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青黛与褚采薇跳完,自台上下来,微扬下颌,目光扫过余小乔,眸中全是得意与傲娇。
    余小乔微笑以回,还冲她们竖起大拇指。
    二人不明所以,一时愣住。
    “哪个是余小乔?与我命儿定亲的那丫头。”太后喜笑颜开,突然问道。
    余小乔起身,行至案前,行礼回道:“回太后,臣女便是。”
    “皇上眼光不错,为我命儿定了门好亲事。”太后仔细打量一番,笑意更浓。
    余小乔落落大方,笑而不语。
    姒文命不禁浅笑,心中更乐开了花。
    只立于旁侧的长公主,神色一僵,眸中闪过浓浓不屑。
    “今日可有为哀家准备节目?”太后柔声问。
    余小乔行礼回话:“回太后,特排一舞,祝您灵椿得寿岁月长,萱草忘忧颜色好!”
    “不错,人娇俏,小嘴也甜,快去准备,哀家等着看呢。”太后一直笑着。
    “诺!”
    余小乔欠身退下。
    半晌后。
    琴乐响起,长台上的灯瞬时俱灭,余小乔一袭红衣自天而降,一束追光灯自夜空射下。
    余小乔执剑而舞,如游龙戏水,似清风摆柳,行云流水,流畅飘逸。
    剑舞翩翩,如诗如画。
    手臂一挥,向右侧空中一指,一道白光自剑尖飞出,砰地炸开一簇蓝色烟花,烟花落下,生出一曼妙身姿。
    同时,余小乔身上光束变暗,隐没黑夜。
    余楚婉长袖漫舞,宛若天仙下凡,又似空谷幽兰,风动流波、飘忽若飞,舞出一幅水墨画的风采与韵味。
    看呆者众,安煜唇角却勾起抹狠意。
    片刻后,长袖一甩,直直飞出,左侧空中出现一耀眼光束。
    着异域紫衣的凤紫苏,妩媚似精灵,翩翩如云絮,双臂柔软无骨,凌波步步生莲。
    余小乔一个转身,两侧空中洒出两把粉末,余楚婉与凤紫苏瞬间消失,幻成数千只金蝶,飞向长台中心。
    三人骤现在三架古筝前,随筝音幽起,金蝶有序起舞,忽如落叶飘瀑布,忽成心形挂天空……
    最终,千万只金蝶阵型成字——寿比南山。
    余小乔三人朗声喊道:“恭祝太后,寿比南山!”
    语罢,无数金蝶直飞上天,“砰”的一声,化作烟花,绽放在夜空,似流星雨,似花瓣雪,似蒲公英……在空中划出最流滟的弧际。
    夜空如昼,烟花璨美。
    散去时,空中一巨型蛋糕,飞落三人手中。
    蛋糕上四十七支蜡烛,瞬间点燃,烛光曳曳。
    三人手托蛋糕,唱着“生辰快乐歌”,缓步行至太后面前。
    “好!好!好!”太后喜上眉梢,乐不可支道。
    皇上赞不绝口,大叹:“妙绝!”
    众人惊叹不已!
    只肖青黛与褚采薇脸色难看,强挂笑意。
    比她二人,脸色更难看的是长公主,眸中不屑已被浓浓恨意覆盖。
    晚宴结束,几人步行回上清斋。
    凤紫苏与余楚婉识趣地走到前面,留下余小乔与姒文命漫步夜色。
    姒文命凝望着月光下的余小乔,柔声道:“你究竟会带来多少惊喜?”
    “确定是惊喜,不是惊吓?”余小乔奇道。
    姒文命宠溺地摸摸她的头,“即是惊吓,亦甘之如饴!”
    “我悠着点,尽量少点儿惊吓……身子好利索了吗?”余小乔托着下巴道。
    姒文命点头浅笑:“你给我那么多补品,身子好得很快。”
    说着,二人的手有意无意地碰触,姒文命一下握住,牵手而走。
    余小乔试图将手抽回,但一双小手被紧握着,根本无法抽出。
    余小乔抬眼瞥了瞥他,浅浅一笑,任由他牵着,走在月光下,走进夜色中。
    春日午后,微风不燥。
    “辕门外那三声炮如同雷震,天波府里走出来我保国臣,头戴金冠压双鬓,当年的铁甲我又披上了身……”
    高亢激越、荡气回肠的拖音唱腔,荡得池中鱼儿纷纷跃起,欢快游玩。
    “那尾蓝鲤真少见,鳞片闪烁,如梦似幻。”
    “锦鲤之美,鳞光熠熠,是不可方物的惊鸿一瞥。”
    “你们瞧,那尾好机灵,紧跟太后步子,跟个人似的。”
    众人陪着太后观鱼,一片祥和欢乐。
    半晌后。
    众人融入花海。
    春色满园,芬香四溢。
    玫瑰争艳,牡丹富贵、紫色薰衣,芙蓉淡淡……
    “不知长公主使了什么招,竟让四五月才开的牡丹,三月就开得这般好!”
    “唯有牡丹真国色,占断城中好物华。”
    “看那天堂鸟,翠绿如孔雀,橘红似仙鹤。”
    “太后,这满园的花,全为您贺寿呢!”
    太后笑逐颜开,众人喜形于色。
    ……
    “快着点,太后一会儿就来这边,若发现最爱的媚儿给摔了,脑袋都得搬家!”一老太监立于桥底,面色慌张望向正取土的几个小太监,焦急喝道。
    “头儿,这儿的土能行吗?”一小太监边挖,边担心道。
    “眼下也没更好法儿子,先把那盆雪海菊的土移到媚儿这儿,现取的土放到雪海菊盆里,晚上再着花匠过来拾掇。”老太监“哎”了声,抖抖已被汗渍浸湿的背袍,愁眉不展道。
    “底下土好,挖深点。听老人说,当初建桥时,长公主专门着人从南方运来上好土质,很适合养花。”一太监幽幽道。
    “这桥唤做鹊桥,名字也是长公主亲取……曾经沧海难为水。”一太监跟着感慨。
    老太监训斥道:“少废话,快挖!”
    不远处,泡泡捯着猫爪子,刨土玩儿,爪下似有藏青色布条。
    “啊,啊,啊!”
    太监小李子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结结巴巴,惊叫道:“什么……东西?”
    “手?!”另一太监探过头,喊道。
    老太监眸中闪过一丝无奈,移步过来,仔细瞅着。
    竟是一只手,手掌不大。
    去除泥渍,很娇嫩,若不是指甲处看出是男人的,说女人手也无可厚非。
    只是右手小指只剩指根,看残痕,似被动物咬断。
    小李子瘫坐地上,似乎又摸到什么东西,细看是枚羊脂白玉佩。
    此时,传来太后身边刘嬷嬷的喊声:“安总管,你们在那儿干嘛?太后唤你们过来。”
    小李子迟疑片刻,将玉佩递与安禄海。
    几人一路小跑,至太后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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