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议事厅,古朴大气,主席上的太师椅尽显威严,两侧共摆放了六张檀木椅子,这是给辈分较高,或者掌管权势之人预备,一般人无资格落座。
    张福林端坐在太师椅上,双目微闭,仿佛睡着了一般。
    大长老、二长老和四长老坐在下首,而张康则在厅中站立。
    大长老年事最高,略显老态,平时并不管事,但他的话语谁也不能忽视,因为他是除了族长张福林之外,唯一踏入气海期之人。
    二长老和四长老都是气动期六重,离气海期不远了。
    二人关系交好,二长老主外,管理张家对外所有生意;四长老主内,掌管家族资源的分配。
    “小白太不像话了,不经家族允许,将布庄私自低价卖给楚家,如果人人都向他这样,家族不就乱套了吗?”
    二长老**不满地说道。
    “对,一定要严惩,作为警示,今后这种行为一定要杜绝。”
    四长老张康和附和。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等张小白到了再说。”
    张福林睁开双眼,声音并不大,携家主威严,让二人住口。
    此次叫张小白来问话,正是张康将张小白卖布庄的事,汇报给了二长老,二长老听后,大发雷霆,召开议会,想严惩张小白。
    刘三将张小白二人带到议事厅院落之外,由两名侍卫把守,不得擅入。
    “小白少爷和大夫人来了,让他们进去。”
    通报后,方才放行。
    张小白和赵玉兰进入议事大厅,环视四周,虽然人数不多,但都是族内实权人物。
    “找我们有什么事。”
    张小白直截了当的说道。
    “没有教养,见了长辈还不行礼。”
    张康大声喝道。
    张小白撇了撇嘴,站在厅中,一言不发。
    赵玉兰施了个万福。
    “见过族长、大长老、二长老、四长老。”
    族长何大长老微微点头,二长老和四长老冷哼一声,头高高扬起,当做没有看到。
    “张小白,你私自将布庄买给楚家,你可知罪!”
    正戏来了。
    “张氏布庄是我父亲私产,留给我母子,怎么处理,与家族无关。”
    张小白淡淡地说道。
    “胡说八道,身为张家人,资产自然归于张家,如何处理,应得到家族允许,这点常识都没有吗?赵玉兰你是怎么教儿子的。”
    二长老冷冷的说。
    在这个以家族为纽带的世界,对于族人来说,家族就是一切,这也是大家习以为常的事情。
    “跟我娘无关,我娘当时被绑架,急需要赎金,还没来得及教育我。”
    “出事之后,我第一个找的就是他,借款七千两白银。”
    张小白指向张康。
    “而他却说,诺大的张家,连七千两白银都拿不出来,真是可笑,如果到这一步,张家可就垮了。”
    “我救娘亲,我才将布庄卖给楚家。”
    张小白描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可有此事?”
    张康给二长老汇报之时,并未提张小白借钱一事。
    “他在撒谎,小白从未找我。”
    张康全然否定。
    现在问题来了,究竟是谁在说谎呢?
    “张小白是我侄儿,赵玉兰是我大嫂,如果出了这等事,我能不帮一把吗!”
    张康看起来极为委屈,向长老们解释。
    真是好演员,不给他发个小金人都可惜了。
    张福林眼睛睁开一条缝,瞄了张康一眼,自己儿子,再为熟悉不过,他断定,张康说谎了。
    儿子不堪,身为父亲,现在只能沉默,静看事态发展。
    “你去找张康,可有证明?”
    二长老询问。
    当时情况紧急,害怕娘亲被绑之事,走露风声,哪里有证据。
    “没有!”
    “我要送二叔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早晚会有报应的。”
    言语间的嘲讽和怨恨谁都能听出来,眼中冷光,让张康不自觉的躲避。
    “没大没小,不跟你见识。”
    “不管怎么说,你私卖布庄是事实,如何惩罚,请族长示下。”
    二长老起身,向族长躬身行礼,已示听从。
    “我不服!”
    张小白怒喝。
    “家族,应该是所有族人的庇护所,自从我爷爷和父亲失踪后,家族是怎么对我们一家的?”
    “我娘亲辛苦经营布庄,每年向家族缴纳大部门盈利,都是喂给狗了吗?”
    “家族之人每月都有月钱,我们娘仨的呢?我记得从三年前就一文钱都没有领过,谁拿走了呢?”
    “娘亲被绑,族内却无钱,真是可笑,还给我谈家族,呸!”
    张小白知道一家人这几年过得委屈,在这种场合索性全说了出来。
    赵玉兰在一边,暗自垂泪,张家,寒了她的心。
    在场之人全部惊呆了,平时胆小懦弱的张小白,今日胆大包天,咆哮议事厅。
    “小小竖子,竟然如此大胆,此地是你放肆的地方吗?”
