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些处于慌乱中的人不一定会听他的要求行事,要是发现他的血画的符能够救人,这群人指不定能做出什么事。
    南镜早早就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很清楚人心险恶之处。
    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净化符覆盖整个会场?
    南镜抿紧唇,他在全是慌乱人群的间隙里穿梭,他现在要先找到郁安晏,苗金栗和池星都有各类法术傍身,但是郁安晏在没变成孟婆前,是个真正的普通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南镜能感觉到自己的左手臂的疮长得速度越来越快,他咬紧牙关用血画符也只能堪堪阻止这个疮扩散的速度,而他的动作也越来越慢。
    只要这个绒毛在扩散,传染就不会停止!
    在快走到会场的门边的时候,南镜都没看到郁安晏,黑暗中找人太难了,南镜走到门边看到十多个人倒在电力门的旁边,这群人不管是穿着华丽的礼服裙还是得体的西服的,现在基本都捂着脓疮痛得倒在地上。
    南镜撑着被疮侵蚀的躯体缓慢走过去,他推了推门,整扇门纹丝不动,南镜试着咬破手指在上面画了开门的符咒,结果符箓刚成,他的手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推了一下,直接弹开了。
    没用的,有个倒在门旁边的女人说道:我们刚刚试过了,电停了这个门打不过,只能等外面有人撬开。
    南镜抿抿唇,咳嗽了几声。
    不,不是电力门的原因,他在五星级酒店里干过一段时间的服务人员,很清楚这类酒店如果停电立刻会用备用电源,就算备用电源没跟上,这么大一个会场,早就有人员在外面撬门了。
    是薛晶跟他说的,域。
    南镜靠在门边,抬头看了看,整个会场被这个域包裹住了,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这群人只能在绒毛扩散时,闷在这里等死。
    看着天花板,南镜通了玄的眼能看见在整个会场的中央,有个幽红色的风口若隐若现,这难道就是域的中心?
    其实书上也有记载,鬼神仙人能使用法术禁锢一个地方作为域,但是域就像是法术一样,是有弱点的,或许那个风口就是弱点。
    南镜喃喃道:要是我能在那上面直接画净化符,把整个域净化了,是不是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旁边女人听到他在小声自言自语,下意识问道:你在说什么?
    南镜摇摇头,他咳嗽一声暂时否定了这个想法。
    很简单,他上不去。
    这个天花板挑高有好几米,现在在域内除了净化符能起效,其他符箓都不能起效,他根本就没办法接触到那个风口。
    南镜右手伸出摸了摸脖颈上挂着的铃铛,但是净化域确实是个比净化人更好的选择,他现在用鬼印和铃铛的力量,可以从门口这里开始画净化符,试试看能不能一片一片的净化。
    既然你把整个会场变成自己的域,那我就全部净化了!
    想到就做。
    南镜咬开舌尖血,含住铃铛,一股熟悉的冰凉气息充斥在体内,他用咬开的指尖血开始在墙壁上画符,每画一道符,就能看到一个半透明的幽红色的屏障在他眼前破开。
    但是不够,顶端那个风口一直在运作,补足被破开的域的屏障。
    数不清自己画了多少符箓,南镜力竭地吐出铃铛,双手绵软无力地垂下,滑坐在地上。
    不行,还是要解决那个风口,怎么,怎么上去呢?
    肯定是有办法的。
    一个温热的脑袋突然拱了拱南镜的手掌,南镜手指动了动,摸到了一片滑软的绒毛,他下意识往旁边一看,这两天刚看到的白猫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旁边。
    你怎么来了?
    南镜眼神柔软了一下,他想到自己因为忙碌一直还没给白猫起名字,南镜从来没给楼下需要他喂食的野猫取名字过,因为他很清楚,很多东西你要是取了名字,就会产生感情,就离不开了。
    但是他那时候是没有能力养一只猫的,他孑然一身都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去哪里。
    想到这里,南镜小声说:你就叫糯米糕吧,很适合你的长相。
    逢年过节做得糍糕不就是这样的吗?糯米打成的糕点玉白色,上面再用红色的徽章盖朵花,好吃又美观。
    白猫的动作一顿。
    南镜摸着白猫脑袋上柔软的猫,轻声说:我会带你出去的。
    突然,白猫一跳,直接跳到了南镜的膝盖上,蹲在南镜的肩膀上冷冷注视着南镜。
    白猫眯了眯眼睛,蠢货,这就是连鬼神都会感兴趣的人吗?自己都快耗干了还想着要带一只无关紧要的猫出去。
    南镜伸手想碰下白猫,刚伸手,却见白猫的身形就在他的面前暴涨了,一股带着那种猫味儿的风吹过,南镜一愣。
    他感觉自己整头的黑色碎发随着这股风被吹乱,南镜腿曲着靠坐在墙边,瞳孔惊讶的紧缩。
    而白猫,身躯慢慢变大,直接长到几乎两人高,那双一向冷冷的猫儿瞳变得很大,嘴边长出了獠牙,巨大的身躯全是白色的飘荡的毛,南镜脑子有点迟钝地想,对哦,这是只长毛猫。
    现在南镜靠坐在墙边,膝盖支起,面对这只巨大的兽类,体型差过于明显了。
    糯米糕?南镜犹豫地喊了句刚给白猫取的名字。
    还没等到他看清白猫现在的模样,在周围一群惊恐哭泣的声音中,这个兽类骤然低头,不耐烦地吼了一声后,用牙齿小心翼翼叼起南镜的衣服,头一甩,南镜坐在了兽类柔软的背部。
    紧接着,兽类腾空而起,四蹄仿佛踏着祥云,南镜一个趔趄,赶紧抓紧了伸手就能抓住的滑软的白色长毛,他伏下身子,迎着空气中四散的细小绒毛,眯起了眼睛。
    天花板上的风口转瞬就到了眼前。
    南镜睁了睁眼睛,白猫知道他要干什么?!
