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姑奶奶,我算是服了你们了,就为这么点小事也得表决啊,你们快消停会儿行吗!”萧皓辰再次站出来充当和事老的角色。
    艾玛怒气冲冲地道:“不表决当然可以,只要我先说就好!”
    静颜扯着嗓子嚷道:“凭什么你先说了,凭什么啊!”
    艾玛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咂咂嘴道:“你懂点先来后到的规矩没有,刚才他们问谁下一个,我第一个跳出来,怎么那时候不见你说话!我看啊,你就是容不得我抢先!就是看人家拉粑粑**红!”
    静颜歪着嘴,斜觑着她,道:“看你用的这些词,真是龌龊恶心到了极点!是!是你先跳出来的抢的,可那又能怎么样呢,又能代表什么!河里有条鱼被你先看见了,它就是你的吗,有没有脑子啊!“
    艾玛双手叉腰,眉毛大力地向上扬了扬,道:“不是我的,也不该是你的啊!”
    “那我们举手表决啊,看大家的意见!”
    兜兜转转,话题回到起跑线上,众人皆是满脸黑线,萧皓辰道:“表决多伤感情啊,这个支持你,那个支持她的,无形中不是造成两边分化吗!”
    艾玛和静颜同时望过来,气势汹汹地道:“那你倒是给个主意啊!”
    萧皓辰被两人吓了一跳,向后撤了半步,稳稳心神,道:“最简单的,就是最有效的,我看你俩不如用小孩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什么是小孩的方式!”
    “石头、剪刀、布!”
    “好,这个办法好!”
    两人猜钉锤,连续出手两次,都是同样,艾玛讽刺道:“真是要命,跟在人家屁股后面,有一样,学一样,要不要脸!”
    静颜道:“谁跟在谁的屁股后面啊,谁跟谁学啊,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了!”
    萧皓辰道:“打住,打住,旁边还这么多人陪着呢,你俩低调点好不好,快点继续啊!”
    艾玛道:“好吧,给你一个面子,来吧!”
    静颜道:“要不是看在萧皓辰的面子上,我才懒得理你呢!来!”
    “石头、剪刀、布!”
    “哦,我赢喽!”
    静颜举着“剪刀”高兴地跳了起来,艾玛看着右手的“布”恨不得把手指吞下去。
    静颜兴奋地道:“怎么样,这是实力,看到了吗,你智商不行!”
    艾玛不屑道:“赢了个石头、剪刀、布,还实力呢,羞不羞啊,要不再来一局,你若还能赢,我就承认你真的有实力!”
    静颜道:“你想的倒美,我才不给你第二次机会呢!听好了,我出题了哦!咳咳咳!”她似是早已想到了题目,未多思考,便抑扬顿挫地说了起来,“鸳鸯双双戏水中,蝶儿对对恋花丛;我有柔情千万种,今生能与谁共融;红豆本是相思种,前世种在我心中;等待有缘能相逢,共赏春夏和秋冬!”
    她刚说完,艾玛便身体狂抖道:“什么啊这是,哪里像谜语啊,酸酸麻麻的,恶心死个人!”
    静颜道:“说你见识浅,你还不承认,这怎么就不是谜语了呢!不仅是谜语,而且是和将军说的一样,是猜字谜,每一句话,对应一个字,一共八个字!”
    艾玛嘟囔道:“这么长,谁记得住啊!”
    静颜深深地望了将军一眼,道:“记不住,那我就再说一遍!鸳鸯双双戏水中,蝶儿对对恋花丛;我有柔情千万种,今生能与谁共融;红豆本是相思种,前世种在我心中;等待有缘能相逢,共赏春夏和秋冬!”
    “这个,是有点难度啊!”萧皓辰揉搓着下巴,陷入沉思之中,想了半天,也未想出个所以然来,便抬起眼皮,偷瞄其他人,高兴的发现,众人的表情和自己一样,也都没想出来到底是哪几个字,正当愁眉不展之时,静颜笑道:“再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如果,再想不出来,可就要判我赢了哦,到时候,我有权让你们做一件事情!”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睛狠狠地盯着艾玛,似乎只要赢了便会提出让对方无比难堪的事情来!艾玛被她目光所激,心中一凛,抓紧时间思考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众人始终未想到八个字的谜底,不得已之下,纷纷抬起头来,望向静颜,后者哈哈大笑,兴奋地道:“好了,既然猜不出来,那就认输吧,我来公布谜底!嘿嘿,艾玛,你可要做好觉悟哦!”
    艾玛不甘地道:“时间还没到呢,你赶着去投胎啊,这么着急!”
    静颜胜券在握道:“好好好,便在给你点时间又有何妨!”
    就这样,又过了一会儿,仍旧无人说话,静颜得意地道:“怎么样,认输吧你就,我可要公布答案了啊!”
    艾玛环顾众人,心急火燎地道:“不会吧,你们给点力啊,这破谜语都猜不到啊!”
    众人缓缓摇头,都是对她的期盼报以无奈。
    当是时,静颜正要开口,却听一个弱弱的声音自萧皓辰身后响起:“我想……我想我猜到了!”
