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只是个开始,后面还有让他更欲哭无泪的。
    一上车,九爷就像是饿了多少年的猛兽,一下子把美味的猎物抱在了怀里,因为用力过大,那抱的动作就变成了扑倒,幸好宽大的车身底下铺着厚厚的毯子,柔软的长毛舒适华丽,两人跌在上面像是坠如云朵里。
    穆青去没有落入云端的惬意,被紧紧的压在底下,只觉得说不出来的慌乱,因为那货神情太狂热急切了,看的心底一阵阵的颤动,“齐天,别……”
    一个闹字还没有机会吐出,便被铺天盖地席卷过来的吻给吞了下去。那亲吻因了之前憋了太多的思念,太多的幽怨,太多的酸意,而来势汹汹,如疾风骤雨,瞬间便淹没了一切,穆青还想挣扎的身子被化成一滩水,再没有一丝的力气,脑子里也如有漫天的烟火绽放,惊艳绚烂占据了所有的心神。
    空气中只闻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像是两个溺水的人在拼命的渴求,却不及情海欲潮猛烈的翻涌,沉没其中,无力挣脱。
    双喜哭着一张脸,听着车里那令人越来越脸红心跳的动静,马鞭终于发狠的一抽,那躁动的马受了疼,嘶吼一声,跑了起来。
    蹄子踏在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凌乱声,好歹遮掩了一下车里那让人为之热血沸腾的喘息声。
    双喜马鞭抽的很给力,倒不是他心底憋气,那拿马来撒火,而是,呜呜……他被割了那惹祸的东西,七情六欲的早已绝了,可那马还是个完好的,还是匹公的,此刻听了一会儿墙角,那神情都不对劲,貌似春天发情的季节提前来临了,他不用力抽它几下,它还不得疯了?
    马车急切的跑起来,马鞭子一声接一声,响亮而中气十足,马的低鸣听上去委屈而幽怨,它动情了是它的错吗?为什么不去提醒车里的人啊,那才是罪魁祸首好不?
    此刻紧紧的趴在车身上面的小宛熊也不悦的瞪了眼双喜,突然跑的这么快干什么,瞧,把主人都给惊醒了,刚刚听那动静主人都快要沦陷了,这下子倒好,再次半途而废了。
    一时又觉得快意,哈哈!那妖孽现在忍的很辛苦吧?
    唉!它其实活的很纠结,既想听墙角,看激情四射,可听完看完,又心酸,还深深的嫉妒,为主人被人家抢走。可再有激情时,它又忍不住跑了欣赏,乐此不彼,啊啊,它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啊?
    有受虐倾向的应该是九爷更合适些,明知道最后不得不停止,明知道火撩拨的越旺,会隐忍的更痛苦,明知道,唉……他会是多么多么的挣扎,他却依然痛并快乐着,无悔。
    此刻,衣衫凌乱,九爷挣扎着半坐起,用了内力拼命平复在体内疯狂乱蹿的那股冲动,那股越是隐忍越是高涨的热情,美颜因为呼吸急促,而涨红的一塌糊涂,却是惊艳的令人不敢逼视。
    穆青也好不到哪儿去,清丽脱俗的小脸此刻染了春情,娇艳的如盛开的海棠,澄澈如湖的眸底更是一*的荡漾,盈盈动人,身上的压力离开,她也下意识的想逃开背后柔和令人沉溺的温床,奈何身子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想到刚刚被狂风骤雨似的掠夺,穆青又羞恼的嗔了某爷一眼,混蛋,都不听她的解释,一上来就知道不管不顾的折腾,活像是饿死鬼投胎一样,欺负的她现在身子软的让她自己都鄙视自己,这是有多激烈还是她多矫情。
    “青青……”九爷平复了半响,觉得那股子激荡终于压下去了,才回转身子,可一看到某女还慵懒如水的躺在那里,眉梢眼角都是未褪去的风情,顿时,好不容易克制的一切又如岩浆爆发。
    “别闹了,齐天,不然,我就……”穆青见他又要扑上来,忙慌乱的收拢好刚刚撕扯开的衣服,出声警告威胁,再闹下去,保不准最后她会不会缴械投降了,她倒不是非要坚持大婚后才那啥,可在车里绝对不行,她可没忘记现在外面还坐着一个赶车的人呐,还有路两边来来往往的,她要是和他真那啥了,天,京城一百年的头条位置都要被他俩给霸占了。
    九爷堪堪的顿住身子,可争日月星辉的眸子一下子漫上幽怨委屈,“青青就如何?”