    他不再迟疑,含住铃铛,再次咬破伤痕累累的右手手指,鲜血溢出,早就画得烂熟于心的净化符被南镜在风口那处的屏障出画出,一气呵成。
    南镜这次用了全力,净化符发挥作用的白光压着幽红色的红光,从风口处的屏障在缓缓瓦解,那层带着诡异幽红的色泽缓缓褪去颜色。
    空气中细小的绒毛,随着屏障的瓦解,一层层的消散。
    我的疮在退去!
    我的也是!
    下面传来嘈杂的声响,南镜睁了睁眼皮,实在是睁不开了。
    好累啊,他直接倒在了变大的白猫的背上。
    兽类的动作一僵,突然很长的呼啸一声,对着破开的屏障,直接冲向天际。
    根本就没进成会场的池星正在外面试着用各种法术破开域,还没想出办法,就见包裹住小半个酒店的域散掉了,而一只他见惯了,小时候看到还会吓哭的兽类径直飞向黎明初晓的天际。
    以他的眼力,还能看到兽类的背部坐着一个人?
    苗金栗看到屏障破开了松口气,心想南镜果真是那个身份吧,这个进步速度,寻常人根本做不到,看来他的预感没错。
    苗金栗收起自己的蛊虫罐子,他转头却看到池星受惊过度的眼神,疑惑问:你怎么了?
    池星张了张嘴,一时间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从六岁起,就再也没见过池雪的兽形了,最开始是池家不允许,后来池家求着池雪,池雪当时笑出声,出其不意直接拔刀重伤开口的人,杀气四溢道:你们也配?
    这个被重伤的人现在还躺在池家的后院养伤。
    但现在
    这个坐在池雪背上的人被池家人看到的话,池家人会嫉妒憋闷地气吐血吧!池星恍惚地想,但是池雪说不定很愿意池家人都死光才好。
    南镜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他揉着肩膀坐起来,却发现在一小片岛屿上,远目只看到大片水红色的湖泽,看着很寒冷,其实从湖面蒸腾的都是暖的气息,白色的暖的雾气从这些像是镜面一样的湖水上升腾而起,熏得人很舒服。
    南镜呼出一口气,抬起头疑惑打量四周,刚一抬头,就看到拿着一柄刀的男人低头冷冷注视着他。
    男人一身黑色的劲装,腰胯处是交叉黑色绑带,绑带两侧挂了各类短刀,露出精壮的腹肌。
    往上看,这个男人有红色的瞳孔,一头白色的长发,连眼睫毛都是白色的,偏偏皮肤白得透明,这白色的眉睫都能压住。
    随着蒸腾而上缭绕的白气中,男人身边环绕着很多剪得精致的纸人,南镜和男人的对视,从男人随意挑起的嘴角和戏谑的眼神中,感受到了杀意?
    等等白发红瞳
    南镜想到自己最后是坐在那个巨大兽类的背部。
    这男人是什么啊?
    *
    作者有话要说:
    是你的猫呀
    第62章 娱乐圈杀人事件 小媳妇
    南镜咳嗽一声,他还有些脱力,想到这男人可能是猫的那个可能性,南镜更是止不住尴尬地咳嗽起来,咳得连眼睛都泛起水光,变得通红。
    男人半蹲下身,他勾起嘴角,手里勾着的短刀晃了晃:介绍一下,我叫池雪。
    池雪
    南镜想到池星刚来的时候,苗金栗提起池雪这个名字的时候警告过他,池雪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而且据说有妖的血统,让他千万避远一点。
    池雪浑不在意南镜走神的态度,打了个响指:或许你之前从各种地方听说过我,但不要紧,我这次找你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
    围绕着池雪的纸人在池雪一个响指后,迅速集中在南镜的面前,这些纸人剪得活灵活现,南镜凑近了看才发现,每个纸人身上的衣服和面容动作都是不一样的。
    池雪推动着两个纸人飘在南镜的眼前:两百年前,天地人三界分别由三位神管理,天界的天帝,地府是鬼帝,也是人们经常提起的酆都大帝。
    南镜看着被推到眼前眼前活灵活现的两个小人,象征天帝的那个小纸人穿着端重典雅,右手竖起是一个捏诀的姿势,而象征鬼帝的小纸人面目俊朗头戴冠冕,横在身前那柄纸剑清晰而充满威势。
    南镜不由得问道:人界的管理者呢?
