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行九人行到半月,这天,走前面的叶黄山一行离江西三清山还有二百里地,收到董七郎传来的消息。
    他见此事异常重大,便不再继续赶路,停下来和泰山五不商量。
    五不一到,他既向大家作了传报:
    董七郎在传信中说,江西三清山惨遭敌人打击,无极子徒弟曾江海被敌人打死,掌门无极子也身受重伤。现在气息奄奄,朝不保夕。
    浙江雁荡山护龙山庄被打击,除刘氏三兄弟因尚未到,没被杀之外,庄主刘护龙还有他手下三十多人一起被杀死。
    福建武夷山名剑山庄也是如此,除田氏三兄弟未回到家外,庄内二十余口,包括庄主田名山在内,一起被敌人杀死。
    董七郎在传信中强调,这次敌人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行为都是极其凶恶的,可以先分开,防止敌人抢在他们前头,到他们的寺庙里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叶黄山将这一情况向大家作了通报,大家忽然觉得敌人的凶恶和残忍远比他们的想象还厉害。
    连一向喜欢抢话说,一说就说个不停地化不少也没有说话,大家不是将目光对准叶黄山,就是移向金不换。在这里,这二人才是老大,才是他们的主心骨。
    叶黄山也用征询的目光看着金不换,金不换本待听听叶掌门如何说,自己看看有无其他主意,但现在不说话显然不行了。
    他环视一周大家,说道:
    “从敌人说和做情况来看,他们决不是说来恐吓我们的,说要做一点大的动静,还比我们心目中想的动静要大,接连杀死这么多人,敌人明显是要将我们的注意力带过去。
    现在于我们而言,即使知道敌人是如此想法,即便是个坑,我们也得往下跳。
    我们事不宜迟,敌人已经抢在了我们的前面,如果我们不分开,还是如此行进,就完全被敌人拖着鼻子走。人闪要变追击为防守。
    现在敌人应了他们的那句‘一不做二不休’,肯定要继续做下去。我们只能赶回去,将敌人的想法消灭。有可能,我们还得集中兵力将敌人消灭。
    但说实话,以我们的实力,如果分开的话,要将敌人消灭,是很难做到的。
    不管怎样,我们都得赶回去,不能让留在原地的派内众人受到更严重的攻击。我相信,只要人多,集中兵力,敌人再强大,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我们现在就分开,各人出发。叶掌门你看看,如何?”
    叶黄山听了他的话,也觉得行。他又向大家补充了一个信息,江西三清山无极子和浙江雁荡山护龙山庄,从死者身上的伤势来看,应该是漠北双蛇二人所为。
    因为他们身上的伤都是中的毒掌,且和水木子、刘源、田冬三人的死状相同。
    但福建武夷山名剑山庄二十余人的死却大有蹊跷,他们不是中毒掌而死,是中剑而死,具体死因还有待进一步查验。
    大家听了也觉得此事真有些奇怪,化不少这时问道:
    “叶掌门,江西三清山离这里较近,他们人员的伤亡和这另外两处是同一天吗?”
    叶黄山说道:
    “不是,听传信中说,江西三清山出事时间较早,可能在七八天前,但浙江雁荡山和福建武夷山出事时间相差不大,就是一天左右的时间。
    浙江雁荡山出事时间可能在五天前,福建武夷山出事时间大约在四天前。”
    金不换想了想,说道:
    “你说江西三清山和其他任何一处是同一伙人所为,我认为从时间上看,基本吻合,但你要说浙江和福建两处都是同一伙人所为,我看不大可能,即使敌人功夫再高,轻功再了不得。
    他们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就能在浙江杀了人,又跑到福建去杀人。还有从死者的伤势看,也不是一伙人做干。”
    大家听他的分析,也觉得应该是这样。
    这时,叶黄山又说道:
    “还有一个情况,在福建那边,死者身上有一张字条,说‘不解散,就处死’,字条上还画了两条小蛇。这好像在说明也是漠北双蛇所为。”
    秦不移听到这里,他慢慢说道:
    “我看是双蛇一伙所为又可能,那是他们分成了两帮,一人奔赴一处作案。当然也有第二种可能,在福建处不是双蛇所为,是另有其人,这人作案后,故意嫁祸于人,让漠北双蛇来背锅。”
    大家一听也是个道理。
    最后金不换说道:
    “我看江西三清山和浙江雁荡山就是漠北双蛇所为,死者身上的伤能够说明一切。
    还有,据我所知,无极子的功夫,如果只有双蛇中的一人,未必能够杀得了他,就是双蛇也有些吃力,事实也是如此,他也只是受了重伤,并未死去。
    而福建武夷山,我看就是另一伙人所为,没在现场,也只有等日后才知道具体情况了。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赶紧回去。大家就说到这里,我们这就动身。”
