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潘兵摇了摇头,虽然有补贴,可个人也得拿不老少,问的人多,报名交钱的至今还没有。
    林卫国这才放下心,又问道:“明年团里计划种植多少亩机采棉田?”
    “明年试点,主要是为了研究和试验,不会很多,但你也知道,农业机械化国家是大力推广的,现代化农业吗,不就得从机械化开始,等机采棉技术成熟后,取代人工都是有可能的。”潘兵喝了几口水,放下茶杯,“怎么,你想报名?”
    潘兵说的这些林卫国哪里会不知道,他点了点头:“就是不知道个人要交多少钱?”
    “二十万。”潘兵伸出两根手指头。
    林卫国倒吸了口凉气,虽然知道少不了,可二十万确实超出了他的预料,他缓缓呼出一口气:“要这么多钱,啥时候才能回本?”
    “那要是真大面积种植机采棉回本可快了。”潘兵想了想,保守说道,“还得看明年试点情况,每亩棉产量和质量,我估摸着少则两三年,多则三五年,反正这事儿赔不了。”
    林卫国一想也是,又问道:“报名截止什么时候?”
    “这个月底,”潘兵双手交差着放在桌上,“团里还要上报师里,然后定采棉机,采棉机明年才能到货。”
    月底,也没剩几天了,林卫国又问出最关心的事儿:“采棉机驾驶员是团里统一配备还是怎么弄?”
    “采棉机都是个人的了,驾驶员团里怎么会配备,不过团里会对采棉机驾驶员进行统一培训。”
    团里培训就好,不过他和赵国兴都在墨城上班,这采棉机要谁来开呢?这点儿一直是他发愁的地方。
    采棉机的事儿问清楚了,到底要不要报名还得回去好好盘算一番,也要和赵国兴商量下,这事儿太大,他一时做不了决定,又和潘兵闲聊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开,临走时潘兵又叮嘱他给儿子要复习资料的事儿,虽说不爱攀关系,可日常人情往来林卫国还是懂的,许诺回头给他邮寄过来。
    林卫国回到岳丈家,饺子刚下锅,两口子很有默契的都没有提这次回来的真正目的,林卫国借口过来考察棉籽价格糊弄过去,油脂厂生产的精炼油原材料正是棉籽,所以赵春德两口子也并未怀疑。
    当天晚上,两口子回到家,直等到林早早睡下后,林卫国才跟赵国兴说起今日打听的事儿:“大姐上次过来说的采棉机的事儿倒是真的,团里补贴,鼓励个人购买,明天会进行机采棉试点种植。”
    “能行吗,不是都说机采棉太脏,会降低棉花等级吗?”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因为林早早已经睡了,电视声音调得很小,说到这事儿两人谁也没心情看电视了,赵国兴索性将电视机关了。
    “我看能行,脏倒是小事,人工捡花不是也得清花机过一遍吗,机采棉也是一样,质量问题总有解决办法,而且机采棉产量高,成本也比人工捡花低得多,我听说人家老外的农场早都都是机械化了,科技进步,机械化是现代化农业的必然走向,国家是大力支持的。”
    “那一台采棉机得多少钱啊?”赵国兴想了想,道出了她最关心的事儿“再说,咱们现在都是城市户口了,难道还要回团场?这铁饭碗我可不想丢掉。”
    “没说要回去,都出来了,怎么能再回去,我想着龙龙不是明年毕业吗,你跟你姐姐商量商量,让他给咱们开采棉机,咱给他工资。”
    这倒是个好法子,赵国兴有些动心:“龙龙倒是可以,自己人也放心,就是不知道我姐同不同意,再说,儿大不由娘,即便我姐同意了,龙龙他自己能同意吗?”
