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错的不是爱上他,而是在他的身上种植了情魂引,那日山洞里,你可还记得你对我说之话,你说当年烈国圣女加诸在他身上,让她娘亲早死,自己亦身受寒毒所苦二十年,那你又可知,亲梅竹马最好的同伴却在他防不胜防之时所下难解之毒,还要看着他一日一日围绕在自己身边,在给予自己最深最柔的温暖之时为他上刀山下油锅,他的心,你又可曾关心过,他,痛不痛。”
    花千尧神情猛然一怔,一双波光流转的眸子紧紧的看着冷言诺。
    “当他知道他最好的朋友与亲人却是一切的罪魁祸手之时,又有谁来成全他,他不只有倾世容颜,更有睿智盖华,不只有果断凌厉心,更有铁腕悲怜情,他能容楚浴染一步一步在云谷郡一呼百应,难道就当真不知你就是真正的明氏后人,他能六岁而独闻蓝家,能创立隐世而不受人窥的雪阁,智慧如他,如何猜不到你的身份,如何无力与你抵抗,他既然打定注意让我离开,你怎么知他就不是抱着必死之心,从此让我独闯这天涯,因为他知自己于我的情,于你的义,情义两难全,所以,他宁愿成全你最后的义,只是…。”
    花千尧一瞬不瞬的看着冷言诺,隔着无数沉淀的空气,潋滟眸光一片死灰。
    “我恨他,我怨他,你又可知,他怀中满心相思,扮作圣使待在我身边的苦痛与愁结,你以为当真是雪日他于我之伤,你错了,我真正怨的恨的,只是他在最后放弃了我,选择了死来成全他对我的爱,既然他放弃我,此生我又何必成全。”
    “如今,你说谁来成全你,那又有谁来成全他,谁来成全我,我冷言诺的男人让人这般欺负,以你对我的了解,你觉得我能忍。”谷中卷起一丝洌洌的风刮起冷言诺的青丝,比气氛更加沉凝。
    花千尧怔愣半响,眸中神色复色,既而仰头一笑,“冷言诺何必说这些,情魂引,你既然知道这天下至毒想来也该是知道,如何解毒的。”花千尧看着对面高座马上的冷言诺轻勾了勾唇。
    冷言诺睫毛微颤,“所以你一步步看着他深陷至此,心中却甘之孡?”
    “若想解毒,要么让我自行自愿趋离体内主蛊,可是这是不可能的,要不么就必须让我与他行夫妻之事,冷言诺,如今势在必行,我也知晟睿于我无半丝情意,但是只要你将他拱手相让,我自会替他解毒。”
    “让?”冷言诺动了动眉,“他若是想要解此毒,又何苦将你撵出天慕,他若是想要你解毒,又何苦会来找我,他若是想要解此毒,我又如何会以出现在此。”
    花千尧眼眸一眯,心中突然电光一闪猛然抬头看向冷言诺,“你…。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被我所擒,故意让慕容晟睿将你陷入万兵包围你…。”
    宛香与寒霜皆看着冷言诺,是啊,有些事情只要从里面跳脱水出来就完全不一样。
    冷言诺中神色微动,“沉浸在爱情中的女子往往最容易忽视一些极为重要的事情,但是他却忘记了我本心思多疑,在我猜测到你的身份之时,就已经猜到了所有,我真正怨他的是他居然不打算让你解毒,为何又要让你呆在其身边,直至某一日,我趁他熟睡,抒了他的脉搏,方才知道一切,所以,他不决定,我替他做。”
    “所以…。”花千尧眸中闪过怒意与一切都被别人早已洞悉的沉郁,“所以,在你晕睡之后,所有事情其实你都早有安排。”
    “只是我没想到,他当真爱我至此,我竟然在烈国边境遇到他,而他竟然将你趋出天慕,宁愿死,也不愿背叛我,天下人都道我们和离了,情意不再了,却不知,他的心里,每走一步棋又是多么的痛,他在用余下的生命来见证我的爱,我想……”冷言诺突然抬头看天,“如果不是孩子,他想必到最后,宁愿自己痛死,也不会现身吧。”
    “冷言诺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他死?”花千尧语声尖利。
    冷言诺沉默的看着花千尧,不同于她的激动,却是轻缓道,“他死,我和孩子下去陪他,有何不好。”
    花千尧闻言目光瞬间阴集,“冷言诺他这般将你送出天慕,费尽千辛万苦才化解你体内的两股真气,还你于健康,让你与孩子得以两全,而今,你却又要为他而死,你最会算计,这么亏本的事情你会做?”
