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说江芷边在心里嘀咕:这是姐姐我辛辛苦苦给桂花树浇水的劳动成果,不然这老树今年一样没花可结。再说了,用空间水浇溉出来的桂花能不超凡脱俗吗?
    游安说完,发现江芷只顾着往嘴里塞糕点,不回他话,走了过去,小声地说:“你就不问问我是不是真杀人了?还有,就算是你相信了,总该帮出个主意对策吧?”
    江芷不解地问:“什么啊?你之前说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听到,可别问我。再说了,你都有心情吃东西,我为什么不能吃啊?”
    游安:“.....”
    在无言中,游安又送走了江芷,盘里空了,估计又去觅食了。
    晚上,游安把白天的事原原本本全说给江湖了,他是摸不清江芷的脾性了,希望江湖能给他分析分析。
    江湖大大咧咧地说:“这才是是我妹子,若当时换作是她,她砸得比你还凶。”
    “.....”游安继续无语中,难怪有这么一个妹妹,原来是哥哥带歪的。
    无语中的游安思前想后,觉得还是不靠谱,翻起身,拉着昏昏欲睡的江湖说话:“要是她告诉你爸妈和爷爷奶奶呢?”
    江湖揉着眼睛,含糊不清地说:“他们要是知道了,会把你当菩萨供的。说不定一高兴就让我娶你了。”
    话题从这歪到有关你娶我还是我娶你的严肃问题上去了。
    若是江芷在,估计会更混乱,因为她会好心地联想到自家大伯母是叫游安媳妇还是女婿上面去。
    吃完尝鲜的桂花糕,接下来的任务是摘桂花,做糖桂花。之前吃的桂花糕是现做的糖桂花做的,用刘秀兰话说就是还没到吃的最佳时候,糖桂花是腌制时间越久越香。
    腌制好的糖桂花用处多多,喝绿豆汤酸梅汤时,都可以挖小勺进去,还可以用来做桂花糕、桂花莲藕等。每年腌制的糖桂花没等放上个半年就没了,自己吃加上送亲戚朋友,根本就不够吃。
    今年桂花结的多,而且花瓣大而厚,拿来做糖桂花做好不过了。常婕君决定多做些糖桂花。便发动了全家老少去摘桂花。
    糖桂花做起来其实很简单,把桂花从树上打下来,清洗干净后用淡盐水浸泡20来分钟后,还需要把花瓣里的水分风干。村里大多是把桂花晒干的,刘秀兰觉得自然风干的桂花要香些,所以家里吃的一直是风干的。
    之后的程序更简单了,找个干净无油的坛子罐子瓶子都行,最里面铺上一层白糖,再以一层桂花一层白糖往里面铺。装3分之2满后,拧紧盖子,一个星期后就可以吃了,而且是时间越长越香。若是把这糖桂花放在冰箱里冷藏,一般可以放上个一年左右。
    忙活了几天,总算是把糖桂花做好了,江芷也总算松了口气。她不光是在外面做糖桂花,还在空间里做。每天泡在桂花香里,都快闻腻了。除了在空间里做糖桂花外,江芷还酿了几大坛桂花酒。说到酒,用来做桂花酒的白酒也是她在老爸的指导下自己酿出来的。
    刚得到空间时,家里没做糖桂花,所以江芷一直把桂花树忽视掉了,任它化作肥料回报空间。不过,现在做也不晚,反正空间时间多。至于桂花酒怎样才能拿到外面去喝,江芷已经安排好了。她故意当着大家的面,和江澈打赌,赌自己能不能酿出好喝的桂花酒来
    至于赌注,那是什么东西,打赌的两人心照不宣地忽视掉了。
    时间是个很奇怪的东西,明明无声无味无色无形,却能从花开花谢中触摸到吃到闻到。桂花快谢时,江书杰和王刚小朋友都很郁闷,因为他们马上快要开学了,一个高三,一个小学一年级。
    考虑到书杰读书问题,江河又开始把回粤省提上议程。之前他是想着若弟弟回不来,他就不出去了,在家陪着父母。
    常婕君和江新国江芷几人商量了后,决定把有关末世的事告诉大家。其实也不算是告诉,只能算是先点破然后再商量以后怎么办。
    太阳正明晃晃的挂在半空中,有些地方河湖已经干涸。田里的水位已经下降一半了,眼瞅着就要抽水保稻了。再加上江河游安嘴里所说的人吃人,为了一件衣服就可以要人命。常婕君轻轻一说,其他人连疑问都没有就相信了。
    杨慧林最为干脆,“太奶奶,我和阿宋都相信你,之后要怎么办,你尽管开口,反正我们也不回家了,就跟着你混了。”
    常婕君应的也很干脆:“慧林,我们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不回家了,这就是你们的家,还有小安你也是。”
    江芷觉得很不可思议,不是应该质疑愤怒否认的吗?为什么一个个都在踊跃的出着主意?
