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最不知所措的时候,他的父母从s市连夜赶来,凭着他们的身份绝对可以给荀阳找到最好的医生,我满怀希望,却不知也是绝望。在那条长长的昏暗的走廊里,他的父母透过玻璃窗往病房内看了一眼,然后冷冷的对我说:“阳小姐,我希望你能离开荀阳。我想你应该清楚,接到报警电话,无论是警局方面还是以荀阳个人来说,都不会擅自单独行动。今天,造成这种局面,阳小姐对自己应该所担负起的责任心中应该是有数的。”
    当时,荀阳父母的长相我看得并不是很清楚,眼前早被泪水朦胧得一塌糊涂。荀阳的父母说的一点也没错,这就像是一场狼来了的游戏。之前我为了见荀阳一次次的编造谎言,现在我真的遇到危险却不被大家所相信,荀阳更不会放松警惕空手前来。一切的过错突然全部指向我,可是突然让我离开他,我怎么可能办得到。
    我没想到的是,荀阳的父母会采取如此强硬的态度,在医院门口被保镖一次次拦截以后,我依然不愿意离开,每天翘课守在医院门口从早至晚,即使看不到荀阳我也会安心许多。在数个日日夜夜之后,阿姨找来医院带我回家,她跟我说了很多,她说荀阳很安全,那么多人保护着不差我这一个。她说让我先回学校去,她会替我保密暂时不会告诉我爸爸妈妈。我浑浑噩噩的,却照做了。我想,一切等荀阳醒来,到时无论他怎样选择我都会尊重他。
    可我没等到他醒来,就被医院打电话告知荀阳的父母连夜将他转出医院,因为病情恶化了。那一晚,姨夫外地出差,阿姨临时有事需要加班,留我,还有茜茜和米米在家,我接到电话后疯了般跑了出去,却不知我这一走便造成了一系列的悲剧。如果可以重新选择,哪怕一起死,我也会陪着茜茜和米米,至少那样,她们不会太害怕。
    我赶到医院,那间病房已经躺着别人了,门口,几个人在抱头痛哭,我猜测病房里大约是她们很重要的人,就像荀阳于我一样。这个世界上每天都上演着各种各样的悲剧,我踉跄的走出医院,双目空洞的游荡在街头,我安慰自己,我和荀阳没有死别只是暂时的生离,等他好了他会回来找我的。
    可我依然没有等到,就在我漫无目的游走时危险一步一步接近,我遇到我生命中最痛恨的那几个流氓,当时如果不是错拨了岑利明的电话,如果不是岑利明恰好在附近,也许我真的会被强/奸。一顿发泄的痛哭以后,岑利明脱下衣服送我回家,然后,那场大火就毫无预警的出现在我瞳孔中,我听到茜茜和米米撕心裂肺的尖叫,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死在我面前。
    爸爸和姨夫听到消息后,连夜赶了回来,途中,我爸开车撞死了人。那段时间,岑利明拉动周围所有可利用的关系,四处打点,在监狱里关了几个月后,荀阳的妈妈找到我,她说只要我愿意彻底离开荀阳,她可以帮我爸离开,当时的我别无选择。在我爸坐牢的几个月里,阿姨疯了,进了精神病院,紧接着,姨夫也失踪了。
    短短的时间内,姨夫一家经历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而导火索,便是我和荀阳。两年前,轰动b市的缉毒案,李叔带领荀阳一众刑警端掉了一所大型毒窝,不但抓到贩毒团伙还意外的缴获枪械数支。那场缉毒案死了一名警察和一名罪犯,警察是由罪犯开枪射杀的,罪犯则是由荀阳开枪杀死的。有时候,一命并不能抵一命,缉毒案中跑了两条漏网之鱼,那两人便是一切罪恶的根源。
    亡命之徒,往往凶狠无比。为了报仇,他们盯上荀阳,也盯上我。在摸清我平时的行径后,他们绑架了我,可我千不该万不该趁他们不注意给荀阳打电话,电话若不是我打的,荀阳就不会单独前来,更不会为了救我差点丧命。荀阳住进医院后,那俩人大约是接近不了荀阳才会把仇恨转到我身上,或者我家人身上。
    事情有因才有果,也许,一开始我就不该喜欢荀阳,更不该招惹荀阳,可喜欢上他,我一点也不后悔。
    愣在门口半响,一时忘了对门口的人作反应,她似乎也不急,静默以待的望着我,直到荀阳从厨房走出来。
    “谁啊?”荀阳走到门口,惊讶道:“妈,你怎么来了。”
    门口的人这才说话:“来看看你不行吗?”
