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今天顶着锅盖修改了一些章节,不过只是删去一些有点不很重要的地方,保证不会影响亲们阅读新内容的~~群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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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兰台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趁着这对“母子”各怀鬼胎时逃走,但是她也知道,虽然翠娘和长治表面因为矛盾对她看得不是很严,其实暗地里都很畏惧凤海天,根本不会因为内部矛盾就放任自己逃离的。
    祝兰台不是没有想过利用藏书宝殿逃开,但是藏书宝殿虽然可以暂时容纳自己,回来之后却只能回到原地,还是逃不出翠娘和长治布置的眼线,结果只怕是打草惊蛇,反而断了自己逃离成功的可能。
    祝兰台告诉自己耐心等待,等待最合适的时机出现,然而一举逃离成功。
    四月初七,洛阳城掀起了新一轮的花魁选举的狂潮,花街柳巷一下子沸腾了,在沸腾里矜持着,努力做出几分良家女子、大家闺秀的做派。而秀色楼,成了此次花魁大赛的主办方,翠娘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却每天乐呵呵的,因为那那每日白花花的银子。
    祝兰台想,或许,这是自己逃走的好时机。
    因为要准备花魁大赛的竞选,翠娘一早就将秀色楼划分为两个区域,一个正常营业,迎来送往的,赚进大笔的银子:一个在后院,花木扶疏的深闺似的屋子里,养着七八个模样俊俏的小清倌儿,每日花去大笔的银子买胭脂水粉,请教坊师傅的,整日里只听见吹拉弹唱,倒也分外清幽。
    原本,祝兰台对清倌儿有着很深的排斥的,因为看到她们,祝兰台就想起自己的悲惨的遭遇来,若是没有长安倚红楼的清倌儿兰云,或许自己如今还过着幸福的少妇日子。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可是,一切,都因为那个叫兰云的清倌儿,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变得像是一场梦一般,一下子就将祝兰台从三年的夫妻和顺的迷梦中惊醒,战栗。
    可是,同住在后院,即使可以避开那些受训的清倌儿,却关不住窗外透进来的丝竹音律。
    祝兰台在蒙头大睡未果之后,一赌气,便抬脚走下了绣楼,想要出去透透气。信步游走,直到听见淙淙的流水声时,祝兰台才蓦然惊觉抬头,惊诧地发现自己竟然闯进了一个世外桃源,月洞门关着的另外一个世界。
    只见一条蜿蜒清澈的小溪穿过一片用来做沐浴香粉的花丛,便是两三间青瓦灰墙的硬山顶的屋子面前。
    三间清雅的房间,被一圈爬满蔷薇的篱笆围着,形成一个独立的小院子。院子里,有一条铺满着鹅卵石的小径,歪歪斜斜地从草丛间延伸过来,一直到篱笆外边的那一丛月季旁才止住前行的脚步。
    院子里的空地被鹅卵石铺就的小径歪歪斜斜地裁成了两部分,一边种着各式鲜花,在微风下成了翻滚着波浪的花海;一边闲散地撑着几只架子,架子上晾晒着各式各样的或淡紫或红紫的衣裙,在微风的吹拂下,那些由浅入深的紫色在天地间招摇着,也矜持着。
    翻飞的紫色衣裙有时会闪过火红的颜色,虽然一闪即逝,却漫天遍野地铺展在祝兰台的心底。
    祝兰台不觉看得有些痴了,
    那紫色的迷雾无限地蔓延开来,一个身影逐渐显现,火红的披风掩盖着黑色的劲装,发丝垂下,微微遮住那双狭长的眸子,声音里充满了蛊惑:
    “真不好意思,这时节山里的果子大多没有成熟,你将就着吃吧,先垫垫肚子,回头我给你打野味,保证你吃的满足高兴!对了,以后可不能一个人随便乱跑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他一脸的赧然,像是做错事的羞涩的小孩子,有些无措又有些讨好地开心地说;
    “你说过,你跟玉面狐狸没有任何关系,不是吗?”他一脸的理所当然,全然信任,不疑有他;
    “这么多天,我以为你明白的……”他有些无奈的样子,伸手想去抚摸那柔顺的黑发,却又像是极力忍耐着自己的冲动;
    “我觉得我们以前曾经见过……”那声低低的喟叹像是一阵低哑的暗风,如同他那火红的身影一般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树梢的那点颤动,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心灵。
    ……
    凤浪,那个被祝兰台因为生之压力而渐渐淡忘了的男子,就在这铺天盖地的紫色里,噙着淡淡的微笑,带着足够魅惑人心的温柔和多情,款步而来,一步一步地走进祝兰台的心中,开始搭棚建房地准备长期居住,在祝兰台没有任何准备的时候。
    “春又来,人已去,风烟残,夕阳晚,樱花开,顷刻散,凌乱……
    年光逝,韶华落,飞絮转,不堪看,路漫漫,空梦断,凌乱……
    遗忘川,彼岸,忘不掉,人长叹,古井下,月光思念装满……
    樱花瓣,飘落,风幽怨,水清寒,离伤黯,游丝转,凌乱……”
    喑哑的歌声,和着琵琶断断续续的弹奏从屋后传来,将祝兰台从那阵迷雾里拉了出来。眨眨眼,祝兰台伸手擦干额上的冷汗,不禁唏嘘,只听说睡觉会梦魇的,还不知道大白天也会,若不是那阵苦涩又脉脉含情的歌声,只怕自己会陷在那份被时光遗忘的温情里,再也难挣扎出来吧……
    凤浪呵……
    祝兰台心底苦涩,她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思念一个男人的力量。双手握紧拳头,又慢慢松开,祝兰台抬头,对着头顶的暖阳眯起双眼,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遗忘川,彼岸,忘不掉,人长叹,古井下,月光思念装满……
    樱花瓣,飘落,风幽怨,水清寒,离伤黯,游丝转,凌乱……
    遗忘川……遗忘川……”
    那呜咽的歌声到了最后,只是剩下若有若无的呢喃,不断地重复着三个字“遗忘川”……
    祝兰台心有戚戚然地看着歌声传来的屋后,无声地喟叹:“若是真的有遗忘川,那该多好……然而,若是真的有遗忘川,那涉水而过之后,那抹火红之于自己……”
    像是处在进退维谷的绝地,祝兰台黯然神伤,丝毫没有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那屋后探出一张粉雕玉琢的脸,一个一脸温柔地微笑着的女子,二八韶华,风流无限;一只堕马髻歪歪斜斜地偏在脑袋右边,上面缀着一只精巧的戴帽,一支缀着小拇指甲般大小宝石的金步摇一晃一晃的,闪烁些阳光的影子。
    眉目如画!
    正是翠娘特意请来教那些参加花魁竞选的清倌儿才艺的师傅,极善飞天舞和琵琶的教坊第一人吗,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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