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含着悲伤、辛酸、思念、惊恐的泪水,连绵不绝地从凌语芊眼中冲涌而出,她浑身颤抖,几乎成了泪人。不知多久过后,终停止哭泣,跳下飘窗,先进浴室洗了一把脸,然后,打开房门,走出去。
    一直在客厅守护的血枭二骑,看到她忽然出来,诧异惊愣了一下,关切道,“夫人,有什么事吗?”
    凌语芊注视着他们,不吭声,在沙发坐下。
    血枭二骑洞察力本就强大,从凌语芊泪痕未干的容颜看出些许异状,又见她缄默不语,于是彼此相视一眼,走近,接着问,“夫人,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请您告诉我们。”
    凌语芊略微抬抬脸,来回看着他们,迟疑地道,“贺煜他后来有没有再打电话回来?”
    两人稍顿,应答,“没有哦,如果总裁打电话回来,我们都会第一时间转告夫人的。”
    凌语芊颌首,咬了咬唇,又道,“你们说,那个walt—gill会安排怎样的宴会招待贺煜呢?”
    血枭二骑听罢,猛地又是一怔,数秒,负责接电话的血枭巨蟹接话,“这层我也不是很清楚,蝎子打电话回来时,只说walt—gill款待总裁,并没有说具体怎样。要不,我打电话过去问问?”
    “不,不用了!”凌语芊赶忙阻止,她就是不想给贺煜添麻烦,不想让那些人发觉贺煜被电话催,她才一直忍住没有打电话的。
    客厅里,安静了下来,凌语芊神思恍惚,血枭二骑则面面相觑,一会,血枭巨蟹清了清喉咙,提议道,“夫人是心里惦记着总裁而睡不着吧,不如咱们玩玩游戏?”
    凌语芊定了定神,回血枭巨蟹友善一笑,温柔地道,“嗯,玩什么游戏?”
    呃——
    血枭巨蟹瞬间语塞,血枭蝎子也像是舌头打结了似的,陷入了支吾踌躇。平时,他们闲着都会玩些游戏,但一般都是带有智力思维开发或培训反应技能的,且都非常男性化,即便是手机对打,也趋向枪杀、赛车、甚至逃亡等,而这些,似乎都不符合娇娇滴滴的总裁夫人。
    凌语芊心思细腻,看出他们到想法,不由也抿了抿唇,转为聊天,“对了,你们老家都是哪儿的,受雇总裁当保镖之前,做什么工作的呢?”
    性格较为开朗的血枭巨蟹首先回答,“我是河南人,为贺总效命前也是当保镖的。”
    “我老家山东,曾经在部队呆过。”平日里比较沉默寡言的血枭蝎子也腼腆地作答,迟疑地看着凌语芊,怯怯的眼神悄然闪烁流动着一抹倾慕喜爱之色。
    凌语芊继续对他们笑脸以待,询问一些关于他们目前职务的事,两人知道凌语芊对贺煜的重要性,便也毫不隐瞒,期间还大夸贺煜的各种优点,言语间流露出对贺煜的崇拜、钦佩、敬重与忠诚。
    凌语芊听着,脑海便无法克制地勾勒出贺煜的模样,对贺煜的思念于是愈加浓烈,正好,她渴望许久的门铃声终于响起了!
    是贺煜回来了吗?一定是,毕竟这么晚了别人或酒店人员是不会来打扰的!
    凌语芊欣喜若狂,赶忙冲去开门。
    血枭二骑见状,也迅速站起来,边追边喊,“夫人,您别去,让我们来!”
    可惜,凌语芊已经什么都顾不得,在他们追上之前亲自打开了房门,幸好,外面的人真是贺煜!
    一看这个熟悉的身影,凌语芊又是不顾一切,直扑进贺煜的怀中,紧紧地将他抱住。
    “禀告夫人,总裁他喝醉了,请先让我们扶他进屋。”伴随贺煜而去的另外两名血枭保镖,赫然说道。
    凌语芊这也恢复些许清醒,立刻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还有,一种古怪诡异的气味。
    “夫人。”
    血枭保镖的再一次呼唤,令凌语芊无法多加揣摩,便也冲保镖点点头,自己先回头,让他们扶贺煜进屋,接着又看到,陪同贺煜回来的还有另外两个人!是陌生人!
    “他们是walt—gill安排护送总裁回来的。”
    血枭保镖禀告,解答凌语芊心中的困惑,恰好,其中一个陌生人电话响起,只见他接通后应了一声ok,随即把电话递给凌语芊。
    凌语芊顿觉错愕,意外,不解。
    “市长的电话,叫你听听。”陌生人做出解析,神态有点儿怪异。
    凌语芊再是一怔,还是缓缓接过了,举到耳边。
    “hi,yolanda,charming—lady,i—am—walt—gill,do—you—remenber—me?”嘿,yolanda,迷人的小女人,我是沃特吉尔,你还记得我吗?
