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维真想了想,建议道,“给老板拉回头货的人基本都是我们那一片的人,他刚才说的那个小赵,爸你打听打听,你们可以商量好,要是这个老板不抬高运费,大家都不给他拉,他自然就不得不往上抬运费了。”
    听女儿这么一说,易爸眼睛一亮,忙掏了电话联系平常一个车队的队友,打听来南京拉货的都有哪些人,再一一联系到那些人,与他们商量一致,有利可图的没人不愿意干,能挣六千五的,他们绝不想挣五千八。
    就这样,不多时,矿泉水厂的老板又打电话过来了,好说歹说让易爸调头回去给他拉一车走,老板也是等着送货的,往常他都能低价找到司机,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打电话给其他司机,都是在漫天要价,没有六千八都不愿意过来拉货。
    这么一比,易爸要六千五就显得价钱低了,老板哪还有不愿意的。
    等从南京回来以后,易维真给易爸算了这次的账,一算之下,跑南京的居然比跑湖南江西的划算,挣的钱多不说,南京地处中原平地,路好走,车好开,确实是条可以长久发展的路线。
    跑了这一趟,易爸心里也有了点底,再送货过去的时候,从家里带了几箱b市特产送了给矿泉水厂老板,一来是要打好关系,二来为联系其他货主打好基础。
    ——
    进了七月,天气渐渐炎热了起来。
    七月十二号的时候易维真就已经收到b大录取通知书,她去学校领通知书的时候,学校安排人在二中门口给她照了一张全身照,来年易维真的身影将会出现在二中历年学霸墙上,用来激励以后的学弟学妹们。
    她刚领完通知书,孙浩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两人约在了胜利路上的必胜客。
    易维真到的时候,孙浩已经在了,看见易维真吃的肉嘟嘟的脸蛋,伸手捏了一把,笑嘻嘻的说,“哎,暑假才开始而已,你的脸已经开始大了。”
    说什么也不能说人家姑娘脸大啊!
    易维真没好气的朝他翻个白眼,“高兴,下次见面我要用我一百二十斤的身躯面对你!”易维真确实吃胖了,一百零二斤,刚才领通知书的时候班主任还说她快要吃成小肉球了。
    孙浩朝她嘴里塞了跟薯条,嘿嘿笑,“不过比起你原来瘦得皮包骨头,你现在肉嘟嘟的更可爱~”
    这还差不多,易维真抿嘴笑了起来,问孙浩,“你通知书到了没有?”
    孙浩摇头,“还没呢,估计就这两天了吧,我在家天天被我妈叨念,特别想离家出走。”说到这里,他故意停下来叹口气,“哎呀,这个时候要是有好心人收留我就好了。”
    易维真只顾低头看菜单,也不理睬他话里意思,他想去她家,她还不敢现在就带回去呢!要是家里人知道她谈恋爱了,一准围住她炮轰两天两夜。
    孙浩是真心想去易维真家玩几天,哪怕去漫山遍野的遛狗,去跟易爸跑长途,那也很刺激呀!
    “好心人?你就收留我几天呗!你家房间这么多,还能多我一个吗?”孙浩扯扯女朋友的手,在手里捏了捏,捏了又捏,还别说,软绵绵的比他的手舒服多了。
    易维真手掌被他捏地痒痒的,抽出手,好笑的说,“哎,你去我家,我怎么跟我爸妈说啊,我爸妈跟定会问东问西的,不行不行。”
    “我两是纯洁的同学关系呀,你全家人我都见过了,有什么不行的。”孙浩说着,干脆一把抱住易维真的腰,脑袋搁在她肩膀上,“我不管,我出来前已经跟我爸妈讲好了,我今天就要跟你回去见丈母娘。”
    易维真拿他没法,孙浩就是个跟屁虫,易维真走到哪他跟到哪,上了回郊区的大巴车,人家也没让女朋友操心,直接交给售票员十二块钱,还对易维真笑眯眯的说,“我请你~”
    ——
    易爸又去南京了,易妈在家,乍一见到易维真带了个高高白白,长相俊俏的男孩回来,饶是这个男孩她之前见过,也吓了一跳,她正在水槽边洗衣服,忙擦干手上的水,问易维真,“真真,带同学回来怎么也不通知妈一声啊。”天啊,她女儿要这么强悍吗,现在就把男人给带回家了!
