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着啊,等会儿回家咱俩一起说,跟我爸再争取一下,再怎么说,咱今天也办了件好事儿不是?看趟老师,就帮老师解决了大麻烦,这就体现咱现在混的好处了。一般的人,人家徐老大会给面子吗?就算我爸来,也不一定好使。
    邹飞就是这么理解的,就是来看望老师来了,虽然方子铮一直在耻笑他,但邹飞就打算这样跟老爸说,顺便邀功什么的。
    邹飞这小家伙的面子还真不小,打个电话给附近的徐老大,说了两句,许了一顿酒,这事儿就算摆平了。那徐老大也是当初在河滩上被狗咬过的,深感他们这伙儿小孩背后人士的压力,所以就看着邹飞的面子也拍了胸脯,就说嘛事儿没有了,照样开,谁他娘的敢来捣蛋,徐老大第一个揍他娘的。所以,邹飞就预备拿这个来跟老爹显摆了,顺便活动活动,看看能否让老爸松口保住他的曙光这个名字。
    用他的话讲,现在他的曙光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无论如何也要在老爸那里力争一下。方子铮就笑话他,没有曙光这个名字,咱们改用吃光喝光都行啊,只要人在,脑子在,比什么光都强。邹飞那脑瓜一时半会转不过弯来,就一口咬定了,就曙光这个名字好,上次他都找徐瞎子算了一挂,说这名字有紫气东来的气魄,又说正合了咱们开业的时间,是个大吉大利的名字,只要名字在,干啥都赚钱,再说了,是咱们当初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认可的,怎么着也不能拱手让出去,亲爹也要争取。方子铮拗不过他,就说你自己争取吧,反正该赚的钱一分不少,我坐等收钱。邹飞笑他不讲义气,明明这里面有他好几成的股份的,把一个吉利的名字让出去,说不准生意就完蛋了,看他到哪儿哭去。方子铮无所谓的摆手,你老爹哪儿我也有份儿,哪儿都有钱。邹飞就气馁了,后来又缠磨方子铮这个大财主,能不能从嘴巴里省出点钱来,支援一下。方子铮一乐,你不是挺有钱的吗,邹飞笑眯眯的说了,咱要扩大了,我打算今年在城东城西城南城北再开他四家,我要搞连锁。方子铮突然就愣住了,其实这也是上次喝完酒之后,自己跟他吹牛逼的时候说的,他真的当真了,要玩大的了。
    被邹飞缠磨的没办法,方子铮又把上次从宋耀阳那里弄来的奖金原封不动的给了邹飞,邹飞当时激动的都快抱着方子铮亲上了。方子铮接近30万的小金库,除了给方怡韵打了十万,这次被邹飞给搜刮了个一干二净,连这几个月的电脑屋分红都没了,全给邹飞以扩大经营的名义拿去投资了。
    这下连方子铮都不得不重视了,邹飞这小家伙,气魄很足。
    望着存折里那不足千元的余额,方子铮都快欲哭无泪了,这下子,给郑幽雅那丫头许出去的15岁生日礼物都买不起了,不行,得想办法找钱了。
    其实方子铮也没想到,陪着邹飞来看望老师,也能碰到这么凑巧的事情。
    不知道这叫误打误撞,还是真的冥冥天意,谁都说不清,只是他自己很烦恼了,这女人,多了点,不好安排了,只能听天由命,撞到哪儿就摆平哪儿。
    其实周诗涵也不是恰好碰上那魏大兵他老婆的,她本来小的时候就在那孤儿收容院呆过几年,对那里一直都有感情,所以,每到周末或者假期的时候,只要有时间,她都要来看看院长,或者跟里面那些可怜的小孩儿们玩一段时间,或者给他们上上课教教音乐什么的。
    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就发现,有个女的,也在干着跟她一样的事情。那个人就是孙楚君。
    其实周诗涵对孙楚君挺敬佩的,老公在卖烧烤,本身挣钱也不多,可是她却将自己挣到的钱全都花在了那些收容院的小朋友的身上,而且还有空就过来教小朋友们学习才艺什么的,于是她就有了点想法。她后来就托老爸的关系,在这里租了这处小院,专门给孙楚君夫妇居住,连租金都不用他们管,只要孙楚君有空就带带那些小朋友就行。而且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之后,两人也都彼此对口味,都是那种清幽的性子,还拜了干姐妹。所以,这也是她看不得孙楚君被欺负的原因。
    今天晚上魏大兵要摆酒答谢方子铮和邹飞,本来方子铮都拒绝了,可是周诗涵却一口答应了下来,还一脸期待的望着方子铮,方子铮那心里,就没骨气的软和了,惹得邹飞是一个劲的用那暧昧的眼神盯着他俩。
