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安王见江玮鹤那个“家”门口被人围的水泄不通,吵吵哄哄的还挺热闹,从手下奴才那儿换了个新的手炉,顺着士兵才开出的道儿,慢不腾腾的走了过去。
    “年初一,民间兴走亲戚串门子,这才几年没见,七哥家怎么变得这么热闹了?”
    边儿上看热闹的人浑浑噩噩,还没转过筋来他是管谁叫哥哥呢,也不知道谁小声说了句这是和安王,人堆里炸开了,嘬吧嘴的功夫就传遍了。
    一人一嘴,就是耳背的也听见这是谁了。
    兰姒往和安王那儿看了眼,这王爷的模样不赖,生的是剑眉星目,就是脸皮子白的很了些,一看就是常年不出屋的,随身还带着暖手炉,整个人看起来有种羸弱的病态,这样貌,或许用美形容更为贴切。
    看罢他再看江玮鹤,兰姒心里震了下,越看越觉得这两个人长得像,把五官单拎出来看不怎么像,可就这么放在一起瞧,怎么看怎么像,不同的是,江玮鹤瞧着更英武些。
    兰姒在心里又加了句,也更招女人喜欢。
    钱三儿刀都拔出来了,看见和安王,气势瞬间灭了大半,刀重回鞘,半跪下行礼,“卑职给殿下请安!”
    和安王瞥他一眼,“你是我营下的?”
    王爷是他顶天儿的主子,像天一样,不常见的,他这个中垒校尉不是光明正大得来的,没得正经册封,和安王没见过他很正常。
    钱三儿往应个是道,“卑职是夜机营中垒校尉钱三儿,新入职的,之前的中垒校尉因违反军纪被革职了,卑职新上任的,肖将军大约还没来得及向殿下禀报。”
    和安王觉着有意思,叫他起来问话,“那你不好好儿在夜机营当差,来这儿干什么?”
    钱三儿把兰裕往外一推,“这人欠了卑职一位朋友三千多两银子,卑职今儿是来催债的。”
    催债的?这借口编的可真圆,朝廷当差不让去赌坊,也不让跟赌坊的人有瓜葛,自己顶头主子来了,怕担罪名,立马改口,这本事真叫兰姒刮目相看。
    她可不能由着他胡说八道,王爷是皇上的弟弟,皇上是个好皇上,那想必这王爷应该也坏不到哪儿去,兰姒心一横,跪下陈情。
    “王爷明查,此人原来是镇上开赌坊的,那个人是我爹,我爹原本是欠他银子,可那银子已经还清了,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摇身一变成了您手下的人,可他私设赌坊,自己也择不清!”
    钱三儿做出一副无奈又痛心的表情,“兰儿妹妹,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啊!你是亲眼看见我私设赌坊了?你有什么证据这么说?”
    “我......”她确实没有证据,甚至连她爹去哪儿赌的都不知道。
    江玮鹤把兰姒拉起来,给她拍干净膝头上的雪,“赌坊的事先不说,咱们算其他账,秋鲤,我这人眼里容不得沙子,既然今天和安王也在,那正好......把人给我押了!”
    钱三儿叫嚣起来,“姓江的,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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