    头一次单独而正式的见女朋友家里人,孙浩虽然略有羞涩,但他的杀手锏就是会卖乖巧,嘴巴又甜,一口一个阿姨爷爷奶奶的,把家里几个长辈喊的心里发甜,加上他长得白净又好看,跟易维诚那小蛮牛跟本不是一个类型的,真叫易家人怎么看怎么喜欢。
    唯一最淡定的就是易维诚了,他没考上高中,并且自诩为强壮的、有担当的男人,是不喜欢跟白得跟面饼似的文屁冲天的男孩一块玩的。
    当天晚上易妈做了满满一大桌好吃的,一来是庆祝女儿通知书领到手,二来是庆祝女婿上门。易妈是何等精明的人,当然能看出两个孩子不一般的互动,她不是那么古板的人,当年能义无反顾嫁给穷光蛋易爸,现在就不会干预女儿的感情问题,当然,八卦一番肯定是免不了的。
    吃完饭,易妈借口让易维真洗碗,将女儿叫到厨房里,跟她嘀嘀咕咕,“这孩子不错,他妈妈的性格我也喜欢,适合做亲家母,把握住机会好好跟他发展,妈支持你。”
    易维真被她妈说的不好意思了,“以后的事谁知道,反正我们现在是互相喜欢的。”
    易妈也觉得现在考虑太多有点早,正巧易奶奶进厨房打断了母女两人的话,易奶奶问易妈,“琳琳考上本省的中医药大学了,听说是护理专业,小孩她堂叔要请客,真真她妈,那我们要不要也办几桌?”
    易妈嗤笑了一声,“他家就喜欢干这种破事!小孩考上办酒席这种事在我看来就是不伦不类,像结婚办酒席,你家小孩会结婚,我家小孩也会结婚,到时候礼钱就能互相抵消了,现在考大学也办酒席算怎么回事?我家小孩考上大学了,但不是人人家小孩都能考上的,这不是坑人家礼钱的吗?!”
    易奶奶说,“说不准小孩她堂叔就是想图个热闹。”
    易妈又嗤笑了一声,“别人家图热闹还有可能,就她堂叔那种见钱眼开的人?我不信。不过话说回来,你要真想热闹热闹,干脆不收礼直接请亲朋好友一块吃吃喝喝不就成了?”
    ☆、被堂叔打
    孙浩同学打着易维真非常友好男同学的旗号,在易家骗吃骗喝还有的玩,虽然没有跟易爸跑长途,但遛狗巡山倒是玩了几次。
    要知道遛狗是件非常耗费体力的事,几次下来,连易爸对孙浩都赞不绝口,说他反应快,耐力强,背着十几斤重的电瓶还漫山遍野照跑不误,甚至比易爸这种老江湖看起来还熟练。
    易维真也跟着跑了一趟,她体力就明显不行,老是跟在后面拖后腿,眼睁睁看着小舅子追着姐夫跑,她倒像个多余的是为哪般啊!
    直到孙浩的通知书下来了,他才意犹未尽的回了市区,临走前还不忘对易爸说,“叔,我还想过来跟着你遛狗。”其实醉温之意不在酒,是想跟人家女儿待一块。
    易爸乐呵呵的应下,“想什么时候来都行,随时欢迎!”
    ——
    八月初的时候,易维琳的通知书也领到了手,易堂叔傍晚串门串到易家,对易爷爷乐呵呵地说,“琳琳考上了,我准备请几桌,到时候大伯伯母你们可得一块都去,还有真真,你们都去。”
    易爷爷抽了一口旱烟,不紧不慢的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们帮忙一下就行了,至于吃酒席,就算了吧。我们家真真不打算办酒了,家里人就不要请了,你就请些朋友或者琳琳外婆家的人吧。”
    不要说因为李世坤的事闹得两家不愉快,就是平时和睦的时候,易家都不会去添礼钱的,要是易维真也请客了,那礼钱互相抵消就算了,现在易维真不请,琳琳请,易爷爷的意思就是不去吃酒席,也不会添礼钱。
    易堂叔脸上的笑僵了下,又说,“那哪行啊,吃饭都一定要去,小孩她姑我也打电话让她过来,都一起热闹热闹!”易堂叔口中的小孩她姑指的就是易姑姑。
    提到易姑姑,易奶奶跟易堂叔说,“小孩她姑那天要上班,来不了,礼钱让我帮她添下,这个你收下,小孩她姑的。”说着,易奶奶将五百块钱给了易堂叔,易堂叔象征性的推辞了两下就收了。
    “那什么,嫂子,明天就麻烦你去帮个忙了,小诚真真都去啊。”易堂叔搓搓手说。
    打从李世坤那件事起,易妈对易堂叔一直有气,‘嗯’了一声表示自己会去,就将他晾在了一边。
    农村请客一般有两种方式,一种图省心的,在饭店搞几桌,雇辆大巴车将亲朋好友全拉到饭店吃一顿就结束。还有一种是想多挣点礼钱的,就自己在家烧几桌。易堂叔就属于后者,烧几桌菜也是个大工程,要有人提前把需要用的菜计算好,再开车去买几桌人吃的菜,然后请个大厨掌勺不说,还得让村里的邻居什么的过来帮忙洗菜切菜。
    村里就这点好,像结婚生子办丧事之类的,没有急事的街坊邻里都会过来帮忙,当然也不是白干的,为的就是以后自己家有事也能有人帮。
    不过像易堂叔这样的,大家都不太愿意过来帮忙,因为易堂叔的老婆,也就是易小婶,她就从来不去别人家帮忙,用易堂叔的话来说,他家都是知识分子,去帮人干些洗菜切菜的活显得掉价。
    现在他有事的时候就知道去请别人帮忙了?别人也不是傻子,当然能推脱就推脱了,所以易维琳请酒的那天人手严重不足,连给桌上上菜的小伙子都没有。
    易堂叔急地团团转,扫一眼干活的人,发现易维真姐弟俩都没来,心里顿时就火了,直接奔到易家,见易维诚正在打游戏,怒气冲冲地说,“小诚,你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了要你今天过来帮忙得吗?怎么在这打游戏,像话吗?!”
