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皮肤不错嘛……
    现在不是得意这个的时候吧!!
    林轻迅速抓起被子往胸前一挡,一脚把人踹下床去。
    ☆、第五十六章
    一脚把不该出现的床上用品踹下床,林轻拿被子把自己卷成个卷儿,稳定了一下情绪。
    这种情景在周桑桑看的电视剧里经常出现。
    一般来讲,她有几个标准应对方法:穿上衣服迅速逃离现场、泪如雨下控诉对方禽兽、或者直接挑衅对方再战。
    只是眼下这个情况实在是不甚明朗。
    她在被子里把自己上上下下摸了一遍,好家伙,比泥鳅还干净。
    今天这梁子真是结下了!
    林轻不敢乱动,但是心里明白气势上不能输。
    这种时刻,谁气势弱了谁就是被害者,她一个铁血的汉子,不管怎么的也不能是被那个啥的那个。
    虽说……她看向刚从地上爬起来的男人……虽说敌人的铠甲完好无损,自己的铠甲早就不知所踪,虽说这样看起来高下立见……
    林轻清了清嗓子,学着京剧里“噫——”了一声,又“啊——”了一声,给自己提了提气,问:“这是哪儿?”
    被踹下床的王小黑穿着白衬衫,下面是一条咖啡色的睡裤,一身儿看起来都十分舒服,让光溜溜的林轻有点羡慕嫉妒。
    他从床头的银壶里倒了杯水,低着头非礼勿视地递给林轻,虚弱地回答:“我家……”
    林轻脱口而出:“我怎么跑你家来了?还什么都没穿躺到你床上来了?王小黑,我给你五分钟解释,解释不清一会儿别怪我不怜香惜玉。”
    对面的香和玉在床边的沙发上坐下,随手拿起一本书,抿唇组织了半天语言,才憋出来两个字:“你体内有,毒品。”
    林轻不耐烦地摆摆手:“我知道!从我摔下去开始讲。”
    他又思忖了半天,讲:“你湿了。”
    林轻一愣,就要操胳膊撸袖子,想起自己没袖子,只能随手抄起个枕头甩过去:“我湿了?什么叫我湿了?我怎么可能湿了?王小黑你个臭流氓!你不要脸!亏我还以为是你个圣人君子!”
    “正人君子。”他没忍住纠正道,“你掉进,喷泉池。”
    林轻刚撸起的幻想袖又被她放下去,她尴尬地咳了咳:“哦,我湿了,你继续讲。”
    “警方,来了。”他仍然不怎么敢看她,“我带你,回来。”
    林轻心里一咯噔,看来给她下药的这个还有后招,要不是小黑仗义相救,自己估计已经进去了。
    想到这里,不由得有点不好意思:“大恩不言谢,我又欠你个人情。刚才被踢得疼不?我给你揉揉?”
    王小黑吓得拿着书往沙发里缩了缩,继续讲:“回来,给你,洗洗,刷刷。”
    林轻刚酝酿好的感激之情瞬间烟消云散:“洗洗?刷刷?你给我洗洗刷刷?不光洗了,还刷了?你刷哪了?王小黑,你到底懂不懂男女有别?!”
    “男女……”他原本是打算纠正的,说了一半有点惊讶,“你说对了。”
    林轻不好意思:“是嘛?哎呀其实我也看了不少书,词汇量什么的还是有一点的……王小黑你tm的别给我转移话题!你凭什么趁我没有反抗能力脱我衣服给我洗澡?!王小黑你丧心病狂!王小黑你简直是衣冠禽兽!”
    衣冠禽兽惊讶极了:“都说……对了……”
    林轻没想到愤怒激发了自己的潜能,让自己一口气说三个成语不费劲儿,只听他又慢慢说:“管家,阿姨,做的。”说完又解释道,“55岁。”
    林轻松了口气,拍拍胸脯,拍到一手光溜溜,又气上心头:“就算我衣服湿了,看在咱们交情的分上,好歹也借我身儿衣服吧?就算你洁癖臭讲究,阿姨的总能来两件吧?至于把我光溜溜扔床上么?”
    他拿着书站起来,从床脚捡起一件和他身上的差不多的白衬衫:“穿了几次,被你,脱了。”
    穿了……几次……
    林轻感觉自己不太好了。
    这简直就像是杨白劳去告黄世仁强抢民女,结果发现是喜儿硬赖在人家不走。
    她“呵呵呵呵呵呵——”地调整了一下情绪:“怎么会?我不是晕了嘛?再说你家只有一张床嘛?就算我在床上脱,你也不用爬上来啊……”
    怎么感觉越说越没底气呢……
    果然,王小黑为她揭开了残酷的真相:“我本,睡在,这里。”他拍了拍身下的沙发,“你夜里醒了,要喝水。”
    “我倒水,你喝了。然后,你拉着我,脱,衣服。”
    林轻默默地拍了拍脑门:“朋友,你至少拦住我……”
    “我拦,你就,脱……”他越说声音越小,“脱我的,衣服。”
    林轻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看来今天不自杀就只能杀他灭口。
    “你脱了,还……还压在我……我上面……然……然后……”简直是要人老命的复述。
    林轻心中悲愤:“然后呢?然后我对你做什么了没有?”
