也不再敢说话,只是望着凌语芊,忧心忡忡。
    突然,凌语芊发疯似地大喊出声,“我要见贺煜,我要找贺煜!我手机呢,快把手机给我,我要打电话!”
    她边说,边往自个口袋里摸索,终于找到手机,可惜手机没电,不知几时已经自动关机,此刻根本打不开。
    于是,她朝其他的人求助,先是张阿姨,“张阿姨,快,帮我打电话给贺煜,叫他立刻回来,叫他回来救我!”
    接着,她继续跟六姑姑辩解,“六姑姑,我真的没有杀张雅,我不知道药物为什么会在我身上,但我可以保证,我真的没有做出这样的事!”
    然后,是季淑芬,“婆婆,请你信我,请你救我,帮我打电话给贺煜!”
    “大姑妈,我是冤枉的,请你救我!表哥,你帮我找贺煜……”
    ……
    她一个个地看过去,一个个地恳求,甚至连贺一然一家子也包括在内,可惜,结果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回应她,更没有人为她说话!
    贺家这些成员,都清楚凌语芊的情况,婆婆讨厌、公公不理,老公不爱,唯一的大靠山--庄园里的大当家又不在,如今死者是贺家另一个成员,所以,出于幸灾乐祸,为了明哲保身,大家沉默,只怀着一颗颗复杂的心思,静静看着这场罕见的戏如何演变下去。
    凌语芊原本还存留些许的希望,瞬时破灭,看着那一张张冷漠的脸庞,凄凉的笑,在她唇间绽开。
    但她知道,她不能放弃,所以,她把希望转到警察身上,指证李晓筠,“我不是凶手,我不是嫌疑犯,凶手是李晓筠,是她贼喊捉贼,她才是精神病,她才是杀人凶手,你们要抓的人是她!”
    可惜,他们同样不会信她,警员还吩咐女警上前抓住她。
    凌语芊再一次绝望,本能地甩开女警的手,忽然往前奔跑起来,边朝天大吼,“贺煜,你给我回来,贺煜,你给我回来,立刻给我回来!”
    警察见状,赶忙去追,很快便把她追到,钳制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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