    游安偷望着江芷,心里非常痛快。啧啧,看她当日隔应我吧,现在总算轮到别人隔应她了。
    家庭大会制定出的计划是:趁目前没事,吕宋和江河去粤省一趟,把书杰和吕薇的户口全转过来。现在,农村的户口越发值钱了,因为有户口才能分地。村里这边,目前是只有娶了老婆或者添了孩子,户口才能办过来。其他的一概拒绝。
    江新华两兄弟的任务还是砍柴,他们商量着是不是自己烧些炭,免得今年冬天没炭烧。
    家里女主人们任务是做坛子菜,晒蔬菜干。
    江芷江澈的任务是充当司机,接送江书杰和王刚上下课。村里没小学,只有镇上才有。虽然是末世了,但学还是要上。让他们不住校每天回家,是方便一有情况,马上就“逃课”回家。
    剩下的江湖游安,一个养伤,一个照顾病人之余下购物单。地震时把他们托运回来的药和敷料都用的差不多了,现在需要再补上
    对了,忘了个一家之主,江哲之的任务是训练小黑小白。他本来的工作是打牌,但这接二连三的祸事把大家吓怕了。一个个不是上山砍柴侍候庄稼,就是往家里搬东西修补加固房屋。没有几个空闲人,自然也没人打牌。江哲之有心去砍柴下地,全被人拦住了,他只好把精力放在两只狗身上,还放了狠话,说要训练一代狗王出来。
    这段时间,村里很不平静,又有好些户搬走了。对于一出事就封山的村子,他们实在是待够了,宁愿舍弃“金贵”的农村户口,也要搬出去。
    刘桃花和王菊红赶着搬家的潮流,也走了,是孙峰派人来接的。据说地震时,他和孙牛趁乱越狱,无意中救了个大人物,现在已是鸡犬升天。至于该不该报复村里人,孙峰非常大气,一笑置之。其实是拍大人物马屁都没时间,哪有空搭理这些泥腿子。更何况没有村里人“好心”他们也救不了贵人。
    她们走得很潇洒,房子家具包括大妞,全不要了。走的第二天,孙南海就去把大妞户口转到自己名下,还给大妞取了个名字--孙蝶,新名字意味着她从此刻起破茧重生。
    下一步,孙南海准备送大妞也就是现在的小蝶去上学,从一年级读起,刚好和江书杰当同学。他本来以为小蝶会介意和一群小朋友当同学的,没想到一提,小蝶非常高兴的点头,她早就盼着能上学了。
    王娜也带着老公孩子来村里辞行。她要随着公婆一起搬去帝都。他们老家本来就是帝都的,因为某些原因才留在这个小镇上。
    王刚面上笑嘻嘻地,欢送着姐姐离去。背地里却搂着常婕君直哭,哭诉着又一个亲人不要他了。王娜出发的那天,他赌气不肯去送大姐,一个人带着两条“伪狗王”在后院发呆。小孩子就是这样的,嘴巴上说着我再也不理她了,心里却还是惦记着,江芷对待别扭小孩的办法就是强行拉他上车。
    该走的走了,不该走的也走了,细数下来,村里就剩下30来户了。野猪村也面临着同样的局面,他们那也只有50来户人家了。村里人少冷清,是非也少,虽然少了八卦,但只要有网,江芷就可以一直宅下去。可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闹心事总有。
    比如孙南海越来奇怪,每天来家里串门子。大部分时候是来着江湖夫夫的,偶尔会和江芷说说话。江芷仔细琢磨过他每次来时所说的话,想找出点蛛丝马迹来证明他是在欲擒故纵。得出来的答案却是他每一次都很随意,丝毫没有半丝刻意。
    一个被自己拒绝过的人能这么坦然面对自己,是件皆大欢喜的事,江芷却格外闹心,真想揪着他的衣领,朝他恶狠狠地喊:你真傻还是健忘啊?能不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要在我面前打转。
    下一秒,江芷开始泄气:明明是你先前拒绝别人的。而且别人真是来看同生共死兄弟的,别人真只是碰巧看到你,出于情面礼貌和你打个招呼,你不要自作多情了。
    唉,想多了真伤脑细胞,为了维护健康,江芷决定去睡觉,睡起来又是新的一天。
    ☆、第100章 容城
    吕宋和江河在粤省呆了一个来星期就回来了,回来时,吕宋一直愁眉不展。江芷偷偷问了大哥后才知道,原来亲戚把他房子占去了。
    “那还是小薇的亲姑姑呢,说是自家房子震倒了,所以住过来的。我提出我们要把房子卖掉,搬到乡下来,她还硬是不肯搬。真是太可恶了。”都已经回来了,江河一提起就气愤。
    “最后是怎么解决的?”江芷很好奇,打小这个哥哥就蔫坏,怎么可能轻易便宜别人。
    江河没好气好说:“你当我是神仙啊,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那是小薇的姑姑,我岳父的亲妹妹,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们就这样回来了呗。”
    他越是这么说,江芷越不相信,“快说吧,你有这么听话就不是我哥了。”
    “我什么都没做,我就不小心提了下,说这房子好像有点不干净,每天晚上总有莫名的声音,怎么找也找不出原因,让他们小心一点而已。”江河嘴角微微往上翘,可以看得出来他很得意。
    “那个姑姑很疑神疑鬼,总觉得自己能看到鬼,那声音是你把水管弄坏了,或者扔了只猫进去,你就是吓她的。”江芷分析的很认真。
    江河贼笑,“no,我真只是说了几句,然后没了。”自己真只是出于好心提醒她的,至于别人怕不怕那就不管他的事了。
    “你们真就这么回来了?”