    “亏本?而今,他若死了,我陪他,他若活了,我依然陪他,两个选择都有我陪在他的身边,又如何需要你的威胁?”冷言诺从始至终,语气缓慢,不愠不怒,似乎说起死亡不过是一件极乎微小的事情,而曾经那些在生死悬崖边的苦苦挣扎早被被忘乎得所以。
    花千尧沉默了,空气中又恢复了压抑得让人心生烦闷的躁意。
    “果然不愧是我的女儿,帼国不让须眉啊。”花千尧身后一道洪亮不失劲厚的声音响起。
    两军静滞中,声音格外的清晰。
    冷言诺看着来人,忽而一笑,“我以为我毁了你在苗宗赔养的死士,你会伤心得不出国门呢。”语气里嘲讽十足。
    宫无云面色一寒,一袭明黄色衣袍看着冷言诺,“毁了又如何,还是一样。”
    “你就不担心筹谋这般多,到时功亏一溃?”冷言诺冷笑。
    “这样对自己的父亲说话,实在是太没规矩了。”宫无云面上端着凌厉。
    冷言诺轻抚了抚鬓发,“可笑,无人教自然无规矩,而你…。”冷言诺指着百米开外的宫无云,“而你,没资格。”
    “姐姐,父皇,你们在说什么啊?”宫无云身后,宫月走上前,面色已经极度难看,看了看冷言诺,又看了看宫无云,最后对冷言诺道,“姐姐,二哥哥失踪,你知道他在哪里吗?”虽是依然镇定的开口,可是宫月却不自禁的流下了泪。
    冷言诺看着宫月,心中微痛。
    蓝枫现身,一把将宫月搂进了怀里。
    冷言诺没有说什么,她与慕容晟睿之间横隔着的从来不是天机之言,从来都不是,他们之间横亘着的是生生的天意弄人,以及那扭曲不归路的绝爱。而她爱上慕容晟睿,迈出的不只是情动的一步,而是天下棋谋,更是与天相斗,与整个天下斗,与自己的亲生父亲斗,与这个暗自推动苗宗所行越渐乖张狠厉的宫无云斗……。
    而此刻,宫无云面色不动。
    冷言诺垂了垂眉,方才开口,“无回谷里,真正想要那些百年骑兵的是你吧,从我走出那个村庄之时,你就一步步看着,看着我是否有一天会威胁到你,如今,结果摆在眼前,我的好父亲,这一切地全都是由你亲手所造成。我所走每一步你都看在眼里,你又如何知道,当我一脚踏出那个偏僻山村,所人事情早就开始了算计?”
