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傻x玩意居然还敢打穿越女的主意?那些穿越女都是普信女,不是最好的都不要,能看得上你个毛都没齐整的纨绔?
    不过嘛……
    自己倒是可以利用下。毕竟,这家伙是长公主的儿子。而天子视姐如母,若自己想有所作为,就得跟这样的人结交。
    带着这样的想法,他喊住了陆岺。哪里晓得,才开口,就被这家伙嘲了。他咬咬牙,忍着心里的怒气,堆着笑容道:“让小侯爷笑话了。在下病了很久,家里人担心,总给我吃补品,所以胖了。”
    说着便拱拱手,道:“刚刚在下出门,无意中听到了你们的对话……这个,虽说君子非礼勿听,但……”
    “你都知道非礼勿听了,那还出来说什么屁话?”
    陆岺觉得毕舒莫名其妙,甚至有点恶心的感觉。以前他吟诗作赋,骗青楼里那些可怜女子已经够恶心了。可现在倒好,变得跟他爹一样,成伪君子了。
    贺稚书拉了拉陆岺,附耳道:“小侯爷,京中其实有一则传闻。说是这毕家大公子被鬼附体了,脑子有点不清楚,您还是别刺激他,免得他做出什么事来。而且在下听人说,毕新之所以会上书陛下封左玉为姬君,概因此寮翻了左家的墙。”
    !!!
    他翻墙做什么?!
    陆岺瞪大眼!再一想自己那些小伙伴曾说毕舒是色中饿鬼,青楼常客,心中顿有怒火冒出,直烧头发丝,拳头都硬了!
    “什么时候翻的?”
    贺稚书愣了下,“侯爷,听,听说翻了两次,好像天还没亮。”
    !!!
    这色鬼半夜翻左玉家的墙做什么?!是想做什么?!是了,一定是在打左玉的主意!
    左玉让他没了功名,他怀恨在心,就想毁了左玉的清誉。啊,他正好还没了媳妇,要是成了,左玉便只能给他当媳妇了!
    一想到这人隐藏的险恶用心,想想左玉差点被这人毁了,他心慌之余,便有种想打死此人的冲动!
    “小侯爷,其实怎么讨……哎哟!你,你怎么打人?!”
    毕舒媚笑着,刚想说自己有一套《泡妞pua宝典》,结果话还未说完,便见一个拳头直冲自己的面门打了过来!
    “砰”的一下,他捂上鼻子,只觉有温热从指缝间溢了出来。而疼痛也在瞬间袭来,眼泪直接淌了出来。
    “哼!”
    陆岺冷哼了声,本想骂他无耻。但一想,自己一骂不就坐实了他半夜翻墙的事了吗?于是生生忍住,直接对着他的眼睛又来一拳!
    这一拳,直接将毕舒打倒在地。他走上去,想想他居然想抢左玉,还想坏左玉名声,越想越恼火,对着他又连连踢了几脚,嘴里骂道:“谁让你出现在小爷面前的?!谁让你出来的?!敢偷听小爷的秘密,你活得不耐烦了?!”
    “哎哟,哎哟,小侯爷,误会,误会!”
    毕舒被打的哀哀直叫,而守在门口的门房也奔了出来,扑到毕舒身上,连连道:“小侯爷息怒,小侯爷息怒,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说个屁!”
    陆岺火极了,“回去跟毕新说,好好管儿子!他要不会管,我请舅舅来管!贺稚书,咱们走!”
    “等等,小侯爷!”
    毕舒一把推开门房,以极为惊人的毅力,忍着疼痛从地上蹦了起来,“在下有办法让小侯爷心想事成!在下有秘籍!必能让左玉姑娘欢喜!”
    “哈?”
    陆岺转过身,“秘籍?什么秘籍?”
    贺稚书拉住陆岺,“小侯爷,别过去。这世上谁会那么无聊,编那种秘籍?求娶淑女这种事得靠真诚。”
    可陆岺不理他,甩开贺稚书,上前两步,道:“你是说……你有,有……怎,怎么讨……”
    “对,讨人喜欢的秘籍!”