    “这倒是个问题,”林卫国沉默片刻,突然意识到本末倒置了,连忙道,“咱现在说这事儿是不是有些早?买采棉机的事儿还没定下来呢。”
    “要我说咱别买了,反正就早早一个孩子,又是女儿,存点钱给她做嫁妆也就行了,干嘛冒这个险?”赵国兴道。
    “就因为只有早早一个我才想多挣钱,她没个兄弟姐妹帮衬,总得给她多准备些嫁妆,再说,就是上大学也不少花钱,就咱俩的工资,省吃俭用只怕也存不下多少钱。”林卫国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又继续劝赵国兴,“我都问清楚了,团里是鼓励个人购买的,这是好事儿,说明这个事儿的可行性大,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机会难得,你想想,原来咱都是下田割麦子,现在不都是收割机,机械化是必然,昆岗又是全国产棉大区,怎么可能不走机械化路线。”
    林卫国后头说的话赵国兴没听进去,她因为早早没兄弟姐妹这句心里别扭呢,她当初原本是怀了个男孩的,就是林卫国到墨城参加油脂厂筹备建设工作时,两人当时一心想借此机调到墨城,怕生二胎影响调动,做b超照出来是男孩又硬生生打掉了,为了这事儿赵国兴没少伤心,如今听林卫国提起此事,她那股子伤心劲儿又上来了:“当初我说生下来,你偏偏不同意,打下来是个男孩,我都后悔死了。”
    “后悔什么,你不是常说岳父岳母重男轻女从小偏心你哥吗,那你更不该有重男轻女的想法。”林卫国愣了一下,这说着采棉机呢,怎么突然跑孩子上了,他硬是跟着赵国兴的思路转变了话题,其实他从不觉得没个男孩有什么好遗憾的。
    “我这哪里是重男轻女,我这不是想着早早有个弟弟日后嫁出去也有娘家人撑腰吗。”赵国兴解释道。
    “没有弟弟撑腰多带嫁妆也是一样,再说以后都结了婚,各顾各家,若是住的近还行,远了还撑腰,见一面都难,”林卫国不由想到自己,离家十几年,连父母都很少见,更别说兄弟姐妹有事儿相互照应了,也就是林琼在墨城还能相互照应,他叹了口气又将话题拉了回来,“我都打听清楚了,咱们只需要出二十万,那采棉机可就是咱们的了。”
    “二十万啊!”赵国兴倒吸了一口凉气,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那么多钱呢,家里的积蓄全拿出来也还差得远,“咱家哪有那么多钱啊。”
    “我找林琼借点儿,再问老家借上一些,前年我二弟和三弟合伙承包了镇里的磷矿,应该挣了些钱。”林卫国道,“你也问你家里人借借,咱们再将积蓄取出来,凑一凑也就够了。”
    赵国兴惊呆了,她嫁给林卫国十多年,知道他的性子,凡事不愿意求人,如今为了买采棉机即然愿意去借钱,虽说都是亲戚,可原来也没见他有事儿找亲戚帮过忙,况且这借钱的事儿可不容易,又不是小数目,能借上吗?她心里头打鼓,再说自己家这边的亲戚都是拿死工资过日子的,能有多少积蓄,这钱,大概是不容易借。
    林卫国见赵国兴半天不吱声,知道她心里头不太愿意,可他更不愿意错过这次的机会,原来在昆岗不觉得,到了墨城才发现身边不少人下海挣了大钱,他哪能不心动,少不得又劝道:“这种农机补贴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地膜机播种机收割机,不都有过,怎么成了采棉机你就不放心了,咱就是要做头一个吃螃蟹的人才能挣上钱,我都打听清楚了,三五年本钱就挣回来,你再想想,先不说国家大力支持机械化农业生产,也不说机采棉产量高,便是用采棉机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不用大冷天下地拾花,也不用霜冻后还要清地捡霜后花,不用早出晚归连续几个月耗在地里,不用操心找拾花工,一样挣钱可舒心省事了不少,你想想,舒服日子谁不想过,你瞧着吧,别看现在好多农户嘴上说着不用,只要有人用了,这采棉机的好处可就传开了,那绝对是活广告。”
    “可这钱咱们真能借上?”赵国兴让他说地动了心,她想着结婚这些年,从二营种地到团部工厂,然后调到墨城,林卫国每一步都走得很稳,这一次虽然冒险,但她知道林卫国不是冒进的人,没有把握的事儿他是不会去做。
    “能不能行总要试一试,多借几个人,积少成多。”林卫国安慰赵国兴,“这事儿若是成了,咱们家以后也能多一项收入,回头给你买个金戒指和貂皮大衣,你不是一直想要吗?”
