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事儿就先挂了,我这边很忙。”
    她手机放在耳边,有种说不出话的感觉,直到电话里嘟嘟的声音响起。
    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分开的时候她隐隐地有感觉,这几天来他的不闻不问以及刚才那个电话似乎证实了一点。
    顾易北在回避她?
    可是为什么?她做错了什么?他那边发生了什么?
    那天晚上,她双脚冰冷,久久不能入睡。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这样失眠过了。一胸的闷气,她一骨碌做起,吐了出来。
    睡不着,睡不着,睡不着!
    干脆进厨房,把明天上班要带的盒饭都收拾好。再回卧室,把换下来的衣服分类准备洗。最后她看看整个小房子的地板不顺眼,将它拖了一遍。
    一看时间,凌晨三点,还是睡不着。
    而他,依然没回电话。
    这次,似乎真的有些不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潜规则和大惊喜
    余晓的前女友,还是去医院做了手术,同时办了出国。余晓决定主动退学,以他的成绩,可以换到一个民办学校,继续把学位读下来。
    私下聊的时候,李敏很情绪很低沉,苏玫玫一脸沉默。他们四个才真真正正认识没多久,就要已经有了分离。越是习惯了某一种生活,现实和社会就越走越近,人和人之间的距离就越拉越来,让人想不明白的东西,也就越来越多。
    就像,顾易北为什么冷落她。
    心里一旦堵着什么,做什么都事事不顺:复印的时候卡纸了,倒茶的时候打翻了,给老外回信的时候竟然发错地址,她急忙再发一封道歉,幸好不是什么重要的信,要不然就泄露公司机密了。
    中间,老秃过来,环视了一圈,把她叫到了办公室。
    “小阮啊,今天工作不忙吧?”老秃自从上次态度大变之后,一直用这种让她掉鸡皮疙瘩的方式和她说话。
    “还可以。”说忙的话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在推脱工作,说不忙的话他会不会给自己加班?阮襄谨慎地回答。
    “哦,那等会儿跟我去合作公司谈个事吧。”
    老秃要带她去谈事儿?这么重要的差事,怎么能轮到她这个兼职生去做?
    “呵呵,可能有些外语的材料你要看看。剩下的,你就帮我拿着文件就行,跟着我走一趟就行。”
    她一头雾水。老秃之所以叫上她,除了外语能力,估计也是因为外形。她自知是办公室最年轻的,毕竟是工读生,长相也算不错。但他这样,多多少少是要她出卖色相的意思?
    一路上,老秃还说:“人啊,要多结交些关系,多认识些朋友,对以后工作有好处。”她听着,心里暗暗不爽。自己一个花瓶帮他装点门面,他还这么道貌岸然。她心里盘算着,要是事情不对劲儿,她就翻脸走人。
    下午,车停到一大型投资公司的楼下,前台通报之后他们被请进一个会议室。等了一会儿,投资公司的主管出现了,进来没给个正眼就直接进入主题。对方一副年轻才俊的样子,文质彬彬,有些面熟,也许在什么商业杂志上见过。仔细看,还有些过分的阴柔,但也能看得出是个养尊处优的主儿,一副纨绔的二世祖的样子。
    “这是列出的条件,你看看有没有问题。”他把文件递给老秃,径自喝着咖啡。
    “好好,林总,我看没有问题!那个,小阮,你收好。”老秃连连点头,没仔细看就转交给身后的她。
    随文件转交,被称为林总的人,目光扫她一下,他忽然放下咖啡,好奇地往前凑了凑,“这位小姐…”
    阮襄胳膊上一紧,稍稍往回退,靠在椅背上。对方这态度,难道真如她猜测的,商场里也有潜规则,对方对她有异心?
    他刚才还一脸的没什么表情,瞬间有些乐了,“还真是你!”
