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玉软翡翠硬,玉韘这种射箭护指的东西,最以翡翠为嘉;白翡翠中,又以豆种糯种为次,冰种为好……
    皇叔从不爱金银玉石,而身上的玉饰、都是旁人送的。前有锦红镯子,后又来个这,她真是愧不敢受。
    “此物贵重,一看皇叔平日就不舍得戴它,若给我了,你怎么办啊?像岐山野猎一样划伤自己?我可不收。”
    “朕数年不出宫一次,即便岐山野猎也未用上玉韘,而你常年在外,戴着朕的东西,就像朕在你身边,——朕就是在,宣示主权。”
    鲜卑帝王忽然凤眼一横,深邃坚毅,也是十足的霸气。
    九幽点头应着,又忽然想起,皇叔留着它怕也鸡肋,酷爱归酷爱,可岐山野猎那次,他的箭法属实令人……不敢恭维。
    ……吃完了饭洗完了手,俩人在榻上平胃。
    宇文邕坐着,拨弄他发明的象戏棋子,九幽躺着看他写出的象经。
    王褒作序,庾信作赋表。
    华胥姑娘因手带玉韘,对书页的触感并不敏锐,遂将书翻的垮垮直响。
    九幽刚翻第一页就夸他,“皇叔真有文采,还会写书呢…我看书都费劲,瞧这书写的,字都一个一个的不连着,哪个字都言辞古奥诘屈聱牙。你一个鲜卑人,把汉字整的这么明白,不坑胡人坑汉人,怕是你祖宗在九泉都笑诈尸了。”
    本来就是雕版印刷的,又不是他的笔迹,能不板正么。
    宇文邕有些受不住她这番数落,“这叫晦涩难懂?再通俗那是骂街。去年朕曾召集群臣,为《象经》赋诗。”
    九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皇上涉猎经史广泛,真是符合我心中、千古一帝的所有德行才干了。只是倒让全天下都知道…皇上写了本教人玩游戏赌博的书。”
    原本听她前面的话,宇文邕心头一热,都恨不得抱她入怀宠爱一番,待听后面,直接冷哼了声,
    “你装什么不懂!对别人面首出口即是《文心雕龙》,对朕却百般装拙?”
    而后眼睫低垂,默不作声的,去捏起棋盘上玉石做的精巧棋子,丝毫不为所动,漆黑凤眸凝视着棋盘。
    九幽豁然坐起来了,从后背搂住他细窄紧实的腰肢。爬他肩上,舒爽的嗅着他衣上,从冰肌玉肤透出的龙涎香味儿。
    顺便咬了咬他肌肤细腻柔韧的颈子。
    大周天子如同冰雕一样的脸,五官棱角分明,他只是坐在那里就让人不敢打扰。
    她扑过去趴在他背上,搂住他的腰肢,软声唤着“皇叔”,眼睛盯着他手上动作。
    那双刚劲修长的玉白指头都僵住了,他索性把手里棋子一扔,反手搂住她,无奈道,
    “什么棋路也都让你打断了。”
    一直到现在,她都是个温软娇蛮的样子,很正常的宠妃样儿。
    “你办正事的样子,让我好想就地办了你。”
    “呜!”他刹时弯下了腰,冰凉的玉韘攥住柔热,使他反应激烈,“呵,小混球……真会找地方。”
    “皇叔不就喜欢我索求你嘛?”
    宇文邕被她小牙啃的浑身僵硬,娇唇途径湿热刺痛,十分不自在,便伸手拦了她一下……侯爷的牙!便磕在他了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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