    池雪直接道:死了。
    南镜一愣。
    池雪不带任何情感的说:人神死后,天帝和鬼帝为了争夺人神留下的一样极其重要的东西,发动了天地之间的大战。
    象征天帝和鬼帝的两个小纸人,和这两个小纸人后面的纸人们都各自伸出自己兵器开始战斗,争夺间一片纸屑乱飞。
    天界以昆仑为据点,地府以酆都为据点,所有鬼神全部上阵,战斗持续了数十年,池雪继续说道:最后的大战在天地人三界之外的浮空岛屿,云川泽,也就是这里。
    南镜心脏突然一跳,两个小纸人都停下了动作,两人身后的纸人洋洋洒洒掉落数不尽的纸屑,雪白的纸屑寂静无声的落到水中。
    这整片湖泽上林立着小块的陆地,但是遥遥望去,只有池雪和南镜两个活物,除了无尽的风声,连湖水都不曾活动过,是个极其漂亮的仙境一样的死地。
    池雪带着无法克制的杀意继续讲道:云川泽是九尾灵猫的栖息地,自上古大战之后所有神兽全部死绝,只有灵猫一脉还存活,但在这次大战里,不仅陨落了大部分的鬼神,九尾灵猫一脉被牵扯在战中,全部战死。
    南镜眼珠晃动,风把他黑色的睫毛吹得颤动,他张了张嘴,嗓子眼却像是堵住了一样,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九尾灵猫世间仅存的血脉就在他的眼前,而池雪,应该是半人半灵猫。
    也就是说
    池雪绑成马尾的长发随着风的吹动飘扬起来又落下,他收拢手,两个刚才活灵活现的纸人被揉皱一样团成一团,很快落到水里,洇湿后沉入水底,再也看不见。
    云川泽,是当时上古仙人留下的福地,池雪的声音在蒸腾的雾气里变得缥缈:在其上不仅生活着九尾灵猫一脉,还有当时随着迁移而来的普通人,在云川泽生活的人,因为受川泽的滋养和灵猫的庇佑,血液有着带来福运的妙用。
    九尾灵猫本身也有占卜祈福的用处,只不过是以寿命为代价。
    池雪突然伸手握住南镜的手腕,把南镜的指尖摊开,看着南镜不断被咬开伤痕累累的指尖,带着讥讽说:云川泽的这群灵猫和人,他们都想不自量力的用自己的力量结束大战,就跟你一样,我很好奇,你们不痛吗?
    南镜蜷了蜷手指,黑色的睫毛轻轻颤动,迟疑道:我还好,这点血量,嗯,不算什么。
    池雪勾起一个笑容,白色的长发理应是冰冷的,在他这里却充满了燃烧一样的攻击性,红瞳好像要流出血一样,他跟猫一样歪头说:南镜,这点血量不算什么,你迟早会死在这个想法里的。
    南镜顿了顿。
    池雪已经放开他的手,抱胸站着道:那场大战并没有打出结果,天帝和鬼帝都受了重伤,其余鬼神全部陨落,剩下的也就有点底蕴的四大家还剩下些人。
    但天界和地界的争端并没有停止,之前几十年,两方都在积蓄自己的力量。池雪淡声说:现在灵气复苏,鬼神榜现世,两方都在争夺自己的力量。
    说着池雪转身看向南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天帝和鬼帝好像非常关注你,我的铃铛可以给你,但我要跟在你的身边。
    啊?
    南镜愣了下,不明白怎么跳到了铃铛上,他看着那颗铃铛:你怎么知道自己有铃铛,我的意思是,你知道有铃铛还而且为什么你要跟在我身边?
    池雪没有回答铃铛的问题,看了看南镜说:我跟在你身边,自然是为了杀掉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出现在你身边的,天帝和鬼帝啊。
    毕竟灭族之仇,不能不报,你说对吧,南镜?
    南镜愣了下,杀了天帝和鬼帝
    池雪露出一丝嗜血的微笑,他弯下身体,帅气的高马尾白发划出利落的弧度,南镜看到他血海一样的瞳孔充满了冰冷愉悦的笑意。
    至于你问我铃铛的问题,云川泽湖水不断升起的缭绕水汽中,池雪看着南镜谑笑:铃铛是我很早之前费尽千辛万苦从云川泽的最深处拿出来的,当时我还以为给自己找了个小媳妇呢。
    *
    南镜是被池雪拎着回到了南三区的办事处,老实说他觉得池雪的兽类形态更好坐,但是南镜看着池雪根本就没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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