    宫无云微笑,似也叹冷言诺的聪明。
    “当年,我出生之时,你在我身上所下的根本就不是锁宫之术,那术应当是与锁宫之术相像,你那日真正想做的是,是想我死,可是我娘当时毕竟是丞相府的姨娘,我想,当日你应该有事是来晚了一步,你原本计划的是让大家看到一个死胎,只是事与愿违,你又不能当场将我射杀,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且,圣宫里应该是有我的命数的,所以,你在我体内施术,如果我所料没错的话,这个术应该是会让我日渐体弱,而最后殒命黄泉,圣宫尊者当日赶到之时,想求化解却没曾想,你所下之术极为顽固,圣宫尊者一直没有说,他是还想着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回头,也知道我若是得知真相,必不能忍,也更是担心我本就怀孕于身子不利。”
    一旁走近雪离谷的袖渊看着冷言诺,这个他教他十多年的女子实在比他想像中的通透,只是……他内心中又何尝不知有些事终是纸包不住火,若非那术太过顽固,分又如何会拼了老力地让她习武,又再度封锁她体内的真气,当时他为了守住这弱小女婴儿,也是付出极惨重的代,他不想这么小一个孩子成为一个野心昭昭男子成全皇权天下的牺牲品。
    “南国,顺国地下都有通道,想来是你所为,就算不是你所为,你也该是晓得的,你要的从来不只是烈国与圣宫,你要的是整个广袤天下为你所主宰。”冷方诺话落抬起头看着对面面色终于微起一丝动容的宫无云,然后冷笑,“我,说得可对,我的好父亲。”
    宫无云身子微僵,雪离谷外天空越发的阴沉,似也为此时这剖白的真相,鸟不惊过,似也知此处将来的血雨腥风是如何的震人心神。
    然后,空聊聊的天空中,却听冷言诺突然冷声笑道,“你配做一个父亲吗?将自己的儿子女儿玩弄于掌之中,到头来只是为了那个孤寂的高位,如今,你就要得到,想问你,你开心吗,满足吗?”声音清丽却带着万分孤寂与苍凉让人只觉心神俱荡间,天空都变得越发的暗郁。
    宫无云面色肃穆,其身后,万千大军与最前一排的死士同样面色肃穆,仿至人间地狱修罗场而来,直愣愣的看着冷言诺。
    两方对峙,当一切真相剖开来,残忍得让人心惊。
    宫无云身后的宫月一双美眸睁得老大,里面丝丝扣扣流着沉痛暗色,嘴唇蠕动半响,最终是没有吐出半个字,从头到尾,姐姐遭受的一切,竟然是因为,宫月心间突然拧痛,她自小潇洒不羁,言行出格,无一丝半分公主样,可是父皇疼她,除了当时在冷言诺出现之前无法摆脱的宿命,她觉得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子,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出烈国,四处游玩,然后碰巧遇到了冷言诺,如今,宫月突然在想,这一切,到底是巧合,还是她的父亲自她出生起就开始绸缪了呢,此刻,宫月恍然才明白,宫烈曾经对她说的让她长些心,跳出来看事情,原来哥哥…。那哥哥的失踪?宫月猛然抬头看着宫无云的背影,“父皇,哥哥…。”
    “月儿,你只要认真听话,还是我最宠爱的女儿,父后最是疼你的。”烈皇突然转回身看着宫月,眉止间依旧温和,只是那种温和在此刻竟显得有些可笑,虚伪得可笑。
    “疼她?”冷言诺突然冷笑,笑声起,“疼她,你是为了你自私的利益吧,你会有父爱,你只是为了让她继登圣宫之位,从此之后为你所用,我曾经怀疑过在天慕去南国的客栈是花百寻暗杀我,可是太明显了,我总觉得不太对,现在想来,当时应该是你,你很想杀我,甚至为了不引起我的怀疑还使用别的武功招数,如果我再所料不错的话,若不是我回天烈国打乱你的计划,宫月会顺利继圣宫圣女之位,为确保万无一失,你也会一日一日给她下勾魂之术,她本信任于你,如此,你方才不会有失,而你养在苗宗的那些东西,也真正的得以利用,只是可惜了那些东西与苗宗之人,竟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这个皇上的阴谋中,还有人甘愿添砖加瓦,他们千方百计的想反,却不知,一切都早在你的掌心之中。”冷言诺冷冷看着宫无云,“宫无去,做我的父亲,你,不配,你更不配为任何的父亲。”
    语声落,人群中突然有男子摇着轮椅而来,看着宫无云,“父皇这么些年,每一次看到我的腿,你的心会觉得痛吗?”宫辰一边说一边轻抚着自己的腿,语气轻娓,似在诉说一个早已让人深记入骨血的阴谋。
    宫无云看着此刻被人推出来的宫辰,冷眼中闪过一丝厉气,却道,“朕为何会痛,你们是朕所生,就该为朕所用,谁叫你出生之时天空繁星满天,还让朕不经意划破了手指,当时朕就预感不好,直到你一日日长大,竟有经国续纶之才,且事事与朕不顺,你的命数若不是这般,我……”
    “所以你毁了太子哥哥的腿。”宫月突然道,语气平常得就像是刚才那句话不是他说的般。
    这一刻,所有人的呼吸都静了,六十万兵马齐声顿住。
    “月儿,你是在怪朕吗?还有你。”宫无云看着宫辰,“你此刻不该是好好的待在烈国吗如今为何在此。”
    “是吗?”宫辰说这话时,竟然已经起身,在众人惊声诧异中,站了起来,身姿立长,顶天立地,一幅绝世之画,瞬时乱了这乌沉雪离谷。
    宫无云瞳孔微放大,不可置信的看着宫辰。
    一旁花千尧似沉浸在自己思绪里,并没有注意这边。
    “你?”