    在易堂叔心里,他是长辈,说什么都是对的,易维诚就是晚辈,就该听他的话。
    可易维诚从来就不是一个叫人‘省心’的小孩,直接把易堂叔的话当耳旁风,易堂叔说他的,易维诚玩他自己的。
    易堂叔简直要喷火,又上二楼,发现易维真正在悠闲的打电话,气得三两步过去,一把将易维真电话拽过来挂掉,“你妈都在干活呢,你怎么也不去帮忙?你现在不去帮忙,以后小诚结婚办酒席谁来你家帮你忙啊!”
    易维真一把从易堂叔手里拽回电话,面无表情的回他,“我家有没有人帮忙不用你操心,我也请你明白,帮你忙不是义务,更不是责任,你遇到事的时候有多少人帮你恰恰就是你人品的体现。堂叔,你平时多会做人呀,怎么今天人手还不够用?你这么会做人,帮你的人不应该会很多?”
    易堂叔被易维真的‘大逆不道’气得火冒三丈,指着易维真的额头骂道,“你爸平时到底是怎么教你的,怎么会学成这样不上道?!你要是有琳琳一半懂事就成了!”
    “放狗屁!”易维真最讨厌别人拿手指她,更不允许别人说她爸。一把将易堂叔的手打过去,易维真指着门口,“这里是我家,我不欢迎你,出门下楼,不送!”
    被个小孩这样说,易堂叔觉得他的尊严受到了大大的侮辱,想也不想就代替易爸教训易维真,一巴掌就打到了易维真头上,“我叫你不听话!”
    可怜易爸都不舍得打自己女儿,今天就被个外人打了。易维真也是被打懵了,她没有想到易堂叔会没有品到这种地步,顿时眼泪就刷刷流了下来,边哭边跑。
    易维真一路跑到易堂叔家,跑到正在干活的人群中,到那里就哇地一声,大声哭了出来,“妈,刚才同学打电话找我有事,堂叔叫我过来帮忙,我准备接完电话就过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堂叔夺了我电话不说,骂我没教养,爹妈没管好,还兜头给我一耳光。”既然要哭,易维真就是要在很多很多人面前哭,就是要在很多很多人面前说委屈,就是要让打她的那个人脸面丢尽!
    易维真这一嗓子嚎的,村里叔叔婶婶辈的全都听见了,易妈当场脸色就不好看,自家孩子有错,也归自己家人管,一个外人上来就打算什么?!
    村里年长的,易维真爷爷辈的人当即就说,“小孩她叔也是狗屁不通一个,洗菜切菜的活,谁家孩子过来干了?他自己家儿子怎么就不干!坐在那里跟个老爷似的!”
    另外一个婶婶撇撇嘴说,“人家儿子女儿都宝贵,你看哪个干过活来着?”
    又一个伯母不满道,“小孩考上大学也要请酒,我还以为他家琳琳是考上个什么好大学了,一个二本也请这么多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小孩牛气冲天了呢!”这位伯母家的孩子都没考上大学,自然没有请酒一说了,今天添给易堂叔家的礼钱算是再也收不回来了。
    婶婶又说,“就是!真真高考考这么好,嫂子也没请客,提都没提这茬事,只有他家,臭显摆!”说到这里,婶婶像是怕事不够多一样,又说,“真真你不知道吧?你堂叔那天在背后怎么说你的知道吗?你是临床,琳琳是护理,你堂叔是这样跟我们说的,‘我家琳琳呀,以后可是护士长,护士长你们知道吗?就是能领着一群小护士查房的,可威风了,临床算什么?熬了多少年不就是个小医生。’听听你堂叔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国家一把手都要他家女儿来做了!”
    易维真听着听着就笑了,得了,也不要她来宣传易堂叔有多丢脸,他自己已经宣传出去了,真是丢人差点丢出国!
