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还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凤崇接着说道:“前两年陈大夫一家新来,为了请丁员外帮忙站稳脚跟,我送出了近百两的礼份钱。加之更久以前的盖私塾的花费,以及后来浪弟的婚礼的开销,还有现在买下这片宅子的费用,我们所剩不多,所以也没有打算将生意做大。既然生意做的小,自然也就没有办法接受各位的入股。”
    见众人虽然理解,但依旧是一脸不甘的样子,祝兰台忙笑着接道:“当然,若是以后我们生意做的红火了,扩大了店面,需要各位的帮忙时,还请各位到时不要反悔,及时入股!”
    祝兰台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顿时觉得心情舒畅不少,也觉得祝兰台说的有理。
    现在“凤氏绸缎庄”刚开始营业,是赚是赔都还不知道,若是他们贸然投资,万一生意失败了,那他们可就是血本无归了。相反,像是祝兰台说的,等到凤崇的生意做大了,稳赚不赔了,他们再入股,那不但是百分之百地赚钱,而且是大赚!
    凤崇和祝兰台一番说辞下来,众人立刻欢欢喜喜地替家里的闲置劳动力报了名,决心要好好地帮助凤崇的绸缎庄红火起来,然后再分一杯羹!
    诸事定下来之后,凤崇选在六月初六新店开张。
    开张的那一天,因为凤崇和祝兰台平日里人缘不错,再加上丁员外的帮忙,“凤氏绸缎庄”前爆竹声脆,人声喧腾。
    开张的第一天,因为折扣打得厉害,所以销售量很是可观。但是第二天,凤崇立刻就将价钱调到了跟商会规定的价格差不多的高低,还特意带上一些礼物去拜访其他的绸缎庄,以补足他们昨日因为“凤氏绸缎庄”大打折扣而损失的利润。
    对于凤崇的这种上道的表现,不论是商会的管理者,还是其他的绸缎庄的老板都很满意。因此,在以后的日子里,虽然“凤氏绸缎庄”免不了会被当地人开设的绸缎铺的排挤和揩油,但至少经营得算是有声有色,到年关的时候不但将成本全部收回,还小赚了百余两银子。
    虽然这点银子不但比起当初洛阳第一富户的凤家半年丝绸生意的进项少了很多,甚至比起凤崇和祝兰台在丁家做工的工钱还要少上一半,但是凤崇和祝兰台都很高兴,因为这一百两银子是他们白手起家,第一次做生意艰苦赚来的,是他们重振凤家昔日声威的第一步!
    那些没能入股的凤氏族人到了年底结算的时候,不由地庆幸当初凤崇并没有允许他们入股,因为入股所得的分红远远不如他们做工赚的钱多。也就因为此,他们更加钦佩凤崇和祝兰台,因为凤崇和祝兰台的一切决定,真的是为了凤氏家族好!
    所以,过年的时候,那些族人主动提了大包小包的去给凤崇和祝兰台拜年,感谢他们一直以来的照顾。
    开春,冰雪消融,万物复苏,而渐渐萌芽的“凤氏绸缎庄”也以强大的生命力,日复一日地强大起来。
    春季盈利五百两,夏季盈利八百两,秋季盈利一千五百两,看到这些成绩,凤崇和祝兰台真实喜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当初凤在天和兰采儿离开的时候就说,凤崇所做的一直是守成,而从来没有想过,要是有一天,失去了祖先一代一代积累下来的财物,那凤崇还能不能白手起家,重现甚至是超过祖先的荣誉。
    现在,凤崇虽然没有做到跟祖先比肩,至少他用自己能力,挣来了如今的家业,虽然七年的时间难免长了一些。
    自打凤在天和兰采儿留下那番话离开之后,凤崇和祝兰台就一直很有默契地没有再提那些留在藏书宝殿里的金银财宝,而是用他们的汗水,一点一点地累积财富,直到今日再次在商界挂起“凤氏”的名号!
    因为见盈利稳定,因此在商量之后,凤崇和祝兰台打算从三个间店面中,专门辟出来一间做成衣生意。
    凤崇和祝兰台之所以做这个决定,除了因为绸缎生意盈利稳定之外,还是因为接到凤云天的来信,说是他不就就会携带妻儿来成都跟凤崇和祝兰台汇合,而谈芸姑的绣技堪称一绝!
