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华仙提到鹤鸣道长不告而辞,语气十分幽怨,道她当时觉得鹤鸣道长有些凉薄,大家相识一场,怎会就这般不告而辞?
    不过她也想,可能是她哪里做得不好,惹鹤鸣道长不悦,所以他离开时,才会没有知会她一声。
    说完,她看向木忆荣:“请问侍郎大人,鹤鸣道长他是何时仙逝的?”
    木忆荣没有回答,而是问程元祥等人,去岁最后见到鹤鸣道长是什么时候?
    所有人都陷入沉思,县令程元祥最先开口,道去岁祭祀司寒之后,他于当晚在府上按照惯例设宴。
    那日白日里,鹤鸣道长设法开法十分卖力,一直到晚上仍旧十分兴奋,刚开席便喝醉了,还险些撞翻桌子。
    于是程元祥就命下人将鹤鸣道长送回房间去休息。
    那时,是程元祥最后见到鹤鸣道长。
    隔日,就听闻鹤鸣道长不告而辞了。
    说完,他又再次看向玉华仙:“玉华道姑,当时可是你告知本县令,鹤鸣道长离开了,对吧?”
    玉华仙点头,道她于夜宴第二日一早,备了醒酒汤去看望鹤鸣道长,发现屋内空无一人,才知晓鹤鸣道长已经离开了。
    木忆荣蹙眉,问玉华仙是如何确定鹤鸣道长是离开,而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玉华仙表情微变:“侍郎此言,难道是说,鹤鸣道长在那时便已经......”
    玉华仙因为惊骇,话只说了一半儿,双眼惊恐的盯着木忆荣。
    “你可还记得,鹤鸣道长于那日夜宴饮酒时,穿的是什么衣裳?还有,你还没有回答本官的问题?”
    玉华仙握着手帕的手捂在胸口,脸色苍白,从绣花的荷包内取出一张纸条儿递给木忆荣。
    “次日清早,女道在鹤鸣道长的房间桌上,看到了这张纸条儿。”
    木忆荣将纸条展开,只见上面只有四个字儿:“吾去,勿念。”
    玉华仙道她就是看到了这张纸条儿,知晓鹤鸣道长不告而别。
    瑞草将脑袋凑到纸条儿近前看了一眼,赞了一句字儿不错,然后问木忆荣,算卦的人是如何能够通过一个字儿,就能卜算出人的旦夕祸福?
    柳师承听到瑞草这捣乱一般的话,立刻让瑞草安静待着,不要添乱。
    柳轻烟也让瑞草不要说话,干扰木忆荣的问话。
    瑞草对这父女俩个的话置若罔闻,双眼盯着玉华仙:“你文采应该很好吧!一眼就能认出这是鹤鸣道长的字迹。像我看这些四方小字儿,就是几团黑乎乎的墨迹,完全看不出区别在哪里?”
    柳师承听到瑞草的话,笑着哼了一声,道瑞草不懂就不要随便开口,以免贻笑大方。
    玉华仙听到瑞草的话却是表情一僵:“女道与鹤鸣道长时常在一起吟诗作对,互赠过诗画,所以女道认识鹤鸣道长的字迹。”
    坐在程元祥一侧的沈家家主沈亮亮将酒杯往桌上一放,发出“当”的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玉华道姑谦虚了,你不是擅长临摹大家的字画,像你常伴与鹤鸣道长左右,写几个他的字儿,也是手到擒来,完全不成问题。”
    玉华仙闻言挑眉:“沈家主此话何意?”
    “实话实说,别无他意。”
    玉华仙扫了一眼沈亮亮:“女道知晓沈家主对本道多有不满。但鹤鸣道长确实留下这字条离开,其他之事儿,女道也是不知。”
    沈亮亮没有接玉华仙的话,而是看向程元祥:“姐夫,之前我便道鹤鸣道长不告而别十分奇怪反正,他并不是那种不告而辞的人,也没有理由不告而辞。如今看来,她在那时候便出事了。”
    程元祥点头,眸光不定的瞄了一眼玉华仙:“其实鹤鸣道长,也不是没有不告而辞的理由。”
    玉华仙闻言表情一僵,眼神也随之暗淡下来,似有盈盈泪光。
    怜香惜玉的十九亲王笑着给玉华仙夹了一只琵琶虾,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去留皆是个人自由。鹤鸣道长可能是临时有事儿,所以走得比较匆忙,没来得及与大家告别。
    玉华仙扯动嘴角,朝十九亲王笑了笑:“王爷真是体贴。”
    沈亮亮看着巧笑望着十九亲王的玉华仙,左手端起茶杯,放在嘴边,却未饮。
    瑞草盯着沈亮亮端着茶杯的手猛看,沈亮亮白胖的左手上,除了大拇指,剩下的四根手指头上面都戴了镶嵌着红色玛瑙和翡翠的戒指,颜色漂亮又华丽。
    木忆荣一直观察桌上所有人的动静,在饮了一口茶之后,再次将话题转回,问起鹤鸣道长在祭祀司寒那日,身上穿的衣服是什么样子款式?
    程元祥道鹤鸣道长当日设坛施法时,穿的是一件烫了金边的道服。当晚夜宴时,他不曾换衣。
    说完,他询问当晚也在场的沈亮亮、卫陵和玉华仙三人,他可否有记错?
    一晚上甚少开言的卫陵最先点头,道鹤鸣道长当日穿的是一件衣领和袖口烫了金边的灰白色道服。据说,这件贵重道服乃是他师父寻鹤所赠,他十分珍惜。
    玉华仙点头,道鹤鸣道长从夜宴离开时,身穿的确实是那件烫了金边的灰白色道袍,沈亮亮也认同的点头。
    县令程元祥将那日送鹤鸣道长回房的小厮唤了来,让其同木忆荣陈述一遍,当晚送鹤鸣道长回房歇息的情景。
    小厮年龄不太大,十六七岁的样子,一双眼睛很亮,透着机灵劲儿。他道鹤鸣道长居住在府上时,一直都是由他在伺候生活起居。
    当晚鹤鸣道长高兴,多饮了一些酒,宴席还未结束,就因酒醉先离场了,是他将鹤鸣道长搀扶回自己的房间。
    木忆荣上下打量着这个年轻小厮,正要开口时,柳师承忽然打着哈欠向木忆荣抱怨:“木侍郎,时间不早了,不如大家都先回去歇息,明日再......”
    “本王还不困,想要再听听有关鹤鸣道长的事情。”
    柳师承听到十九王爷如此说,急忙干了一杯茶,道他喝了茶,感觉精神多了,然后示意木忆荣继续询问。
    木忆荣再次向小厮问了有关鹤鸣道长衣服的问题,还有当晚鹤鸣道长回房后,可曾出去过?或是有没有人,来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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