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记得尤为清楚,她还没有出院,她的病房就又进来了两个年纪比她稍小的女子。一个是小雅,一个就是吕薇。两个女孩都待字闺中,尚未婚配,巧的是这两个人她也认识,她们也都是市级机关刚刚分配来的年轻大学生。几个女人相顾无言,很多时候都是躲藏在被窝里流泪。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当年的凄凉惨景依旧历历在目。
    后来,在枪决这个“奸女帮”团伙时,几个人也曾相拥而泣。几个人当初还有一个约定,不论什么时候,也不泄露彼此的秘密。“奸女帮”覆灭之后,柳芽根本就没有给丈夫提及到这一件事,就是后来丈夫询问她胸部上的十字,她也编造了一个得乳腺癌的谎言,并称因为抢救及时才复活了。丈夫也是知书达理的知识分子,看着柳芽言之凿凿的摸样儿,也就没有在追问了。后来,柳芽还把自己的这个弥天大谎复制给了小雅和吕薇,两人后来也找到心仪的夫君,过上了风平浪静的生活。
    本身这就是不堪回首的往事,不想此刻又被人撩拨出来,就像有人在伤口上撒盐。更让柳芽没有想到的是,豪迈竟然在通知她的同时,也通知了国土局的副局长小雅和清风县的县长吕薇。
    在吕薇和小雅到来之前,豪迈对柳芽说:“柳副市长,王江书记交代了一个原则,案子要一查到底,但不对社会公开。王书记是这样指示的,你和小雅副局长,还有吕薇县长都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领导干部,这牵涉到你们过去的隐私,所以不宜公开办案。其二,现在即将召开“两会”,你本人可能就是下一任市长,所以更不宜在这个时候公开这些绝密的信息。你也是这道的,一旦这些信息流传到社会上去,将会掀起轩然大波,无论是对你,还是对组织都是不好交代的……“豪迈说了半天,柳芽还是没有听出个所以然来,她直率地问:“你能说直接一点吗?我怎么一听越糊涂啊?”实际上,柳芽的内心十分混乱,尤其是看到了那些让她揪心的照片之后。
    按理说,一个副市长即将升任市长,而且还是市委书记带来的消息,她应该感到振奋才是。可是她遇到这件事情的缠绕,不要说让她兴奋,就是让她面带微笑都很难办到。所以她此刻更为关注的不是升官,而是她今天的事情与“奸女帮”有什么必然的关联。
    豪迈当然了解柳芽此刻的心情,他说:“柳副市长,你先不要着急,我慢慢给你介绍好吗?”原来,就在柳芽离开之后,警方很快就把跟踪她们的那个皮衣男人抓获了。警方在皮衣男人的住处收出了打量的证据,这些证据足以证明他曾杀害和强bao了不少妙龄女郎。更为要命的是,他的作案手段和十几年前覆灭的“奸女帮”一模一样。听豪迈副市长这样介绍,柳芽感觉到一丝惊恐的凉意。
    豪迈副市长说:“警方已经在清风镇布点多时了,这一段时间清风镇发生过数起女性被劫和强bao案子,造成了五伤一亡的惨案。我说柳芽副市长啊,你算是命大之人,你去清风镇要是在晚上的话,还不知道要遇到什么样的恶性后果呢!”随后,他接着介绍了那个被抓获的嫌犯情况。
    原来,那个皮衣男果真是当年“奸女帮”主犯的儿子,当年他爸被正法的时候,他还不足六岁。市政府将他抚养大的,可是这个孩子一心想复仇,根本就没有认真上学,上完初中后就辍学回家,从此开始混迹社会。这些年来,这个小小的混混逐渐成长为一个黑社会团伙的头目,长年累月从事抢劫,抢劫杀人的勾当,同时还经常盗掘他人祖坟,从事文物贩卖的活动。据说,这个皮衣男天资聪慧,更是一个盗墓的顶级高手,他手上经受的国家文物不计其数。所以,这个嫌犯更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犯罪分子,警方将他抓获之后,各级领导也都格外重视。
    豪迈副市长还介绍说:“有一个情况我必须给你说明,警方还在这个皮衣男的家里搜索到了这些东西,你看一看吧?这些东西就没有必要让小雅副局长和吕薇县长知道了。”他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了一大叠废旧的纸张递给柳芽。柳芽伸手接过来,展开浏览。
    这些纸张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当年报刊刊发的关于“奸女帮”覆灭的各种新闻,其中不乏侦破和审讯的消息,也有大篇幅的正法首犯的图片和现场新闻。在这些纸张的空隙处,写满了歪歪扭扭的字迹,字面的大意就是报仇和杀戮,很显然上面的字迹和意思都幼稚,不像一个受过教育的人所为。
    另一部分小纸张就是个人笔记了。这就是那个皮衣男留下的复仇日记。他在日记中这样写道:所有的女人都是烂货,我要将她们统统强bao杀死,替爸爸报仇……日记里面的内容让人震惊,这个恶魔竟然在十四岁的时候就开始杀人越货,第一次是对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女孩子下手,然后又一次残害了多个十八岁一下的女孩,年龄最小的竟然只有九岁……可以这样理解,这些还都是这个恶魔的试水之作,随后他的胆子也就越来越大,行动也越来越猖狂。最后他组建了黑社会队伍,拥有了各种残暴的作案工具,拥有了独立的作案车辆,拥有了独立封闭的别墅等等。
    他还在别墅里养了凶悍的狼狗,每一次强bao抢劫杀人之后,人肉就变成了那些狼狗的美餐……其作案手段之凶残,简直令人发指。
    柳芽一边看,豪迈一边介绍说:“别看这个皮衣男现在什么都拥有了,汽车,洋房,女人。可是他依旧还有一个嗜好,就是整天在外寻摸漂亮的女人,只要他看上的女人,几乎十有八九都会成为他的床上玩物,最后成为刀下鬼,而后化作狼狗的美食。这个变态狂,就是用这样的手段,先后杀害了数十个少妇和少女,在他的私下仓库里,警方发现了各种年龄段女人的尸骸……”柳芽把纸张放到了桌子上,浑身筛糠一样发抖。
    豪迈接着说:“……这个丧尽了天良的暴徒,将他杀害和糟蹋过的女人留下了照片,也就是和当年他父亲的‘奸女帮’作案手法一致,也在每一个女人的胸部上画上十字,在女人的臀部划上一刀……”他停顿了一刻,说道:“各种证据显示,这个变态男就是在继承了父辈的凶残,疯狂的践踏和报复社会。在他的脑海里,这可能还是他为之一生坚守的所谓‘事业’,简直太可怕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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