    这是刚结婚时说的玩笑话吧,她这说的人都没当真,他倒是一直记着,赵国兴心中一暖:“行,这周我就再回昆岗一趟。”
    “老家那边我明天也打电话,写信太慢,这事儿得赶快,晚了让别人把名额占完了咱可就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林卫国想了想,又道,“林琼那里我明天下班就去一趟吧。”
    两口子算是将此事定下来了,赵国兴一想到一下子要拿出去二十万,这心里头就慌慌的,睡觉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林卫国也失眠了,倒不是因为担心这二十万,而是兴奋,为了能抓住这个机会而兴奋。
    第二天下午,林卫国在师中下了厂车去了林琼家,中午时他已经给林琼打过电话,所以林琼的婆婆多做了些饭菜。
    林琼和林卫国倒是常会到对方家里吃饭,不过都是在周末,像今天这么下班过来还是头一回,林琼猜测林卫国是有事儿,吃了饭,林卫国几次想开口说借钱的事儿,可碍于林琼的婆婆在他没好意思说出口,最后还是林琼借口送他出了门,两人在外头才说了此事。
    林卫国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还没开口说借钱林琼便先道:“农业上的事儿我也不懂,大哥你要是觉得可行,我回去和红兵说下,这两天就把钱给你准备好,一共需要多少?”
    “个人出二十万,我和你嫂子有些积蓄,可还差十三四万,我算过,快则三年,慢则五年,准能回本。”
    林琼蹙眉:“这还差不少呢,十几万我和红兵也没那么多,不过你放心,家里有多少我就给你准备多少。”
    林卫国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妹妹就都明白了,心里欣慰无比,虽说自己和这个妹妹从小并不是一起长大的,可血浓于水,在这边塞之地,远离家乡,他也只有她这个亲人,他原本还担心借钱的事儿让她为难,没想到妹妹即然主动说出来了:“别都拿出来,我原本也是打算多找几个人借,你也得和红兵商量下,可别因为这事儿闹矛盾,你婆婆还在家里住着呢。”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林琼安慰林卫国,又催促道,“赶紧回去吧,天都黑透了,这个点儿只怕没有公交车了,我给你叫个出租车吧。”
    “不用,我走回去就行,反正原来每天晚上吃了饭也要出来散步。”林卫国舍不得花五块钱打出租车。
    林琼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想着反正有路灯,隔得也不是太远,走一走也确实有助于消食,便没拦着,直等到林卫国的身影消失在转弯处才回家。
    “你哥哥是有什么事吧?”林琼回到家她婆婆问道,“我看他几次想说又没说出口,是想问你借钱吧?虽说是亲兄妹,可也得明算账,借得少可以,多了可不行啊,你们两口子也不是高工资,还得存钱送磊磊上大学,以后娶媳妇呢。”
    “妈,你说什么呢。”陈红兵怕林琼不高兴连忙打圆场,“磊磊叫你讲故事呢,你快进去吧。”
    陈妈妈见儿子拼命朝她使眼色,哪能不明白,叹了口气没再说话,知道儿子疼媳妇,可也得分事儿,借钱这事儿可不能轻易答应。
    林琼没说话,去厨房洗碗筷,陈红兵连忙跟过去帮忙,两口子一起洗,小小洗碗池哪里洗的开,水溅的到处都是,林琼用手肘推了推陈红兵:“你出去,我自己洗。”
    “一起一起,”陈红兵笑嘻嘻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不过洗个碗,还其利断金了,那你自己洗吧。”林琼将手中的碗放进水池,出了厨房进卫生间用香皂洗了手,直接回了卧室,她翻出存折算了算存款,满打满算也不到十万,若是全借给哥哥她愿意,只怕丈夫和婆婆也不愿意,她想了想,叹了口气,哥哥这是头一会儿找她帮忙,她一定得帮,这事儿无论如何也得说服陈红兵,即便不全借也得借大半。
    却说陈红兵洗了碗见林琼不在客厅,连忙进了卧室,大概是猜到林琼有事儿和他说,还将卧室门反锁上了,走到梳妆台边,见台上放着存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还真叫他妈猜对了,他搬了张凳子坐在梳妆台旁边,问道:“大哥真是借钱?”
