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不答应她她下一刻就能割舌自尽的模样。

    “妈的,服了你了,把那个小孩一起带走!”

    ※※※※※※※

    两声沉重的闷响后,南尘和小鲛被扔到了一个矮小的帐篷里。

    “看好他们,特别是那个女人!”胡匪头儿不爽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明天一早就送她去王宫,免得夜长梦多。”

    “头儿,这次这么急?”守在小帐篷前的人有些诧异,以前不都是留在这里,先给王子派下来的人过目,筛选过后,王子中意才送去王宫么。

    “今非昔比,王子这几个月来都没有再得佳人了,自从上回那个不懂事的闹了一回以后……”胡匪头子阴恻恻地道,“上头已经派人下来催了好几次了,要是再交不上一个,这个月兄弟们都别想吃上饭!”

    “那要是这女人交上去了,也不合王子心意怎么办?倒霉的不还是我们么……”

    “呵,放心吧!”胡匪头儿突然一笑,指尖搓捻了一下,似乎在回味着什么,“这个货色,保管王子喜欢。”

    守门的连忙点头,“今晚我们轮流夜班,眼睛都栓裤腰带儿上,保证连只苍蝇都放不出!”

    胡匪头儿哼了一声,带人走了。帐外随即安静下来。

    南尘动了动,发现被绑的双手并没有解开,但脸上盖着的面纱已经不见了。他不甚在意,打的主意本就是要靠这张脸进入王宫的。只不过,这女子的衣裙穿在身上,真是比被用麻绳绑着双手还难受……

    他不自在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勉强坐了起来。

    “小鲛,你没事吧?”

    一片昏暗中,小孩的手摸了上来,接着是他带着啜泣的声音,“南尘哥哥,你流血了……”

    ☆、第七十一章 你,果然是个……!

    流血?

    南尘被他软软的指头一碰脸颊,这才感觉到刺痛。

    原来之前咬住刀片的时候,除了舌尖,还不小心割破了嘴角。现下那里还在细细地流血。

    “嘶……”

    旋即他又连忙压低了声音,躲过小鲛的手,“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可是,南尘哥哥是为了我……”

    “嘘。”他止住孩子的话头,“不是说过了,这里不能叫哥哥。”

    “那……”小孩在称呼地选择上犹豫起来,“南尘……姐姐?”

    “……”

    南尘顿时被这个称呼冲击到了,声音一梗,半天才道,“有外人在的时候,叫我姐姐便可。”

    昏暗的帐篷外传来一道声响,一个人端着碗掀开了厚实的门帘,将那个碗随意地搁在地上。

    “等等,”南尘借着外面火把映照进来的一点光线,看清了碗里的两个馒头,他哑着嗓子道,“有水么?”

    “给你口吃的就得了,哪来那么多屁事儿!”那人不耐烦地道,掀开帘子便要出去。

    “诶,给她碗水。”看守的叫住了那人,“别让她在这里渴死了,明天还要拿人交差呢。”

    那人脚步顿了顿,想想也是,便又折返了一趟,取了半碗干净的水,甚至还多拿了一碟腌制的小菜过来,放在女子面前。

    “喏,这水在大漠里头可是比油还要金贵的,能给你找来这半碗都是便宜你了。快吃,别到时候给那位大人看了,半死不活的样子,没得晦气!”

    那人见南尘一直不言不语,在昏暗的灯光下,散乱的鬓发又将她的脸遮了大半,看来看去也看不清楚这女人长啥样。觉得没意思,便啐了一口,出去了。

    南尘一直等到外面的动静差不多息了,才让小鲛端起那半碗水到他唇边,抿了一小口进嘴里。尝到没什么异味,又好半天过去,身体也无什么其他症状,才让小鲛将剩下的喝了。

    馒头也如法炮制地掰了一块,确定到嘴里没有什么问题以后,他们才一人一个分吃了。

    “吃饱了吗?”

    小鲛摸了摸肚子,按照他的饭量这一个馒头只是垫垫而已,但他还是点头。

    南尘知他饭量,想着这半大孩子跟着他饥一顿饱一顿的,眼睛又不好,提心吊胆了一整天,有些心疼,便低声安慰道,“今晚委屈一下,明日要是能顺利进入王宫,便有好吃的了。”

    “我没事,南,唔……姐姐,还要喝水吗?”小鲛捧着的碗里还剩下几口。孩子虽然渴极了,却并没有按照南尘吩咐一个人全部喝掉。

    南尘抿了抿干裂的唇瓣,“不用,放那儿吧。”

    这帐篷虽说昏暗狭小,但好歹厚实。在大漠迅速变得寒冷的夜里,除了南尘一直被绑着的手腕勒得有些难受,他们睡得还算不错。

    第二天一早,帐篷便被人从外面掀开。不大的动静立马将一直浅眠的南尘唤醒。他一头黑发还散乱着,看不怎么清完整的容貌,只是皮肤被黑发衬得瓷白。

    “将人带出去!”

    小鲛立刻紧张地抓住南尘的手指。后者略微有些诧异,虽说胡匪们也害怕夜长梦多,但这天才泛起鱼肚白的样子,也太早了吧?

    他腕上的麻绳还紧紧绑着,来人一扯那绳子,他便被拉着向前走。连夜被缚的淤痕尚在,这粗鲁地一扯便是钻心的痛。南尘毫无防备地轻嘶一声,随即又把声音压在了喉咙里。扯着绳子的那人回头却是哂笑,“哟,原来不是哑巴啊。”

    他低头不言,只跟着那人走路。好在小鲛自己乖乖地紧跟着他,没有被栓上绳子。

    “头儿,人带来了!”

    那人将他带到一个宽大的帐篷里,掀开门帘进去,入目的陈设皆是华丽大气的。整个帐篷都被铺上了精致的挂毯,最大的那面挂毯前安置着一张沉香木几案。一个披着豹纹披风的人正四仰八叉地仰躺在雕刻精美的靠椅上。

    “怎么还给她绑着绳子?”胡匪头儿慢慢坐起来,一瞥,见她手上还绑着绳子,眉头皱了皱,“这都要送上去了,没得绑坏了。”

    他披着一身豹纹皮毛走下来,弯刀一亮,南尘腕间的绳子应声断裂。一圈刺目的暗红淤痕出现在皙白细瘦的腕子上,配上她一头散乱的乌发,本就毫无珠翠装饰的女子看起来单薄又瘦弱。身上唯一还算精致素雅的桃花长裙也满是风尘,裙摆裂开好几道口子,整个人显得褪尽了颜色。

    胡匪头儿眼睛绕着她转了几圈,琢磨着虽然王子现在的口味变了,看腻了西域那些姿容妖艳的,就喜欢汉人那种楚楚可怜的小家碧玉,但这种打扮,怎么看也不像是好货色,要是王子看一眼就嫌弃了,他们岂不是白忙活了。

    他思忖了一番,开口道,“你们,找人给她的手腕还有嘴巴上点好药,再怎么也给我弄得不明显一点。找件合身的衣服给她换上,再把她的头发梳起来。赶紧的,在天大亮之前,都弄好了再带过来见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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