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从来没进过脱衣舞吧,不知道里面的消费花样,也就不知道对方这番话有没有道理,略一寻思,问道:“他们一共消费了多少钱,你能给我报一下账目吗?”
    那白人大汉点点头,给他报账道:“门票二十刀,他们已经付了,我就不计算在内了……”
    秦阳听到这霍地挑起双眉,惊诧而又鄙视的看向武长雄和吴志松,这两个家伙,刚才还骗自己说是进入夜店后才发现这是一家脱衣舞吧,可正经夜店哪会收门票啊?由此可见,这两个下流胚子就是冲着脱衣舞吧来的,尽管作为男人、作为好容易来次米国的华夏人,想要欣赏一下脱衣舞也无可厚非,就像华夏人到了暹罗就想看看人妖一样,自己完全可以体谅他们,但他们为此欺骗自己就太可恶了,难道他们以为这样就不丢人了吗?可到头来还不是破绽百出,更加的丢人?
    “……要了四瓶啤酒一份水果,一百刀;单独点了一个姑娘,跳了差不多三支舞,收费九十刀;姑娘的小费二十到三十刀,他们还没给。总计二百二十刀,我想我没有算错。”那白人大汉继续报账,报得还挺清楚。
    秦阳听完直接无语,就因为二百二十刀,这两位领导居然被脱衣舞吧扣住,还特意叫自己跑一趟,难道连二百二十刀他们都拿不出来吗?这简直是丢人他妈喊丢人回家,丢人到家了,强自压制怨气,道:“二百二十刀是吧,我给!”说着掏出钱包。
    “慢,别着急,现在已经不是二百二十刀了!”
    那白人大汉阴阴一笑,抬手打断了他的动作,道:“因为你的朋友最开始不想给钱,已经违反了我们这里的规则,所以我们有权对他们进行罚款,每人罚十倍的价格,两千两百刀,不过分吧?因此你要掏出五千刀来给我。”
    “你说什么?”秦阳一下就瞪圆了眼睛,这才发现自己忽视了这个脱衣舞吧的黑恶性质,拿脚后跟想一想也能想到啊,善良之辈能开脱衣舞吧吗?就算开得起来也经营不下去啊。
    那白人大汉朝他扬起一只手巴掌,五指张开,狞笑道:“五千刀,一分钱都不能少,否则你就带不走他们了。我猜你没带够那么多钱,没有关系,你可以去旁边的atm上取,我有的是时间等你。”
    武长雄虽然听不懂二人的对话,但眼看秦阳掏钱包、对方扬起手巴掌,便知道二人在说消费数目的事,忙问秦阳道:“他跟你要多少?”
    秦阳转头瞪视向他,道:“五千刀,就因为你们俩消费了不认账,他就要十倍惩罚你们。”
    武长雄立时叫起撞天屈:“什么叫我们消费了不认账?我们事先不知道他这里是脱衣舞吧啊,只当是普通夜店,直到那个舞女开始脱衣服,我们才意识到不对,赶紧起身走人,结果就被他们拦住了,要宰我们一刀,我们当然不认账了……”
    秦阳猛地一摆手,气呼呼的道:“你得了吧,还蒙我呢,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呀?普通夜店会一进门就收你们二十刀的门票?普通夜店的公主会给你们跳舞?那个舞女给你们跳了三支舞,你一支不落的全看完才发现不对?”
    吴志松见他当面拆穿了自己二人的虚伪面具,羞得面红耳赤,垂下了头去。
    武长雄兀自不肯认账,道:“你说的这些情况是谁告诉你的,这个白人打手吗?你千万别信他的话,他为了宰我们,肯定会不遗余力的往我们头上泼脏水,其实没一句是真的。”
    秦阳讥讽他道:“没一句是真的,那你们为什么不在大厅里欣赏那个公众舞台上的节目,而是特意要了个小包间,单独点了一个舞女进来欣赏?哼哼,武大局长你就别抵赖了,作为男人看脱衣舞不丢人,但是为这么点小破事还扯谎就丢人了。”
    武长雄羞恼成怒,脸红脖子粗的斥道:“秦阳你少给我废话,赶紧交钱,把我们赎出去,有什么话出去再说,别特么在这儿耽误工夫丢人玩!”
    以那白人大汉为首的三个打手见三人吵吵起来,都是好笑不已,彼此对视,都能看到对方脸上的嘲笑之色。
    那白人大汉催促道:“赶紧交钱,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
    吴志松也恳求道:“秦处,你赶紧的吧,先把我们救出去,回头我们再好好报答你,这儿我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呆了。”
    秦阳看了他一眼,对那白人大汉道:“钱我可以给,但我只给那二百二十刀,你们要是不接受的话,我就报警。”
    那白人大汉立时面现凶容,一把揪住他衣领,拧眉瞪眼的恐吓他道:“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吗,信不信我把你打成猪头?”