    “嗯,”林琼知道这事儿必须实话实说,“团里明年预备种植机采棉,个人购买采棉机可以享受补助,大哥想买。”
    陈红兵目光凝重,采棉机可不是小数目,即便团里有补助只怕也不便宜,他拿起存折默默算了算,好一会儿才问:“大哥借多少?”
    “一共需要二十万,大哥说还差十三四万。”林琼道。
    “这,这也太多了,咱也没有啊。”陈红兵吃了一惊,他是真没想到会这么多,他说完又怕林琼误会,连忙解释道,“我不是不给借啊。”
    林琼和陈红兵结婚这么多年,哪能不知道他的性子,并没多想,也知道他不会不同意借钱给大哥,只是能借多少,这个恐怕还得商量,她是想越多越好,只怕他不同意:“大哥还要找别人借,咱们能出多少出多少。”
    陈红兵听后果然不说话了,他哪能不明白林琼的意思,能出多少出多少,不就是家里又多少积蓄就借出去多少吗,他不是不愿意借,可若是全借了他还真得好好想想,毕竟是借给大舅哥,借出去可就要做好要不回来的打算:“咱这积蓄也不算多,若是都借给大哥,日后有个急用怎么办?总得留些保底的吧,磊磊也大了,他手指头长,又爱听音乐,我想给他报个钢琴班,若是学了,家里总得买钢琴,也不便宜。”
    说到陈磊,算是点中了林琼的死穴,她自己再抠都没问题,却从来不舍得委屈孩子,况且钢琴也是林琼最先提出来的,总不能为了给哥哥借钱耽误孩子吧。
    林琼果然迟疑了,拿过存折翻来覆去的看,好一会儿才道:“不到八万的存款,那你说,给大哥借多少?”
    陈红兵一听就叫苦,这让他怎么说,他一面看着林琼的脸色,一面试探着道:“要不,给两万?”林琼脸色明显一沉,这是嫌少,“四万?”有所缓和,但眉头还是蹙着的,借六万,只留两万,恐怕连钢琴也买不回来,“最多五万,不能再多了。”
    “六万!”林琼就等着陈红兵的底线呢,“我知道你想给磊磊买钢琴,我也想,但磊磊现在还小,学钢琴再等一年也不晚,咱们再紧一紧,明年高考后我一准还能拿上奖金,咱再说买钢琴的事儿,实在不行,实在不行问你妈借点儿,等有了就还她。”
    陈红兵不说话了,林琼的性子他还不知道吗,决定的事儿是不会改口的,他其实已经答应了,可还是问了一句:“就一万的事儿,不能少给?”
    “即然就一万的事儿,就不能借了?”林琼又道,“你是知道的,若不是大哥咱们俩也不能有今天,人要懂得感恩,这么些年,我一直想好好谢谢他,可一直没有机会,这可是他头一回开口要我帮忙,我自然要全心全意,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可我哥那个人你还不了解,他即说了借,就一定会还,再说,没有把握的事儿他也不会干,他不是糊涂人。”
    陈红兵又沉默了好一会儿,到底应下了,对林卫国他还是了解的,毕竟他也在修造厂待过:“行吧,六万就六万,不过这事儿可别告诉妈,干脆连借钱给大哥的事儿也别提,省得她总是念叨。”
    “我知道。”其实不用他提醒林琼也不会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才不会多嘴。
    第二天,林琼直接打电话问林卫国要了卡号,抽空去银行把钱转了过去,林卫国又和老家的两个弟弟说了借钱的事儿,两个弟弟这几年承包磷矿确实挣钱了,听说大哥借钱二话没说一人打了五万,这下就是十六万,再加上家里的存款,不用赵国兴问家里姐妹借钱就凑齐了。
    把钱准备好后,林卫国请了假去了昆岗定采棉机,交了钱,才算放下心,只等着明年采棉机到了再想找人学开的事儿了。
    第37章 无妄之灾
    进入十二月后便三天两头下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地上时常见白,还没融化又盖上了一层。
    雪天骑车太滑,林早早路上不敢骑快,早上出门早,晚上回家晚,可这一日林卫国两口子都到了家她还没回来,天已黑透,虽说路上有路灯,又是人来车往,可林卫国就是不放心,饭也顾不上做,便出门找林早早去了。
    半路上瞧见人了,推着自行车在路走,瞧见林卫国小心翼翼踱着小碎步加快速度迎上来,围巾也解开了,帽子也放在车筐里,头上肩上一层雪,鼻头脸颊冻得通红,林卫国一瞧就心疼了,连忙帮她将围巾围好:“怎么推着走?车坏了?”
