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喝着鱼汤补身子不应该这般虚弱。
    江隐觉得奇怪,上前为其探脉,为之一愣:“怎么会这样?”
    卫平见此,一颗心跳的厉害,踌伫着上前:“老祖宗,怎的了?”
    江隐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她看向老汉,问:“你儿子何时变成这样的?”
    老汉心里忐忑不安,回忆着,道:“大概是五日前身子便不好了。”
    江隐来到床边,将那碗鱼汤捧起来嗅了嗅,又看了看,确定这鱼便是这几日风靡整个京城的鱼:“这鱼又是从何时开始喝的?”
    老汉用粗糙宛如枯树枝的手挠了挠脑袋:“十天前。”
    江隐听着这话,在心里计算着什么:“十天前吃了这鱼,补了十天,越补越糟糕,身体成了这样。”
    老汉听的都要急死了,忙问:“郎中,我儿究竟怎的了?”
    江隐沉吟片刻,淡淡道:“你儿子的五脏六腑已经被啃噬的没有了,他现在是强弩之末了。”
    听了这话,老汉整个人愣住了,而后连连后退,呼吸粗重,整个人几乎站不住了,眼睛瞪的大大的:“你,你说什么?你胡说八道!我不相信!我儿子人好好的在这里躺着,什么叫做五脏六腑都消失了?”
    卫平也觉得不可思议。
    许是自己也有儿子,江隐倒是理解老汉的反应:“你可以找别的郎中看看。”
    这时,有人领了个村医走进来:“王老汉,你不是找村医么,村医从闺女家回来了。”
    老汉急忙把村医叫进来,哆嗦着开口:“村医,快,给我儿子看看咋回事。”
    村医上前,老神在在的号脉,刚搭上脉,吓的啪的从小杌子上跌了下来,瞪着两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怎么,怎么会这样?我完全摸不到他的脉搏啊,可是他为何还喘气。”
    “他的心脉,脾胃的脉搏都没有啊。”
    “就……就好像……”村医焦头烂额的好像在找合适的说辞。
    江隐淡淡的接了过去:“就好像身体里的东西被掏空了。”
    村医连连点头。
    老汉一听这二人的说辞一样,扑通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求你们救救我儿子啊。”
    村医哪儿有这个本事啊,白着脸道:“我,我能力有限啊,你另请高人吧。”
    说着夹着腿跑了。
    老汉又求江隐。
    江隐平静的开口:“人之所以能够健康的活着,便是由最重要的心脏支撑着,现在你儿子的心脏已经没有了,他如何能活?”
    “可是还有呼吸啊。”老汉的眼睛存着光的希冀。
    “死前的气罢了。”江隐淡淡道,如同人的回光返照似的:“不出一个时辰,父子说说话吧。”
    江隐和卫平来到门外等着。
    江隐沉思着,而后吩咐卫平做事:“你现在去村子里打听打听,看看还有谁家吃了鱼是这样的情况?”
    “好。”
    附近村子里的居民不大,不出半个时辰,卫平便回来了:“老祖,差不多有五家人是这样的,有的人家钓了鱼没舍得吃,都用咸盐做成腊鱼了。”
    “恩。”江隐点点头。
    屋子里传来老汉压抑痛苦的哭声。
    那孩子,去了。
    江隐二人进去,老汉跪下来,红着眼睛,仿佛一眨眼间老了十几岁:“我想找出凶手,我想知道我好好的儿子为何会变成这样?”
    “这件事情我们会调查清楚的。”这般诡异,江隐若是任由它放纵下去,恐怕会大乱的。
    江隐把卫平拉到一边,把自己的想法和心思说了出来:“本祖想要他儿子的尸体解剖来看看。”
    闻言,卫平吃了一惊,如看魔鬼似的看着江隐,随意识到反应太强烈,他赶忙收敛了情愫,斟酌着话语:“老祖宗,咱们都讲究着人死尸全,这老汉失去了儿子本来就已经很伤心了,你这……这……老汉肯定不同意,说不准还会把我们打出来呢。”
    江隐只好作罢。
    他们打算去别的人家看看。
    走到一半,看到几个人对着蜷在地上一个小乞丐拳打脚踢的。
    看到小乞丐,江隐便想到了阿丑。
    她上前,冷冷的怒斥:“谁许你们当街打人的。”
    听到声音,打人者停下来,他们见江隐卫平穿着不俗也不敢继续造次,吞吐道:“我们家好不容易钓了几条鱼腌起来挂在外面打算留着过节的时候,前几日便发现丢了几条鱼,我们还以为是野猫呢,今儿个一看才发现是这个小乞丐偷的,偷了我们的鱼挨打怎么了?”
    江隐看向小乞丐,他怀里还抱着条鱼,瘦骨嶙峋的,不一会儿,整个人忽然抽搐了起来,浑身哆嗦,最后睁着大眼睛就这样咽了气儿。
    那户人家吓坏了,脸都白了,急忙摆手:“他死了可不怪我们啊,我们就踹了几下啊。”
    江隐扫他们一眼径直朝小乞丐走去。
    她一探脉便知这小乞丐同老汉儿子一样的死法。
    他们又走访了几家村民。
    有的是本来身体就不好,即便死了也没有多想。
    有的离奇的死了因为是老白姓无门也只能眼巴巴的认栽了。
    江隐抱着手臂看了眼小乞丐,卫平瞬间懂了:“这……能行么?”
    “能行,找出真凶的唯一法子。”
    卫平只好咬咬牙背着小乞丐走了。
    他们来到大理寺将此事说了一遍。
    “从现在开始,酒楼里不允许卖这种鱼,你也派人对那片河水进行看管,从现在开始不允许任何人垂钓。”江隐对大理寺卿道。
    大理寺卿自然是信得过江隐的:“是。”
    江隐把小乞丐放到了一张桌子上。
    她想到什么:“去,把小祖叫来。”
    卫平一愣:“啊?”
    “他更擅长。”
    卫平稀里糊涂的把小祖叫来了,阿丑也跟来了。
    江隐看到小祖蔫蔫的样子心下不忍,叫了一声。
    但是小祖没有理会她。
    江隐知道他这是怨怼自己不让他吃肉。
    小祖小嘴儿白白,还有干裂,气鼓鼓的,眼睛里蓄满了泪花,活脱脱变成了小哭包:“哼,不想理娘亲。”
    说完,似是怕对上江隐凶巴巴的眼神,一脑袋怼进了阿丑的怀里。
    江隐的眸眯了眯,上前用手弹了弹:“想不想知道你继续疯狂吃肉,不加以治疗的下场?”
    小祖的脑袋拱了拱,气音儿明显弱了许多,显然也是想知道的,但明显带着倔强,一副我不想知道,是你要说的口吻问:“什么,什么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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