    ☆、互不要脸
    作者有话要说:
    易维真被她堂叔打的事情很快传了开来,传到易爸耳朵里,传到易爷爷耳朵里,传到易奶奶耳朵里,还有易维诚也知道了。
    易家人护短,特别还是在自己家小孩没什么错的情况下,更是受不了自家孩子被人白白揍一下,还被骂没教养。易奶奶第一个不愿意了,当即变了脸不说,直接到易堂叔面前,兜头就是一耳光。
    “我是你长辈,今天这一耳光就是代替你老子娘教训你的!别以为你当个小学老师就能自称文化人,别以为你说的那一套都是对的,其实是狗屁不通,自以为是,听一句都令人生厌!”别看易奶奶五六十了,骂起人来可是中气十足的。
    易堂叔被易奶奶一个耳光给打懵了,反应过来后,刚想教训她‘爹娘是怎么教的’,就想起来自己好像不能用这句话再说长辈,脸憋的通红,也找不出来一句话能回易奶奶的。
    倒是易小婶出来说话了,“大伯母,小孩她叔不会无缘无故教训孩子的,肯定是真真有什么地方不对了,小孩她叔也是为真真好。”
    易奶奶哼笑了一声,“说句不好听的,真真她爸还没死呢,要她叔操哪门子的心?!就是真真做错什么了,她爸不管她,还有我和她爷爷在,用不着小孩他叔动手!”
    易奶奶这么一说,易小婶的脸也有些难看了,但她自诩文明人,做不出来多泼妇的事,脸气的通红,心里把易维真骂个半死,嘴上却说不出来一句话。
    易堂叔的老子娘死的早,易家最年长的也就易爷爷了,一个是自己侄子,一个孙女,他心里有气,也不能逮着侄子骂,抽了一口旱烟,提了声音道,“都好了!今天是个喜日子,别闹得大家脸上都没光。”
    其实易爷爷已经是在给易堂叔一个台阶下了,他自己以为自己美的不得了,自以为他自己多厉害,殊不知别人都是将他当笑话一样看。本来话说到这里就算了,哪知道易维琳认为自己没有爷爷奶奶,爸妈就白白被别人欺负了,扯着嗓门跟易爷爷顶嘴道,“到底是谁想脸上没光的?知道我家今天有喜事,还闹到我家来,这算什么?!”
    如果是易堂叔回嘴,那易爷爷还好说话,现在是侄孙女了,易爷爷叹口气,摇摇头,拎着旱烟出了易堂叔家大门,眼不见心不烦。
    易爷爷好说话,易维真可就不是什么善茬了,合着她就活该被易维琳她爸打一耳光?
    “我也麻烦你说话之前先去照照镜子,没镜子也要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的德行。”易维真似笑非笑的看向易维琳,“你家有喜事?什么喜事?不就你考上个二本医学院的喜事?还我闹到你家?那是你家自找的!”
    被易维真这么一说,易维琳眼眶红了,指着易维真道,“有本事你也办几桌,别来嫉妒我!”
    “我嫉妒你?”易维真嗤笑一声,“对,我是嫉妒你考个二本,而我只考上了b大,还嫉妒你以后能当个大护士长,我就当个小主任。不好意思,我没本事,高考分数也甩你几条街,我没本事,以后也能领着你去查房。想让我嫉妒你?这辈子你都要失望了。”
    论嘴皮子耍贱的本事,易维琳一个还没上社会的小姑娘,哪里经得住易维真把人气吐血的话?
    ‘哇’的一声,易维琳当场就哭了,“给我滚,你们都给我滚出我家!”
    易维真撇撇嘴,“今天不是你爸打我,我这辈子都不想登上你家门,也希望你家全家,以后都不要进我家门,我看到你全家脑子都滴醋,别美得跟朵老兰花似的!”
    都撕破脸撕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易爸率先一声不吭掉头就走,随后易妈拿上自己的切菜板菜刀,领着易维真就往家走。
    至于易姑姑添的礼钱?就当走在大街上丢给了叫花子。
    在易堂叔家帮忙的乡里乡亲,本来就是抱着看戏的态度,不得不说,易维真那番‘小孩无忌’的话,真是打脸啪啪响,听着都叫人舒坦,天知道易堂叔得罪了多少人!
    ——
    要说李世坤的事,让两家人心生间隔,那这一次,两家算是彻底没什么来往的了。
    易爸心里虽然也不快活,但还是本着教训小孩的态度,回家就罚了易维真面壁思过,一天不准吃饭!
    在老一辈人的心里,就是哪个长辈再不对,再狗屁不通,作为一个晚辈,都不能去顶撞他。易维真也是矛盾的,一方面她受不了易堂叔自以为是的打她,另一方面也觉得自己不该说太多,应该沉默,应该忍气吞声,这样才是长辈眼中的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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