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婉与安少弦坐的一艘游轮,游轮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空载浮载沉,慢慢地顺水驶向遥远的国度。
    *
    白色的别墅,敖辰寰一整晚都没有睡,坐在书房里批阅着一些文件,许多的文件都已经批阅过,可是,他还是要拿过来重复地看,重复地想,他只能把自己投身于工作中,才能阻此自己拼命去想某些事情。
    “蓝风,还有文件吗?”
    当所有文件几乎都重复看了两遍,他扯着嗓子唤门外的助理。
    蓝风推门而入,难为情地回:“敖先生,没有了,全看完了,你休息一下吧。”
    “把明天的行程给我看一下。”
    敖辰寰从座位上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书房,蓝风紧紧地跟在他身后,敖先生这是不要自己的命了,都一天一夜未合眼了,还在继续找事情做,这下子下去铁做的人也吃不消。
    可是,蓝风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他说破了嘴皮子敖先生也不可能听他的,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敖辰寰走过一间门扉紧闭的房间时,面色一沉,大掌握住了门柄,轻轻一扭,门就打开了,他走进了屋子,看着里面的摆设,心头涌上一阵无法言语的酸楚。
    他似乎看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静静地坐在飘窗上,手里捧着一本书,纤巧的脸蛋上弥漫着淡淡的笑容。
    刚想伸手,那抹幻影就在他眼前消失的无影无踪,房间里冷冷清清的,昨天以前,梳妆台上的香炉槽里,总是点着一抹薰香,夹杂着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味儿,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就留恋这屋子里的香味,一点一点地浸人心脾。
    “尹婉!”
    她将永永远远地离开自己了,这辈子,他们都没机会见面了,尹婉,他呼喊着她,痴情地喊着。
    他走到飘窗前,长指轻抚在了冰凉大理石面上,光滑的大理石尤如尹宛身上的凉凉的肌肤,曾经,她依偎在他怀里,辰寰辰寰地叫,如今,她之于就是一抹虚幻的影子,她之于他,真的成了水中月,镜中花。
    然后,他坐在梳妆台前,静静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曾经无数次,尹婉就这样坐在这儿,或者闷声不响地蹲坐在某个角落,将脸埋在膝盖里,脸上虽泛着淡淡的笑意,可是,那笑从不达眼底。
    曾经面对他的时候,她笑得似一朵盛开的百合花儿,是他亲自撕裂了那花儿一般的笑容。
    迈着沉重的步伐,他走出了那间卧室,向蓝风摆了摆手:“将这间屋子封闭,明天,就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出这座宅子。”
    他要忘了尹婉,他敖辰寰堂堂一个大男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不能让一个尹婉毁灭他所有的意志与信心,他要重新振做。
    “好的,敖先生!”
    *
    尹婉站在甲板上,海风轻袭而来,凉意袭上心头,她望着波涛怒吼的海面,心中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整座锦洲城早已在她的视野中消失了,也标志着她黑暗的人生就此划上休止符,再过几个时辰,暑光就会冲破黑暗,光芒万丈,普照芸芸众生。
    新的人生已经开启……
    “婉婉。”耳后传来一记温柔的声音,随着,一件风衣披在了她的肩头。
    袭上鼻梁的是淡淡的薄荷清香,不似某人身上散发出来的草木清香气味。
    伸臂,将她揽入怀中,暖烘烘的胸膛让她有一种幸福甜蜜的感觉,还有一缕安全感。
    “少弦,我们真的可以避开这一切吗?”尹婉将头埋在他的胸膛上,眸光仍然凝望着狂风不止的海面,有些担心的说。
    “当然,只要二哥不使坏,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谁也不能分开我们,婉婉,我刚打了电话,已经联系了最好的医院,妈过去就能住进去,她的病是间竭性的,医生说如果照料得当,会有一定起色。”
    “谢谢你,少弦。”
    “你太见外了,你是我太太,你妈妈也是我妈妈,这辈子,我一定会对你好。”
    “到了那边,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会回公司上班,我们一定会幸福,快乐地生活一起,谁都不可以将我们分开,我爱你,婉婉。”
    他吻着她鬓发,她的眉梢,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这个女人,他爱了足足五年多,将来,他还会继续爱下去,他会把自己全部的青春与热情都献给她,他最心爱的人。
    “爱我吗?婉。”
    “爱。”
    “我爱你,少弦,好爱好爱。”也许,她真的爱上少弦了,这么多天以来,她一直想着他,念着他,怕他没有好好吃饭,怕他没有好好睡觉,怕他上门找敖辰寰报仇而吃亏。
    总之,满脑子都是他的影子,这不是爱是什么呢?