    穆青本来还想说就要去找谁找谁的刺激之语,这会儿见这货这般模样,那话就不忍说出口了,心底叹了一声,别人都以为他对自己百依百顺,自己一个瞪眼就可以让他乖乖的听话,殊不知自己又何尝不是对他时时妥协呢?“我还能如何?就再也不理会你了呗!”
    这话含着三分娇软,七分嗔恼,打情骂俏似的,九爷一下子就心花怒放了,他原本也以为小青青又要拿什么话来戳他心窝子,还好,他家小青青果然温柔善良,舍不得让他难受。
    小心翼翼的把人扶起,迫不及待的搂紧怀里,“我不闹,就是……这样抱着你可好?保证不再动手动脚。”
    穆青几不可闻的轻哼了一声,表示怀疑,却也柔顺的没有再挣扎,那个怀抱太温暖舒适,安心而宁静,比起那柔软的毛毯还要令她沉醉,就想赖在里面,安葬自己的一生。
    车子里静谧无声,流淌着暖暖的柔情,淡淡的暧昧,两人甜蜜交缠的呼吸。
    车外,双喜终于大大的吐出一口气,哎吆喂,可算是结束了,可算是活过来了,再折腾下去,他都要发情了!那马儿悲愤的又鸣了一声,受不了的是它好不?它有什么罪,被白白抽了好几鞭子,它容易么?现在罪行该受完了吧?
    双喜觉得应该可以了吧,热情如火的那一段结束了,现在静悄悄的,许是累了的两人在休息?
    只是接下来的一番谈话,又再次让他眉头紧锁,欲哭无泪,甚至强烈的呼唤出点状况吧,哪怕暗杀也好,逼青龙卫们现身,把他给换下去吧,呜呜,他不要出场这么久好不?
    可惜,老天爷听不到他的哀嚎,马车一路驶回青莲院,平安无事。于是,车里的或娇嗔或呢喃,或撒娇的各种挑战他神经的语气就整整折磨了他一路。
    “青青!”柔软的好像要滴出水来,若不是亲耳聆听,打死都不相信这恶心的动静是出自某爷之口。
    “什么?”无奈的一叹,她也不想相信,某爷那一副傲娇的皮囊下,是如此的闷骚。
    “青青,你以后不要和那些人走的太近可好?”小心翼翼的祈求里还带着一丝霸道。
    “那些人?谁啊?”还有很多吗?这货不会要她变成个绝缘体吧?
    “爷那几位皇兄啊,哼!一个个看着都不怀好意,看你的眼神就像是要随时扑过来,只是在忍着罢了。”说到这个,九爷就是一肚子的火气加酸气。
    无语的一个白眼,随时想扑过来的是你好不?不过她很痛快的答应了,既然选择了他,自然不能再和其他皇子走的过近,“好,以后我会注意。”
    九爷窃喜,为某女的柔顺乖巧,“青青真好!”甜腻的一声呢喃里还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啵’的声音,“奖励你的。”
    “齐、天!”无语的一声娇嗔,那是奖励吗?趁机占便宜才是真的。
    车顶上空的小宛熊野强烈的鄙视了一下,哼,色狼、登徒子!
    “嗯!青青,你这般深情唤我,何事?”
    穆青想翻白眼了,她那是深情唤他么?那分明是气恼的警告好不?她决定闭眼小寐,不和这货说话了。
    奈何,她不说,九爷却还有一肚子的话没有倾诉完,他两个多时辰没有和他家小青青互诉衷肠了,能不一吐为快吗?
    “青青,以后你也不要和那两女子走的过近可好?爷,爷不是吃醋,爷只是觉得人家终究是女子,你将来又不能娶人家,莫要坏了人家的名节。”
    九爷斟酌着字眼,小心翼翼的偷瞄着某女的脸色,说的很心虚,他就是吃醋,虽然知道三人都是女子,定不会再有什么情爱爱啊的,可是他还是深深的吃醋。
    穆青睁开眼,扫了他一下,看那货装的混不在意,一副完全是为了别人名节着想的模样,唇角抽了抽,“我以后会尽量吧。”她总不能连个女性朋友都没有,这货的独占欲真是太令人发指了。
    对某女这答案,九爷算是勉强同意,他也知道不能限制她的自由,不能只把她捆绑在自己身边,可是他又实在担心她飞的太远太高,看到更多更美的风景,而把他忘了淡了,所以,他才会在她身上系上一根线,不管她飞到哪里,最后的归宿要在他这里。
    “青青,你得了那五样彩头……都是要送给谁呢?”
