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是。”东子说,“我是说这么晚了,要不一起回招待所吧?”
    今天的事每每想起来,他都觉得羞愧。
    丛沁晚怎么可以做出那样事?
    太丢人了!
    也太龌龊!
    再一想起过去他们对苏奈的种种,如今他没有追究其他的,实在是……
    他们想弥补,所以东子主动开了口。
    “不用了。”
    苏奈不想再跟他们有瓜葛。
    女人上了车,油门一踩,车子很快离开了公安局的院子。
    她单手握着方向盘,油门在空旷无人的雪地里驰骋了许久。
    直至电话一个劲儿震动个不停,苏奈才停下,拿起来手机查看着每一条短信。
    每一条短信里都有一张照片。
    每看一张苏奈的目光越是深一寸,深到让人看着都觉得心头发麻。
    她的指腹挪到删除键上,将这一切都融进了雪夜的深处。
    当一道明亮的车灯从后面照来,苏奈努力看了看。
    是他们。
    那车最终停在了她的旁边,车窗摇下,她清楚的看见霍锦言对她扬了扬下巴。
    好像指的是招待所的方向。
    苏奈看了他许久,琥珀色里的笑意越来越浓,浓到让人分不清深浅,摸不清冷热。
    她按了一下喇叭。
    越野车迅速的前行,军绿色的车子则稳稳当当的跟在了后面。
    苏奈看着前方的那辆车,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忍住一脚油门撞上去的冲动。
    -
    招待所。
    苏奈还是住在原来的那间房,她上去后在电炉旁边蹲了一会儿,有些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楼下。
    丛沁晚一边哭着,一边忍着满身的疼痛收拾行李,她要离开。
    “你别……”阎王阻止她。
    丛沁晚甩开他的手,“躲开!不用你们管我!”
    她心里是又气又愤,可无论怎样,她都不后悔今天那样做。
    她讨厌苏奈!
    她想让她死!
    可他们为什么不向着自己?
    她打自己他们为什么都不阻拦?
    越这么想丛沁晚心里越是委屈难过,她忽然捂着脸蹲下嚎啕大哭,“我跟你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们居然不向着我!她打我,你们怎么不拦着?万一她把我打死了呢?”
    听见她这样说,汪惠几次欲言又止。
    而东子只是盯着她不说话。
    阎王拉着她的行李,“别闹了。”
    丛沁晚猛地抬起头,泪眼模糊,脸颊被苏奈打的肿了起来,“我怎么闹了?”
    “你为什么绝口不提你陷害她的事?她跟你非亲非故,冒着可能没命的风险去救你,你还把她推到了歹徒那边?在她被歹徒放开的时候,你开着车撞了过去,如果你把她撞死了,你这就是杀人你知道吗?”
    坐在火炉旁边弯着腰抽烟的男人沉着的嗓音让丛沁晚忽然没了声音。
    “你胡言乱语指证她跟那群人是同伙,如果她没有任何证据给自己脱罪,丛沁晚,她会因为你今晚的话,可能毁了一辈子。”
    “你到现在都认不清你的问题?”
    男人字字珠玑,每一个字都戳在了丛沁晚的心尖上,扯碎了她的脸面和自尊。
    “我没有!”
    丛沁晚忽然站了起来,大吼道:“明明就是她在欺负我!那个时候她怎么可能会录音?正常人会录音吗?你们就不质疑一下她那个录音是伪造的吗?而且他们都要对我做违法的行为了,为什么她好端端的没有事?她一定跟他们是同伙!”
    东子看着她,有种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的感觉。
    汪惠上前一步,小声道:“沁晚,她没有害过我们,反而好几次都是她帮了我们,你干嘛非要这么针对她呢?今天她也是为了去救你,如果她不救你,这些事就与她无关了啊。”
    “她不救我,她也跟他们是一伙的,再者说我没有让她救我,是她自己多管闲事!”丛沁晚气的口不择言。
    听到她这句话,连阎王都皱了眉头。
    丛沁晚愣住,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有些不对劲,“不是,我的意思是……那群人肯定跟她有关系,不然她怎么会在那里呢?我……”
    “你走吧。”霍锦言忽然说。
    丛沁晚一怔,“什……什么?”
    “你离开我们队吧,我觉得,我们不适合一起共事。”霍锦言直视着她的眼睛。
    他是救援队的队长,想赶走一个人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丛沁晚只觉得心脏镇痛着,“你……你为那么一个女人要……要赶走我?霍锦言,我跟着你这么多年,你昏迷那么久,都是我在照顾你!你这么狼心狗肺的吗?”
    霍锦言沉声开口:“所以你上次诬陷她的时候,我什么都没说。”
    “什么?”丛沁晚愣住。
    霍锦言说:“上次你拿出来一段录音,说她骂你,那段录音是你自己剪辑的。”
    其余人不可置信的看向丛沁晚。
    东子拧眉:“那是你剪辑的?”
    阎王想了半天,“你……你真那么做了?”
    他们对于霍锦言的话从不会质疑,所以并不怀疑那份真实性。
    丛沁晚有些慌乱,“我……我没有!”
    “要我给你修一下你看看吗?”霍锦言作势拿出手机。
    “霍锦言!”丛沁晚大喊一声。
    她这幅心虚躲闪的样子已经证实了好多东西。
    阎王好像有些无法相信:“我累了,言队,我先回去休息了。”
    “我也走了。”东子紧跟着出去。
    霍锦言则起了身,看了眼丛沁晚,“你好自为之。”
    等人走干净,汪惠进了厨房,准备一些热粥给她。
    这时候屋里进来一个人。
    “诶,人都去哪了?”
    厚重的棉袄之下,陈昂顶着一脸的风雪摘下帽子。
    陈昂一下子就看见站在那失神落魄的丛沁晚,“小晚?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
    丛沁晚失神的抬起头,反应了半天才回过神,她顿时哭起来:“陈昂,有人打我,他们都欺负我!”
    陈昂拧眉,“谁欺负你了?”
    说着,他把行李箱都放下,于是打开箱子把医药用品拿了出来,“我给你上个药,你慢慢说。”
    丛沁晚焦急的想找一个跟自己同盟的人对付那个可恶的女人。
    她便哭着抱委屈:“他们因为一个陌生女人欺负我!我这身上的伤都是那个女人打的,那个女人蒙骗了他们,我说什么他们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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