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后四个字是一字一顿说出来的,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你承认不承认吧?”
    秦阳心头打了个突儿,心说这女人果然不是一般的精明啊,连这一细节都分析得出来,说她是机关美女狐一点都不夸张,笑着摇头道:“当然不承认……”
    话说到这,他就见欧阳文妤秀眉刷的挑起,陡然醒悟自己说错了话,忙纠正道:“不是,不是不承认,是根本没睡。我直说我嫂子把我安顿好以后就走了,不信你就去国道边上、南关上坡右拐的家明宾馆,一调监控就能看到我嫂子离开的画面了。”
    “嘁!”欧阳文妤嗤笑了声,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你刚刚能斗败董承禄,就说明你已经把所有漏洞都给补上了,我现在再去调监控还有什么意义?我拿脚后跟都能想得到,你肯定是先跟你嫂子睡了,睡完发现被董承禄的人盯上了,所以你赶紧让你嫂子穿衣服走人,构成离去的假象,因此你现在才有恃无恐的让我去调监控。”
    秦阳面现苦笑,心想这女人是妖精变的吧,不然怎么猜得那么准呢,亏她是友非敌,不然自己可就麻烦大了。
    欧阳文妤端杯喝了一口茶水,面色鄙视的觑着他,道:“我真没想到你胆儿这么肥,连嫂子都敢睡,你也不怕……”
    “得得得,你少说几句吧,啊,别说得跟真的似的!”
    秦阳摆手打断了她的话,道:“我跟你说实话,我没跟她睡!她可是我嫂子,我能跟她乱来吗?而且我身上还有伤呢,躺着不动都一扎一扎的疼,你说我会有心情干那个?”
    欧阳文妤语气轻飘飘的气他道:“嫂子怎么不能乱来了,有句老话说得好,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呵呵,可见你们男人天生就对嫂子有想法,何况是那么漂亮有气质的嫂子,换我我也想睡她呀。至于你身上的伤痛,不是有足够的快乐可以给你抵消吗?”
    秦阳气得乐了出来,狞笑道:“好你个欧阳文妤,董承禄陷害我不成,你又接过他的衣钵来,非要坐实我的作风问题不可。行啊,既然你非要害我,那我还省着你干什么!”说着绕过茶几朝她扑去。
    欧阳文妤猜到他要过来打自己屁股,嘻嘻一笑,起身反绕,嘲讽他道:“你也就会打打我屁股了,一来真格的你就软了。”
    说着她从兜里掏出一个小药盒,丢到他怀里,小声道:“以后随身带着,省得没有男人的样儿!”说完就走。
    秦阳手忙脚乱的接住那小药盒,拿到眼前一看,登时啼笑皆非,竟然是一款治疗快枪手的药物,追上她扬手打在她那浑圆耸翘的臀上,斥道:“竟敢羞辱我,我看你是屁股痒痒了!”
    欧阳文妤被他打得身子一跳,回头撒娇嗔道:“谁羞辱你了,你有病而且是难言之隐,还不承认?不承认也没用,上回你光睡觉却不干正事儿,我就已经看出来了。我这是为你好你还打我,你个没良心的!”说完伸手在他腰间狠狠拧了一把,转身离去。
    秦阳气也不是笑也不是,看着手里的药盒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当天上午,董承禄向县人大常委会申请辞去青山县公安局长一职,作为县人大常委会主任的薛冰立即召开人大常委会议,通过了他的辞职申请。
    董承禄在提出辞职之前,已经找市公安局长武长雄联系过了,武长雄同意帮他活动一下,把他调回市局。因此董承禄在辞职申请被通过后,就立马卷铺盖回了市里,成为了青山县历史上任期最短的公安局长。
    秦阳闻讯后特意给好大哥王兴华打去电话,跟他说了这个好消息。当初王兴华可是被董承禄顶替的,现在董承禄倒台,理应告诉他这个喜讯,让他也快慰快慰。
    王兴华听后果然很高兴,却也不无叹惜,因为就算董承禄离开了青山县,他也不可能再调回青山县公安局了。
    好在再过一阵子,秦阳就调到市里工作了,到时哥儿俩又能并肩作战了,而且不远的将来薛冰也会升到市里工作,三人就又能一起奋斗了。
    这天是周五,晚上下班后秦阳就驱车返回市里,和若旖共度周末美好时光。
    夜里躺下后,若旖主动提出把婆婆李素英接到市里来一起住:“昨晚你没回来,我一个人在家睡还真有点不踏实。这几个月又是关键的保胎期,家里最好时刻有人可以随时照应着我点儿。而且你现在几乎也天天回市里住了,留妈一个人住县城她也孤单,所以你下周就把她接过来吧,跟咱一起住。”
    秦阳暂时还没跟她商量过与老妈合住的事,因为担心她不愿意跟婆婆合住,原打算等她生育过后再跟她商量,那时就有名正言顺的理由了——婆婆帮忙给带孩子,没想到她今晚居然主动提出来了,而且表现得一点都不排斥婆婆,心中又惊又喜,啵的一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道:“老婆你真好,既通情达理,又孝顺婆婆,我爱死你了!不过你得做好心理准备,我妈爱唠叨,过日子也比较细,你可别嫌弃。”
    若旖笑道:“老人哪个不爱唠叨,我妈不也一样。放心吧,我不会介意的。”
    秦阳考虑得比较多,担心的问道:“那这事儿你跟我岳母大人说过了吗?要是让她知道,闺女不让她这个亲妈来家里照顾,而是让婆婆来,她会不会吃醋啊?”