    就在她们缠绵绮绻的时候,海风呼啸而至,白色的海轮身开始摇摇晃晃,海风越来越大,海轮摇晃的弧度也加大。
    安少弦将尹婉拉进了船舱,早知道海浪这么大,他就不应该选择走水路,他披起衣服走向了驾驶室,向驾驶员询问情况。
    “安少爷,接下来,风浪还有可能会更大,我会小心驾驶的,你们放心,回船舱去吧。”
    “那你小心点。”安少弦嘱咐完就回了船舱。
    正当他刚踏上甲板之时,船身一阵剧烈的颠簸,安少弦感觉脑袋一阵眩昏,眼前的事物变得模糊,他努力地瞠大双眼,眼前的事物却越来越模糊,甩了甩头,整个身体猝不及防,扑通一声甩向了水里,海面上溅起无数细小的银白色浪花。
    尹婉坐在船舱里,听到了巨大的响声,感觉是有人掉进了大海里,心中升腾起一种不妙的感觉,然后,她疯了似地奔出船舱:“少弦,少弦。”
    她在甲板上四处收寻,只能来得及看到海面溅起的朵朵浪花,当下,她大惊失色,正欲想跳下去救少弦时,一条胳膊横了过来,拽住了她的手臂,阻此了她欲跳下去的愚蠢行为。
    回首,见是一张熟悉的容颜,尹婉气得嗷嗷大叫:“敖少豫,是你做的吧?是你把少弦推下海的?”
    敖少豫盯望着她的眸光如一只豹子一样发绿,勾唇邪笑:“你太抬举我了,是他自个儿摔下去的。”
    “敖少豫,我杀了你。”说着,一巴掌就甩在了他的面孔上,左右开弓,用尽全身的力气,连手心都发麻发红发痛。
    “臭娘们儿,告诉你,不是我做的。”承受了好几个耳光,敖少豫也怒了,他制住了她在自己身上乱打的双手。
    “是他自个儿摔下去的,他的眼睛本来就不好。”
    “那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是奉老大之命捉你回去的。”
    “胡扯,他都让我滚了。”按常理推断,敖辰寰不该是一个出尔反尔的人,尹婉不相信,绝不相信。
    “好吧!告诉你实话吧!老大是不要你了,他想放你自由,不过,以前,我不敢动你,是因为你还是他的女人,如今,你不是他的女人了,对付一个安少弦,我还是有那么几分自信的。”
    平时在敖辰寰身边唯命是从的敖少豫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表情冷酷,话语也变得冷狠。
    “你要怎么样?”
    “你说呢?”他邪笑着将尹婉揽进了怀,把她拉进了船舱。
    “少豫,你不能这样对我,少豫,你忘记我爸小时候对你的好了吗?”
    为了这对敖家的兄弟,父亲也化过不少的心血。
    “少在我面前提你那牲畜父亲,尹婉,我小的时候,玩的玩具,全是你不要的剩下的,就连我与大哥穿的衣服,也都是你们家的男佣不要的,我们捡来穿的,这样的好,是你能接受吗?”
    这一刻,尹婉终于明白了,敖氏兄弟对她以及父亲的恨了,因为,在他们眼中,那不是好,而是怜悯与同情,他们都是骄傲的人,不需要任何人同情,哪怕穷得只剩下骨气,他们也不需要任何同情。
    “你这样对我,你大哥不会放过你的。”
    尹婉死死地揪住了自己的衣领,一步一步往后退去,敖少犹豫步步紧逼,她却节节败退。
    “这会儿知道用大哥来压我了,以前,他那样宠着你,你他妈的就给个死人一样,天天给他脸色看,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以来,我大哥憔悴了不少,都是你害的。”
    “敖少豫,就算你们小时候在我家受过苦,五年前,我也已经把什么都还清了。”尹婉想试着给他讲理。
    “还清了?”敖少豫脸上的笑容变得邪肆,他的眼睛盯望着尹婉颤动的胸口:“把你与你妈送去南洋做*也还不完。”
    “去他妈的。”尹婉的视线在船舱里浏览了一圈,知道如果不自己反击,没人会来救自己,敖少豫嘴里不干净,带有侮辱性的话让她怒火中烧。
    她冲着敖少豫破口大骂:“你与敖辰寰都不是好东西,秀晴阿姨怎么会生了你们这样的混蛋。”
    “不准骂我妈,否则,我立刻……”扑上前,凶狠地将她抵在了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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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要票子,继续要,没几张,一天没几张,敖着写到了九千多,呜呜,好累,腰杆都坐疼了。
    ☆、第64章 她变成了嚣张的小泼妇!
