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当啷……呲……”
    很快有干警拉开一个催泪弹,丢进北房门里,催泪弹迅疾冒出股股浓烟,将门口这里变成了烟雾的世界。
    “阿嚏……咳咳咳……”张瞎子和张老大顿时就忍受不了了,一边剧烈咳嗽,一边泪流满面。
    眼看正门这里呆不了了,张瞎子拉起大哥跑向卧室,顺便吩咐旁边已经吓傻了的老婆,让她帮自己二人阻挡警察追进来。
    他老婆平日里早就被他打怕了,也不敢不听他的话,搬了好几把凳子挡在二道门处。
    张瞎子两兄弟跑进卧室,将门反锁,手持镰刀铁枪,分两侧死守,心里不停祈祷:“春阳兄弟,你赶紧回来吧,再晚一点我们可就撑不住啦。”
    外面众干警耳听门内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就知道张瞎子二人已经撤离门口了,纷纷捂住眼睛闭住呼吸冲了进去,穿过催泪烟雾所在,看到二道门那里被人堆了好多凳子,就知道二人逃到那里去了,上前将凳子踹开,闯进去就抓住了张瞎子老婆。
    那个妇女吓得哇哇大叫,道:“不关我的事啊,是我男人让我干的呀,你们去抓他,别抓我呀,他们在里边……”
    众干警几步冲到卧室门口,试着推了推门,发现门已内锁,带队警官抬腿就是一脚,将门踹得大敞大开。
    张瞎子和张老大二人往里缩了缩,又害怕又不甘,气急败坏之下挥舞起手里的镰刀、戳刺着手中的长枪,各自叫嚷道:
    “不怕死就特么进来,我砍死你们!”
    “我看你们谁敢进,谁敢进来我扎死他!”
    带队警官冷笑两声,拔出手枪,子弹上膛,道:“拒捕是吧?那我就请你们尝尝花生米的滋味!”
    张瞎子眼珠子都红了,左手指着自己的脑门叫骂道:“你特么有种就往这儿打,我要是怕了就是你孙子!妈的,还拿枪吓唬我呢,你当老子是吓大的呀?我告诉你,我一没犯法,二没杀人,你没权力开枪,你要敢开枪我就告你去,说你们当官儿的欺压善良老百姓!”
    张老大也怒吼道:“你们这群小狗子,仗着人多就想欺负我们两兄弟啊,别特么做梦了。你们这属于非法侵入民宅,我们这是在自卫反击,就算砍死你们我们也没过错,不信就过来试试!”
    带队警官被他们俩给气乐了,也不好真的开枪重伤他们,吩咐下属准备催泪弹,打算把他们俩从卧室里逼出来,到时就能手到擒来了。
    这时张宏伟和秦阳找了进来,张宏伟眼看双方在卧室门口僵持住了,老大不满,喝斥带队警官道:“跟他们废什么话啊,先鸣枪示警,再不缴械投降就击伤他们,有什么事我担着!”
    秦阳抬手道:“先别开枪,我跟他们谈谈。”
    众干警闻言纷纷站到两侧,给他让出一条过道来。
    秦阳往卧室门口走了两步,问张瞎子道:“张瞎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特么谁呀?”张瞎子打量他两眼发现不认识,爱答不理的问道。
    秦阳冷笑道:“我跟你们一家子可是大有渊源,你听好咯:你头上那个副指挥长的职务,就是我给你拿掉的。”
    张瞎子不太相信的问道:“你给我拿掉的?不是县委女书记给我拿掉的么?”
    秦阳道:“薛书记最开始不知道你跟夏敬元做了交易,是我打听来你们交易内容告诉薛书记的,所以拿掉你官帽的人其实是我。”
    张瞎子气得鼻子都歪了,瞪眼骂道:“噢,原来是特么你小子在坏我的事,擦,你跟我有什么怨有什么仇啊,从背后捅我刀子?我特么是杀了你爸爸了,还是干了你老婆了,啊?今天你必须得给我说出个道理来,要不然我饶不了你!”
    秦阳冷鄙一笑,道:“你都自身难保了,还要饶不了我,哈哈,你想让我笑掉大牙啊?对了,我还没说完呢,你四弟的脚腕手腕也是我打碎的,还是我让人把他逮捕了的,谁叫他欺负人欺负到我头上了呢?”
    张瞎子不听这话还好,听后立时暴怒,眉毛挑起来了,眼睛也瞪圆了,嘴巴咧开了,牙也露出来了,神情狰狞的跟要吃人似的,怒吼道:“擦尼玛的,原来那天废了我四弟的那个小子就是你呀……”
    秦阳故意做出一副得志小人的模样,继续气他道:“我收拾的岂只你四弟一个人啊,还有你儿子张雷那个小流氓,也是我让人把他抓起来的。你把他生下来却不管教,还整天言传身教的污染他,他可不就变成跟你一样的地痞流氓了?唉,你说我是不是你们张家人命中的克星啊,要不然为什么……”
    “操!”