    两队人马现在处在长沙之地,还未到武汉。泰山派的五不比黄山派的叶黄山还要着急,因为他们要行的路程远比叶黄山他们。
    一方只到安徽黄山,只几百里;一方要到山东泰山,尚有将近千里。
    二人说定,当日便各自动身。
    先说泰山派五人在金不换的带领下,风餐露宿、昼夜兼程,五日后抵达山东济宁,过不了两日,就可以到达山东泰安。
    这天午后,因为天气突然变化,一个早上全然下着大雨,这种天气是金不换几十年来头一回遇见,他也不好催大家继续赶路,这段时间大家也是非常辛苦。
    正当他们要动身的时候,有人给金不换送来一道信。他拆开来一看,内容让他大吃一惊。
    这是董七郎给他送来的信。信上告诉他,黄山派也遭到了敌人的重创。
    黄山派在叶黄山赶赴华南武林大会后,是由叶黄山的师弟叶生地主持派内一切事物。主要人员并没剩下几人。
    这次,叶生地,还有他的弟子方安以及黄山派的属下有七人被双蛇打死。在叶生地的尸身上也看到了同一种纸条,上面的内容和他们之前收到的纸条大致相同。
    都是狂叫不准去抓捕,谁去谁灭亡,要受到重惩。纸条后有一个署名,是两条小蛇。
    这个信息是叶黄山发给董七郎的。现在黄山派还剩下主要四人,一是掌门叶黄山,还有他的两个子女和高徒玉临风。
    一派掌门被人打死,而且是明目张胆。叶黄山没想到敌人敢在自己的地盘上叫嚣,而且敢对他们黄山派动手。
    他是又惊又恐,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金不换得知这个重大信息,心中也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敢对黄山派动手,那么这漠北双蛇也敢对泰山派动手。
    虽说泰山派有泰山五老镇着,以泰山五老的功夫倒不怕,但穷凶恶极的敌人是不管不顾的,
    他将此事对四个师弟作了简单叙述,然后动员大家火速前进,防止敌人对泰山派也去攻击。
    五人快马加鞭,第二天傍晚到得泰山。
    刚到山门,腿快眼尖的谭不拢突然对大伙说道:
    “各位,你们看,我们的山门好像被人破坏过,还没完全修复。我看有问题。”
    五人站在山门外一看,定睛一看,果不其然,泰山派的山门有一半已经破成了两半,现在只用透明胶加铁钉暂时固定住。
    五人走近山门,对山门的受损情况再看看,钱不多说道:
    “这门的破损痕迹,可以看出不是刀剑所为,更不是不小心所致,显然是有人蓄意。”
    化不少抢过话头,说道:
    “这还用说,如果是刀剑所为,那它的痕迹应该是整齐划一的口子,但这门的破损痕迹是从中间分裂,且是被人用内力震开裂的。只是光凭这口子,看不出是谁人所为。反正,我看一定不是我们自己人,一定是敌人所为。”
    金不换没有说话,对着门里喊道:
    “老赵,在吗,请开门。我们回来了。”
    过了半晌,才听到里面有人走动的声音。门缝里一个老者用眼睛向外看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将山门打开。
    开门的正是老赵。
    化不少说道:
    “老赵,平时你一听我们哥儿五个的声音,老早就过来开门了,今天是咋了,半天没有动静?”
    老赵边擦浑黄的老眼,一脸黯然说道:
    “五不师傅,你们来迟了。我们泰山派遭遇了敌人的攻击,五,五斗,五斗……五斗老人都……都死了。”
    “什么?我们的师傅都死了?是谁干的,你快告诉我。我去找他拼命。”
    钱不多一听泰山五斗死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老赵吼道。
    “你对老赵发火有什么用?我们得先进去看看掌门和其他人有没有受到损失。别在这里嚷嚷了。”
    还是金不换沉得住气,他虽说也听到同样的消息,但不像钱不多那样心急,在一旁淡淡说道。
    有金不换打招呼,其他人当然不敢胡说八道。
    四人快步走向掌门居室,只有化不少留了下来,他想先问问博物老赵是谁干的。
    化不少皱着眉头对老赵问道:
    “老赵,你详细给我说说,是谁将山门打破的?”
    老赵揩拭了一下流进脸上深壑的泪水,哽咽着说道:
    “前天下午,我像往常一样在这里值守。正在这门卫室里打盹,突然听到山门外有人大叫一声‘泰山派的掌门滚出来,我漠北双雄见识你们泰山派的高招’。
    我也不知道谁是漠北双雄,正准备走到门缝里看看,看清楚是谁,再开门。我刚向外走了两步,只听‘嘭’一声爆响,我们的山门被人用内力撞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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