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天都没等到徐泽楷的消息。
    夜里,裴歆兰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时不时拿出手机看一眼徐泽楷有没有联系自己。
    不出所料的,每一次得到的都是失望。
    裴歆兰钻在被子里,无声地掉着眼泪。
    她恍然惊觉,从始至终,她跟徐泽楷关系的主动权都是掌握在徐泽楷手里。
    在感情上或许她处于上风,可除去感情,无论在哪一方面,她都是弱势的一方。
    甚至于当徐泽楷单方面跟她断开联系时,她竟然连要怎么找到他都不知道。
    裴歆兰泪眼模糊地翻找着手机通讯录,试图找到一个跟徐泽楷的共友。
    通讯录快要见底,都没有找到一个可能认识徐泽楷的人。
    就在裴歆兰要死心时,在通讯录底部发现了一个名字。
    庄明月。
    一个在她被催眠期间,被徐泽楷带着,有过几面之缘的女人。
    那段时间的记忆,裴歆兰心里一直都很抵触,可现在不得不回忆。
    印象中,这位庄小姐跟徐泽楷的关系并不一般。
    她应该会知道徐泽楷的消息吧?
    裴歆兰一心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甚至都忘了时间,就这么拨通了号码。
    铃声响了好一会儿。
    久到裴歆兰以为她不会接的时候,那头接起来了。
    “喂,哪位?”
    庄明月的声音迷迷糊糊,尾音拖得长长的,像是刚刚睡醒。
    裴歆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现在是凌晨两点。
    “庄小姐,我是裴歆兰,不好意思,打扰您休息了,您最近跟徐泽楷有联系吗?”
    她很是自责地道歉。
    一边是真的为自己吵醒了她感到抱歉,一边是怕庄明月会因为被吵醒而生气,不告诉她徐泽楷的下落。
    庄明月的声音里满是困惑。
    “裴歆兰?我们认识吗?”
    裴歆兰一愣,以为她只是对自己印象不深,强忍着羞耻解释。
    “我……之前跟徐泽楷在一起。”
    庄明月迟疑几秒:“徐医生?不记得他有女朋友啊。”
    裴歆兰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庄明月对徐泽楷的称呼怎么会这么陌生疏离?
    而且,虽然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据她的观察,庄明月七窍玲珑,不该就这么忘了自己才是……
    不等她想明白,那头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
    “谁?”
    庄明月蹙着眉头,还有些迷糊:“不认识,说是叫裴歆兰……”
    展宴眸色一沉,不动声色地从她手中拿走手机。
    “不认识就不要浪费时间,明天我让人去查。”
    他挂断电话,将手机放到一旁,伸展胳膊将人搂进怀里。
    庄明月顺从地倚在他肩头,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实在困得厉害,就这么沉沉睡了过去。
    医院,裴歆兰不死心地再打,发现自己已经被拉进了黑名单……
    一夜未眠。
    翌日起来,看到徐斯年越来越差的状态,裴歆兰不敢再等。
    早上帮徐斯年擦过身子,裴歆兰回了趟别墅,好好收拾了一下自己,打车去了徐泽楷公司。
    她不信,他不接自己电话也就算了,总不能为了躲她,连公司也不要了。
    “徐总不在,有什么要紧事您可以给他打电话。”
    在前台说明来意后,前台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裴歆兰眼神闪了闪,难以置信:“他什么时候回来,我在这儿等他!”
    前台笑笑:“抱歉女士,这是我们徐总的隐私,无可奉告。”
    “我是他……”情急之下,裴歆兰差点要说自己是他嫂子。
    可转念想到,她跟徐泽楷那点事,公司的人应该多少都有猜测。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在这边坐一会儿可以吗?”她小心翼翼地询问。
    前台礼貌点头,并给她倒了热茶。
    裴歆兰一直在公司等到下午五点,快到下班时间,都没见到徐斯年的人影。
    前台再次送来热水。
    裴歆兰抬眸,勉强扯出一抹感激的笑来。
    “谢谢,下午麻烦您了,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要是徐泽楷回来了,请您务必联系我。”
    她写下自己的号码,疲惫起身。
    正是晚高峰,等了好一会儿,才打到一辆出租。
    “去哪?”司机问她。
    裴歆兰沉默片刻,报出了徐家的位置。
    车子缓缓发动。
    裴歆兰坐在后排,看着窗外掠过的陌生风景,心里涌上一阵悲凉。
    她跟徐泽楷厮混那么久,一朝失联,她却连能去哪找他都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只有公司跟徐家两个地方。
    甚至连徐泽楷会不会回徐家,她都不知道,但也只能去碰碰运气。
    到徐家时,天色已经暗了。
    裴歆兰近乡情怯,犹豫着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徐母。
    看到她,徐母脸上写满了厌恶。
    “你还来干什么?斯年都已经被你害死了,你还嫌不够!”
    裴歆兰垂着眸子,不敢看她。
    “妈,泽楷回来过吗?”
    话音落下,她清楚地感觉到,徐母看她的眼神越发嫌恶了。
    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一样。
    裴歆兰心里不住发紧。
    “你找那个野种干什么?”半晌,徐母冷声发问。
    裴歆兰拿出路上早就想好的说辞:“我有个朋友病了,只有他能救。”
    徐斯年命悬一线,她不敢现在告诉对方他还活着,怕让她再失望一次。
    “哼,那野种也就这点本事了!”徐母的语调里满是不屑。
    裴歆兰听到她一口一个野种,但也没有在意,只执着地追问:“他回来过吗?我联系不上他。”
    徐母啐了一声。
    “他倒是有脸回来!一个冒名顶替的野种,在徐家享了这么多年的清福,我儿子死在荒郊野外没人管!他敢回来,看我不扒了他的皮给我儿子陪葬!”
    她话里的信息太多,裴歆兰脑子乱七八糟的,消化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您说什么……”
    徐母瞪她一眼:“你这么关心那个野种干什么?跟他有一腿?”
    裴歆兰反应迟钝,正要开口时,徐母截住了她的话头。
    “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少在我面前提那个野种!还有,你跟徐家也已经没关系了,别再来了!”
    说完,不给裴歆兰反应的机会,直接当着她的面摔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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