    靠的近,看清了对方的脸,她忽然明白为什么他会眼熟。原来上次和顾易北闹脾气之前,在那个私人聚会上,见到过这个人,那三个哥么儿中给她敬酒的一个。当时包厢里光线一般,而她一直埋头吃着东西,所以才没太记住他们的脸。
    “原来林总和我们小阮认识啊,难得难得!”老秃说着,眼里闪着光。
    林总咬着牙,瞥了老秃,“是啊,我们挺熟。”
    既然熟识,老秃识相地借口去方便一下,留两人在会议室。咖啡冒着热气儿,她安静地坐着。
    和顾易北冷战,却在这会儿碰到他的熟人,极度尴尬。
    “你似乎没认出我来?”林总一脸戏谑,“我林海。和顾易北家世交。那天另外两家伙也是我们小圈子里的。”
    “你还不也没认出我。”要不是老秃一句话,林海的注意力也不会转到这小跟班身上。如她所想,他们是关系很好的一个群体。说到顾易北,她心头就空空的。
    “哈哈。你还真特别。”林海好奇地盯着她的表情变化,“不愧顾易北的女人。”
    这人虽然和顾易北一样不可一世,但也算温和些。但他似乎话中有话,难道他以为自己要和他攀关系?“我,我不知道你是我们公司的投资商,我只是个兼职工。”
    “哈哈,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们公司的情况还可以,你不用担心。我是说,你把顾易北怎么了?”
    阮襄懵住了。什么叫她把顾易北怎么了?
    他出差将近一个星期没音讯,她打过去他还挂了,到底是谁把谁怎么了?
    看她表情,一脸不知情,他哎地一声,说:“上次吃了个饭走之后,又回来把我们叫出来,差点没把我们喝趴下,那家伙骚扰了我们一整夜。这回,人家在英国那边要死要活的。你俩…,吵架啦?”
    吃晚饭那天他把自己送回家,然后就说去公司。难不成顾易北没回公司,而是又去找他们喝去了?
    “吵架?没有。我们没吵架。”那天他从学校接了她,他就一直不对劲,拌嘴,倒是没有。
    “那…”那还能有什么原因?林海一挑眉,随即道。“不管怎么样,我觉得,他这是心病,还需要你来医。”
    “我?怎么医?你不是说他人在英国吗,也没时间听我电话。”顾易北要愿意接电话也行啊,但人家不忙着吗。
    林海一听她话里的意思,阴阳怪气地说:“呦,这小脾气闹得。你有护照吗?”
    “有,几年前办的,应该还有效。要护照…是...?” 和父母去泰国旅游办过。
    “那就好,就我这个做哥么儿的帮你们想办法。你不介意的话,我们给他一个惊喜,怎么样?”林海和煦地笑,嘴巴都快咧到耳朵边。
    五天后,她坐上了飞往伦敦的飞机。
    世界金融中心,投资者和投机者的天堂。对她这个英文专业的人来说,到了这里应该是何等兴奋何等满足,但此刻,她却对眼前这些在书上曾经熟读的街道建筑风景名胜完全没有上心。
    凌晨七点,她拿着林海给她的手机,递给接待前台的棕发女子,女子接通说了几句,便领她进了电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学的这个专业,其实某些时候完全没用武之地。因为从那天见到林海到现在抵达伦敦,她就签了几个字,识别了一下交通,基本上不需要和任何人交流。
    佑历明在电梯外等着,看到她一脸惊诧,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回过神来后,他做了一个睡觉的手势,帮她开了门。
    进入他全玻璃的高层办公室的人时候,第一道阳光刚刚射进来,他躺在沙发上,还在睡着。
    他在这里过的夜?忙到这种程度?
    放轻脚步,走到他身边。衬衫有些发皱,脸色疲惫,甚至能看到有颗小痘痘,长长的睫毛被阳光照射,在脸上打下一层阴影,一如他七年前在图书馆睡觉时候的清冷。但他现在胡子新生,眼下的阴影也很重。林海说的要死不活,难道是真的?
    她静静看着他,有些不忍吵醒他。因为他现在的样子让她有些心疼,她也害怕他醒来后会一脸冷落。
    似乎是察觉到什么,他睫毛在阳光下颤抖几下,缓缓睁开眼,眼神有些迷蒙,看到她。
    仿佛穿射过林立的高楼间的阳光,他脸上绽放出一朵明亮而温暖的笑,如同他每个清晨醒过来时一样。
    但那个笑容只持续了一秒钟,他顿时清新,咻地坐起来。“襄?”