    荀阳蹙了蹙眉,突然伸手往我腰上一搂:“跟你介绍一下,她就是阳宣。”
    “我知道。”淡淡的扫了眼腰上的手,她翘起嘴唇望着我:“我们见过面的,两年前。”
    身子忍不住颤了颤,荀阳察觉后搂得更紧,我看了眼荀阳的妈妈下意识的掰开荀阳的手。视若无睹般,荀阳的妈妈笑道:“就让妈妈一直站在门口吗?”
    荀阳没有说话,侧身让了一下,她妈妈也不介意,自顾自地走了进去。荀阳的妈妈名叫木苓,是个温婉俏丽的回族姑娘,气质温和性格温柔,如果没有两年前的事情,或许她不会这么排斥我,虽然没有特别明显的表现出来,但我仍能感受到。
    荀阳大概以为我是紧张,伸手拉住我的手:“没关系,有我在,跟我进去。”
    我朝门外望了下,尽量压抑住内心泛滥的不安与慌乱,伸手带上门,我对荀阳笑了一下,大概笑容不是很自然,荀阳的眉头越蹙越紧,我说:“放心,我没事儿。”
    荀阳深深的看了我眼,拉我走进客厅。面对荀阳的妈妈木苓,我如坐针毡,让我奇怪的是,除了那股浓浓的排斥感,木苓女士全程都端庄的坐在我和荀阳对面和荀阳聊天,偶尔会对我传递一抹微笑,没有表现出一丝对我的不满。
    而木苓女士之所以会突然来袭,是因为邹声,她说:“你爸爸以为你和邹声在一起了,本还想和他爸爸谈谈你们的婚事,没想到,你又……”说道这里看了我一眼,笑道:“不过,我还是尊重你的选择。”
    “谢谢妈。”从进屋开始,荀阳露出了第一抹微笑。木苓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荀阳又道:“妈,你今晚回去还是……”
    “外面我可住不习惯,本就是专程来看看你和泰泰的,我还约了她,坐会儿就走。”
    “那呆会儿我送你。”荀阳突然推了推我,我看向他,他说:“去给我妈倒杯茶来。”
    “好。”我连连点头,如负释重般往厨房走去。荀阳是察觉到我异样的情绪,特地支开我的吗?还有木苓女士的态度我始终猜不透,是我违背诺言在先,她的表现太过淡定,越想让我心安我越不安心。叹了口气,凭着之前邹声来时荀阳所说的印象,我找到茶叶着手泡茶,耳朵却竖起来偷听着客厅谈话的内容。
    “住一起了?”木苓问。
    荀阳没有否认,沉默半响后突然说:“妈,我想结婚,和阳宣。”
    我震惊,又有些感动。
    客厅里,只听木苓笑了一下:“妈妈还是觉得等事业稳定一些再谈,你在检察院的时间短,眼看你李伯伯就要退休,他的位置只有你有能力顶上去,你要多花点时间在工作上,免得别人在后面嚼口舌。”
    “怕别人嚼口舌就不要动用关系帮我,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这样。”
    “你不喜欢也没办法,妈妈知道你想证明自己,可是你在警局已经证明过了。你的能力大家也心知肚明,再者说,你李伯伯退休,必须马上找人顶上,错过这次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好,那我遵从你们的安排。”荀阳静默了会儿,绕回最开始的话题:“那你们也得尊重我的想法,我想先结婚。”
    木苓迟疑,她说:“结婚的事即使我同意,你爸也不见得同意。你先专心眼前的工作,我会和你爸好好谈谈。”