    她觉得万一自己真做了什么,也要像个汉子一样敢做敢当,虽然她现在已经不是敢做敢当,而是敢作敢当了。
    对,二声。
    王小黑偷偷看了她一眼,一副清白已被毁的形容:“你……你把我……脱……脱了……找……”
    林轻实在受不了了:“王小黑,一句话说完!”
    “找尾巴……”
    林轻下巴松了:“啥?”
    “尾巴,”他又重复了一遍,“你一整晚都在,找,尾巴。”
    林轻好像忽然记起点什么了,但她宁愿自己啥也没记起来。
    安静了好久,林轻问:“那我……找没找着?”
    他僵硬地翻开书,埋头看起来。
    林轻怒了:“王小黑!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来个痛快的!”
    王小黑看书看得更认真了。
    林轻:“王小黑,别让我看不起你!”
    王小黑甚至还翻了一页。
    林轻:“王、信、宏!你说吧,我能挺住。”
    王信宏抬起头,视死如归:“找着了,你还想,把它,扯……拉……呃,拿下来……安、安在自己身上……”
    林轻脑袋里“轰”的一下,那画面太美她不敢想。
    却听已经看破生死的王小黑继续说:“你拉,还问我,为、为什么……把你、你尾巴上的毛,剃……剃了……”
    他羞愤地解释:“我没有!”
    林轻赶紧安慰:“我知道你没有……”
    然后发现安慰完更尴尬了,转移话题道:“我还说什么了没有?没把我银行密码什么的说出去吧?”
    他神情一僵,声音忽然就冷了几分,连语调也变得略微正常了:“你喊了一晚上哥哥。”
    林轻沉默了。
    半晌,她有些尴尬地紧了紧被子:“我爸收养了五十几个孩子,我哥哥多了去了。”
    他站起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看她,语气倒是很肯定:“你喊的,是李洛基。”
    林轻抬起头,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在看另外一个人。
    她硬着脖子和他对视:“是。”眯了眯眼,“王小黑,你从刚才起一直拿本书挡裤裆是为什么?”
    王小黑带着书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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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会儿,管家阿姨敲了敲门,给她送了衣服来。
    衣服是自己的,内衣内裤是他上次买的,一直扔在宿舍没动,估计是他派人去她那取来的。
    这时候也不能太挑,林轻这么想着,摸黑告别了裸奔时代。
    站起来的时候头还有些晕,她迷迷糊糊推门出去,发现这卧室还是个二进的。
    外间摆了几张长沙发,墙上靠着一排排细高细高的书架。
    林轻对书没什么研究,看不出一本本分门别类放得多精细,只是惊讶道:“每一层都一边儿高啊。”
    王小黑从沙发上站起来,把手里的书放回书架,梳了梳她乱糟糟的头发:“饿吗?”
    林轻咕叽咕叽点头。
    他忽然就笑了,拉她走到浴室刷了个牙,又半强迫她洗了个脸。
    干完清洁工作,他才带她回到外间的的小桌前,神不知鬼不觉地,桌上已经摆了几样小菜。
    林轻虽然落魄,见识还是有一点,此刻一看清一色的皇家道尔顿骨瓷,就明白他为什么从来不在外头吃了。
    找了一晚上尾巴,她也确实有点腰酸背痛筋疲力尽,一屁股坐下来,拿起勺子就开始吃。
    见林轻没客气,王小黑眨了眨眼,拉了椅子坐在她对面,给她倒了杯蓝莓汁,自己也默默吃起来。
    两个人是不是寝不语不一定,但至少都是食不言的,一顿饭吃得格外安静。
    林轻速度快,吃饱喝足摸了摸肚子,看见一旁的柜子上放了个眼熟的袋子。
    她走过去,把干了一半儿的毛线活儿拿出来,嘿嘿笑道:“连这个也拿过来了。”
    多动患儿闲不住,索性坐在他对面又织起来。
    怪他吃饭吃得太斯文,等他放下餐巾的时候,林轻又多打了手掌长的毛线。
    见他吃完,林轻抓住机会问:“小黑,我手机进水了,外面现在什么情况?”
    说到这里,他站起来,走到林轻面前,半蹲下身仔细看了看她。
    直到林轻被看得发毛,才听他说:“走吧。”
    林轻莫名其妙:“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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