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声的瑞草,道她对木忆星有一个考验,只有木忆星通过了,才能带上阿宇前往秋浦县。
    正一脸兴奋扑向木忆荣的木忆星,猛地停止了动作,身体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僵硬的转动脑袋,看向瑞草。
    “小草儿表妹,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对你有个考验,只有通过了,我才同意你前往秋浦县。”
    “你同不同意没有用,我大哥已经同意了。”
    “我改变主意了。”
    将食言说的一派轻松的木忆荣,笑着端起酒碗,又是轻轻的抿了一口。
    身体发软的木忆星,像是没有脊椎的鱿鱼一般滑到凳子底下,但马上又很快猛地蹿起,像是公鸡打鸣一般扯着嗓子对瑞草喊道:“小草儿,你刚才不是站在我这一边儿,赞同我前往秋浦县的吗。怎么就突然改变主意了?”
    瞄了一眼屋顶上方的瑞草,快速的收回目光:“因为有东西遮住了月亮,我心情不美丽,所以想要考验你一下。”
    “我现在抽一你顿,京兆府的大人一定会判我自卫。”
    说完这话的木忆星,从新坐回凳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拿你没办法,你说吧,是什么考验?”
    再次瞄了一眼屋顶上的瑞草,从钱袋里面摸出两枚铜钱儿,递给木忆星。
    端着酒碗的木忆荣匆匆瞥了一眼,然后若无其事的又抿了一口酒,但微微颤动了一下的眼角儿,表明他的内心起了波澜。
    木忆星捏着两枚铜钱看了又看,然后问瑞草,这就是对他的考验?
    瑞草点头,正要开口,但被木忆星伸手制止。
    “小草儿表妹你别说话,让我猜猜,这两枚铜钱儿有什么异常之处?”
    木忆星说着,将铜钱凑到鼻端嗅了嗅,然后喃喃道了一句:“没有血腥味儿。”
    接着,他又放在手上颠了颠,似乎微妙的感觉到了什么,但是又不太确定,于是又颠了两下之后,从自己的钱袋里面,摸出同样的两枚铜钱儿。
    将四枚铜钱儿放在掌心上进行了反反复复的仔细对比之后,木忆星蓦地瞪大了眼睛,看向瑞草,声音掩藏不住激动的问道:“你从哪里得来的?”
    问完这话,他也不等瑞草回答,立刻警惕的环视四周? 然后将声音压得极低,问瑞草可知晓这铜钱的问题?
    瑞草点头? 然后告知木忆星? 这是大理寺之前在蓝田县调查冰鉴藏尸案时,死者鹤鸣道长在蓝田县令府上所居住的屋内发现的。
    听到瑞草竟然在老鼠洞那般隐秘的地方寻到这两枚铜钱儿? 木忆星不禁佩服的竖起大拇指,但随即脸色一变,道私铸钱的事情可大可小。
    虽然? 历朝历代都有假币流通在街市上? 但这背后的问题,不容小觑。
    私铸钱往往都会同密谋造反扯上关系? 木忆星不明白瑞草只是单纯的用两枚私铸钱来考验他的辨别能力,还是有其他的什么想法?
    再次看了一眼房顶之上的瑞草没有作声,此时酒劲儿有些上头的木忆星,扭头看向木忆星? 不由得提高音量道:“大哥? 不管你与小草儿表妹在筹谋什么? 这私铸钱的事情都碰不得。弄不好,到时候可不止是你们两个人的脑袋要丢了的问题。”
    若是真的有人在私铸钱,想要谋反? 那么背后牵扯的势力,必然是有信心与朝廷抗衡。而这样的势力,绝对不是一两个朝臣可以抗衡的。
    眼见木忆荣与瑞草都默不作声,木忆星不免有些急了,道瑞草的脑袋若是不想要了,可以送给她。
    说着,他就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伸出一双手,好似拔萝卜一般开始拔瑞草的脑袋。
    被成功逗笑的木忆荣,一脸无奈的将有些酒醉的木忆星拉着坐下,道他们只是捡到了两枚私铸钱而已,并不是接触了什么惊天大案,让他不要咋咋呼呼瞎闹腾。
    一脸不相信的木忆星问他大哥说的可是真话,但他随即又一脸不相信的摇头,道从小到大,他受过了太多木忆荣的哄骗,现在不会再上当了!
    因为酒醉而舌头变大了的木忆星,扭头看向瑞草:“小草儿表妹你不会撒谎,你告诉我,这两枚私铸钱的背后,真的没有牵扯什么案件吗?”
    从新将两枚私铸钱捏在手中的瑞草,表情严肃:“有关这两枚铜钱儿,我确实发现了一些问题。”
    此言一出,木忆荣与木忆星两兄弟同时瞪大了眼睛,然后木忆星就一把捂住了瑞草的嘴巴。
    “小草儿表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不对,不管你接下来想要说些什么,都不要说出口,就烂在肚子里面。”
    难掩惊愕的木忆星,一边死死的捂住瑞草的嘴,一边像是个变态绑架犯一般凑近瑞草的耳朵,声音低沉又有些神经质的道:“小草儿表妹,不是我吓唬你。你若是随便乱说话,小心明天早上起床时,自己的脑袋就不见了。”
    被木忆星喷了一脸酒气的瑞草,还未推开木忆星,木忆荣就已经上前,将木忆星给扯开,并用力的拍了木忆星后背一下,让他喝醉了就赶紧回去休息,不要在这里说鬼故事吓唬人。
    “什么鬼故事,我说的可是攸关所有人性命的大实话!”
    鬼吼鬼叫的木忆星,成功的吵醒了坐在房檐儿下,依靠在来喜肩头昏昏欲睡的宝儿。
    揉着眼睛的宝儿,含糊不清的问来喜,二少爷木忆星在嚷什么鬼,是哪里闹鬼了吗?
    来喜拍拍宝儿得手臂,让她继续睡,一会儿酒席散了的时候,他会叫醒她。
    瞌睡虫都被木忆星的大嗓门儿给吓跑了,失了睡意的宝儿抬头望了一眼夜空,道月亮都快被二少爷给喝没了,到底啥时候才能散席,她实在是熬不住了!
    一直听着木忆荣三人对话的来喜,此时担心的不是酒席散不散的问题,而是一直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表小姐和咋咋呼呼不停叫嚷着的二少爷,会不会被大少爷给丢到井里面去?
    没有听到木忆荣三人具体在聊什么的宝儿,以为瑞草与木忆星喝多了在耍酒疯儿,道她现在都想将表小姐和二少爷给捆在一起,丢到井里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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