    客厅再次陷入沉默,我泡好茶端了出去,保持镇定的倒了杯茶递给木苓:“阿姨,您先喝茶。”
    木苓看了荀阳一眼,笑着接过茶杯抿了抿,然后放下茶杯起身道:“该走了,再不去小家伙要催我了。”
    “妈,我送你。”荀阳跟着起身,正要拿车钥匙被木苓拦住,她说:“不用了,司机在楼下等我,你啊,还是忙你自己的事儿吧。”她走到门口,我跟在荀阳的身边送她出门,她突然转身对我说:“阳小姐,我们以后还有机会见面的,就送到这儿吧。”
    我愣,点头道:“阿姨,那你慢走。”
    送走木苓女士,门关上的瞬间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放松过后心口仿似压着一块千金大石,重的透不过气来。以后?见面?是什么意思,心中隐隐的不安再次喷薄而发。抬眸,却见荀阳紧紧的盯着我似在探究什么,刚刚放松的神经又紧张起来,良久,他叹了口气,拉近我:“阳阳。”
    “什么?”
    他认真的看着我,双手捧着我的脸,靠近嘴唇的位置,他说:“阳阳,我们结婚。”
    “好。”我毫不犹豫的答应。我不知道我还可以和荀阳在一起多久,我不知道他的父母和我的父母什么时候会再次逼迫我,但我清楚只要我还和荀阳在一起,我就要珍惜我们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高兴的跳起来半挂在他身上,灿烂的对他笑:“那我要穿黄金做的婚纱。”
    “贪心鬼。”他宠溺的看我。
    “那你要不要满足我。”我抱住他的头对他嘴巴轻啄了一下:“我就想穿以前杂志上看到的那件婚纱。”
    “你想我怎么满足你?”他看着我,吐出暧昧的气息。我脸一红,不由自主的想起昨晚,忙嚷嚷道:“不对,我是说婚纱,你别想其它的。”
    他就这样抱着我往卧室走去,边道:“黄金打造的婚纱,你不嫌重?”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49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没更新,今天更两章,49和50,还有一章晚上发出来。。。。。。。*^_^* …………………………
    我仔细想了一下,如果是纯黄金我可能真的驾驭不了,即使做出来也只能供人观赏,可我对那件婚纱惦念已久,思前想后,我说:“那镀金的好了,好歹也是金色的。”
    “阳阳,你需要的是衣服,不是展览品。”走到床边坐下,他笑道:“那件婚纱我查了下,是法国一位着名设计师为纪念他死去的妻子而设计的,寓意不好,我们换一件。”
    我坐在荀阳的腿上,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那件华美如梦的婚纱一直都铭刻在我心里,我幻想过将来有一天能穿上它和荀阳一起步入婚姻殿堂,却未想到美丽如此的婚纱背后会有那样心酸而忧伤的意义。寓意确实不好,虽然遗憾,但这并不影响我。因为再漂亮的婚纱都比不过一个荀阳,我很清楚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我望着他,眨了眨眼睛问:“你是什么时候查的?”