    若旖好笑不已,道:“你管她怎么想的呢,以前她看不上你这个姑爷,可最后我还不是嫁给你了。所以呀,你就记住一件事,咱俩过日子,咱俩说了算,不用太在乎她的看法。”
    其实她考虑的是,老妈性子自大骄傲、目中无人,别说跟秦阳处不来了,自己作为当女儿的都烦她,相比起来,婆婆李素英的性格就谦和柔顺多了,因此宁可和婆婆合住,也不想跟亲妈合住。
    秦阳也很快想到,若旖不让江桂兰过来住,是怕她和自己这个姑爷不合,把原本幸福美满的小日子过成灾难,心里暗暗叹服老婆蕙质兰心,忍不住又去亲她。
    若旖以为他想亲热呢,忙推开他道:“哎呀不行,怀孕了就不能做了,否则可能导致早产,你要是想……”
    秦阳笑着截口道:“我就是想亲你两口而已,你想到哪去了,这当口儿你想跟我做我还不敢呢,万一闹出人命怎么办。”
    “呵呵,去你的吧,就不会说句好话……”
    次日若旖要去单位值半天班,秦阳左右也是无事,就陪着她一起去了,不料赶到市政府大楼里正巧遇到了市长曾祖辉及其秘书刘培。
    曾祖辉得知他是来陪若旖值班的,便让若旖先上去忙,然后对他诉苦道:“唉,市里最近碰到件麻烦事,很难解决,我正发愁呢。”
    秦阳知道能让他发愁的事,绝对不是什么小事,自己怕是也帮不上忙,但眼看未来老板郁闷了,也不能不表态,忙问道:“是什么事啊,我能不能帮上忙?”
    刘培替曾祖辉回答道:“你怕是帮不上,因为这个事不以咱们的意志为转移!”
    曾祖辉愁眉苦脸的点头道:“对,是外企要撤离,一家上世纪九十年代就到我市投资建厂的世界知名药企,打算从我市撤出搬到燕京去,而它这一撤,对我市的社会经济民生发展会造成很大影响,比如每年会减少三个多亿的税收收入、导致近四千名工人失业等。这还只是实质上的影响,落到虚处的影响也不少,比如会严重破坏我市的工业布局,还会影响我市未来的招商引资事业。”
    秦阳深以为然,永阳市去年一年的总财政收入不过才两百多亿,这家药企贡献的三亿多纳税占其百分之一还多,堪达百分之二,这要是让它撤离了,对市里来说虽然算不上是伤筋动骨的巨创,但也要阵痛好多年了,好奇地问道:“这家药企叫什么名儿啊?”
    刘培抢答道:“格素,就是经常在央视做广告的那个‘中米格素’!”
    秦阳恍然大悟,原来是它,这家药企确实是老牌世界名企,在上世纪末,国内诸多药企还没发展起来的时候,它就已经通过在国内投资建厂的方式打下了华国半壁江山,不仅赚得盆满钵满,更是让它的名字变得家喻户晓。即便到了国内各大知名药企蓬勃发展的今天,这家药企也是医药行业里面绝对不可忽视的一座高山,问道:“那它为什么要搬到燕京去呀?咱们市里的各种成本不是更低廉吗?”
    曾祖辉摆手道:“咱们永阳的经营成本确实更低,但是燕京的科技、人才、市场等各方面更雄厚更广阔啊。当然了,这只是格素所给出的表面上的说法,实际上它是被燕京的招商干部挖走的。我也不知道燕京方面许给了格素什么好处,是无偿供地啊还是免税什么的,反正格素就是答应搬过去了,谁都挽留不下来,甚至我这个市长都亲自上阵了,也挽留不住。我这阵子天天往格素跑,过会儿还要去,腿儿也跑细了,嘴巴也磨出泡来了,可是啥用都没有,都快烦死我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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