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滔天大恨。
    未曾想张小白手中铁弓如此厉害,追着银色小球不放,如同虐待狂一般,不停的抽打。
    可以感觉到,随着裂纹增加,银球已经到了破碎边缘。
    心中大急,不顾伤势加重,飞升而起,在空中连喷三口鲜血。
    手指离银色小球只差一寸,触手可及。
    射日弓黑光大作,抽出最为凌厉的一击,仿佛能听到银色小球的悲鸣,化作一片白光,四分五裂。
    铁弓如同饿狼一般,将白光和银球碎片吸收入弓身。
    “圆月!”
    董先心在滴血。
    少年时代,逢奇遇,得异金,花巨大代价,炼的此宝,多年性命交修,方如臂指使,由于能够化为圆月攻击,起名为“圆月”。
    未曾想在此消损,比得知孙儿之死,还要心痛三分。
    射日弓大补之后,懒懒的漂浮在半空。
    “就是你,毁我圆月,拿你抵债。”
    伸手探出,抓住半空之中的射日弓,触手冰凉刺骨。
    张小白大惊,向前扑去,射日弓可不能落在别人手中。
    “放心,射日不是谁都能拿的。”
    坤老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果然,射日弓在董先手中剧烈颤抖,董先全力之下,才能控制。
    射日弓见不能挣脱,黑光不断闪现,董先突然发现,自身之气不断涌向弓身。
    此弓邪门,竟能吸人修为。
    气是练气士的根本,董先战斗良久,体内之气本就不多,再被射日吸收,恐怕会折翼在此。
    索性放手。
    “小子,今日饶你一命。”
    说完,董先疾退,欲隐入树林,他知道,张小白邪弓在手,今日杀他不得。
    射日弓飘回张小白手中,入手沉重了许多,且弓身上银白色阵纹显现,细看之下,越发的玄奥。
    跑,杀了这么多人,往哪里跑!
    手腕淡淡黄光闪,一支箭矢出现在手中。
    弯弓搭箭。
    使出全身之力,弓开三分。
    沟通识海,小镜子微微晃动,浮现出董先的逃跑轨迹。
    “预言”开启。
    虽然只有三秒,足够张小白瞄准了。
    董先此时已入树林,借助树林的遮挡,逃离百米之外。
    暗想:速寻一安全之处回复,之后就是张小白等人的死期,邪门的铁弓,终究会臣服于我。
    计划挺好!
    突然之间,一抹寒光划过,穿越五颗大树,正中心脏,箭头透体而出。
    一秒过后,方察觉到剧痛。
    不敢相信,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跌跌撞撞的前行几步,失去了所有力气,扑倒在地面,雨水泼打在身上,格外的凄凉。
    初入气宗,本欲大展宏图,却葬身于此。
    心不甘。
    双目怒增,魂魄消散。
    张小白仍然保持张弓的姿势,浑身的力量,随着一箭射出,消散殆尽。
    极限战斗,导致意识紧绷,到了极限,眼前一黑,软倒在地面。
    “哥哥。”
    “小白。”
    张小薇扑出车厢,查看之后,发觉只是昏了过去,才松了一口气。
    “他没事吧。”
    再看王妙芝,不顾泥泞的地面,艰难的向张小白方向爬去。
    二女合力将张小白弄进车厢,这简陋的避雨之处。
    大雨下了一夜,大战存活之人,依偎在车厢之中。
    雨总会过去。
    次日,张小白醒来,枕在柔软之物上,散发着淡淡少女的芳香。
    睁开双眼,正躺在王妙芝腿上。
    “你醒了。”
    妙芝黄鹂一般关切之声传来。
    “醒了。”
    挣扎着坐起,破败的车厢,阳光透过缝隙射入,带来了一丝暖意。
    大家围了上来。
    观望一圈,出行时三十余人,现在只剩下六个半人,王侍卫虽然存活,但伸手重伤,昏迷不醒,即使好转,也要落得终身残疾。
    “哎!”
    “母亲没事吧。”
    张小白看着车厢一角仍然昏迷的赵玉兰。
    “没事,受到惊吓,昏了过去。”
    张小薇带着哭腔说道。
    她在害怕,怕哥哥离去,一睡不醒,遂整夜守候。
    “辛苦你了。”
    张小白摸了摸妹妹的脑袋。
    树林本在官道边上,太阳升起,赶路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张小白走出树林,寻人帮忙,好心之人通报,此处发生命案,裴安城立刻派兵,将此处团团围住。
    “此处发生何事?”