    “我的话重点不在这里。”他无奈的叹气,似乎不想回答。经我再三催促,他才淡淡开口:“在你离开我的那两年里。”
    我一愣,心微微抽痛起来。这个话题在我心里一直都是禁忌,面对荀阳,我小心翼翼避免着有关那两年的事情,我害怕,怕一不小心带出我们之间的伤痛,不曾想不知不觉我学了岑利明,也想用躲避来解决问题。可现在,荀阳说的那么坦然,我恍然明白,既已发生的事情,逃避了它仍存在于那里,与其让过去像根刺般扎于心底不如勇敢将它拔·出·来。
    我静静的凝视着他,许久,我说:“为什么,那时候明明都分开了,没有意义的不是吗……”话说到后面有一丝哽咽,荀阳突然握住我的手,接着我的话道:“所以,我不甘心,就回来了。”
    我低头:“万一,没有冯晨晨的事情,我可能……”
    “没有可能。”荀阳扳正我的脸,郑重其事道:“两个人决定在一起了,就是一生一世的事情。你阳宣是我的,我怎么会轻易让给别人。”
    他说的很认真,我却如同打翻五味瓶,心里极其复杂。关于我们的未来,原来不只我一个人想过,可我和荀阳的区别就在于,我单纯的想却从未做过任何努力,荀阳和我恰恰相反,也许从我们在一起的那天开始,荀阳就已经计划了我们的将来。我望着他,理性一点点流失,也许我也应该为我们之间做一点争取。
    感动化于吻流恋在他唇上,辗转中他却未作出任何反应,我挑眉刚要离开,他便一只手擒住我的腰,一只手按住我的头强吻了回来。身体紧紧贴着他的,我挣扎了一下动不了便不再动了。脑袋被他吻得晕晕乎乎,身子被他往旁边稍带就顺势滚到了床上,直到他的手伸进我的衣服里在肌肤上游走,冰凉的触感在这个大冬天里实在太过凸显,我冷颤的抖了抖,硬是把荀阳那快接近不理智的行为给拉了回来。
    他幽暗的眸子望着我,停下了手中动作,无奈道:“食髓知味,不能怪我。”
    我愣,惊讶道:“荀阳,你该不会……”处/男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他瞪了回去。荀阳一脸窘迫,我看着他忍不住笑道:“是你自己承认的,不怪我,啊……”乐极生悲大概讲的就是此情此景,我捂住嘴巴难以置信,荀阳居然会咬我。他报复般的望着我:“嘲笑他人应当付出一定的代价,这惩罚算是轻的。”顿了顿,他继续说:“你耽误我五年时间,现在回头嘲笑我,这笔账我应该怎么算。”
    “哪有五年?最开始的一年你都不搭理我,后面我们又分开了两年,这也能算?”我不满的推搡着他:“如果真的要算,那也应该是我找你算账才是。都说女人青春比男人短暂,你岂不是要赔我青春损失费?”
    “不是这个理。”他摇头,拉我坐起来:“你是学法律的,哪一条法规里有青春损失费这项赔偿?”
    我被他带跑,耍起赖来:“我们在谈感情,你不要和我谈法律。将来我们要是离婚,你这样理性,我岂不是要净身出户。”
    他皱眉:“其一,后者完全不可能。其二,我们谈感情,说到赔偿法律里倒是有一条精神损失费,你毫无理由的抛弃我两年,是不是应该补偿点什么?”
    专业上的知识早被我荒废了两年,一时之间我找不到任何言论来辩驳荀阳,却又不服输,居然开始口不择言:“那两年你是自由的,你可以去和别人在一起,这样……”
    声音戛然而止,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忙住了口,荀阳却沉下脸,他说:“阳阳,如果我真的和别人,你不在意吗?”
    和别人?怎么可能不在意,就说上次他和邹声的那个吻,便如附骨之蛆难以忘却,更别谈其它的亲密举动。他看着我似在等我的回答,害怕他生气,我靠近他伸手揽住他:“对不起,荀阳。”
    他叹气:“以后这样的话不许随便乱说。”
    我点头,视线移向窗外那漫天的白色,良久,他随着我的目光道:“阳阳,我们出去看雪。”
    **
    以前的冬天同样很冷,却没有冷得那么美,我和荀阳的脚印并排着一大一小的在雪地上留下长长的痕迹,身边,还有两只小粉红。不过,其中一只小粉红似乎并不太习惯它的新衣服和新鞋子,在无数次摔跤滑到后,它终于不耐烦的躺在地上使劲的撕咬着自己所穿的衣服和鞋子,万分努力未能如愿以偿,它颤颤巍巍的走到我跟前眼泪汪汪的向我求助。
    狗是个很聪明的动物,昂首走在前头打扮成少女状的豆芽回头,正好看见我一脸无语的抱起闹闹,惰性使然,它有样学样跌跌撞撞的跑到荀阳跟前一把抱住荀阳的小腿,可怜兮兮的冲荀阳叫唤了两声,荀阳大约不想惯坏豆芽,便无视它往前走了几步,豆芽没抱稳跌落在地后忙爬起来不厌其烦的继续它的动作,反复几次后荀阳终于很是无奈的弯腰抱起来,当然,还不忘责怪我:“你的狗把豆芽带坏了。”
    一直在旁边看笑话的我听到荀阳这么多,忙回嘴:“它们是母女,血脉相承的遗传。”荀阳冷睨了我眼,我又改口:“也可能闹闹随了它父亲的习性。可狗大多都是如此嘛!”
