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来自贫民区的怒吼
“各位，请快点逃吧，斯托诺瓦家族已经放弃这里了，他们打算烧了这里重新建设，大家没有闻到燃油的味道吗？这都是他们趁着雨夜布置好的啊！再不跑就来不及了！”不破康介在贫民区里勉强被当作广场的空地上高呼着。
“没错～没错～再不跑就来～不～及～了～。”属于孤儿院的一个小男孩似乎没有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在他旁边开玩笑般的拉着长音。
“克罗姆，我不是在开玩笑，你不要在旁边捣乱。”康介很严肃的用一只手紧抓住小男孩的头，露出『和善』的笑容。
“哈哈哈，康介哥哥生气了。””哈哈哈，哥哥生气的样子好凶～好丑～喔～。””哇～快跑啊～哥哥他又要爆炸啦～。”孤儿院的那群穿着破旧衣服的孩子们嬉闹着在他周围打转，让康介非常担心自己的话语有没有传递给贫民区的居民。
“总之各位快点逃跑吧，这样下去的话—。”
“呦，现在连小哥你都在说这种话了啊，你也太过担心了啦，那群贵族老爷才不会在意我们的死活呢，又怎么可能特意把注意力放在我们这里呢？你看，传言传了那么久还不是毫无动作—哎呀，都是骗人的啦，骗人的。”一个光头的粗皮大汉哈哈的笑着，并继续把酒装到缺角的酒杯中，再灌到嘴巴里。
“就是啊，他们已经至少几十年没管过这里的事了，你就放宽心吧，老身保证不会有事的。”双腿萎缩、胡子全被污垢染黑的全盲老人，用仅剩几颗牙齿的嘴巴嘻嘻笑着，看不出丝毫的紧张。
“……而且要是他们真的要动手，我们又能去哪里？”年龄大概在十三、十四岁左右，浏海遮住他两只眼睛的少年，从其中一条暗巷里走了出来并说到。
他穿着沾满泥泞的战士的新手冒险者套装，两只手都拿着装满东西的大布袋，腰带上挂着一把生锈的小刀和四把外观肮脏、老旧，斧刃却有研磨痕迹的短斧，左脸上还刺着银色蜥蜴的刺青。
“喔，卡梅尔，工作回来啦，这次你们的帮派又干了什么啊。”光头大汉一手还拿着酒杯，另一只手已经抱上了少年的肩膀，一副十分熟络的模样。
“烦死了，安迪，这是能说的事嘛，说出来了只怕你我都被剁了四肢，丢进粪坑做成另类的重口味腌肉。”少年『卡梅尔』一把甩开光头大汉『安迪』的手，没好气的说。
“唉唷，还真可怕，果然那些帮派分子除了卡梅尔以外都是大坏蛋啊。”安迪哈哈大笑着，拍了拍卡梅尔的背。
“烦死了，既然会加入他们那我又算什么好人。”露出一脸厌恶的表情，卡梅尔转过头对康介说道：”你也不要再那边喊了，『这附近人多』，惹首领生气了你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这附近人多其实是在提醒康介，这里有很多帮派首领的眼线。
“可是我说的是真的—。”康介仍然试图说服他们，但是立刻被卡梅尔回了个冷眼。
“……我们的性命不需要你来管，这里一直都没变过，该死就会死，你还是顾好自己的小命要紧……你跟我们终究不是一类人。”卡梅尔冷淡地说道。
“可是我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你们死去啊！你们都是我重要的朋友啊！”康介发自内心的大喊到。
听到朋友这一词后，卡梅尔的表情突然变得扭曲，康介似乎踩到了他的地雷，于是他把两个大袋子往地上一放，就过来广场中心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卡梅尔压低音量到只有两人才听的到的大小，然后充满杀气的说道：”是啊，朋友，你还把我们当作朋友啊？那要不要来谈一谈你昨天晚上做了些什么？贵族的走狗。”
短短一句话，就把康介吓得冷汗直流。
“你…你为什么会知道？”康介紧张地问道。
“…昨天我偷听到干部们在谈发现你异常举动的事情，再加上你十分肯定这里会发生火灾，我就差不多知道了。”
“但是你带来的食物至少救活了我们数百条人命，你对大家有大恩，所以哪怕你是叛徒，或是一开始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来的……我都会放你一条生路。”
“可是我……。”康介想说些什么，却因为衣领被拉的更高而中断。