    果然是那个流里流气的声音,轻飘飘的,估计也是喝了酒的缘故,不过,他怎么知道她的英文名?
    “我想跟你说,今晚的宴会是我安排,那些女郎也是我安排来款待贺煜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意愿,你别责怪贺煜,我们男人难免逢场作戏,但他最爱的,还是你。”
    他的语速很快,叽里呱啦,吧啦吧啦一口气说完,可凌语芊还是听得很清楚,一个字一个字的,都听到了,身体瞬间僵硬,俏脸也瞬间刷白。
    ☆、【销魂缠绵,刻骨的爱】298排不去的火,燃烧在她身(求月票)
    正好这时,贺煜忽然也用英文嚷了出来,“american—girs,japanese—girl,chinese—girl,all—sex,but—i—still—love—my—wife,for—very,fore—ever!”
    低沉的嗓子,沙哑飘逸,边说边打着酒嗝,双目紧闭,高大健硕的身躯歪歪斜斜,不停往她身上靠过来,看来是醉了。
    凌语芊则更加的浑身僵冷,果然……今晚的宴会果然有小姐参与,还all—sex!
    坏蛋!坏蛋!
    “yolanda,yolanda,charming—lady?are—you—there?”
    charming……charming你的死人头!
    凌语芊压住怒火,用力地把手机从耳边拔下,递回给刚才那个男人,对walt—gill的长篇大论不给予半句的回应,随即搀扶住贺煜,在血枭保镖的协助下,往卧室内走,最后,将贺煜平放在床上。
    凌语芊对血枭保镖道谢,叫他们先去休息。
    血枭保镖便也领命,还恭敬地提醒道,“我们就在外面,夫人有什么尽管叫我们。”
    凌语芊又是感激地点了点头,目送他们出去,看着房门关上,她才回头重新转向贺煜,对着那张俊美绝伦的容颜呆望片刻,伸手去解开他的衣服。
    衬衣,西裤,除了酒气之外,还依附着另一种古怪的味道,凌语芊终于明白这股味道是什么了,是女人的香水味,胭脂味,更让她悲愤的是,他胸口竟然有红色的唇印!
    真坏蛋!誓言旦旦地跟她说他的身体只会让她碰,其他女人休想沾染,可现在呢?可现在呢?!
    越看那妖娆的唇印,凌语芊越是觉得刺眼,心里越堵得慌,芊芊素手落下,使劲地擦,可惜擦不掉,她于是起身,进洗浴间把热毛巾拿来,抓住热毛巾的一角死命地擦,总算把它去掉了,紧接着,连同他的脸、身体、手脚也都抹一遍,似乎要把那些气味消除得彻底,她擦得很仔细,连指缝都弄得一干二净,擦着擦着,猛然想起刚才的噩梦,不禁再一次悲怅泪下,轰然大哭。
    呜呜——
    大坏蛋,大色狼,他自制力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会让那些女人靠近,让那些女人在他身上留下味道和痕迹,让那些女人……
    恶——
    一想到他和别的女人交缠的画面,凌语芊顿觉胃在翻滚,赶忙扭头,朝床外干呕,眼泪也跟着如涌如潮,连绵不绝地打落到宝蓝色的地毯上。
    要是以往,她一定会恨死他,一定会逃跑,在他面前消失,然而,现在尽管她也恨他,却没有跑离的念头,真可悲,凌语芊,你为什么要这么可悲呢?
    难道是因为太爱他的缘故?因为自己有罪在身,需要他帮忙处理?又或知道他今晚应酬,是为了自己的事忙碌的?再甚至,还有别的原因?
    她不清楚了,她六神无主了,她神思混乱了,怎么办?怎么办?
    痛哭流涕间,凌语芊目光重返贺煜的身上,心酸和悲痛加剧,而就在此时,那双紧闭的眸子出其不意地睁开来。
    凌语芊先是一怔,隔着模糊的视线与他对望片刻,继而别开脸,准备起身。
    修长的手臂及时挥了过来,握住她的手腕。
    凌语芊下意识地撅起小嘴,顿了顿手肘。
    贺煜于是弯腰坐了起来,两手扶在她的香肩上,将她扭转回来,因此看到了她瞪他,满眼委屈、伤痛和羞愤。
    抬起手,他结实的指腹在她湿漉漉的脸庞上轻轻地摩挲着,缓缓问了出来,“为什么哭?为什么吐?”
    为什么哭?为什么吐?他还好意思问!他是真不知道吗?又或者,他也跟那个老色鬼walt—gill一样,认为男人逢场作戏是正常的?是应该的?
    “你怀疑我?不信我?”贺煜继续问,嗓音低哑依旧,幽深似海的黑眸里,隐隐涌动着一丝愤怒。
    凌语芊还是默不吭声,美目瞪得更大,泪水也显得更清澈雪亮和晶莹剔透。
    贺煜见状,越发的恼火,用力一扯把她纳入怀中,抬起她的脸,狠狠地吻在她的唇上。
    “不要,不要碰我!坏蛋!”凌语芊本能地抗拒,虽然她没扬长而去,可不代表她接受得了他那碰过别的女人的嘴巴再来指染玷污她!