    “你也说了是大多。”他简洁道。
    “那是因为你压制了它的天性,可怜的豆芽,跟着你这样的主人可真倒霉。”
    他话锋突然一绕:“你也跟着我,我压制你了?”
    我说:“你别混淆概念,什么我跟着你,明明是我们在一起。”
    ………
    好不容易出来看雪,那么浪漫的景色和气氛全都被闹闹和豆芽破坏了,一路上我和荀阳从感情讲到生活,从生活讲到工作,从工作讲到人生。事实上,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在说,荀阳偶尔淡淡的回我一两句,三言两语便将我罗里吧嗦的一大通给总结,并且说得让我哑口无言。所以,这一路我很郁闷,深深的觉得我应该找迟绯练练我的口才,看样子这两年退化的不仅仅是我的专业知识。
    荀阳临时接到一个电话,他说,警方那边已经找到窝藏毒品的地点,有些事情需要他回检察院做紧急处理。本来,我也想跟他一起去,却被他严令拒绝。目送他远去的背影,我抱着闹闹和豆芽孤孤单单的站在风雪中,不由感叹今天真不是个好日子。
    两个人一起出门,一个人单独回家。我放下闹闹和豆芽,在沙发上坐着和两只狗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觉得实在无聊便打算去事务所,虽然事务所也很无聊,但还有迟绯能聊聊天。
    巧的是,等我坐车到的时候,事务所的门居然紧锁着,门口清清冷冷连个路人都没有,自己当老板果然就可以任性一点,不过这生意还要不要做了?我疑惑的掏出手机准备给迟绯打电话过去,意外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朔天的来电,自从上次在二朔风不告而别后,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他了。
    “喂。”
    声音刚落,朔风兴奋的声音便从话筒传来:“宣宣姐,你在哪里我来接你?”
    “你怎么了?”我不解,如果不是前面的称呼,我会以为他打错了。
    他说:“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苦练车技,虽然把我爸的保时捷给撞废了,不过我现在已经学有所成……”
    “朔天,你想说什么?讲重点。”我打断他的噼里啪啦,往路边看去。
    “宣宣姐,你上次突然离开不是因为生我的气吗?我一直都不敢打电话给你,怕你骂我。”
    路边一直停留的一辆黑色轿车门打开,走出两名戴墨镜的西装男人,淡淡的扫了眼他们,我好笑道:“我什么时候生你气了。”
    “你没有生我气?”朔天惊讶的道:“我一直以为你那天不告而别是因为我开车害你把头撞了。”
    “你想多了。”视线在街上游走,那两名黑衣男人面无表情往我这个方向走来,我惯性的往另一个方向走给他们让路,继续道:“我那天临时有急事,所以才忘记和你打招呼。”
    “那我误会了,反正我现在也给你打了电话,要不……”
    我回头,发现两名黑衣人不紧不慢的跟着我,愣了一下,其中一个对我礼貌的点了点头,我意识到他们冲我来的,再次打断朔天,匆匆道:“朔天,我现在有些事情,晚些时候你再打给我。”
    “怎么又有事情……”话音未落我便挂掉电话,看向两名黑衣男人,我问:“你们有事吗?”
    “是阳小姐吧。”其中一人开口,见我点头,才说出来意:“岑北怀董事长让我们前来接你,请和我们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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