    周诗涵确实是高兴,叽叽喳喳的跟个小喜鹊一样,一瞬间让方子铮都有种错觉,就好像回到了当初上小学的时候了,这周诗涵当时也是这个样子的。不管自己冷脸好脸都是满心欢喜的,还经常带零食给他吃,当时方子铮可没有现在这么多的零花钱,有一点也都造在其他地方去了,哪里会想到买零食啊,于是虽然脸上跟人家不怎么搭腔,但是吃起来,绝对不嘴软。考试的时候也一样,能抄的时候,绝对不含糊,可从来都没有说过一个谢字的。
    也许自己当时给她的唯一印象,就是个毫不客气,毫无原则。
    看着出落的就像个清水芙蓉一样靓丽的周诗涵,方子铮一时间有些感觉,她这是不是就像那《倚天屠龙记》里的阿离一样哪,喜欢的就是那个蛮不讲理的他,而等到她发现他已经长大,成了个老实巴交的孩子的时候,就又不喜欢了。
    不过这些都是方子铮想想的,估计也不可能,不过女孩子的心事,一直是一个很难琢磨的问题,她们心里是怎么想的,这谁也说不准,自己能做的,也就随心所欲,按部就班,只要她不再跟上辈子那样就行。
    魏大兵最近这段时间已经没有再搞烧烤了,毕竟那玩意儿也是看天来的,大冬天的天寒地冻,谁也不可能再去街头上吹着小北风喝冰镇啤酒就烧烤,所以,一到春冬季节,都是魏大兵的淡季,他就出去找事儿做,没个长项。不过据方子铮观察,这魏大兵如此了得,还是个外地人,又不找一些长久固定的工作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刚才喝酒的时候,方子铮也稍微试探过,不过,魏大兵的反侦察能力也不赖,总是能顾左而言他的,就是不切入正题,就一句来找人就掩过去了,其他的一概不说,尤其是那处枪伤的事儿,那更是闭口不言。
    既然人家有难言之隐,方子铮也就索性不问,他也不是那种凡事儿必究到底的性子,有些事情少知道总归为好的,知道的多了容易睡不着。
    那饭是魏大兵做的,搞的还是挺有风格的,简单,实在。
    肉就是肉,都是块的,你要是吃的话,那还得拿在手上撕,也没有多少花样,翻来覆去的,要么是肉,要么是菜。
    方子铮吃的一脸微笑。这饭食的风格,他享受过,那是在很久之前了,他吃得惯。
    那孙楚君可能是吃习惯了,也没有啥说的,因为旁边他老公会帮忙的。可周诗涵就明显的不适应。吃的那个手忙脚乱,一脸的可怜兮兮,嘴巴上都成了花脸猫了,一嘴巴的孜然。
    方子铮就跟他细心的讲,该如何如何。然后又亲手示范给她。
    周诗涵那双会弹吉他拉琴的手,确实很灵巧,都不用方子铮说二遍的,很快就出师了,拿着小刀就切啊割的,不一会儿面前的小碗上都堆了一小碗了,她好像很怀念的就推到了方子铮的面前。
    吃啊。
    方子铮突然笑了。这一瞬间,时间仿佛跨越了十几年。
    那一次,她带的牛肉干。
    确实很难咬的那种,需要用手撕成一条条的,那样入口既香还韧。可是方子铮一开始不知道啊,像个傻逼一样的抓着一块就啃,啃得牙都疼了。当时笑的周诗涵嘴巴都合不拢了。最后还是周诗涵亲自动手服务到家,给他撕了一小包,用作业本上的白纸垫着,放在桌上推给他,就满脸期盼的看着他,说,吃啊。
    当时方子铮还是个傻乎乎的小男孩,不知道最难消受美人恩啥的,吃的口角流香,连句谢谢都没说。
    现在方子铮想起来之后,是满脸的笑,看看自己前面那小满碗的肉,都切成小薄片,有的还给他蘸了料的。
    他的心里,突然就觉得堵堵的。
    他一边吃一边看周诗涵,这真是一个傻傻的女孩儿。
    周诗涵切的很仔细认真,鼻尖上都有汗水了。
    方子铮胃口大,吃的也快,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拍拍手就道,吃完了,还有吗?
    周诗涵满脸都是笑,那明媚的样子,连经常看到她的孙楚君都惊讶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瞧着她跟方子铮。
    那双没有任何装饰,就足以打动男人的素手,又把面前的小碗给推了过来。
    邹飞都羡慕了。
    怎么表哥到哪儿都有女孩子喜欢啊,我那小虎牙就知道撒泼耍横,什么时候也给我切一回肉啊,怪羡慕的。
    一顿饭吃的各有所思,吃的方子铮表面轻快,其实心里堵得快要发疯了。可是一看到周诗涵那双越来越明媚的眼睛,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最难消受美人恩。
    更何况,还是深情厚意,一锁好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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