    “恩啊,还有妹子,想知下文,慢慢期待吧,我去陪我家夫人了。”江河大摇大摆地走了,真是一片云彩都不带走。
    江芷好想扑上去掐他,但是真不敢,因为已经听到江书杰小屁孩在叫爸爸了。只是和他爸爸闹着玩拍拍肩膀装哥们等,他就跳出来指责,说小芷姑姑欺负他爸爸,你说冤不冤。
    更冤的是害人精孙南海又来串门了,江芷万分无奈,还是出去躲躲风头吧。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除了满村飘香的桂花树外,点缀着金黄色装饰的桔子树也来凑热闹,柚子树也不甘示弱,把一个个柚子都摆出来炫耀。江芷有心想摸几把,却马上又想到这柚子树是害人精家的,连忙把伸到半空中的手藏到背后,背着手快步走掉。还好那家伙在自家,要是让他看到了,多丢脸。
    乡里孩子不像城里孩子有零食吃,为了满足孩子的口食之欲,大人们都会在屋前院后种些果木。成熟时可以让孩子们当零食吃,多余的可以晒成水果干或者直接拿到镇上去卖,换点油盐。
    当然这是以前的老黄历,现在村里的孩子也是宝贝,兜里零食多得是,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追在屁股后面喂饭。像刘桃花和王菊红一样不把女孩子当人看的,基本上没有,唯独除了他们家。
    江芷一路上尽挑树阴墙角下走,没办法,太阳太大了,出来太匆忙,忘记带帽子换长袖了,刚顶着太阳走了一会,手臂就被晒红了。
    溜达到村头时,江芷发现村长江有柱杵在屋檐下,不停地眺望着路口。本想偷偷走掉,没想到江有柱转过头,刚好看到自己了。江芷只好走过去,准备打个招呼就闪人。“村长爷爷,你也在这啊!那你慢慢忙,我先走了。”
    “哎,小芷,你别走,来来,我和你说个事,你回去后和你爷爷奶奶说声。”江有柱喊住她。
    江芷只好把转到一半的身子扳正,笑着说:“嗯,我听着呢,村长爷爷你说。”
    “是这样的,我刚接到个电话,是镇里打过来的,说是会有一些城里人要搬到村里来住,要我把他们当村民看就行,不需要特别照顾。”江有柱很恼火,上头就是这样的,什么也不说清,就强行塞人过来。还有这些城里人,好好的城市不呆,来我这乡下凑什么热闹?