“……你刚才在广场上不经大脑的发言很快就会传到首领的耳里，这种简单的联想连我都做得到，干部们就更不用说了，很快我们帮派的人就会来到这里把你这个危言耸听、甚至还实际做出什么的混蛋变成水沟里的肉屑，那时就算我不杀你也没用了。”
卡梅尔用力一推，让康介一屁股摔到地上。
然后卡梅尔就放大音量喊到：”所以快给我滚！滚回你该回去的地方！”
“呜…卡梅尔哥哥发飙了。””他们要打起来了吗？这样康介哥哥这么弱，一定会被打死的。””呜哇…卡梅尔哥哥拜托你原谅康介哥哥吧…呜呜…不要吵架啦…。”察觉气氛不对的孩子们纷纷上前拉住卡梅尔。
“……我也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这个世界没有我的栖身之处。”康介的神情十分消沉。
毕竟这里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感受到温暖的地方，而自己却成为了把这里摧毁的帮凶，他的内心自然是非常不好受的。
“是嘛，那就死吧。”卡梅尔轻易的甩开孩子们的束缚，并把其中一把短斧从扣环上解下来握在手中。
卡梅尔把一只脚的膝盖压到了他的胸口上，斧头的刃面抵在了康介的脖子上，冷冷的说到：”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不会再感受到任何的痛苦，不需要再承受更多的不合理，真是轻松啊，这么两眼一闭就结束了。”
“……那你能帮我带着大家逃走嘛，今天会发生大火是真的……拜托了，不管我有没有活着，我什么都做不到，能信得过的就只有你和修女了，请你拯救大家。”说完这样的话后，康介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自己的命运。
“到最后都还说着这种正义凛然的话，真是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呢—啊！？别把你自己该承担的责任都给别人啊！这些都是你自己该承受的，那你就必须活下来，痛苦的挣扎着，你这种人只被允许有两种选择！”
“一种是在完成目标的过程里力竭而死！一种是完成目标后的欣然死去！你除此之外别无选择！所以给我站起来！努力活下来，然后用一生去偿还！”卡梅尔移开了膝盖，把斧头举高，并把康介一把拉起。
“可是大家—。”
“我说过了，我们的事我们自己管，你管好自己的就好。”卡梅尔又强调了一次，这次康介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们可别死啦。”康介站起身，看着自己这个年幼的友人。
“我也说过了，该死就会死—现在还不是该死的时候，快走吧。”卡梅尔推了康介的肩膀一下。
“哎唷，看起来火灾的事挺真的啊，那我不就也只能帮忙了嘛。”安迪也凑上前来，拍了拍康介的肩膀，大笑着说到：”哈哈哈，这里就交给我们吧，保证一个人都不会漏的。”
“嗯，谢谢你们。”看着值得信赖的朋友们，康介虽然感觉自己有些配不上他们，但是他还是由衷地感到高兴。
“唷！还真是感人啊！没想到我们这个脏地方还可以见到这种感人大戏啊！或许我该给你们鼓鼓掌？又或许你们还缺一个参与演出的反派？”
“啪啪啪”象征意义的拍了拍三下手，一个有着小眼睛和小胡子，头发还向后梳的男子从卡梅尔刚才出来的巷子走了出来。
男子赤裸着上半身，却在外头多套了一件棕绿色风衣，下半身则好好的穿著紧身的皮裤和皮长靴。
不过最显眼的还是他刺在胸口正中央的银色蜥蜴刺青。
他一出现，街道立刻安静了下来，所有的聚集在外头的居民都低下了头，像是在迎接国王一般—而他，又何尝不是贫民区实质的权力者呢。
“…首领。”卡梅尔低下头低声的说到，表达了自己的顺服。
“不得不说你还是挺快速的啊，卡梅尔，或许我该好好夸赞你的能力？又或许我该用我的手指亲手贯穿你善于偷听的耳朵？你觉得呢？卡梅尔。”被称作『首领』的男子轻轻弹了一下手指，周围聚集的人流中便涌现出了数十个手持武器的凶神恶煞，把他们包围其中。
这些人的手臂、脖子等肉眼可见的地方，也毫不意外的也都有着银色蜥蜴的刺青。
“首领，你知道我是听你的，全部的事都是听你的，但你可没对我下达任何命令，所以我没有背叛你。”卡梅尔另一只手也拿起了短斧，看起来并不害怕这样的威胁。