    毕舒一看陆岺这样,不由鄙夷。
    瞧这样,怕还不是个雏儿。啧啧,想不到,凶名在外的陆岺竟是这般纯情。虽说他也很想盘弄下大长腿的左玉,但是前途和女人比起来,女人算什么?只要能取得陆岺的好感,他就能再起来了!
    而且陆岺这傻叉一看就好骗,只要自己稍稍使得手段,还不得跟自己成为好兄弟?
    他不顾疼痛,也不顾自己正在流淌着的鼻血,拱手作揖,压低声音,挤眉弄眼地道:“在下并非故意偷听。只是见小侯爷烦恼,而在下这方面正好有心得,就想着,在下或可替小侯爷解忧。”
    “你自己编的?”
    “不错!”
    毕舒自信点头,“在下收集了御女之术三百条。如何让一个女子身心都服帖其实都有……哎哟!!”
    话还未说完,又见一拳头对着自己打来!
    这下他彻底傻眼了!
    捂着本就在流血的鼻子望着陆岺,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你当小爷我傻吗?!”
    陆岺大怒,“你连自己媳妇都弄没了,还能写出秘籍来??!你写的那叫秘籍?!那叫狗屁吧!谁看了你的秘籍,有媳妇的怕不是都要和离!混蛋!色心比天重,才智比狗低,德行烂如泥……”
    他越骂越来气,忍不住对着毕舒的脸啐了口,“傻叉!别再出现在小爷面前!还有,左玉已是姬君,你功名被革,已是一介白丁,喊她全名,乃是僭越之举!以后见了德惠姬君,记得要下跪!要是让小爷看见你冒犯她,呵呵……”
    他冷笑了声,“我就打断你的腿!贺稚书,我们走!”
    毕舒羞愤难当!自己堂堂一个穿越者,手握度娘系统却被一个土著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巴着脸上去,好处没捞到,却是被打了一顿!
    他咬着牙,心里暗暗发誓!
    总有一天,他要叫这天下都臣服在他脚下!更要让陆岺匍匐在自己脚下,任他踩踏!
    门房将毕舒咬牙切齿的模样看眼里,心里暗道不好。
    大公子又要发病了!
    唉,这大公子病虽好了许多,可脑子还是有些不清楚。那陆岺魔王的诨号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何必对这样的人发善心?现在好了……被刺激了,又要发病了。
    唉,别想了。赶紧去跟老太君说声,快去将桂嬷嬷再请来吧。
    门外的闹剧暂告一段落。而这厢,左玉回家,才走到花厅便听到张氏的叫骂声传来,“左林!当日为此事,你骂也骂了,罚也罚了,现在你自己辞官,陛下允了,那是你自找的!何必将气撒我头上?!”
    “反了天了你!”
    左林怒气冲冲的声音传来,“夫为妻纲,你这般跟我说话,看来的确不想当这个家的当家娘子了!”
    “笑话!”
    张氏咬着牙,怒道:“你们这些男子故意曲解圣人之意!三纲之说本非圣人之意,也非儒家学说,而是法家的主张!即便是法家,亦说:夫为妻纲,夫不正,妻可改嫁之!”
    走到门外的左玉都惊呆了!
    张氏到底做了什么?!在短时间内竟是将书读得这般熟了?!
    “你,你,你反……”
    “反什么反?!”
    张氏冷笑着,“我是有错,可你既然罚过了,便等于此事揭过了。总没道理将一个砍头的人再拉出来砍一遍吧?且当日我便原原本本跟你说了,是你自己胆小,不敢向陛下坦诚,陛下恼怒你不忠,这才允了你辞官。你自己的错,为何要来惩罚我?你当我是什么?!你想休妻?好啊。我这便去衙门,我要和离,这日子我不过了!”
    “你,你,你……”
    左林都傻了!
    这婆娘怎么回事?她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自己娘家都倒了,居然还敢这样跟自己说话?
    他“你”了个半天,却啥也说不出来,最后只好跺脚,“你去,你去!老夫说句气话你也当真!这日子我也没法过了,我这便去写休书!”
    “你若写休书我就去敲登天鼓,向陛下告御状!说你左林不忠君王,埋怨君王,将气撒我头上!”
    “你这疯妇!”