    安静了两秒,九爷眼神瞥见角落里那几样用红布包裹的彩头,忽然意味深长、幽幽怨怨的开口。之前在比赛时,他没有细想,现在脑子里模糊的有个印象了,尤其是那本烈日神功,像青青这种没有武功功底和内力的人根本就没有办法修炼,所以得了相当于无用,那么就是……要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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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是要送人了?送谁呢?九爷当然不会以为他家小青青是要送给他的,就连那一个菊花砚台他都觉得青青是为了某人而赢的。
    穆青本来眯着眸子半醒半睡,闻言,一下子清醒了,清醒了头也隐隐觉得开始疼了,要怎么和这只醋坛子说这事?虽然她对逸轩和大勇是纯粹的不能再单纯干净的友情,可毕竟是男女有别,而且这货又超级爱吃醋,解释不好,怕是又要闹她。
    轻咳了一声,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随意淡然,半点心虚也没有,“那个,是不是有你喜欢的?有喜欢的便先紧着你挑如何?”
    九爷从背后搂着某女软软的身子,下巴就惬意的安放在她的肩膀上,眸子微微一侧,便能看到那长长的睫毛轻轻颤颤的,似要展翅欲飞的蝴蝶,“真的?青青说的可都是真心话?”
    拉长的声音里,明显的带着不相信和怨念。
    穆青重重的点头,强自镇定,表情十分大方,“真的,你随便挑。”
    几不可闻的哼了一声,窝在他怀里的身子都绷起来了,还敢说真的?口是心非的小狐狸!“那爷就不客气了,那本烈日神功,菊花砚台和夜明珠爷都喜欢,青青不会舍不得吧?”
    他现在是慢慢的回过味来了,知道那几样都是送给谁的了。穆大勇、柯逸轩还有纪老头子。
    咳咳,穆青想挣开他的痴缠,在他怀里舒服是舒服,可是太容易沉醉沦陷,都不能保持清醒明智的头脑了,一点一点被他逼近,而她却没有招架之力。
    奈何,她一动,人家缠的更紧了,语气也变得急迫紧张还带着遮掩不住的受伤哀怨,“怎么,青青可是舍不得?”
    穆青一叹,不动了,“没有舍不得,你要是真想要,便拿去,只是,你确定你真的喜欢?”
    “哼!”这一回儿九爷哼的那动静就大了一点,“爷本来不喜欢,可若是你送给别的男子,那爷就变得很喜欢,还是喜欢到……非要不可。”
    他宫里的宝贝多的是,在九仙山上也有许多世人见都没见过,甚至听都没听过的好物件,他又如何会稀罕这几件?不过是见不得她送给其他男子罢了,小笨蛋,就不能哄哄他,温柔娇媚一点,那么聪慧,又熟读百书,怎么就是没学过美人计?
    穆青确实想哄了,却不是想用什么美人计,某爷那样子就跟个闹别扭的孩子一样,她用美人计合适吗?还是给快糖吃更有用,慢慢的转过身子,让自己的眼神与他对视,奈何那货却傲娇别扭的望天,大有她不答应就不罢休的坚决架势。
    “你,真的非要不可?”
    “嗯!非要不可!”九爷酷酷的应了一声,圈着人家的胳膊却不动声色的紧了几分,他其实心虚着呢,害怕某女一个生气跑了怎么办?想想都是心酸郁闷,当年他傲娇不可一世,眼里怕过谁啊?可现在连傲娇一下,还要装腔作势,担心这担心那的。
    穆青好气又好笑,看不到某人眼底的脆弱和紧张,只能盯着他那完美的下巴,谁叫人家抬头抬的那么高呢,于是,软软的唇就印在了下巴上,“这样……还非要不可吗?”
    九爷如被电击中,整个人都不会动了,只有喉结无意识的滚动了一声,要知道,两人虽然也亲密了好多回,可是,却都是他缠着她,现在她主动热情,可是从来没有过,半响,久到穆青以为这货会不会吓傻了,才听到一声沙哑的呢喃,“还不够。”
    穆青小脸红了一下,那软软的唇又往下了几分,她忘了男子的喉结四周是非常敏感的危险区,所以,她觉得很清纯的吻在九爷身上就变了味道,暧昧香艳的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某个地方,“这下子,够了吧?”
    穆青盯着某爷滚动的喉结,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她只是想哄哄他,给点甜头,可不是挑逗诱惑。
    觉到眼前的胸膛忽然起伏激烈,滚烫紧绷,想慌乱退却,却已经来不及。
    九爷一个低头,火热的唇准确的覆下来,沙哑的一声叹息,“要这样才够。”
    穆青只来的及低低的唔了一声,便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这一次和刚刚上车那一番疾风骤雨不同,不激烈,不狂热,不急切,不躁动,却缠绵悱恻的让人为之心神俱颤,柔情似水,痴恋不悔,细细密密的吻如漫天的春雨,湿润了她的身,她的心。
    不怕你粗暴,就怕你温柔,温柔起来才是最要命的,最无敌的御人之术。
    彼此都温柔,便融化了彼此。
    半响,九爷再次挣扎懊恼的起身,低低的嘟囔了一句,“总是这样,会不会用的时候都不行了?”
