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姜西好多年没回老房子住过,这边一直都是闵婕偶尔回来打理,或者托邻居照应,之前是床头边的插座不好用,后来秦佔半夜翻来覆去,闵姜西也没睡着,问了句:“怎么了?”
    秦佔说:“你热不热?”
    闵姜西说:“是有点。”
    秦佔坐起来开了灯,遥控器上显示空调开到二十五度,但室内温度绝对不止二十五度,秦佔试着又把温度降低,过了一会儿,房间温度不变,秦佔坐着都在流汗。
    闵姜西说:“之前开还好用,是不是坏了?”
    秦佔说:“我去秦嘉定那边看看。”
    他穿上拖鞋就要走,闵姜西说:“你穿上裤子。”
    秦佔浑身上下只有一条四角裤,闻言不以为意的回道:“我不进去,不让他占我便宜。”
    出了房间,秦佔走至隔壁,门缝下没光,现在凌晨两点多,估计秦嘉定也睡了,他没敲门,只是轻轻推开一条缝,都不用走进去试温度,迎面飘来的都是令人羡慕嫉妒恨的凉气,看看,这才是二十五度!
    关门,秦佔回到自己的房间,“秦嘉定房里的空调好用。”
    闵姜西穿着黑色吊带背心和白色短裤,坐在床上问:“你会修吗?”
    秦佔说:“家里有没有修空调的工具?”
    闵姜西说:“我把工具箱拿来,你看看。”
    赶在她要下床之前,秦佔忙说:“别去,我逗你玩呢。”
    闵姜西略显茫然的看着他,秦佔说:“我哪会修空调。”
    闵姜西后知后觉,“你真够鸡贼的,我要说没有,你就顺势赖在没有工具上了。”
    秦佔笑说:“总要挣扎一下,万一混过去了。”
    闵姜西说:“我就多余问。”
    秦佔道:“一不小心就泄露了你崇拜我的事实,在你心里我肯定什么都会,百项全能。”
    闵姜西道:“怪我,我指望一个洗菠萝皮的人会修空调,我不如把秦嘉定叫醒问问他,他都比你可能性大。”
    秦佔说:“他会反过来问你会不会修,你不会他还要侮辱你,连鬼都不怕,竟然不会修空调。”
    闵姜西一不小心就被戳中笑点,坐在床上笑起来,秦佔也憋不住乐,两人一个床上一个床下,越笑越热,今天外面温度格外高,夜里都是三十三度,加上位置靠河,不开空调就像憋在一个大蒸笼里。
    秦佔怕冷又怕热,但条件如此,他又不能难为闵姜西,说去冲个澡,等到再出来的时候,只见桌上摆了一个洗脸盆,里面全是五颜六色的小冰块,闵姜西手里拿着瓶花露水,正在对着桌上的创可贴喷。
    秦佔问:“干什么?”
    闵姜西说:“你坐下。”
    秦佔乖乖坐在床边,闵姜西把创可贴粘在电风扇上,对着盛满冰的脸盆一吹,秦佔坐在下风向,瞬间,觉得冰箱大门朝他敞开了。
    闵姜西看着他的脸问:“凉快吗?”
    秦佔点头,表情一半惊讶一半惊喜,神情还带着满满的崇拜,闵姜西被他的模样逗笑,“凉快就行,幸好今天冻了这么多小冰块,不然只能让你去嘉定房里凑合一晚。”
    秦佔抱住闵姜西的腰,“我老婆真棒!”
    闵姜西说:“这还叫棒,我连空调都不会修。”
    秦佔说:“你给我报个修理班,但凡家里有的电器,我都学,要保持好在你心里的完美形象。”
    闵姜西习惯性的摸着秦佔的寸头,自我调侃,“要报也是我报,我不要形象的吗?”
    秦佔说:“那就一起报,没准俩人还能打个折。”
    折腾了半个多小时,两人重新躺在床上,一时间没有睡意,黑灯瞎火的聊天,闵姜西说:“我刚才做梦梦见我外婆和我妈,我们三个在家里准备饭菜,好像是等你过来,你第一次登门。”
    秦佔说:“我昨天确实第一次登门,外婆和妈说没说对我满不满意?”
    闵姜西道:“梦里你都按门铃了,我还没等给你开门就醒了。”
    秦佔懊悔的口吻道:“早知是这么重要的场合,我热死都能再忍忍。”
    闵姜西笑说:“可能她们想现场给你布置个难题。”
    秦佔秒懂闵姜西的点,“你把工具箱找出来,我试着修一下。”
    闵姜西边笑边道:“这空调是我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外婆斥巨资给我买的,我们整条街就只有我在用,你要是修不好,别说我外婆翻脸。”
    秦佔道:“那还是算了,你让外婆再等等,明天我给她换个最贵的,务必让她老人家开心。”
    两个大活人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带着两个已故的人一起聊天,闵姜西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像是梁晚珍和闵仪的离开,顶多是遗憾,不再是耿耿于怀的伤痛,她的人生里多了一个存在,那个人永远代替不了外婆和妈妈,可他会永远陪着她,不怕失去,也可以平静面对从前的遗憾。
    秦佔也是第一次觉得,空调不是必须的,必须得是那个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他舒服的人。一盆冰块不知何时融化成一盆水,天也逐渐大亮,秦佔睁眼时身边没人,房门开着,室内温度刚好,他下床找人,没看见闵姜西,也没看见秦嘉定,隔壁房间开着门,整层都靠秦嘉定房里的空调带动。
    重新回房时,秦佔才看见桌上有一张纸条,闵姜西的字迹:我们去后院摘水果。
    秦佔来到窗边,打开窗帘,小楼后面就是一片不小的果园,昨天太晚了,闵姜西只带他们看了一眼,他只看到很多树,如今居高临下看得更清,他很快就发现骑在梯子上的秦嘉定,手里还抱着个盆,里面装的都是黄橙橙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有人影从树下走出来,不是闵姜西,是保镖,保镖手里同样拿着个盆,里面都是桃子。
    秦佔点了根烟,饶有兴致的从楼上往下看,一会儿就发现好几个保镖,拿盆的,拿桶的,他一个人忍不住扬起唇角,心说哪还有保镖的样子,一个个的赶上过来休闲度假,体验生活的。
    桌上手机响,秦佔走过去,看见屏幕上显示着‘阿佐’的字样,好心情被影响,秦佔不是看见冼天佐心烦,是猜到他可能因为什么事来找他。
    接通,秦佔口吻如常,“喂。”
    手机中传来冼天佐一贯没有感情的声音:“荣慧珊昨晚在家吃安眠药自杀,刚被发现送到医院。”
    有时候秦佔觉得自己有些冷血,一如对丁娴,亲妈都能说烦就烦,对荣慧珊,他也早就一忍再忍,听到这个消息,他心底任何波澜都没有,风平浪静的问:“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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