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许安然顿时横眉怒目地瞪向夜寒轩,她有那么老吗?亏他想得出来,怎么不说她是他娘呢!
    小家伙抬起闪亮的眸子,善解人意地道:“师父,您别听他胡说,您一看九比我大不了两岁,才没有那么老,不然我怎么会说等我长大了来娶你。”
    哼!许安然顿时扬眉吐气,自己总算是没白收徒弟,这么聪明伶俐又孝顺,这么快就为她扳回一局。
    待众人吃完午膳,又闲聊一会儿,夕阳将要西下的时候,许安然同夜寒轩,莫寒离还有小石头才步出许府赶往城南的最大奴隶市场。
    城南的奴隶市场对夜寒轩与莫寒离来说并不陌生,可谓是轻车熟路。
    很快四人便到达一条曲幽小径,阴森可怖,狭小的巷子深不见底,大约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巷子深处,传来震耳欲聋的嘈杂声,隐隐有叫好声,似乎还有打斗声,偶尔还能听到几声野兽的咆哮,可谓是惊天动地。
    黑漆大门紧闭着,大门中间镶着个狰狞的鬼面,鬼面的鼻孔处便是门环,这里到处流露出阴森诡异。
    只见夜寒轩伸手叩响了门环,片刻大门吱嘎!一声由里而外打开了。
    一个穿着亮紫色纱裙的美人,婷婷袅袅地踱步走来,同色的纱巾遮面,一双眼睛顾盼生辉,姣好的躯体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她轻扫了众人一眼,当看到夜寒轩的时候,眸光亮了亮,淡淡地道:“几位里面请!”
    女子做了个“请”的手势,四人便跟着她进了大门。
    大门内别有一番景象,到处是石窟一般,就连格斗场都是青石堆砌而成的,血腥味四溢。
    四人随着紫衣美女步上高台,紫衣美女为她们选了一个单独的雅间,楠木雕花太妃椅,散发着淡淡清香的香茗,这一切与散台上那些站着的看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们无疑是沾了夜寒轩的光。
    而擂台中,有人在生死搏斗,也有人同兽在玩生死战,擂台外,疯狂押注,赌上荣华富贵甚至身家性命,处处彰显着人性的丑恶。
    这就是京都最大的奴隶市场,这里的奴隶有人也有兽,他们的待遇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都是供人消遣玩乐。
    小石头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他似乎感受到了那人的气息,他一定还活着,一定在苦苦等待着他来救他。
    “我陪他去找找他的恩人,你们在这儿等我?”许安然睨了一眼夜寒轩与莫寒离。
    “好,有事喊我们一声。”夜寒轩轻轻颔首。
    许安然同小石头一直往里走,只见里面玄铁制成的囚牢一字排开,这些囚牢里边关押一些凶猛的野兽,甚至还有些关押着人。
    被关押在囚牢中的人类,不论男女,双目皆是嗜血的猩红,眼底迸射c滔天的恨意。
    小石头的眼眶湿润了,他不敢想象孟箫为了他吃了多少苦,现在是否还活着……步下石阶,便有人迎了上来。
    一青年男子身着湖蓝色锦袍,翩翩而来,风流倜傥,他朝许安然与小石头拱了拱手,道:“小姐是来买奴隶还是押注?”
    许安然不冷不热,礼貌回道:“是来买奴隶,可有极品?”
    “那小姐算是找对地方了,请随我来!”男子微笑着殷勤地在前面带路。
    许安然螓首轻点,应和道:“那就有劳公子了。”
    男子眼底划过一道惊艳之色,眼前的女子姿容俏丽又英姿飒爽,绝非等闲之辈。
    男子嘴角微挑,带着许安然和小石头穿梭在各个囚牢之间,令他们好好物色优质的奴隶。
    此时,小石头的瞳孔忽然紧缩,目光停留在最里面的一间囚牢里,囚牢中站着一个衣衫褴褛手脚皆锁着铁链的青年男子,男子脸色煞白,浑身是伤,却仍旧孤傲而立,一脸的不屈。
    与其他奴隶相比,男子的双眸幽深如海,却异常的平静无波,他也瞥向这边来,视线如刀似剑,犀利得洞穿一切。
    蓦地瞪大了双眼,嘴角抽搐了两下,却未发出声音来。
    “孟箫!是你,真的是你!”小石头红了眼眶,死死地抓着囚牢的铁栅栏,朝着里面的人喊道。
    里面的人艰难地移动着脚步,来到了铁栅栏前,红着双眸凝视着小石头,苦笑着伸出手来,揉了揉小石头的脑袋。
    “师父,我找到他了,他就是我的恩人!师父,求你救救他!”小石头泪如泉涌,一脸祈求地扭头看向许安然。
    “公子,这个人我买下了,多少银子?”许安然递给小石头一个稍安勿躁的眸光,而后一脸淡然地看向那锦衣公子。
    “慢着!他本王早就预定了的!”只见一身玄色锦袍,气质冷傲的夜子墨踱到了她的近前,抢先一步道。
    许安然垂眸,敛起眼中的怒意,暗骂冤家路窄,这个夜子墨怎么还没死!
    夜子墨身旁则是一身风骚大红锦袍的洛湛,男人眸光潋滟,似笑非笑地睨着许安然和小石头。
    “这位小姐,幽王千岁确实在两天前便定下了这个奴隶,所以小姐您能不能再看看别的,或许遇到更有眼缘的也说不定。”锦袍男子有些讪讪地道。
    许安然浅淡一笑,却一脸决绝地道:“我不是卖奴隶,是帮我的徒弟找朋友,他的朋友就在眼前,我们岂能让他沦为奴隶!”
    闻言,夜子墨轻笑出声,一脸促狭地道:“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有爱心了,本王怎么不知道,嗯?”
    许安然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讥诮道:“我一直都很有爱心,您不知道,是因为您白内障!”
    夜子墨一脸的懵逼,白内障是什么内脏?到底是什么鬼?
    “幽王殿下,我徒弟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你开个价吧!我必须救他离开这里。”许安然好整以暇地看着夜子墨,商人般地谈判道。
    “呵呵!我们俩人之间提银子躲闪感情啊,你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这人你可以立即带走!分文不必花,你看如何?”夜子墨眼中闪着晦暗不明的光芒,话里有话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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