    所有的目光同时汇聚过来,便见沈熙姚自萧皓辰身后缓缓踱出。
    静颜双目圆睁,道:“你猜到了!”
    熙姚平静地点点头:“鸳鸯双双戏水中,情浓;蝶儿对对恋花丛,缘投;我有柔情千万种,意深;今生能与谁共融,合家;红豆本是相思种,地植;前世种在我心中,久久;等待有缘能相逢,天时;共赏春夏和秋冬,美满!
    合在一起便是——情投意合地久天长!”
    静颜柳眉一挑,惊讶地望着熙姚:“没想到这你都能猜到!”
    熙姚微微笑着,道:“在家时,我最爱的就是和姐姐们猜猜谜语,逗逗闷子,姐姐出的这个谜语,其实已不能单纯算在猜字的范畴里,更主要的,是明义,每一句话,代表一个意思,连起来,便是一首诗句,只要能想通这一点,想要对出来,就没有多难了!”
    离轲道:“说的简单,做时难!试问熟背诗词者几人,明了词义者几人,更何况,要将两者结合,融会贯通,熙姚姑娘之才,在下佩服佩服!”
    熙姚浅浅一笑,算是回应,萧皓辰自豪地挺起胸膛,道:“这可是我老婆,能是一般人嘛!”
    “没羞!”熙姚嗔怪地扫了他一眼。
    众人大笑。
    艾玛双目放光,恶狠狠地盯着静颜,道:“这么说,你是输了喽!”
    静颜不服气地道:“我输,你也未必能赢!”
    艾玛道:“走着瞧!我来想想,到底该让你做件什么事情呢!”
    萧皓辰生怕她想出什么馊主意,使得事态升级,连忙说道:“不如这样,既然将军说的是遗憾,静颜便也说遗憾吧,这样一来,也算公平!”
    艾玛道:“那可不行,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瞧着众人投注过来的目光,心知纠缠下去要被骂了,撇撇嘴道,“好了,好了,就按你们说的做!不过有一点,万一等下我也很不幸的落败了,也要按这个规矩来,听到没有!”
    熙姚笑道:“我的好姐姐,听到了,若不合规矩,我第一个不答应呢!”
    艾玛挽住她的手,道:“还是妹妹好!那个,姓静的,快说吧,你这一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
    静颜目光出离,似乎那段经历,到现在仍然无法完全释怀,她神色黯淡的张了张嘴,像个受伤的孩子似的双臂抱膝,低着头坐在那里,用无比低沉地嗓音说道:“我出生在一个相对富足的家庭里,十岁之前,都是由一个名叫静儿的小丫鬟陪伴着,她和我同岁,平日里虽然以小姐相称,但有什么心里话从来都向对方倾诉,她很会为我着想,做什么事情都是从我的角度出发,有一次,甚至为了我和私塾里,身材最为高大壮硕的小男孩打架,我俩是最为知心的姐妹,朋友,连父亲都说,看她被你惯的,一点丫鬟样都没有,以后瞧她不听你的,可怎么办!
    对于十岁的我来说,父亲当时的话并未能引起自己丝毫的注意,直到又过了两年,我和她同时步入了十二岁的青春年华,这一年里,我的母亲因病故去,父亲在悲痛中度过了许多个夜晚,连续六个月都是吃斋念佛,在灵堂里守灵,那一晚,是守灵的最后一夜,我亲自动手,跟食堂的老嬷嬷,做了碗看起来,还算不错的燕窝粥,匆匆忙忙地就往灵堂里赶,想让父亲喝到母亲离开后,自己亲手调制的香粥。
    我跑啊,跑啊,不长的一段路,却有好几次险些跌倒,我实在是太心急了,心里充满了期待!
    守灵的地方,在后院深处,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我绕了半天,才看到入口,紧跑两步,却听见有喘息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
    我当时不过十二岁,也不知道怎么那么早熟,听到声音,便隐约猜到了什么,心中一下子便凉了下来,我放慢了脚步,端着碗,蹑手蹑脚地挪动到窗子的跟前,探头望进去!
    那一幕,我至今都不能忘记……”
    艾玛被她的故事吸引,竟是暂时放下恩怨,迫切地问道:“你看到父亲和别的女人上床?”
    静颜摇摇头道:“如果是那样倒还好了!透过窗口的小小缝隙,我看到一对赤裸的男女,像蛇一样,穿卷在母亲的棺椁前,男的很胖,很白,脸上写满了贪婪,女的很小,很瘦,脸上充满了无辜,竟然是我的贴身丫鬟,静儿!
    你能够想象当时的情景嘛!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化为空白,手中汤勺顺势掉在地上,发出撕心裂肺地脆响!
    屋子里的男女,如惊弓的小鸟,慌忙套上衣服,出来查看,看到是我后,父亲的脸孔竟然在短暂惊讶的后一刻,现出了虚假的笑,他走上来,揉着我的头发道:“孩子啊,你妈不在,父亲这也是没办法……
    他后面说了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了,我只知道,自己当时一直狠狠地瞪着静儿,看的咬牙切齿!我粗暴打断了父亲虚假的关怀,上前猛走两步,怒吼道:你个贱婊子,给我过来!