    当初一起离开洛阳时,因为凤云天闲散的性子,便在出发不久之后就跟凤氏族人的大队辞别,跟谈芸姑两个人浪迹江湖去了。
    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凤云天和谈芸姑的消息,凤崇和祝兰台一直都很担心,如今收到凤云天的信他们激动不已——因为他们不仅即将凤云天和谈芸姑阔别再见,而且凤云天和谈芸姑此次前来,会带着他们的孩子,凤滢。
    据说当初给凤滢取这个名字是谈芸姑决定的,因为在离开望月院的那一刹那,薛滢决定留下来,除了是习惯了跟凤海天的相伴之外,更是为了成全凤云天和谈芸姑。
    谈芸姑心里感念薛滢的大义成全,也知道曾经红极一时的花娘薛滢这一辈都会是凤云天心底难言的痛,所以她才决定给自己的女儿起名为凤滢。而凤云天动情于谈芸姑的善意体贴,更加爱妻如命。
    得知凤云天、谈芸姑和凤滢一家三口过得幸福美满,凤崇和祝兰台都很是高兴,也欢欢喜喜地迎接凤云天一家三口。
    谁知,风云天一家三口的到来,竟然会是凤崇和凤浪一家鸡飞狗跳的开始……
    凤云天一家三口是在冬至这一天到来的,为此祝兰台还特意包了一大案板的饺子,说是要过一个热闹丰盛的冬至佳节。原本祝兰台是邀了凤浪、清舞和舜儿一起来的,但是清舞因为那年冬天的风寒拖得久了留下了病根,不能在寒风中吹太久,因此凤浪便回说等到天气暖一些,或者是哪日风小了,他再带着清舞和凤舜一起来过来探望凤云天。
    听闻凤浪和清舞的事,凤云天和谈芸姑很是感慨了一番,不可避免地又提起了跟凤舜几乎同样遭遇的春屏,说起那些洛阳的往昔岁月。
    大人们在一起叙旧,凤新和凤滢却闲着没事做。但是孩子之间的友谊永远不是大人们可以理解的,凤新和凤滢不过刚见面片刻,就亲热地玩闹上了,一点陌生的感觉都没有。惹得祝兰台戏言,那是因为两家大人的关系比较好,所以孩子们在未曾见面之前,缘分就已经定下了。
    谁知,这份缘分没几天,就被人横插了一杠。
    腊八那一天,正好是难得的晴天,天空响晴响晴的,一片瓦蓝中漂浮着几朵白云,整个小城都被包围在冬日难得的暖暖的气息里。
    正好凤氏家塾里的一切事务都已经做完,见天气不错,凤浪便携妻带儿地到了“凤氏绸缎庄”,给凤云天和谈芸姑问安,还给凤滢准备了一条精致的纯银长命锁。
    其时凤崇和祝兰台在忙着绸缎庄的生意,凤云天和谈芸姑也在商讨成衣店的事,只有凤新和凤滢两个孩子在后院里玩耍。
    凤浪和清舞见状,便让凤舜给各位长辈请了安,便让凤舜带着那把纯银的长命锁去后院找凤滢妹妹和凤新弟弟玩,他们则留下来跟众人一起筹谋成衣店的事。
    要做成衣店的话,谈芸姑势必就要留在成都了,而相应的凤云天和凤滢也要留下来,这正是谈芸姑犹豫不决的原因。
    凤云天的性子,大家都清楚,闲云野鹤,酷爱自由,最怕被禁锢在一个地方太久。当初之所以默默地留在凤家大宅那么久,是因为被薛滢伤得太重,现在已然复原的凤云天,怎么还会愿意长久地窝在一个地方。
    “我们当初也是知道芸三婶儿要过来,想起芸三婶儿的惊人绣技才临时起意开成衣店的,也没有顾及到云三叔闲散的性子。若是真的不合适,莫不如就此作罢……”祝兰台委婉地说。
    谈芸姑歉然一笑,看向整个事件的核心人物凤云天。
    凤云天沉吟一会儿,爽朗地笑了起来:“要是真的担心我,倒也没有那个必要。没错,曾经我是不喜欢被束缚,更不喜欢长久地留在一个地方。但是,现在不同了,我有了体贴的妻子,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四海无家处处家,无论在哪里,只要能跟她们母女在一起,哪里就是家!”
    说完,凤云天转头握住一脸感动的谈芸姑的双手,深情地说:“这些年,你为了委屈了自己,每天都过得不安。对于你为我做的那些事,我一直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现在,轮到我为你做些什么了!既然你喜欢刺绣,将那作为你毕生的事业,那我也就不能自私地让你为了我而放弃!留下吧,我们一家人一起留下来!”
    谈芸姑感动得泣不成声,泪珠子一大颗一大颗地滚了下来,滴在凤云天的双手上,熨帖着他的心。
    在这个感动人心、一片情深的时刻,突然后院传来凤滢的哭泣声和凤新与凤舜大声的争执声,驱散了眼前弥漫的粉色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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