    穆青喘息着拉拢衣服,就当没听见那让她心跳加速的怨念,刚刚可是……从这一点来说,其实她还是很感动的,因为他愿意尊重她而选择隐忍克制,她虽然不是男子,可也知道那种滋味必然不好受,尤其是他还不是一个普通的男子,而是最受宠的皇子,若不想忍,想要什么样的侍妾没有?
    衣服整理好,九爷又再次抱着她,“爷答应你,那几样东西就送给那几人,可是,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是爷的女人,只能送给自己的男人,若是以后,他们需要什么,爷会给,可不许你去给。”
    穆青“嗯”了一声,对他霸道的成全竟然心底浮上一丝甜蜜,她喜欢他对她的那份在乎,虽然有时不近人情,却是刻骨铭心的让她时时刻刻感受到。
    不过,她却不会让他知道,她心底是欢喜的,免得这货会变本加厉,得意忘形。
    九爷因为不知道,所以其实心底还是担心她会不喜的,“你可是不喜欢爷的霸道?”
    穆青低垂着头,不让他看到自己微微勾着的唇角,“若我说不喜,你会改吗?”
    九爷气息一紧,胳膊也一紧,“不会,什么爷都会依着你,唯独这个不行,你只能是爷一个人的。”
    九爷捍卫自己的主权,半步不让,穆青却抓住了另外一句,“除了这个,你真的什么都依我?”这位爷若是如此百依百顺,她就该烧高香了。
    果然,下一秒,九爷眸光闪烁,开始游离,“那个,一般的事情自然是依着你的。”其他事情,比如亲热了,她总是不够热情主动,要是依着她,他永远也别想吃一口,还比如大婚,这才是最最重要的,若是她不依,他还能由着她吗?那他真的会忍出毛病来了。
    穆青似笑非笑的嗔了他一眼,拿过那几样彩头来随意的翻着,不搭理他了。虽说赢的彩头是价值连城,可是到现在她才算是仔细的看一眼,那本秘籍上写的东西她不敢兴趣,里面的内容她也看不太懂,扫了几眼,便兴致缺缺的放下了,身后却响起一道漫不经心的又别扭的声音,“这烈日神功虽然不错,可是一般武功修为的人想要练成至少需要十年八年的时间,就算天赋异禀至少也要三年,爷却有办法能让时间缩短到一年。”
    穆青心里一动,却只淡淡的“喔”了一声。
    九爷还等着人家好奇相问呢,谁知就这么不冷不热的一声“嗯”,被噎了一下,却也更忐忑,“爷那里有一瓶增加内力修为、有益打通经脉的药丸,练习武功的时候配着服用,便可事半功倍,神功早成。”
    穆青唇角的弧度勾了勾,却不让某人瞧见,像一只奸诈的小狐狸,“然后呢?”
    “然后,然后……”九爷那个别扭啊,和他预想的不一样,青青不是应该很热情的问他要么?可见某人一点欢颜也不表露,还是说道,“爷看在你的面子上,可以……送他几粒。”
    “喔,你决定就好!”穆青心里泛着愉悦的泡泡,却半点不显,折腾这只傲娇霸道又别扭的妖孽,忽然觉得乐趣多多。
    九爷越来越忐忑,见某女又去摩挲那件菊花砚台,忙热情道,“爷那里有最好的惠州墨,在这砚台里研磨,会让写出来的字百年色泽不变,崭亮如新,既然是送人,不如一起送,诚意更好。”
    穆青几乎要笑出声来了,连趴在车顶的小宛熊都要咬着牙才能克制,哎吆喂,刚刚还要死要活的阻拦,这会儿还热情主动的买一送一了?
    “嗯!如此,就多谢了。”
    九爷的脸忍的很精彩好看,“不、用、客、气。”挤出的声音很艰难,唉!能不艰难吗?明明就是一群烂桃花,他不但不敢赶,还得主动送了,什么是憋屈,这就是了。
    穆青拿出那盛着回春丸的小瓶子时,九爷终于没忍住酸酸的说了句,“原来也是为你才赢的。”
    那个柯逸轩赢了那一对龙凤佩,肯定是要给他家小青青的,没想到严肃正经的纪清宜也要掺一脚,难道也知道青青是女儿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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