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过雪后的天是晴朗的,虽然寒风依旧,但阳光很好。
    此时何爸就躲在阁楼,躺在唯一的窗户边上,晒着正午的太阳,慵懒的一边看书一边喝茶。旁边卧着小喵,它也是会找地方。
    看得书名,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包起来的的线装古书——《随园食单》。
    何爸是读不太懂文言文的,但看到一个“食”字,便猜测可能与做饭有关。打开一看,果不其然!
    而且里面的话像文言文,又更像白话,读起来竟没什么难度。
    于是何爸跟得了宝贝一样,爱不释手。
    何爸在这惬意,何炳鸿却是很无奈,总感觉自己的风头被老爸抢走了。
    外面传来消息,何炳鸿,或者说整个华山派都知道,他老子竟不知不觉的闯出了偌大的名头,江湖人送外号——拳王!
    连魔教赫赫威名的童百熊都坦言,何爸的一拳不好接,这让一心想要闯荡江湖的何炳鸿有些不知说什么好。
    自己进了门派就是想过一过江湖大侠的瘾,没想到自己的梦想才刚刚起航,却发现老爸已经完成了!
    好吧,何爸也是有个武侠梦的,实现了也好,不用总羡慕自己在外面潇洒。
    何炳鸿安慰着自己,谁让他是自己老子呢,就算是让着他吧,嗯,就是这样……
    “炳鸿,来来来,咱俩再来过过手!”令狐冲是出了名的爱好打架切磋,再次遇上这大雪封山,整个华山上,能够与令狐冲切磋上几十回合的,也就何炳鸿一人了。
    所以,有事没事儿的,令狐冲就找何炳鸿练剑。
    何炳鸿虽然无奈,但也知道实战对练总比自己练习要好,所以也是有求必应。时间一长,倒是让何炳鸿将已学会的两套剑法渐渐的融会贯通。
    “来来来,正好我琢磨出来,将飞镖应用在了对战中,你要不要试试?”
    “哦?如此我得看看,用上暗器你是否能多撑一会儿。”令狐冲听闻后那是一个兴趣盎然。
    “好,大师兄请!”
    令狐冲倒是不忙,插言道,“且慢,炳鸿你须得知道,既然这次切磋你用了新的招式,那我也不用再压制自己了,所有的功夫我都会用上来。而且他日你行走江湖与人争斗,敌人可都会全力以赴。”
    “这我省得,来吧!”何炳鸿凝神注目看着令狐冲。
    “小心了!”令狐冲招呼一声,也是看向何炳鸿。
    突然,毫无征兆的,令狐冲一剑刺出,直取何炳鸿胸口。何炳鸿正等着呢,见此反应也快,左跨一步躲过,顺手撩起一剑反击令狐冲腋下。
    令狐冲手中长剑收回,养吾剑防守,荡开剑刃。
    一招没建功,何炳鸿也不急,使出入门剑法中的一招翠峰三叠,刷刷刷三剑连绵如水。令狐冲凝目,一剑刺出却是刺了个空,轻咦一声,脚下同时移动,躲开了攻击。
    “不错不错,这一招虚实交换,真真假假,炳鸿,看来你剑法是真的练成了!”
    “好玩儿的还在后面呢。”何炳鸿笑着,手下不停,剑光一闪,一招白虹贯日直取中门。
    令狐冲爽朗一笑,剑法突的一变,如凛如冽,正如这寒冬一般!
    何炳鸿感觉自己的动作都仿佛要被冻住,刺出的剑都仿佛变慢了一些。自己明白这是错觉,不过还是感叹好怪异的剑法。
    这种感觉影响到何炳鸿,迟疑了一下就让令狐冲抓住机会,剑光飘忽不定的朝何炳鸿上身各处招呼。
    何炳鸿仗着身体强度爆表,反应极快,一一将所有的剑招挡下,养吾剑法用的贼溜,将自己裹在剑光的中央,仗着力大无穷耍赖……
    令狐冲见不得法,也是暗叹这个老三反应太快!手中长剑速度激增,连连从四面八方攻击何炳鸿。
    两人速度都已经极快,根本看不清剑在哪里,只听得“当当当”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久攻不下,令狐冲不得已撤身往后退开,道,“老三,凭你这一手防守功夫,天下也大可去得了,简直是水泼不进!养吾剑,我不如你!”