    一位面色黝黑,身材壮硕的官兵询问,此人姓李,正是裴安城护军头领。
    “备好马车,先回裴安城。”
    张小白说话的同时,交给他一块铁牌。
    李统领拿上细看,大吃一惊,却是青叶营的军牌。
    秋叶国中,军队势大,青叶营更是精锐之师,属于王衡将军统帅。
    李统领不敢怠慢,将几人接回裴安城,安置于城主府中,护卫重重,并立即将消息传回邺城。
    一日之后,王冲和黄猛到来,安慰女儿之后,和张小白站在院落之中,眼神复杂。
    “小白,果然没看错你,虽然不是练气士,却有这等战力,这次幸好有你。”
    王冲唏嘘,心中却是有些担心,张小白如此优秀,女儿残疾,变心该怎么办。
    “伯父严重,此贼本就是为我而来,是我连累大家了,可怜身亡侍卫,各个都是大好男儿,却遭此劫难,我心愧疚。”
    张小白面现悲色。
    “你先养伤,我会给你个交代。”
    王冲和黄猛出了院落,来到城主府大厅,裴安城城主鲁政久侯在此。
    “裴安城是你的管辖,出此事你难辞其咎。”
    王冲坐在主位之上,严肃的说道。
    “下官有过错。”
    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王聪乃朝中重臣,自由威严所在。
    “说说情况。”
    “袭击车队之人是董先,气变期一重修为,现已毙命,被一箭穿心,古月门外事长老,为孙报仇,寻张小白,杀青叶营十五人,家仆六人。”
    鲁政低着头,将事情的来由娓娓道来。
    他深知王家人遇袭,这是大事,早已调查清楚,随时汇报,看王家如何处理。
    “古月门,区区三流门派,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袭击军队护卫之车队。”
    “黄猛。”
    王冲虽是一届文人,但重权在手,威严不可犯。
    “在。”
    “带军抄了古月门,董先全族抄斩。”
    “是。”
    来此之前,王衡交代,一切听王冲指示。
    “鲁城主,给你个将功赎过的机会,带兵前去协助。”
    鲁政苦笑,只能领命。
    裴安城百里之外,深山之中,古月门所在之地,对于凡人来说,由于阵法笼罩,不可寻,但对于官府来说,并不是秘密。
    此时,掌门月恒生在大厅中踱步,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突然感到,护山大阵传来轰隆之声,升空查看,大惊失色。
    门派被官兵重重围起,气流纵横,青龙飞舞,不停地攻在护山大阵之上,阵法摇摇欲坠,门人一片惊慌。
    此时,一名身穿铠甲的军官凌空而立,声如春雷。
    “古月门董先,袭击军队,奉王将军致命,古月门解散,门派一切充公,董先族人,满门抄斩,以示军队之威严。”
    说话之人正是黄猛。
    掌门月恒生大惊,正是人在家中坐,祸从远方来。
    他恨死了董先,为何招惹军队。
    “将军不可,古月门愿意献上一切财物,只求留下一丝香火。”
    月恒生大喊。
    “军令如山,古月门必须解散,速打开阵门,接受清缴。”
    对话之时,军队攻击并未放松,阵法在猛烈的攻势下,即将破碎。
    几名长老同时飞向空中,眼含悲色,看着阵法轰成碎片,军队长驱直入。
    门下衷心弟子上前辩论,却被击杀。
    门派传承三百余年,却在我手断亡,我愧对先祖。
    月恒生仰天长啸,双目泛红。
    周身气之冲天,凝聚全身之气,化作一团明月,郎朗乾坤,烈阳也不能与之争锋。
    “月,坠。”
    下方之人感到一阵清冷,抬眼望,硕大的月亮坠下,落于军队之中。
    轰然炸裂。
    月亮化作无数月牙四散而飞。
    一招下,青石地面被击碎,五十余名军人往,百余人受伤。
    “欺人太甚,我与古月门同亡。”
    月恒生欲杀入人群,却被五名军人拦住,身披重甲,手持斩马长剑,气势升腾,看得出来,也有气宗之修为。
    “还敢反抗,死。”
    五人同时挥剑,招成一体,凝聚成银色巨剑,狠狠的撞向月恒生。
    月恒生双手化月,状若疯虎。
    巨剑溃散,月恒生站在原地,如同老了十岁,身上之气全无。
    “古月门,完了。”
    轻声说道,悲痛的看着门派,战火连绵。
    寒光划过,月恒生头颅飞起三丈,被人拎在手中。
    “速度投降。”
    古月门人看见掌门被人斩杀,再无战意,纷纷放下刀剑。
    只有两名长老,从上代掌门就开始辅佐,对于古月门感情深厚,悲痛万分。
    “掌门。”
    落在人群之中,身躯之上,气流大作,一脸痛苦之色。
    “快躲。”
    黄猛大喊,却为时已晚。
    “轰!”
    “轰!”
    两声巨响。
    两名长老均为气宗,自爆而亡。
    周围三十米,再无人迹,百余名军人陪葬。
    黄猛眼睛红了,大喝:“再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半个时辰之后,古月门一片狼藉,门下之人集中在广场上,被看关起来。
    董先族人十一人,就地斩首。
    古月门财富集中,用空间袋运走,气海修为者,充军;未达气海,作为军奴,发配边疆。
    这是对于古月门反抗的惩罚,不管怎么说,门人的性命算是暂时保住了。
    充军之人,一名年轻人眼含仇恨,为掌门,同时也为自己。
    如果张小白在场,定会认出,此人就是纪海。
    纪海本是孤儿,从小被月恒生所养,感情深厚,他暗自发誓,定要为养父寻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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