“狡辩，不过我喜欢，那我现在就命令你砍了那个小哥的双腿，然后把他交给我处置你会怎么做呢？”『首领』指着康介说道。
“我会拒绝。”卡梅尔简短的回应到。
“哈！那我就先把你的嘴巴拿针线缝起来，再命令你一次，这样你就只能默认，我就可以以你抗命为由杀了你了。”『首领』说了一句明显就是用来威胁的废话。
毕竟人要先抓到了才可能缝针，但是抓到了以后他的生死本来就掌握在抓他的人手上，就算真的做了后面的事，也只是看起来更加戏剧化而已。
“随你便。”卡梅尔冷淡的响应到，然后另一只手也拿起一把斧头。
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他矮小的身影默默的站到了康介的前方，左手的向前伸直，把斧头前端对准『首领』，表达出自己不畏战斗的决心；右手则向侧面伸直，与左手形成了一个九十度的夹角，而右手所形成的这条线，就像把『首领』与康介间划出一道不可侵犯的界线，表明自己会保护康介的决心。
“啪啪啪。”像是在嘲讽一样，三声鼓掌再度响起，『首领』露出冷酷的表情：”真了不起，感动的我都快哭出来了—是谁给了你胆子反抗我的？喔，是你自己，是因为你觉得你手握飞斧就所向披靡了吗—。”
音调十分平缓，但是言辞之间蕴含着冷冽的杀意—首领再次弹了一下手指。
转眼间，周围的矮房房顶上就出现了数十位的射手，一部分的人拿着自己制成的简易长弓和简陋的箭矢，一部分的人手上则拿着和斯托诺瓦家正规军相同款式的十字弓和明显经过工艺程序的铁箭矢。
就算他们的素质参差不齐，但是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转眼间，无数箭矢已经对准了位于正中心的康介几人。
『首领』放肆大笑着，说道：”哈哈哈！那么让你甚至无法使用飞斧如何呢？你想要无数人围上前的白刃战？还是在你投倒一两人，在你拔出下一把飞斧前就被射程刺猬？哈哈哈！
随后，脸部表情一滞，『首领』变回了冷酷的样子，淡淡地说到：”好了，这样有没有激起你些许想投降的念头了？这是最后的机会，我没那么有耐心。”
“我拒绝。”得到的却还是一声干脆的拒绝。
“那就死吧。”『首领』缓缓地举起了手—
“没错～没错～再不跑就来～不～及～了～。”属于孤儿院的一个小男孩似乎没有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在他旁边开玩笑般的拉着长音。
“克罗姆，我不是在开玩笑，你不要在旁边捣乱。”康介很严肃的用一只手紧抓住小男孩的头，露出『和善』的笑容。
“哈哈哈，康介哥哥生气了。””哈哈哈，哥哥生气的样子好凶～好丑～喔～。””哇～快跑啊～哥哥他又要爆炸啦～。”孤儿院的那群穿着破旧衣服的孩子们嬉闹着在他周围打转，让康介非常担心自己的话语有没有传递给贫民区的居民。
“总之各位快点逃跑吧，这样下去的话—。”
“呦，现在连小哥你都在说这种话了啊，你也太过担心了啦，那群贵族老爷才不会在意我们的死活呢，又怎么可能特意把注意力放在我们这里呢？你看，传言传了那么久还不是毫无动作—哎呀，都是骗人的啦，骗人的。”一个光头的粗皮大汉哈哈的笑着，并继续把酒装到缺角的酒杯中，再灌到嘴巴里。
“就是啊，他们已经至少几十年没管过这里的事了，你就放宽心吧，老身保证不会有事的。”双腿萎缩、胡子全被污垢染黑的全盲老人，用仅剩几颗牙齿的嘴巴嘻嘻笑着，看不出丝毫的紧张。
“……而且要是他们真的要动手，我们又能去哪里？”年龄大概在十三、十四岁左右，浏海遮住他两只眼睛的少年，从其中一条暗巷里走了出来并说到。
他穿着沾满泥泞的战士的新手冒险者套装，两只手都拿着装满东西的大布袋，腰带上挂着一把生锈的小刀和四把外观肮脏、老旧，斧刃却有研磨痕迹的短斧，左脸上还刺着银色蜥蜴的刺青。
“喔，卡梅尔，工作回来啦，这次你们的帮派又干了什么啊。”光头大汉一手还拿着酒杯，另一只手已经抱上了少年的肩膀，一副十分熟络的模样。
“烦死了，安迪，这是能说的事嘛，说出来了只怕你我都被剁了四肢，丢进粪坑做成另类的重口味腌肉。”少年『卡梅尔』一把甩开光头大汉『安迪』的手，没好气的说。
“唉唷，还真可怕，果然那些帮派分子除了卡梅尔以外都是大坏蛋啊。”安迪哈哈大笑着，拍了拍卡梅尔的背。