    他话还没说完,张瞎子已经火气暴涨到了极点,再也忍不下去了,突然大骂一声,持枪冲到门口猛地捅刺向他肚子。
    秦阳就是为了激怒他,好让他露出破绽,因此早就防着他突然出手呢,见状倏地侧身闪过,双手齐出,精准的抓住枪杆死死握住,猛地往外一扯。
    张瞎子猝不及防,由于双手都紧抓在枪杆上来不及松手,一下被枪杆拖到门外,还被拖了个趔趄,一跤跪倒在地。
    两边干警见状齐发一声喊,一拥而上,将他抓个正着。
    张老大心下大急,刚要扑过去救出二弟,却见为首警官手中枪已经指向自己,哪敢再动,自知也跑不掉了,还不如束手就擒呢,这么想着哀叹一声,手中镰刀当啷落在地上。
    立刻就有干警冲进去,将他按倒在地,把他双臂反铐在背后。
    张宏伟哈哈大笑,抬手要拍秦阳的肩膀,忽然想到他肩膀有伤,赶忙又把手缩了回去,赞道:“老弟,还是你有本事啊,随便激他两句就把他们俩全都解决了。”
    秦阳笑了笑,道:“行了,人已经抓了,那就开始下一步吧,派人押着他们去那些违建村民家里以儆效尤,争取今天把测绘工作全部搞定。”
    张宏伟答应下来,自行安排不提。
    秦阳出屋走到石玉刚身前,笑道:“最大的拦路虎已经被擒,接下来就是一马平川了,石书记你可以大展拳脚啦。”
    石玉刚夸赞他道:“今天多亏了你呀,要不然可没那么容易解决这个大麻烦。”
    秦阳笑着客气两句,心想北关拆改项目接下去应该能够顺利进行了,希望能在师姐离开县里之前,进入项目建设阶段,到时各个地块的楼盘拔地而起,北关村从北到南、从东到西,全都旧貌换新颜,也就能构成师姐成绩簿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了。
    回到县委没一会儿,秦阳忽然接到梁霞的来电。梁霞问他中午有没有时间,有时间就到家里吃顿家宴,庆祝她老爸梁志信平安回家。
    这事两人早就说好了,因此秦阳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中午下班后先去超市买了四样礼品,本想也给梁霞买样礼物的,但小县城里实在买不到上等礼物,只能等回头到市里再买,买完驱车赶奔梁志信那座大别墅。
    赶到梁家门口,秦阳下车后怔住了,因为梁家好像有客,还是位贵客,这一点从门口停着的一辆黑色宾利就能看得出来。
    “这已经是吃午饭的时间了,家里怎么还有客人呢?难道这位客人跟我一样,也是来吃饭的?”
    抱着心里的疑问,秦阳手提礼物走进院里,还没走到小楼前,楼内梁志信夫妇和梁霞已经透过客厅内的大落地窗看到他,快步出来相迎。
    “哎呀,秦阳你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呀。”
    姑姥姥出来先看到他手里拎着的礼物,笑着埋怨了一句。
    秦阳笑道:“不拿东西还行,多少也得是那么个意思啊。”刻意没喊她姑姥姥,免得给一旁梁霞听了去心里别扭。
    梁志信迎上来拉起他的手,紧紧握了握,感激的道:“秦阳啊,我不在家这段时间,多亏了你照顾她们娘儿俩呀。”
    秦阳跟他客气道:“瞧您这话说的呵呵,我照顾她们还不是应该的嘛,而且我也没怎么照顾到她们呵呵。”
    梁志信哈哈一笑,挑眉道:“你没照顾?你没少照顾才对,要不然丫丫手里那座金皇一号是从哪来的?光是这份大人情,她就一辈子都还不清了,这还别说你以前对我们一家子的恩情呢。”
    秦阳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这么客气。
    这时一身素衣穿扮、娇俏迷人的梁霞带着狄兰走过来,从他手里接过礼物,嗔怪道:“喊你过来吃饭,你还带什么礼品,你还嫌我们梁家欠你的不够多呀。”
    秦阳听了就笑,道:“是不是一家人啊,一家人还用说两家话?”
    他这话的意思是,和梁霞已经亲如爱人,是正经八百的一家人,梁霞自然听得出来,俏脸微晕,带小兰把礼品送去库房。
    梁志信夫妇还以为他在指两家的亲戚关系,见他将自家这个远房亲戚看得这么亲,都是高兴之极,侧身请他进楼说话。
    秦阳随口问道:“家里有客人啊?”
    梁志信点头道:“对,我市里一个战友过来看我,他儿子也来了。”
    秦阳微微诧异,这老头还当过兵呐,怪不得那么有闯劲,当年年纪轻轻就开创了那么大的基业,成为了县里首屈一指的包工头。
    几人走进楼内,客厅里坐着梁志信的战友及其儿子,父子二人与梁志信父女年纪相仿,老者红光满面、气场十足,很有大老板的派头;少者身形颀长,长相也不错,穿着一套浅色西装,一看就是个青年才俊。
    眼看秦阳走进来,那个老者见他年纪不大,就没起身迎客,他儿子与秦阳虽然年纪相仿,但也没有起身相迎,就那么大剌剌的坐在沙发上,表情高傲的打量着秦阳这个同龄人,而这种做派显然有些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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