    “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秦阳冷淡地反诘道。
    “嗯?”那白人大汉一怔,细细打量他几眼,道:“难道你还是什么大人物吗?哈哈,哈哈哈。”说着回顾伙伴,三个打手放肆的大笑起来。
    秦阳指着自己道:“上周在李园大破华人帮会新龙会的两个英雄,其中一个就是我,这事你应该在电视上看到过了吧?我不相信你们比帮派分子还要更难对付。”
    那白人大汉吃了一惊,道:“那件事我听说过了,是你干的?”
    秦阳道:“还有另外一个伙伴,当时我们手里没有任何武器,却打倒对方五个手持刀枪的杀手,抢到武器,然后击倒了对方数十人,他们被迫逃出李园,不然就要全被我们干掉了。对了,忘了告诉你,布鲁斯李(李小龙)是我的师傅。”
    他这番话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在吹牛,反正吹牛又不用上税,假假真真混在一起,相信那白人大汉无论如何也分辨不出来。
    那白人大汉果然信以为真,呆呆地看了他半响,慢慢松开了他的衣领。
    他左边那个黑人打手惊奇的质问秦阳道:“布鲁斯李是你的师傅?可他已经死去很多年了,怎么可能会有你这么年轻的徒弟?”
    秦阳心头打了个突儿,假作镇定的解释道:“他没有真正教过我功夫,但我的功夫都是学自于他,因此一直把他当师傅那样看待。”
    那黑人打手觉得这话也没毛病,信服的点了点头,问那白人大汉道:“头儿,这事该怎么办?”
    那白人大汉看着秦阳犹豫半响,道:“坦白的说,新龙会是我们的敌人,因为我们这家脱衣舞吧开在唐人街附近,没少被他们骚扰。既然你打击过新龙会,也算是帮了我们的忙,那我们就能算是朋友。好吧,看在这一点的份上,我就不罚你们的款了,交了钱赶紧给我滚蛋!”
    秦阳微微一笑,道:“非常感谢!”数出二百二十刀给他,带着武长雄二人快步离开了这里。
    等走出舞吧重见天日,武长雄和吴志松俱都长吁了一口气,好像是得脱大难逃出生天似的。事实上两人就是逃脱了一场大难,要是这件事闹大了,惊动了费城警察局或者曾祖辉,那两人的官场生命可能就要止步于此了。
    吴志松随即感激的拉起秦阳的手,道:“谢谢你秦处,今晚多亏了你呀,要不然我们两个可就出不来了,等回国后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你。”
    秦阳道:“这点小事不足挂齿,但我非常纳闷,你们俩身上连两百米刀都掏不出来吗?”
    吴志松讪讪的道:“不是拿不出来,是我们感觉被当成肥羊宰了。刚才我们逛到这儿,想进去喝杯酒,交了门票进去后,立马有个女孩迎上来,问我们要不要喝酒,我就要了啤酒。然后那女孩就陪着我们,又问我们要不要看跳舞。我们见她挺热情的,就答应了,结果就上了他们的圈套,被他们带到小包厢里开小灶,趁机宰我们……”
    武长雄不耐烦地斥道:“里面的事就别提了,说起来都不够丢人的。”说完从兜里拿出钱包,将里面的米金一股脑全都拿出来,也不数一数,直接递到秦阳身前,道:“我们的钱不能让你出,今晚也不能白麻烦你,这些钱你收着吧,这事儿回去以后就再也别提了。”
    秦阳接到手里一看,好家伙,全是百元大钞,没有二十张也差不多,换句话说,这就是两千米金,而自己刚刚不过付出了二百二十刀,转眼就赚了九倍,这钱也太好赚了吧,当然心里也明白,武长雄之所以给自己这么多钱,是要堵自己的嘴,免得自己大嘴巴把这事告诉曾祖辉,其实他小瞧自己了,自己根本没把他们俩这桩小小的风流勾当当回事,更没想着大肆宣扬出去搞臭他武长雄,但不管怎么说,既然他给钱了自己就收着,白赚的便宜为什么不赚呢?
    玩味的笑了笑,秦阳收起这些钱,刺激武长雄道:“武局长你可真大方,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武长雄表情狐疑的瞪着他,道:“你在想什么?”心想他不会见自己出手大方,就趁机狮子大开口,跟自己敲诈更多的钱吧?
    秦阳笑道:“我在想,武局长你在米国这几天,最好多出点儿这样的事,我也就能多赚点儿零花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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