    左林气的,直接将茶盏摔在了地上。而张氏也不甘示弱,抓起一个花瓶就砸到了左林脚下。明明淌着眼泪,可口气却阴狠得很!
    “你这无情无义的小人!你纳我为贵妾是因父亲当年还在户部为官时,帮你走了关系,将粮草与最好的器械给了你!你抬我为正妻,是怕高门女子入门后,所出之子影响了左挚!左挚地位被威胁了,潞国公还能再念翁婿的情分吗?呵,呵……我要不是最近看书多,还被你玩弄在鼓掌间。呵,我真傻,我居然还想着让晋儿承爵……!”
    张氏好似疯了一般,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不断落下。
    “为此,苛待了玉儿与挚儿,让玉儿现在这般恨我……明明先头娘子在时,玉儿与我也是很亲的。有一年,大娘子生病,让玉儿在我那养着,她还跟我说,姨娘,你不要难过,第一个是姐姐,但第二个一定是弟弟……呵,呵,曾经玉儿跟我也是很亲的啊……都是你!”
    她的声音又猛然提高,手指着左林道:“都是你!都是你私心太重,玩你那什么劳什子的平衡之术!你连书都不看,史书堆里的典故都不知道,你能玩出什么来?!你只会让这个家变得更糟!哈哈,你还想让玉儿嫁太子?我早跟玉儿说了,长公主家的公子才是她的良配!世人笑他草包,可哪个男子愿意为了我冒着严寒,猜一夜灯谜,便是跟他吃苦喝粥我也愿!”
    “你,你,你疯了!”
    左林气得肺都要炸了!当了多年国公,自打父母去世后,除了被陛下骂,还有谁敢这样骂他?便是陛下都不曾这样骂过他!这简直就是将他说成了畜生!自己的孩子,哪个父母会不在意?他为了让家族更兴旺,他错了吗?!
    “你这疯妇,我要休了你,我要休了你!”
    “休啊,休啊!有本事你弄死我,不然我就去敲登天鼓!”
    “来人,将这……”
    “父亲!”
    左玉走了进去,打断了左林,“父亲,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您为何不派人通知我?还有,百年同船渡才能修来夫妻情……父亲,怎可因一时生气,就要将母亲休弃?”
    “玉儿,你,你怎么回来了?”
    左林愣住了,“你怎知道家里出事了?”
    张氏也愣在那里。
    她没想到左玉会帮她说话。一时间,脑子里都空白了,不知作何反应。
    左玉走到张氏身边,掏出帕子替她擦了擦泪眼,道:“母亲,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父亲是为了这个家着想,您别生气。事情我都听陆侯爷说了。父亲是惶恐陛下为何没挽留,心中郁郁,说话冲了些,您别跟他计较。”
    “玉儿……”
    张氏眼泪又落了下来,“你,你父亲说要休了我……玉儿,我对不起你,是我私心太重了……”
    左玉擦去她的眼泪,道:“母亲日日在我娘牌位前诵经忏悔,若亡人天上有灵,许也会原谅母亲的吧。”
    她说着便看向了左林,“父亲,您此时休妻,陛下会怎么想?世人又会怎么想?”
    “这……”
    左林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但其实,他也没真的想休妻。就是天子的态度让他惶恐,想想这一切都是张家带来的。张昊卿已被押解入牢,不日就要押送返乡。他找不到人出气,自然只好将气撒在张氏头上。
    但他没想到张氏竟是这般疯狂,竟将他骂成这样,他一时气极了,才真动了休掉疯妇的念头来。
    “天地君亲师。”
    左玉继续道:“虽亲属间的包庇从人情上来说也能理解,但在君王那里是行不通的。在君父那里,所有的人都得先忠于他。父亲素来以忠勇著称,这回却越过君父,包庇了外祖,陛下生气也是正常的。
    但陛下到底还念着您的功劳,念着左家的功劳,没有太过惩罚您,您为何又要这般生气呢?家和万事兴。您跟母亲闹成这样,岂不是要让天下人看咱家的笑话吗?再者,母亲错了,您也罚过了,而此时休妻,外人会怎么想?外祖才出事,您就跟母亲不合,别人怕不是要说您势利吗?”
    “我说的都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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