    “我没有一个好父亲,可是上天却赐给了一位好妹妹,还记得那日冷言诺夜入太子府吗,我后来将消息禀报了于你,自从知道你的阴谋之一,我处处装笨,装无知,却只不过是扰乱你之际,我知道你心思我疑,府外定有你埋伏之人,而真正的所有的事情,她却在后来在你所派之人的眼皮子底下,告诉了我。”
    “何时?”宫无云不相信。
    “那个拉车的大叔真的就是一个平凡人,可是我摸过他的车板,那车板之下便带去了我想要告诉太子哥哥的信息。”冷言诺给宫无云解惑。
    “我原本已经以为此生无路,那日,冷言诺初次进宫,你暗中派人想要流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我及时出现赶到了,为了不让你怀疑,我故意让妹妹怀疑是我所为,也只是想要放下你的戒心,想看看这个妹妹到底值不值得我赌上一把,让我出这囚笼,幸而…。”宫宸突然一笑,“天不负我,我赌赢了,她在过去多日后终是给了我答复。”
    烈无云面色已经大变,似乎预感极为不好,果然,下一刻,一个人影落在他的面前,对他低语了几句。
    烈无云当及面色大变,眸光突如鹰隼般尖锐的看着冷言诺,“你竟然让清妃偷了玉玺乱下诏令,竟然让我退位。”
    “有何不可,苗宗的东西你倒是学得挺精,你会摄魂术,那日想要灭口的明明是你,你却暗自催化动清妃杀了青岚。”冷言诺淡然自若,不过,还好,冷言静本来就不会武功,所以摄魂术只能于她做出行为,却不能探取她脑中信息。想到什么,冷言诺看向身旁的玉无忧,“真没想到云落甘心给冷言静当丫鬟,不过…。”
    “放心吧,这是冷言静自己的选择,从此后在烈国享高位荣华,无爱,却是她所求。”
    听着玉无忧冰寂的话语,冷言诺心底却微微沉了沉又化开,想起当时她为冷言静二姨娘与管家求得共生,没曾想冷言静心底…。也不知是报恩,还是当真是宁孤寂终老也要享那荣华。
    “冷言诺,果然聪明,早知如此,我当安就不怕麻烦,杀了你,以绝后患。”宫无云,话落对着身后挥手,自有人上前意欲对宫月动手,可是蓝枫身子一旋带起宫月转瞬间飞至冷言诺这方站定。
    “这是狗急跳墙吗?还早呢。”冷言诺一字一句于宫无云没有丝毫多余的情绪。
    宫无云猛然转头看着身旁的花千尧,“你还在自怜自艾作什么?”