    四长老张康和怒拍座椅,大声呵斥。
    “四长老威风,就会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吗?”
    言语中尽是嘲笑。
    四长老掌管内事,在张家说一不二,除了长老和族长外,无不恭敬有加。
    被后辈如此嘲讽,心中狂怒。
    “既然你缺少管教,老夫作为长辈,就替为代劳了。”
    身形闪动,一掌拍向张小白。
    “住手。”
    作为族长的张福林怒睁双眼,大声喊道。
    掌到张小白面前,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老子是谁都能教训的吗?
    异能,400%
    身形拔高,正面硬刚,一拳打向四长老掌心。
    张康暗中偷笑,这下张小白有苦头吃了,不死也废他一臂。
    “砰”一声,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
    张康和手臂咔咔作响,被打的连连后退,竟然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反观张小白,脚步未曾挪动半分。
    在场之人下巴都快惊掉了,张康和身为长老,气动期六重修为。张小白大家都知道,终生不得踏入练气士,最多算是气徒,竟然击倒张康和,太不可思议了。
    鸡蛋碰石头,结果石头碎了。
    张康和并不是如此不济,本以为张小白只是废物,出力本就三分,在族长喊出住手后,又收力一分,就凭这两分力,普通人挨上一掌,不死也残,但对上异能强化后的张小白,就落了下风。
    羞愧难当,起身后全力出手。
    “烈焰拳。”
    右手上升腾起红色的气流,如火焰在燃烧。
    众人惊愕,却忘了阻止,给了四长老可趁之机。
    全力一拳,轰向张小白,拳头未到,炎热的气息扑面而至。
    张小白沉腰立马,集中全身力量到了右臂,握拳后中指微微前凸,呈凤眼状。
    拳头对拳头,巨大的爆炸声响起。
    “去死吧,小畜生。”
    四长老喊道。
    张小薇曾经使出此招,这是张小白第二次面对,已有经验。
    以点破面,一拳击出,如针似箭,穿透红色气流,强忍炎热和爆炸的冲击,打在张康和指骨上。
    张康和听到轻微的“咔嚓”声,手指剧痛。
    张小白趁机一脚提出,揣在他的小腹上,竟然飞出两米之远。
    张小白也不好受,白色衣衫到处都是破洞,右拳焦黑,散发出烤肉的味道,身上也到处都是灼伤的痕迹。
    张康和起身一口鲜血喷出。
    这下事情闹大了,张小白在议事厅痛打四长老。
    “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族长吗?”
    张福林站起身来,不怒而威。
    “族长,你要狠狠的惩罚他。”
    四长老张康和起身,大声的喊道。
    “我做事要你教吗?”
    张福林横了他一眼,不满地说道。
    “不敢。”
    “你真有出息,五十几岁的人了,连十五岁的小孩都打不过,还好意思说话。”
    张康和低下头,又羞又怒,不在说话,今天人算是丢大了。
    “张小白,一直以为你不学无术,流连风月,没想到**如此强横,竟然四长老都在你手里吃了亏,真没看出来。”
    “家有家法,族有族规,犯错就要罚,私卖布庄,以下犯上,从明天开始,族堂紧闭一月,你可服气。”
    族堂,家族重地,一所巨大的书房,功法、秘籍、珍贵的杂书,祖宗事迹,包括家谱都在其中,大部分是作为家族奖励,才能进入,而将张小白关在里面一个月,说出去肯定让很多人眼红。
    “族长不可,这与家法不和。”
    二长老急忙说道。
    “族长做事自有考量,休要多做言语。”
    大长老缓缓地说了一句。
    族长与大长老都同意,事情板上钉钉,其他人再无反对的余地。
    张康不解父亲的意图,为什么突然如此袒护张小白。
    张小白不是不知好歹之人,明白族长有意袒护,深施一礼。
    “我服气,明日我就进族堂。”
    “玉兰,这几年辛苦你了,身为族长,是我的失职。”
    “康和,把三年的月钱如数补上,今后不能发生此事。”
    张福林就像慈祥的长者。
    “二叔。”
    赵玉兰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大家纷纷散去,只留下大长老和族长。
    “**生了和好儿子。”
    大长老叹道。
    “张家也该整顿了!”
    张福林叹了口气。
    二长老和四长老结伴而行,不有埋怨。
    “没想到张小白实力如此之高,我们都看走眼了。”
    二长老**心有余悸,幸好不是自己出手,要不然丢人的就是自己了。
    “张福林,欺人太甚。”
    张康和始终想不明白,在几年,对赵玉兰一家不闻不问,今天又如此袒护张小白。
    想到刚才丢人的一幕,咬牙切齿。
    “张小白,这事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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