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著要跪下的他扶起数次之後,他才渐渐相信宣华所言非虚。

    莫非对方已经不恨自己了吗?也是……这麽多年非人的折磨,也早该赎清自己的罪孽了吧。

    只是似乎对方曾对自己有过的些微爱意,也随著恨意的消逝而一同磨灭了。

    宁安臣的心中一阵空蒙,他穿著一袭素白的衣衫站在宣府的院子里,风致雅然宛如当年,他茫然地沿著回廊漫步,赫然看到花厅摇椅上躺著的那人。

    对方昔日身为上将的风采神骏已不可得见,那张略显愁闷的脸上隐藏著一抹因为饱受压抑折磨而凝练出的阴鸷之色,而那头在阳光下耀眼的青丝也早化作满头灰白。

    因为派出了许多人去天宇城内打探消息,宣府内的仆人便少了许多,谢玄衣特地挑了没人看著的花厅小憩片刻,也是为了求一分宁静,省得一回房便被不知真相的谢潜鱼龇牙咧嘴地虎视眈眈。

    正在谢玄衣闭目休息之时,他竟察觉自己似乎做了场春梦。

    这梦来得有些突兀,让他浑身都轻轻颤了一下,不知不觉中,似乎有谁在舔弄著他残缺的下身。

    是梦吧……一定是场梦吧……谢玄衣咂了咂嘴,半张了唇,随著那温热的舔弄轻轻地喘息了起来。

    这场梦对他而言真是美妙啊,自从复生在宣华这具残缺的身体上之後,他便一直不得其法,不知如何才能排解身心积压的欲望,虽然宣华是个阉人,但是他下身阉得并不干净,又或是割过之後孽根复生了一截,由此带来的欲望刺激似乎比常人尤甚。

    加之谢玄衣本就对性事一道十分感兴趣,因此更是觉得这具残阉的身体似乎比自己以前那具患有痿疾的身体更为饥渴,更为敏感。

    要不是他现在担起了宣华的角色,他真是忍不住想飞奔去青楼欢馆寻求解脱了。

    现在,一场梦竟让谢玄衣尝到了这具身体可以享受到的乐趣,他自然不愿醒来。

    然而,往往事与愿违,正在谢玄衣祈求这个梦永远不要结束之时,一声厉喝让他惊醒了过来。

    “大胆贱奴,你居然敢,敢对义父上下其手!”

    喝责的人乃是被谢玄衣派出去寻找神秘道士的宣宁,他打听到一些讯息後随即便赶了回来,谁知一入花厅便见宁安臣跪在宣华脚下,用口舌含住了自己义父那下身的残余。

    谢玄衣猛一睁眼,低头一看,只见宁安臣紧紧抱住了自己的腿,不顾不管地埋头在自己胯间用唇舌舔弄著这具身体的残根。

    “呃……”

    谢玄衣乍然一惊,不知对方此为何意,他抬眼看了看慌忙带人奔过来的宣宁,自己也跟著有些慌乱。

    但他因为下身的残根还含在宁安臣口中,一时也不敢起身,只好呆坐著任由对方继续疯狂地舔弄挑逗。

    那股越来越酥麻的感觉自下体蔓延至全身,感觉舒服倒是舒服,但是同时另一股让人难以忍耐的感受也突兀地刺激著谢玄衣的神经。

    他闷哼了一声,一手紧紧抓住了扶手,股间一颤……下体泄出的只有尿液。

    这一下不仅是谢玄衣窘迫不已,便连宣宁以及宁安臣都全都愣住了。

    还是宣宁机敏,他赶紧上前一脚踹开了不知所措的宁安臣,一边将谢玄衣身上的毛毯拉下来挡住他的下身,但是那双绣花的靴子下一滩尿渍的事实却是再难掩盖。

    “混账!把他拿下!”