    可惜,她越是反抗挣扎,贺煜越是动作强烈,其实,他没有醉!他根本就没醉,即便喝了很多,可他还是保持着清醒和警惕,醉态不过是装出来给walt—gill看的,不过是为逃避walt—gill的“好意”。
    他几乎是拼了命地忍住不去碰那些女人,而她,却不信他,她还是怀疑他,在这方面,她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他!
    刚才,她哭了,她吐了,是觉得他出轨了,觉得恶心吧!
    哼哼,到底谁才是坏蛋?她才是个坏丫头!
    带着怒气的欲火,一寸寸地吞噬着她,贺煜用他男人与生俱来的强大力量,将她钳制得动弹不得,粗暴地撕去她的衣服,一件又一件!
    凌语芊于是挣扎得更加奋力,且更觉羞愤悲痛,眼见无法摆脱,不惜以死相逼,竭斯底里地吼叫出来,“贺煜,住手,不准你碰我,快停止,否则我死给你看!”
    好一个,死给你看!
    恐怕,她还没死,他就被这句话吓死了!
    短短一句话,比任何力量都强大有效,贺煜仿佛被雷电劈中,这就停了下来。
    凌语芊趁机从他身下爬出,不加停留地往床下逃,不过脚跟刚着地,猛听后面传来他的说话。
    “我没有出轨!”
    “我没上过那些妓女!”
    极具磁性的嗓音,仍格外的沙哑和低沉,却难掩坚定果断,如一道雷鸣,直捣凌语芊的心窝,直捣灵魂深处。
    她回头,呆呆地看着他,泪水弥漫的眸瞳,闪闪发亮。
    贺煜阴鸷的眸子也直直瞅着她,继续秉明出来,“不错,walt—gill是准备了小姐,还在房间点上催一情剂,大费周章目的并非真的要款待我,而是要我出轨。今天早上在汽车旅馆,他看中你的美色,不料被我揭穿,誓言旦旦地宣示你专属于我,他于是设局逼我出轨,好背叛你,使我违背早上的诺言。”
    听及此,凌语芊更大感震颤,是吗?是这样的吗?那个老色鬼walt—gill竟然如此变态?
    “可惜,他太小看我了,太小看我的定力,太小看我对你的爱,就算再有狐媚手段的妓女又怎样,就算在房间点了催一情剂又怎样,我才不会中他的圈套,才不让他奸计得逞!我是贺煜,是坚不可摧的贺煜,神一般的贺煜!”贺煜口气蓦地转向狂妄,俊颜深沉,黑眸凌厉,思绪回到今晚的宴会上。
    当时,在他各种巧妙的拒绝后,walt—gill还是不死心,只因生性好色的他,无法相信贺煜能坐怀不乱,无法接受贺煜不落入他的圈套。
    然而,他不是贺煜,没经历体会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只用普通男人的标准来衡量,认为男人就算再喜欢家中的老婆,可碰到外面的野花还是难免情dong的,毕竟,这世上哪有不吃鱼的猫?何况那些鱼,都是上等顶级的货色!
    可惜,贺煜就是不吃鱼,贺煜不是猫,而是狮子,是一头出类拔萃却又专一深情的狮子,他就只爱他的小女人!
    因而,那场情se斗争的把戏中,贺煜赢!
    偌大的空间,安静了下来,凌语芊已从床下回到了床上,回到男人的身边,被男人霸道有力的手臂牢牢地扣在怀抱里。
    她咬着唇,出神地看着他精壮健硕的胸膛,突然低声疑问,“那你刚才为什么要说那些美国女人、中国女人、日本女人都sex?”
    “她们本来就sex啊……”贺煜先是下意识地应了一句,感觉到怀中的人儿全身僵硬,又急忙停止,抬起她的脸,在那小巧秀美的鼻尖轻轻一点,肉麻地道,“不过再sex也不及我的小妖精勾人,我只爱我的小妖精。”
    凌语芊小嘴儿撅得高高的,继续追问,“你说你装醉,刚才为什么见到我哭了都不醒来?”
    这次,贺煜没有立刻回答,眸色略微沉了一沉。
    刚才之所以假寐,是因为他实在有点累,想休息一会,想调整调整心绪,而且,想享受她为他宽衣解带、抹身抹脸的待遇,后来,直到她哭了,他便知道她又胡思乱想了,心里于是很不是滋味,索性来个不理,惩罚她对他的不信任,顺便看看接下来她会怎样,会否自个儿想通,谁知结果令他大失所望,他唯有睁开眼。
    “贺煜——”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贺煜终究不忍心,叹了叹气,大概跟她述说出来,说完后,打趣地问,“怎样,还有什么想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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