    江芷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惨了,有大事要发生了。不然这些人怎么会突然要搬到乡下来。一定是来躲难的。
    见江芷只顾发呆不说话,江有柱长叹了口气,“丫头,你别多想了,再想也没用,快回去吧,外面太阳晒,记得和你爷奶说下就行。”
    “哦,那他们是现在就来吗?来的这么急?”江芷问。
    提起这江有柱就火大,泄气般踢了踢碎瓦片,“是啊,我接到电话时就说快到了,让我马上去村口等着。看来要来的人来头不小,上头说他们也是才接到的消息,这才匆匆通知我的,好像王大炮也接到电话了,他们村估计也要接纳一部分人。”
    “哦,那我现在就回去,村长爷爷你慢慢等。”江芷胡乱说了几句,江有柱一点头,她就撒着腿往家里跑。
    一路小跑冲回家时,孙南海还没走。江芷顾不得理会他,拉着常婕君就噼里啪啦地说起来。
    听江芷说完,常婕君沉思了会,问孙南海,“小南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照江芷以往的脾性,一定会在心里诽谤他的,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却有点隐隐期待着。
    “常奶奶,我觉得他们来也好,反正现在村里空闲下来的房子不少。他们肯至少证明我们村是个好地方是个安全的地方,所以我们静观其变就行了,顺带着他们准备什么,我们也可以跟着做。”孙南海说起来头头是道。
    常婕君边听边点头,“是这个理,所以我们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多留点心就行。”前几天,孙南海特地找到她,把自己对反常气候的担忧说给她听,转弯抹角地提醒她多做准备。虽然提醒的有点晚,但常婕君对他印象更好了,甚至想着要是把小芷嫁给他也不错。
    来的城里人不少,足足有十来户,四十多个人。村里住了四户,还有六户在野猪村。这群人看起来很低调,见到村民都会客气地打着招呼。带头的是容久安,一个50多岁的中年人,微胖,笑起来很亲切,说话也客客气气的。其他的几户都是他亲戚和朋友。
    江有柱不是什么好老人,该用心眼的时候不会不少,给他们选的房子基本上都是错落开的,周围都有房子,而且都是有人住的。对于当地人的安排,容久安丝毫没有任何异议。
    安顿好后,容久安的妻子肖临找到他,“老安,他们这样安排明明是有监视我们的意思,你怎么就答应下来了?”
    容久安躺在藤椅上闭目养神,听了老婆的话也不睁眼,说:“肖临,你要记住,我们现在在三山村,不是在帝都,而且以后可能还要仰仗这些村民生存。在人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那就由着他们这么欺负我们?”肖临有点气不过。
    “来。”容久安把肖临拉到怀里,“小临,他们这只是叫排外和自保,谁让我们闯入他们村里来,他们不对我冷着脸,我就已经知足了。”
    肖临自负地说:“那是他们不知道我们身份,不然他们还不围过来。”
    容久安淡淡地说:“我们是有过许多身份,但现在只能当农民了。老婆,好好在这里过日子吧。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请教周围的邻居们,我想他们会乐意告诉你的。”
    容久安是一名商人,算是皇商的那种,除了自身重义气为人豪爽有能力外,他还有个好哥哥。这次也是他哥哥容久治偷偷告诉他天就是被捅破了,让他找个安全的地方住下来,等时机成熟了,他也会过来的。
    具体是什么祸事,容久安也没多问。他匆匆处理完手头上的生意,就带着老婆孩子还有几个老伙计离开帝都。这个落脚点也是容久治事先定好让他们来的,只听说是他一个心腹手下的老家。除了随身携带的行李外,他们还会陆续运些物资过来,以确保能在这个小山村安然的过日子。
    本以为他们来了后,会起纷争,江芷都做好心理准备。没想到这都几天过去了,一个水花都没有,平淡的很。这几户人家每天都窝在房子里,很少外出,偶尔碰到了,也是用微笑打招呼,开口说话的时候都很少。
    正面对敌无果,江芷决定改变方向,改为侦察。为了圆满完成任务,她从空间里翻了付望远镜出来,透过卧室窗户偷窥新来的敌人。按照一般的规律,这些城里人一定是听了什么才来山里逃难的。这些都是当习惯了发言者,一定不会安心呆在一个泥腿子下面,总会奋起□□的。而且,就算他们能安心过日子,两方生活方式都截然不同,怎么可能没有矛盾。有矛盾就有纷争,有纷争就没安稳日子过。虽然现在没有异常,江芷相信时间长,他们总会露出马脚的。
    从江芷房间斜对面看过去,那个容久安所住的房子尽收眼前。遗憾的是这面窗户少,就二楼有个窗户,江芷的观察点就定在这房间。
    这房间应该是用做卧室的,里面有张大床,还有个床头柜,其他就没有多余的东西了。依照黑白灰为主题色的卧室来看,这卧室主人应该是个很讲究生活格调和品质的男人。
    盯了几天梢,江芷终于逮着卧室主人了。果然不出她所料,是个男人,而且是个高高瘦瘦,轮廓分明,气质清冷的帅哥。远远看上去,有点像以前高冷范的游安。更让人脸红的是,江芷还偷窥到了他换衣服,是真有腹肌的,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江芷觉得自己对他快一见钟情了。
    ☆、第101章 心动?
    可惜一见钟情之后就是再见生厌,当然此乃后话。
    经多方打听后,江芷拿到了第一手资料,帅哥叫容城,今年28岁,未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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