    “嗯,刚出校门就没气了,”林早早不愿意系围巾,“走了一路太热,我不系。”
    林卫国见她发根上都有汗,怕她感冒,用围巾给她将汗擦了:“怎么不找个修车的修了车再走?还一路推着多累?”
    “雪下得大,修车的都不出来了。”林早早朝后让了让,“爸,你帮我推着吧,推车倒不累,我走累了,这路太滑,我都不敢走快,让我休息会儿。”
    “没摔跤吧?”林卫国接过自行车问她。
    “没有——”林早早摇了摇头,就地蹲下,她腿都走酸了,平时走也不觉着累,这下雪天走路真费劲,路上积雪被压实成一层薄冰,一不小心就滑倒了,下脚都得小心翼翼的。
    “上去蹲着,这里危险。”林卫国见她蹲在路边不放心,夜黑路滑,虽然有路灯,可轿车若是打了滑撞上哪儿可说不准,蹲这儿太不安全。
    林早早乖乖走到人行道上蹲下:“爸,今天晚上吃啥?我早都饿了。”
    “你想吃啥?”林卫国反问林早早。
    “土豆丝吧——”林早早最爱吃土豆丝,不过不是酸辣土豆丝,是炒的软趴趴的土豆丝。
    “今晚上炒的白菜,爸爸明天晚上给你炒土豆丝。”林卫国出来时赵国兴正在切白菜,按照晚上只炒一个菜的惯例,今天晚上吃炒白菜是错不了了,“中午在姑姑家吃的什么菜?”
    “土豆丝,”林琼道,“不过是酸辣土豆丝。”
    林卫国刚要说是你喜欢吃的吗,却让林早早后头半句给堵回去了:“你陈奶奶炒的酸辣土豆丝最正宗了。”
    “哦——”林早早没过多评价,正不正宗她不知道,反正不是她喜欢吃的那种口味。
    林早早休息了一会儿汗退了,这一走让冷风一吹还有点儿冷,连忙站起来将围巾系好:“走吧,我休息好了。”
    父女俩一路走着回到家,因为要修车,林卫国干脆将自行车搬到了楼上,林早早开了家门,见沙发上坐了一男一女两个人,这是来客人了啊。
    “怎么才回来?”赵国兴问道。
    “车坏了,我推回来的。”林早早一边换鞋一边取围巾脱大衣。
    林卫国也搬着自行车上来了,赵国兴连忙将家门开到最大:“车怎么坏了?”
    “车胎没气了,估计是扎了。”林卫国将车放在客厅,看见家里的客人明显一愣。
    “林经理回来了?”女的大约四十多岁,瞧见林卫国站了起来,待他们两口子说完才笑着说道。
    “经理,这是我妈。”女人旁边的小伙子瞧着二十出头,小平头,干瘦,笑容极不自然。
    这男人叫何健,厂里的经警,牵扯到厂里电缆丢失事件中,被停职调查。
    “还没吃饭吧,一起吃吧。”赵国兴见林卫国脸色不好,连忙打圆场。
    “不了不了,我们吃过来的,”何健妈妈连忙摆手,“你们快吃吧,不用管我们。”
    “你和早早先吃,”林卫国换了鞋将自行车停在房间的过道最头上,坐到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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