    摩天大楼里,弧度玻璃窗边立着一抹颀长挺拔的身形,阴鸷的眸光俯视脚下的芸芸众生,曾经,他卑贱如蝼蚁,犹如空气里卑微的泥尘,如今,他将跃高万人之首,将整个世界踩在脚底,然而,不择手段,他得到了所有,然而,事业如日中天,心却是孤独的。
    房门叩响了,随着一记利落的‘进来’声,助理蓝风走了进办公室。
    “敖……先生!”
    “说!”虽然没回头看蓝风,但是,蓝助理言语间的迟疑告诉他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言简意赅永远是敖先生的风格。
    “三少昨日将尹先生与尹太太送往了澳洲,昨天晚上,他带着尹小姐乘坐一艘海轮离开,没想到途中,三少眼睛失明跌落水中,生死未卜……”
    “重点。”他凝神听着,汗毛也一根一根地立了起来。
    由于心里崩起了一根弦,语气自然带着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愠怒。
    “豫少带人劫了那艘海轮!”蓝风有些迟疑地说着,刚接到消息时,他也大吃了一惊,觉得豫少胆子太大了,居然敢违背敖先生的意愿。他不敢立即做出什么反应,只得把这则消息告诉敖先生。
    总之,只要一牵扯到尹小姐的所有事,敖先生永远保持着一颗理智的心态。
    果然,敖辰寰回转身,走至办公桌边,用手臂捞起一件外套,头也不回地往外面跑去,蓝风也立即跟在他的后面出了办公室。
    敖辰寰让蓝风调了一艘汽艇,汽艇飞快地在蔚蓝的大海上狂飙,一手开着汽艇,一手拔打着一串熟悉的号码,电话一直占着线,根本打不通,一次次地拔,一次次地希望落空,刚毅的下颌骨崩得死紧,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快要逆流了。
    终于电话通了,他问:“少豫,在哪儿?”
    “我,我……大哥,我在罗马出差啊!”断断续续的声音,颤颤魏魏的声音显示根本在说话。
    “少豫,你可把我当大哥?”
    “当然,老大……。”敖辰寰一辈子都是他的老大,虽然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可是,他从小就被尹秀晴收养,尹秀晴死后,一直是老大在照顾着他,小时,老大就曾说,谁敢欺负他弟弟,他就找人拼命,事实上,他也这样做了,所以,在敖少豫心目中,敖辰寰的地位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敖辰寰在他成长的过程中,代替了父亲的角色,给了他父亲的精神慰藉与关怀。
    所以,只要老大吩咐的事儿,他向来是赴汤蹈火再所不惜。
    现在,他做了亏心事,就连是听着老大的声音,他都感觉手心浸出冷汗,背心发着麻,心口发着颤。
    “即然如此,告诉我,你把尹婉怎么了?”
    敖辰寰的声音带着威严,也蕴藏着滔天的愤怒,知兄莫如弟,敖少豫知道,这是老大妈怒的征兆,这辈子,他只做过两件事情对不起老大,第一次,是大哥在与人火拼前夕,抽中了生死签,他出卖了老大,最终,老大把那个对手杀死了,老大并没有怪他,只是生了他两天两夜的闷气,最后不计前嫌原谅了他,他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天,当他哭泣着求老大原谅他时,老大抹干了他眼角的泪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抱着自己,轻声说:“我不会怪你,谁叫你是我弟弟呢,但是,下不为例。”
    自从那次后,他就不敢再违背老大的意愿了,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在老大心目中,他永远只是一个孩子。
    这一次,他又触犯了老大,他以为老大肯放尹婉离开,就是彻底地放下这个女人,因为,老大曾对他说过,女人如衣服,即然是衣服,旧了就要换新的,所以,他才敢有胆子来劫人。
    没想到,他又料错了,老大放尹婉自由,并不是不喜欢这个女人了,唉,他敖少豫又撞在枪口上了。
    “我,我……没把她怎么样啊!她就在船舱里,我让属下们把船开回来,老大,你等着。”
    老大亲自出马,敖少豫只能将船开回来。
    敖辰寰将汽艇停靠上了岸,纵身一跃,上了白色游轮的甲板,迈着长腿,一下一下踩踏着甲板。
    敖少豫带着两排站得笔直的属下恭候在甲板两侧,凌厉的眸光往两排人影一扫,冷嗖嗖的视线收回,落定在了眼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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