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姒文命眉头一压,轻声道。
    余小乔起身,一脸好奇:“干嘛去?带我呗!”
    “我们查案,二百五不适合!”李凌琰瞥了她一眼,故作鄙视道。
    余小乔瞪着李凌琰,肘击他腹部,他“哎呦”一声,橘瓣脱口而出:“谋杀皇子,连坐九族。”
    “碎骨案尚无头绪,男童案既与安煜扯上干系,探探情况,看能否寻到碎骨案线索。”姒文命唇角漾着浅笑。
    余小乔突地想到自己那枚玉佩……要查谁要攀诬,背后做何打算,就须理清安煜案真相,忽道:“带我一起呗!”
    “听说他院里埋了好些男童,枯井中,尽为残尸,手脚分离……”李凌琰嘴角扬起抹坏笑。
    见余小乔脸色煞白,说不出的得意。
    说着,移至余小乔身后,张开双臂,猛喝道:“嗷!”
    余小乔一哆嗦。
    李凌琰“哈哈”大笑,前俯后仰。
    姒文命无奈地瞥了眼李凌琰,走至余小乔身侧,抚着她肩膀,轻声道:“既害怕,甭去了!我俩去一样的。”
    语罢,二人朝屋外走。
    “哎,你到底去不去?”李凌琰一脚跨过门槛,回头笑喊道。
    余小乔一咬牙一跺脚:“去,等等我!”
    三人路过景先宫时,不约而同望了一眼。
    “二哥办事一向谨慎,为何这回将案情透出来?莫非……”李凌琰蹙着眉头。
    姒文命唇角勾了勾,轻挤一“哼”,低声说:“自是有意,无碍,走!”
    此时,景先宫内,烟雾萦绕,李墨尘清雅面庞更显朦胧清幽。
    “殿下,为何透出消息?”叶欢着蓝衣,边为茶杯续水,边道。
    李墨尘逗弄着胖乎乎的鹦鹉,缓缓道:“父知子,子更知父。父皇不喜我太能干,我亦不想与太子正面冲突,有人给答案交差就好。乐得逍遥,何乐不为!”
    说着,继续逗弄鹦鹉。
    “逍遥!逍遥!”鹦鹉跳喊道。
    青烟升腾,花香淡淡,李墨尘笑着,柔和又平静。
    ……
    余小乔三人穿上隐身衣,潜入安府。
    李凌琰见到,兴奋半天,问东问西,至枯井处才住声。
    许是心中有鬼,亦或院中有尸,余小乔只觉风瑟如冬。
    一阵风过,余小乔身子一抖,拽起姒文命胳膊,探头竟见一黑影远远飘过。
    冷静!镇定!
    余小乔揉揉眼,直做心理建设,心中猛骂:都怪李凌琰,吓唬我。咋说也是女生,怕鬼多正常!
    想到这儿,心中不爽,给了李凌琰一脚,吓得他“嗷”出一声,余小乔竟也“嗷嗷”两声,脚也跟着蹿了两蹿。
    果然,搬起石头终砸自己脚!
    姒文命未理会,认真查看周遭,发现没闻到血腥味,井口覆了盖子。
    姒文命正想运气掀开井盖,一黑影闪至枯井边。
    余小乔倒吸一口凉气,险些喊出声。
    锻炼就是管用!
    这会儿就比刚刚胆儿大,未吓出声。
    来人着夜行衣,面遮黑巾,看不清长相。
    他警觉地望了望周遭,似觉有异,但见无人,开始运气,一掌翻起井盖,跳入井中。
    功夫不弱,身手不错!
    擦肩而过,似有一抹淡香,悠悠飘来。
    三人屏气凝神,围在井侧。
    借着黑衣人打开的火匣子,隐隐看到井下。
    黑衣人四处查看,一会儿抓起地上的土细闻,一会儿拍着地面听回声,一会儿敲敲井壁……
    待黑衣人离开,三人跃入井中。
    抓土,拍地,敲壁……
    井底似被清理过,别说尸身骸骨,连杂草都没有。
    原以为要一无所获,欲离开,姒文命竟“捡”到一小截指骨,说着将梵音阁好不容易寻到的一断指掏出。
    三人自枯井出来,来到华阳苑,隐立墙根。
    “早说过你,玩玩算了,别搞出人命。据说,已查到你头上!”太子啃了口苹果,幽幽道。
    “至于么?多大点儿事。再说,那些都已处理……宫里那个定与我扯不上!”安煜颠着二郎腿,满不在乎道,袖中的手却缓缓攥紧。
    “说来也怪,怎会查到你头上。见鬼!甭看老二不争不抢,这事他定不会卖我面子。大祸临头,你还不当回事!”太子起身,打落他翘着的腿,压低声音说。
    安煜一怔,神色略显不安,起身至太子身侧,狗腿道:“太子爷,我可一直跟你混的,你得救我!”
    “真拿你没办法!我自当尽力。”太子眉头紧蹙,拍拍脑门。
    安煜立马将一物件,拿与太子,“知您喜欢这些,特地寻的。”
    刚刚的些微紧张,立时褪却,二人热火朝天地聊起物件,论起女人。
    你懂他卑鄙,他知你无耻,一丘之貉,志同道合。
    此时,窗外三人又看到了一道黑影,细看应是刚刚下井之人。
    自华阳苑出来,三人进了安国公府主院。
    “自御花园命案,心里七上八下,直犯突突……”安炳端略带慌张的声音传来。
    “老爷,莫杞人忧天,宫中男童与咱安国公府有甚关系!”安夫人端坐太师椅,撇着茶沫。
    安炳端忙走至夫人身侧,小声说:“男童啊!你那宝贝儿子,院里养着多少……你又不是不知。”
    “煜儿不过玩玩,出不了大乱子,莫担心,我回头说说他。”安夫人瞥了眼安炳端,轻啜着茶,幽幽道。
    安炳端坐到安夫人身旁的太师椅上,拧着眉心,叹道:“当年,不该趟那浑水,更不该和他们联手害了陈……”
    隔着隐身衣,余小乔看不到姒文命表情,只觉他有一刻僵住。
    陈……什么?
    陈家白袍军?
    余小乔心中打了个冷颤,不愿多想。
    安夫人轻咳两声,阻止他说下去,“老爷,事过境迁,何必耿耿于怀,若不是……怎生擒齐国太子,抢下首功。”
    “哎!”安炳端一拍大腿,长叹一声。
    余小乔心道:原来,祁天珩是安炳端擒下!
    语罢,安炳端从屋内出来,鬼鬼祟祟地朝一假山走去。
    三人料想定有猫腻,遂尾随。
    安炳端行至假山,四周无人,拧动假山上根处一凸起,瞬时打开一石门。
    三人跟着安炳端进入其中,内堆满黄金。
    安炳端抚摸着一块,叹道:“贪婪是原罪!为了你们,十几年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悔不当初!”
    说着,拳头捶了下黄金堆,咯疼直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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