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姜医师见笑了。”
    薛公子有些尴尬,一边儿去帮着他爹顺气儿,一边儿还拿了帕子帮着他爹擦鼻涕。
    姜暖之:“……薛老爷……真性情。从医师的角度来说,他这般挺好的,情绪宣泄出去了,对身心有益的。”
    哭到后来,不只是薛公子开始哄着薛老爷,就是病中的薛夫人,也一直安抚的摸着薛老爷:“没事,没事了夫君,不哭了啊。”
    人醒了,姜暖之也稍稍放下了些,姑且将空间留给他们,自己又写了方子,具体禁忌注意事项罗列出来。一并交给了薛公子。便是告辞了。
    薛公子却是恭恭敬敬的拿了二十两纹银给姜暖之。
    “锦儿,可给了诊金?可好生送了姜医师出门?”
    这头薛公子送了人出门回来后,薛夫人便是忍不住问道。
    “娘,您放心,我亲自送的人。本是想要叫下人赶了马车送姜医师回去,只是姜医师推脱了,仍旧坐着她的小驴车回家。今日仓促,家中并未有什么适合送给姜医师的物件,只得先包了些茶水当作赠礼。姜医师却怎么也不收,还说只收二两银子为诊金。”
    “那怎能行?”薛夫人皱眉:“我的病症和寻常看诊不同,说句救我性命也不为过,锦儿,万不可如此行事!”
    “娘,你别急,我如何会不懂事?今日给了二十两银子做诊金的。还和姜医师约好了,明日她还会来咱们家帮娘亲看诊的,届时,再备谢礼就是了。”
    “那就好。”薛夫人笑着点头。
    “后生可畏啊。”薛院长而今抹了一把眼泪,又拿着帕子拧了一把鼻涕:“没想到姜医师这么年轻的年岁,不只是医术造诣高超,为人也如此通透,当真难得。”
    薛院长一时间竟也有了惜才之心,良久之后,悠悠的吐了一口气:“若为男儿,将来定是可造之材!”
    “女子又怎么了?我瞧着姜医师很好。”薛夫人说话温温柔柔的,此时笑眯眯的看着父子二人,不由得唏嘘道:“只等我这病好了,一定要登门拜谢,方才显出诚意来。”
    “嗯嗯,都听夫人的。”薛院长点头如捣蒜。
    薛少爷眼眶也微微有些泛红,和父亲不同,他是亲眼见证过母亲没有心跳的样子,也亲眼见证过姜医师是如何救人的。当下便是郑重的点头:“母亲说的是,等您病好了,儿子和您一同去拜谢姜医师。”
    “好。”
    姜暖之赶着心爱的小驴车,顺路又去找陶瓷店的掌柜那里去定制瓷瓶。
    如今身上有钱了,便是多定制了些。
    定制八百个金疮药瓷瓶,二百个美白膏瓷瓶。之前一个金疮药的小瓷瓶十文钱,美白膏的瓷瓶十二文。姜暖之定的多些,全部压缩到了九文钱一个。一共了九两银子。
    姜暖之回家的一路都在盘算她的银子。
    隐隐有股子不切实际的感觉。整个人都有几分晕乎乎的感觉。
    今天一口气竟然赚了三百四十两银子!
    黎戎的字买了一百五十两,月那里拿了二十两,算是订金吧。吕老订的五百瓶金疮药,给了一百五十两订金。她意外碰到了个病患,看诊竟然还赚了二十两。该说不说,这大户人家就是大气。
    今日吕老那顺便买了药材,一共了五十两。又还了吕识株四十两银子。另外给了十两当跑腿费用了。算是完全没有外债了。又去了一趟集市,买了十几斤猪肉还有大坛子,这次打算多炼些油。
    再次清算下来,手上一共二百七十多两的银子。如今不管她想要盖什么样的房子,应该都能盖下来了吧?
    这般想着,这才归心似箭般的抓紧回了家去。
    着实是有些担心平儿,吕识株也只是问了个大概,只听闻平儿被罚了,然后院长非要将他逐出书院,但是具体的细节姜暖之却也不甚清楚。
    一口气回了家中,还没进院子,便是察觉到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氛围。
    平日里头热闹院子中,一个人都没有,只门口站着一个她熟悉的面孔。
    “杜夫子?您怎么不进去坐坐?”
    怪不得她刚刚去了杜夫子家,夫人还念着说他不在家去书院了,姜暖之去书院也没有见到杜夫子,原来这位人竟是在自己家。
    姜暖之笑眯眯的上前招呼。
    杜夫子瞧见姜暖之,像是瞧见了救星似的:“姜娘子,你可算是回来了!你要不进去劝上一劝?你家夫君正在罚平儿。”
    说着杜夫子眉头皱起来:“我看到他拿了那么粗的一根藤条,若真是打下去,岂不是要将平儿给打坏了?”
    姜暖之微微皱起眉头来,顺着门向屋子里头瞧了一眼。
    却见门窗紧闭,当下便道:“夫子您且先等一等。”
    而后立即匆匆开了门推开门。
    屋子里头,黎戎坐在轮椅上,眉头皱的紧紧的。
    平儿已经举着藤条再次跪在了墙壁边上。
    这一幕和之前的场景恍惚之间重叠了起来。
    黎戎见姜暖之回来,恍惚间想要说些什么,只是姜暖之下一秒就直接将门给关上来。
    姜暖之揉了揉眉心,但好歹黎戎并未下手,她松了一口气,关了门便是转身去看杜夫子:“夫子放心吧,还没开始罚孩子。您能不能和我说说,平儿今日到底是发生了何事?不瞒您说,今日我还去了趟书院,只是,仍旧糊涂的很。”
    杜夫子叹了口气,竹筒倒豆子似的和姜暖之说起平儿都是事儿。
    “这事儿还要从吃食说起。因着平儿和一个孩子起了冲突,只是那个孩子素来在班级有几个关系好的同窗,这一波孩子就开始针对平儿。说来是我马虎了,本来没觉得是什么大事儿,便没太在意,只是没想到,这个月他们大打出手了好几次。都是平儿和其中这几个孩子之间的打闹。这一次是多个孩子一同闹起来,惊动了院长,院长问了之后,觉得平儿威胁同窗,蛮横暴力,便是罚了平儿,还决定不给他写举荐信.”
    杜夫子一口气又将孩子们打架的细节,包括平儿日常在学院时候的形单影只和姜暖之都说了,说的口干舌燥的时候,姜暖之还笑眯眯的递上一杯水来,示意他继续。
    到了最后,杜夫子真的不知还有什么说的了,方才干巴巴的安慰道:“虽然逐出书院,但是我仍旧会好生教导平儿的。再有,院长如今在气头上,说不定过一阵子院长消气了,心软之下还会收平儿的,你也莫要灰心。”
    “有劳夫子了,我也会和平儿好生聊聊的。”姜暖之了解情况后,真诚的起身和杜夫子道谢。
    不得不说,这时候能碰上一个杜夫子这般的老师,的确是幸事。
    “你夫君他拿的藤条也太粗了些,你还是进去瞧瞧吧,可别真的将孩子打坏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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