“烦死了，既然会加入他们那我又算什么好人。”露出一脸厌恶的表情，卡梅尔转过头对康介说道：”你也不要再那边喊了，『这附近人多』，惹首领生气了你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这附近人多其实是在提醒康介，这里有很多帮派首领的眼线。
“可是我说的是真的—。”康介仍然试图说服他们，但是立刻被卡梅尔回了个冷眼。
“……我们的性命不需要你来管，这里一直都没变过，该死就会死，你还是顾好自己的小命要紧……你跟我们终究不是一类人。”卡梅尔冷淡地说道。
“可是我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你们死去啊！你们都是我重要的朋友啊！”康介发自内心的大喊到。
听到朋友这一词后，卡梅尔的表情突然变得扭曲，康介似乎踩到了他的地雷，于是他把两个大袋子往地上一放，就过来广场中心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卡梅尔压低音量到只有两人才听的到的大小，然后充满杀气的说道：”是啊，朋友，你还把我们当作朋友啊？那要不要来谈一谈你昨天晚上做了些什么？贵族的走狗。”
短短一句话，就把康介吓得冷汗直流。
“你…你为什么会知道？”康介紧张地问道。
“…昨天我偷听到干部们在谈发现你异常举动的事情，再加上你十分肯定这里会发生火灾，我就差不多知道了。”
“但是你带来的食物至少救活了我们数百条人命，你对大家有大恩，所以哪怕你是叛徒，或是一开始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来的……我都会放你一条生路。”
“可是我……。”康介想说些什么，却因为衣领被拉的更高而中断。
“……你刚才在广场上不经大脑的发言很快就会传到首领的耳里，这种简单的联想连我都做得到，干部们就更不用说了，很快我们帮派的人就会来到这里把你这个危言耸听、甚至还实际做出什么的混蛋变成水沟里的肉屑，那时就算我不杀你也没用了。”
卡梅尔用力一推，让康介一屁股摔到地上。
然后卡梅尔就放大音量喊到：”所以快给我滚！滚回你该回去的地方！”
“呜…卡梅尔哥哥发飙了。””他们要打起来了吗？这样康介哥哥这么弱，一定会被打死的。””呜哇…卡梅尔哥哥拜托你原谅康介哥哥吧…呜呜…不要吵架啦…。”察觉气氛不对的孩子们纷纷上前拉住卡梅尔。
“……我也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这个世界没有我的栖身之处。”康介的神情十分消沉。
毕竟这里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感受到温暖的地方，而自己却成为了把这里摧毁的帮凶，他的内心自然是非常不好受的。
“是嘛，那就死吧。”卡梅尔轻易的甩开孩子们的束缚，并把其中一把短斧从扣环上解下来握在手中。
卡梅尔把一只脚的膝盖压到了他的胸口上，斧头的刃面抵在了康介的脖子上，冷冷的说到：”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不会再感受到任何的痛苦，不需要再承受更多的不合理，真是轻松啊，这么两眼一闭就结束了。”
“……那你能帮我带着大家逃走嘛，今天会发生大火是真的……拜托了，不管我有没有活着，我什么都做不到，能信得过的就只有你和修女了，请你拯救大家。”说完这样的话后，康介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自己的命运。
“到最后都还说着这种正义凛然的话，真是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呢—啊！？别把你自己该承担的责任都给别人啊！这些都是你自己该承受的，那你就必须活下来，痛苦的挣扎着，你这种人只被允许有两种选择！”
“一种是在完成目标的过程里力竭而死！一种是完成目标后的欣然死去！你除此之外别无选择！所以给我站起来！努力活下来，然后用一生去偿还！”卡梅尔移开了膝盖，把斧头举高，并把康介一把拉起。