    这之后,我开始了对静儿疯狂的毒打,虐待,我再也不把她当成自己的朋友,每日里,只是虐待她,毒打她,仿佛只有看到她受伤痛苦的脸,才能得到心灵上的短暂安慰!
    父亲许是感到心虚,打那之后,便很少露面,也一直未对我的行为加以阻止!
    每当我虐打静儿的时候,她总是忍着泪,看着我,强忍着身上的痛苦,她就好像变成了哑巴,不发一言!
    这种毒打持续了好几个月,到后来,我在她的脸上印上字,关到柴房里去,让她与牛马一起生活!
    在她离开后,我让下人们清空她的所有东西,把她曾经睡过的屋子永远腾出来,不得有人居住,在那为数不多的几样东西里,下人们极为意外的捧出了一个小小的册子,那竟是静儿的日记!
    即便是从前最为亲密的时光里,我也从不知道,静儿会写日记!
    充满好奇的我,忍不住翻开了这本薄薄的册子,里面的文字就如一根根的钢针,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
    原来,在静儿七八岁的时候,便连续几次,被父亲调戏,不过,那时候母亲管得比较严,几次下来都没有得手!直到十岁的那年,母亲回娘家探丧,一待好几个月,父亲发现机会来了,便找了个借口把她诳过去,喂她喝下一种名为海洛因的东西!
    服下了海洛因,静儿的身体开始变得奇怪,产生了依赖的状况,每日里,不吸食一次,就会觉得身上如被几万只蚂蚁啃咬,无奈之下,她只能再次找到父亲,并顺从了他的意思!从那以后,两人便保持了这种特殊的关系,父亲为她提供海洛因,而静儿则满足父亲的各种要求!
    这种不良的关系,在母亲回来后,很快便被发现,父亲怕她大闹,污了自己的名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着夜色,亲手掐死了自己的结发妻子!
    静儿恰巧看到了这一幕,她怕父亲兽性大发,迁怒于我,便每日里假意逢迎着他,讨好着他,希望他可以不动杀念,事发的那一天,和自己一样,静儿也亲手准备了一碗燕窝粥,粥里放了些特殊的作料,她已经准备好,要与父亲玉石俱焚的,哪想到,粥还未喝,自己便先出现,见到自己的时候,她既无奈,又痛苦,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而充满警觉的父亲,也发现了那碗粥里的秘密!于是乎,顺理成章的,她遭到小姐的毒打,虐待,她的手不能再握笔,因为,手掌已经肿的红彤彤的,好像烫熟的芋头似的!
    看完了这本日记,静颜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到底犯了多么大的错误,她飞奔向柴房,准备把静儿接回来,可连续几天,没有吃过饭的静儿早已奄奄一息,在临死之前,她仍是淡淡地笑着,似乎能够看到曾经的朋友能够回心转意,已是最大的安慰!
    那一天,我的异能完全苏醒,整个府邸,被冰霜冻结,为了纪念那段日子,为了纪念曾经的友人,我抛弃了原来的姓氏,改以静姓!”
    故事结束,除了游鱼腾空的噗嗤声,场间再听不到一点声音,众人沉默着,互望着,震惊于静颜过去的经历:“原来,静根本不是她的姓氏,而是她丫鬟当年的称呼,或许,她当初也是爱笑,爱说的女孩子吧,只不过,因为过度的悲伤和刺激,泯灭了一切积极的元素!
    众人同时发现,自己对于静颜的了解实在太少太少了,或许,隐藏在那副平静外表之下的,是足以冲垮堤岸的惊涛骇浪!
    想到静颜对于自己贴身丫鬟的残酷处罚,艾玛浑身打了一个寒战,道:“你可真是变态,对自己身边的人,也下的去那样的毒手!”
    静颜叹息一声,道:“是啊,我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了!打那之后,我浑浑噩噩的生活着,根本追寻不到生命的价值,直到遇到将军,被他目标的明确所感染,才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她神色复杂地看着将军,留意着对方一点一滴的表情,似乎是因为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那个,而感到非常遗憾。
    气氛沉静的可怕,众人都能清楚地听到胸腔跳动的声音。
    良久,良久,艾玛道:“好了好了,不就听个故事嘛,这么压抑做什么!我的谜语也想好了,你们可听清楚了哦!”
    她整整衣衫,似朗诵一般,声音敞亮地说道:“水上又见心上人,独来独往独自己。为情雨下下雨天,为何相见无言语。相之见见还孤单,今生只爱你一人,单己单行单相思。”
    话音刚落,离轲便望天感慨道:“真是没想到,身边全是文化人啊,这出口成章,咬文嚼字的,真是让人佩服啊!”
    艾玛展颜一笑,道:“嘿嘿嘿,这谜语是我临时想到的,同样也是猜字!七句话,七个字,你们猜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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