    “大师哥过奖了,”何炳鸿见令狐冲胸膛微微起伏,便也停住,“大师哥,你刚才那招剑法叫什么,好像要把人冻住一样?奇哉怪哉~”
    “那是《希夷剑》里的招式,希夷剑,暗合一年二十四节气,时而似春风化雨、时而似融雪无声,剑招倒是好学,但剑意非得长久浸淫,又还要悟性极高才能体会。”
    令狐冲说到这,顿了顿道,“只要练成了希夷剑,一年四季都化在了这剑法之中,和敌人对战时,可以将敌人带入自己想要的感觉,端的是厉害无比!”
    何炳鸿听的直点头,自己刚才却是深有体会。
    “你后面在学剑法,就该学《希夷剑》了。这剑法难练的很,错过了冬天也只能在下一年再体会冬季的招式了,而我用了两年,也仅仅将冬至和夏至两式融会贯通,其他的也还差得远。”
    “原来如此,世间竟然还有如此奇妙的功夫!”何炳鸿感叹。
    “奇妙的武功多的是,比如那左冷禅的寒冰掌,中者由内而外浑身都结成冰坨;再比如青城派余矮子的摧心掌,打中人后表面看不出任何伤痕,但那人的心脏却是已经碎成七八块!”
    “咝~这些武功也太阴毒了吧?!也是名门正派的功夫?”
    “反正是这么传下来的,武功虽然狠辣了一些,但那也要看对付什么人了。”
    “那倒也是。”何炳鸿点头同意,转而道,“我们继续,我们还没比完呢。”
    “来!”
    说了这么多,两人都有些意兴阑珊。何炳鸿凝神准备使出自己琢磨出来的一招。
    猛的提剑刺出,又是招白虹贯日,不过这次有些不同。出了速度更快一些外,握剑的手是手背朝下,但攻击的却是令狐冲的上三路。
    用过剑的都知道,侧手拿剑是最舒服的姿势。而此时何炳鸿不仅姿势怪异,而且本来的五指握住剑柄,也改成了三指而握。
    食指和中指并为剑指紧贴剑背,就在快要刺到令狐冲时,对手提剑格挡,同时何炳鸿空无一物的剑指中突然多了一块小石子!
    在剑被荡开的同时,石子也快如飞出,直击令狐冲的胸口!
    噗!
    轻轻一声,两人一触即分,令狐冲低头看了一眼胸口留下的白色印记,面色古怪的弹了弹,良久才竖起大拇指。
    “你这叫偷袭。”令狐冲虽然大方的认输,但还是稍微有些不忿。
    “你说的,江湖中争斗可是什么手段都有。”
    “……”令狐冲无言,自己好像真的这么告诫过师弟们。
    师兄弟间的切磋,输赢并不重要,所以令狐冲很快抛在脑后,突然转言道,“明天就是腊月初八了,师娘会煮腊八粥,以往华山上就只有四个人在一块儿吃粥,不知道今年的腊八粥什么味道。”
    似是感叹,似是无奈,反正何炳鸿看不懂。“在我家,腊月初八会腌腊八蒜,等到过年拿出来吃,味道绝了!”
    不知为何,两人突然说起腊八,彼此却一点儿也没感到突兀。应和着天地山谷间的白色,很是让人遐想无限。
    此时西楼客栈中,奶奶取出了储存的大蒜,慢悠悠的一个个剥出来,一会儿功夫就有盛满了一个小铁盆。
    “明天腊八,该腌腌腊八蒜兰,炳鸿好吃这口,等他回来,差不多就要好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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