“可是大家—。”
“我说过了，我们的事我们自己管，你管好自己的就好。”卡梅尔又强调了一次，这次康介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们可别死啦。”康介站起身，看着自己这个年幼的友人。
“我也说过了，该死就会死—现在还不是该死的时候，快走吧。”卡梅尔推了康介的肩膀一下。
“哎唷，看起来火灾的事挺真的啊，那我不就也只能帮忙了嘛。”安迪也凑上前来，拍了拍康介的肩膀，大笑着说到：”哈哈哈，这里就交给我们吧，保证一个人都不会漏的。”
“嗯，谢谢你们。”看着值得信赖的朋友们，康介虽然感觉自己有些配不上他们，但是他还是由衷地感到高兴。
“唷！还真是感人啊！没想到我们这个脏地方还可以见到这种感人大戏啊！或许我该给你们鼓鼓掌？又或许你们还缺一个参与演出的反派？”
“啪啪啪”象征意义的拍了拍三下手，一个有着小眼睛和小胡子，头发还向后梳的男子从卡梅尔刚才出来的巷子走了出来。
男子赤裸着上半身，却在外头多套了一件棕绿色风衣，下半身则好好的穿著紧身的皮裤和皮长靴。
不过最显眼的还是他刺在胸口正中央的银色蜥蜴刺青。
他一出现，街道立刻安静了下来，所有的聚集在外头的居民都低下了头，像是在迎接国王一般—而他，又何尝不是贫民区实质的权力者呢。
“…首领。”卡梅尔低下头低声的说到，表达了自己的顺服。
“不得不说你还是挺快速的啊，卡梅尔，或许我该好好夸赞你的能力？又或许我该用我的手指亲手贯穿你善于偷听的耳朵？你觉得呢？卡梅尔。”被称作『首领』的男子轻轻弹了一下手指，周围聚集的人流中便涌现出了数十个手持武器的凶神恶煞，把他们包围其中。
这些人的手臂、脖子等肉眼可见的地方，也毫不意外的也都有着银色蜥蜴的刺青。
“首领，你知道我是听你的，全部的事都是听你的，但你可没对我下达任何命令，所以我没有背叛你。”卡梅尔另一只手也拿起了短斧，看起来并不害怕这样的威胁。
“狡辩，不过我喜欢，那我现在就命令你砍了那个小哥的双腿，然后把他交给我处置你会怎么做呢？”『首领』指着康介说道。
“我会拒绝。”卡梅尔简短的回应到。
“哈！那我就先把你的嘴巴拿针线缝起来，再命令你一次，这样你就只能默认，我就可以以你抗命为由杀了你了。”『首领』说了一句明显就是用来威胁的废话。
毕竟人要先抓到了才可能缝针，但是抓到了以后他的生死本来就掌握在抓他的人手上，就算真的做了后面的事，也只是看起来更加戏剧化而已。
“随你便。”卡梅尔冷淡的响应到，然后另一只手也拿起一把斧头。
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他矮小的身影默默的站到了康介的前方，左手的向前伸直，把斧头前端对准『首领』，表达出自己不畏战斗的决心；右手则向侧面伸直，与左手形成了一个九十度的夹角，而右手所形成的这条线，就像把『首领』与康介间划出一道不可侵犯的界线，表明自己会保护康介的决心。
“啪啪啪。”像是在嘲讽一样，三声鼓掌再度响起，『首领』露出冷酷的表情：”真了不起，感动的我都快哭出来了—是谁给了你胆子反抗我的？喔，是你自己，是因为你觉得你手握飞斧就所向披靡了吗—。”
音调十分平缓，但是言辞之间蕴含着冷冽的杀意—首领再次弹了一下手指。
转眼间，周围的矮房房顶上就出现了数十位的射手，一部分的人拿着自己制成的简易长弓和简陋的箭矢，一部分的人手上则拿着和斯托诺瓦家正规军相同款式的十字弓和明显经过工艺程序的铁箭矢。
就算他们的素质参差不齐，但是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转眼间，无数箭矢已经对准了位于正中心的康介几人。
『首领』放肆大笑着，说道：”哈哈哈！那么让你甚至无法使用飞斧如何呢？你想要无数人围上前的白刃战？还是在你投倒一两人，在你拔出下一把飞斧前就被射程刺猬？哈哈哈！
随后，脸部表情一滞，『首领』变回了冷酷的样子，淡淡地说到：”好了，这样有没有激起你些许想投降的念头了？这是最后的机会，我没那么有耐心。”
“我拒绝。”得到的却还是一声干脆的拒绝。
“那就死吧。”『首领』缓缓地举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