    花千尧看着宫无云,眸光凉寒,再度看向冷言诺之时,却突然手一挥,转身驾马,径自出了雪离谷。
    而其身后,南宫晨隔着百米看了眼冷言诺,终是与天语老人说了什么,带着三十万兵马撤退。
    天语老人离开之时看了眼冷言诺,掌中本欲起的掌风终是在脑中浮过楚浴染的面容时随风化开,楚浴染以死保全的女子,她到得这般年岁,又如何不能成全。
    ……
    两月后
    还未入春,空气中却卷过迷离花香,远方青山翠绿落入眼前。
    慕容晟睿搂着冷言诺看着远方翠绿,心情舒畅。
    两月前,花千尧离开雪离谷之后,拒说再未回顺国,而宫无云也无心对付冷言诺,待回到烈国之时,烈国早已颠覆了时局,在冷言诺的暗手推动下,宫烈与宫宸的合作下,冷言静积少成多的下毒之下,宫无云这个老谋深算的狐狸,最终坝毁蚁穴功亏一溃。
    烈国圣宫自冷言诺之后,亦再无圣女,苗宗该死之人也在那烈国动荡之间失了骸骨。
    只是,往后这段历史,烈国并无记载。
    完成任务的云落,清妃身边地那个小小丫鬟自然不再停留,当即回了天慕。
    而顺国花百寻自那日之后,并未发出任何诏令,似乎一心只治理好他的顺国江山。
    至于到底什么原因,只有后人再翻江山志方能从中揣磨出蛛丝马迹了。
    而待冷言诺收兵带着决然之心回到天慕之时,慕容晟睿竟然已经醒来。
    花千尧未来过天慕,这是自然,可是这情魂引…。
    后来圣宫尊者出现,还说了一个事实,中情魂引主蛊毒之人,或是自愿掐死体内蛊毒,且以血为祭,那相联之人,便会安然无恙。
    已经无从去追踪花千尧到底做了什么,总归慕容晟睿安然醒来,不再受此所伤,相爱两人不再被隔离,真正的放下一切看每一日日出,赏每一日百花,沐浴每一丝阳光…。
    有爱,有阳光,有你,有她……。“其实,那一日,你一直不知道,不只你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我也有,那日锦华流芳书房里,晟阳的信我看到了,可是,可笑的是,我只看到了两个字,却在后来看到冷言静之时明白了所有。”冷言诺偎在慕容晟睿的怀里轻声道。
    慕容晟睿面色一笑,“我幸,此生有你。”
    “亦我之幸。”
    “嗯?”慕容晟睿突然看着冷言诺眉宇微拧。
    冷言诺疑惑,“怎么了?”
    “真希望孩子快点出生啊。”慕容晟睿突然将冷言诺搂紧,深深谓叹。
    感受着那谓叹中那熟悉的情意,冷言诺将脸埋进慕容晟睿的怀里,声音轻轻的低低的,“其实,轻一点,也还是可以的,嗯,那个……唔…。”冷言诺接下来的话已经被慕容晟睿尽数吞没。
    长长的浓浓的带着无限缱绻相思的吻如漫漫桃花染红所有朝霞。
    “慕容晟…睿…这里是…山顶。”冷言诺微微喘着息道,他不怕掉下去,她还怕一尸两命呢。
    慕容晟睿微微移开唇,眸光似云似雾的看着冷言诺,直看得冷言诺有些心慌,那眸子里的情意太过炙烈,似乎只这般看着,就要将她烧得全身滚烫,下一秒,冷言诺便觉身子一轻,一路风华飘过,再睁开眼之时,自己已然躲在了床榻上。
    “慕容晟寂你…唔…”
    “我想你很久了。”慕容晟睿身子覆下。
    哝哝语语,红罗软帐,青丝纠缠,似被春意覆浓,还是当真是春意来袭,叠影重重分不清几重朝落。
    三年后
    “我要累死他。”九华里,飘渺云端传来男子幽缓的声音。
    “累死他,你还在临走之前将黑衣铁骑尽数留给他,将南国玉玺都尽数相留。”
    “哼。”南木宸鼻子轻声一哼,“普提相士,我好歹也是你的徒弟,你不该安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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