    宣宁满面厉色,他原就不忿谢玄衣这麽轻易就放过了宁安臣,在他心中,这个害他义父凄惨半生的男人本就该不得好色,这一下,总算是找到了一个杀他的借口!

    宁安臣毫无反抗地被人抓住,他满面凄然地看著谢玄衣,唇间翕动了起来。

    “对不起……宣大哥,我,我不是故意的。”

    “义父,这家夥不怀好意,您还留他作甚?不如杀了以免又生是非!”

    宣宁狠狠盯住宁安臣,嘴边浮现出一抹狠绝的笑意。

    但是刚才被宁安臣伺候得极为舒服的谢玄衣似乎意犹未尽,他轻咳了一声,一手拉上裤子,一手推开了宣宁,反正这个身体又不是他的,丢脸的自然也不是他,他还怕什麽?

    “为什麽这麽做?”

    谢玄衣从宁安臣的眼中只看到慌乱与惊恐,以及难以掩饰的悲伤,所以他并不认为对方是故意想让他出丑。

    果然,宁安臣凄然一笑,微皱的眉宇之间竟有了几分当年的风华隽雅。

    “当年有负宣大哥恩情,今朝再想弥补却也是无法可想……”

    以往宁安臣在威逼恐惧之下都只敢叫宣华公公,如今他却又是如当年那般叫起了那个熟悉的称呼。

    宣大哥,他的心中难以忘却的大哥,不知今日到底把他当个什麽,是可杀可辱的贱奴,还是曾经痛惜过的安郎……

    (0.34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二十八)

    谢玄衣眉峰一挑就知道这个宁安臣心里想的是什麽,他倒是未曾料到这个男人虽然可悲又可恶,但是内心中对宣华似乎还真有那麽一丝旧情缱绻。

    也是,当年宣华涉及谋反案本当被处斩,当时身为刑部尚书的宁安臣以功臣的身份多番求情,这才免了宣华死罪,仅仅是去势入宫为奴罢了,要不然又怎能有这往後种种。

    看见那双似水波般轻柔的眼中辗转出如许凄楚,谢玄衣无奈地一笑,上前抚住对方苍白的面颊,淡然说道,“往事不可追,不必再提。日後,重新开始吧。”

    宁安臣赫然一愣,他紧紧握了谢玄衣的手,泣涕怆然,声音早已哽咽得无法言语。

    宣宁愕然地看著这一切,似乎还不相信说出这话的会是自己向来阴鸷狠毒的义父。

    他不甘地看了眼靠在自己义父怀中痛哭的宁安臣,阴冷地转过了脸。

    据宣宁回报,那个所谓的能活死人的道士似乎混迹在天宇城的花街柳巷之中,每天都在一间欢馆中过夜,行为著实放浪不羁。

    听到此处,谢玄衣不禁微微一笑,若自己现在不是身死魂移,说不定还可以和这样放浪不羁,且与自己有著共同爱好的道士还可以交交朋友。

    刚换了一身新衣的谢玄衣轻轻捋了捋还未束整齐的发丝,颇为好奇地问道,“不知是哪家欢馆这麽吸引人?竟会让那位道长彻夜留宿。”

    宣宁随即回道,“这家欢馆似乎是新开的,名为念恩楼。”

    夜幕刚刚降临,各处欢馆酒楼便开始了一天正式的待客。

    念恩来虽然刚开张不久,但是生意奇好,没多久便是恩客满堂,莺歌燕舞,不胜热闹。

    换了平常打扮的谢玄衣是独自来到这里的,宣宁执意要陪他来,却被他以打草惊蛇之故遣开。

    其实谢玄衣来此,一是为了找到那道士,二却是想趁机在欢馆好好享受一番。

    虽然他现在的身体是阉人的身体,但是阉人的情事他也不是没有耳闻,更何况宣华这具身体确实能感受到丝丝快感,若换了熟知风月的小倌来伺候只怕会更令人舒服。

    念及此,谢玄衣在暗自愉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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