    “早。”他的表情变化让她有些尴尬。
    “你怎么过来的?”他脸上泛开嫣红,魔怔地看着她。她进来多久了?
    “我…我飞过来的。”
    “我是说你怎么在这儿?”
    怎么在这儿?
    她来之前的满心期待如清晨的海潮,一点一点褪去。他不欢迎她?
    “我,碰到了林海,他把我弄过来的。”
    他闭上眼,捂着额头说,“那小子。好吧。我让佑历明给你安排酒店,你先去落个脚。”
    阮襄怔住了。
    之前拨的手机国际长途,他借口忙就算了。现在她飞了半个地球刚刚到,就为了来看他,他居然要她先去酒店。
    这不是他说的他是她男朋友吗?那男女朋友近两个星期不见,什么都没有,他却要支走她。一肚子的火此刻再也忍不住,她爆发出来,“然后呢?然后再把我扔进飞机回去?我担心了将近两个星期,飞了十几个小时,你话都没有好好跟我说一句就要我走!顾易北,我做错了什么,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易北也愣住了,她话说得那么急喘着那么大的声,脸上有些燥红。在他们的感情开始到现在,他是燥热的那个,而她偶尔还会抵触。此刻,这个女孩心里的焦躁写在脸上,他胸口狂乱起来,急忙拉住她的手。
    “不,不是,襄儿。我不是要你走…。”一急,他把她扯进怀里,双脚不稳,两人都跌坐在沙发上。
    “那你想怎么样?”她推开他,坐起来。
    “我,我只是还有没整理好…”
    阮襄看着他,等他的说明。
    “那天,我看到…我有些受不了。”
    “你是说,”她小心地求证,“余晓?”
    他的沉默代表了默认。
    原来那天在学校的后巷等着,他果然看到了她和余晓说话,他真的是因为在意余晓的告白而躲了起来。“可是我和他什么也没有。他和女朋友闹得很厉害,心情不好,只是随便说了一句。”
    “他自己的关系出了问题就需要你的安慰?之前也是,那天也是!他就那么需要你?我就是受不了这样的人。”她挣扎着要拉开他的手,他的声音急促起来。
    确实,他们闹别扭好像都和余晓有关系。第一次是在市区遇见的时候,他们吃晚饭在车里吵。第二次是送水果的时候,他把话硬生生吞了回去。而这次,余晓说,有如果的话他会追她,他居然为此出走,躲避,冷落她。
    她不否认,余晓是和她走得最近的男同学,他们也有共同的话题,共同的追求,但她从来没有对余晓表示过任何态度,“那都是出于朋友之间的关心啊!你这样纯粹是空穴来风,小人心度君子腹!就算他真的有什么心,难道你对自己就那么没有自信,对我也没有自信吗?”
    他闭上了嘴,不,应该说是抿起了嘴,执拗,倔强地看着她,眼神变得冰冷。
    这让她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重了,似乎牵扯到了他的自尊。他是一个多么自我的人。她缓了缓,说:“而且他现在情况也很不好,她分手的女朋友怀孕了他好像都不知道,现在被捅了出来。他那么努力的人,这要是弄不好会影响他的未来的。”
    “那是自作自受。”他冷冷地说了一句,周围的气温骤降。
    他说什么?
    阮襄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此刻他表现得如此事无关己,他的眼神让她有些发怔,他仿佛变回了那个陌生的顾易北,让她有些发寒。“顾易北,你有没有同情心,人家都这样了。”
    “同情心?同情心是用来对待宠物的。”他声音淡淡的,手再次收紧,将她拉近他。他的脸压向她,睫毛低垂,洒下阴影一片,口中吐出几个字,
    “襄儿,吻我。”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昨夜抽风,操作的时候手抖了一下,导致发表顺序出现混乱,希望没有让亲们凌乱了。现在调整了一下,十四十五章一起都发了。顺便吼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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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西半球的距离和对不起的重量
    “同情心?同情心是用来对待宠物的。”他声音淡淡的,手再次收紧,将她拉近他。他的脸压向她,睫毛低垂,洒下阴影一片,口中吐出几个字,
    “襄儿,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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