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寒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眶中氤氲了朦朦的雾气,她仰头猛灌了几口啤酒,喉咙中满是啤酒初入口时的苦涩,低头的时候,眼眶中的水雾已经被她生生的压了下去。
    我没想过要骗你,至少从那次我去幼儿园接甜甜的时候开始,从那以后我所做的每件事都没想过要骗你,我知道之前让你失望过太多次了,可是以后不会了。
    沈羡尽可能的解释着,扭头一看林青寒,第二瓶啤酒已经喝完了,看样子人是有些醉了,可还是伸手够到了第三瓶啤酒。
    不过这时的林青寒已经半醉了,一手拿着启子,一手拿着酒瓶,对准了半天愣是没能把启子套在该套的地方,最后没打开啤酒还冲着启子发脾气,把启子扔到了沙发上,嘴里念念有词的嘟囔着:这什么破玩意儿,打半天都打不开。
    模模糊糊的林青寒见旁边不远的地方坐着个人,干脆一股脑的伸手把酒瓶和启子扔了过去,幸亏中间也就隔了两三个人的距离,沈羡手忙脚乱的接住了林青寒人扔过来的东西。
    叹了口气,沈羡看了一眼脸颊微红的林青寒,还是帮她把酒瓶盖打开,把酒递了过去。
    林青寒揉了揉额头,够了两把才够到酒瓶,她喝酒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没吃,因此酒劲儿上头的十分快,喝光第三瓶的时候,林青寒整个人已经醉的不行了,她靠在沙发上仰着头,眼睛微微眯起,脸颊上是被酒劲儿激起的阵阵潮红。
    沈羡怕她第二天头疼,起身去厨房里泡了一杯温蜂蜜水,这才转身回了客厅,坐到林青寒身边,轻轻将人扶起,柔声哄着说:青寒,喝点温水好不好?不然明天又得头疼了。
    林青寒头疼的难受,酒劲儿上来,早已经忘了身边坐的是自己讨厌的沈羡,干脆把头枕到沈羡肩头蹭了蹭,嘟囔说:不要喝药,太苦了,难喝死了。
    沈羡一边揽着林青寒,防止林青寒摔到,一边伸手拿起茶几上的水杯来,放在林青寒唇边柔声哄着:不苦的,喝了我们就乖乖睡觉了,就喝几口,很甜的,你尝尝。
    可能是难受的厉害,又或者不想听沈羡的絮絮叨叨,林青寒眉心微拧的抿了一口蜂蜜水,直到入口的满是微甜,紧拧的眉心才微微展开,还就着沈羡的手低头多喝了几口。
    沈羡看林青寒乖乖喝蜂蜜水的样子,唇角微微勾起,林青寒果然还是喝醉的时候乖,平时就像是扎人的小刺猬一样,只有迷迷糊糊的时候才会变回小兔子,不会对自己冷着脸,也不会对自己疏离客气。
    好,我们回房间了。沈羡将杯子放下,把林青寒扶起,可林青寒实在是头晕的厉害,一站起身直接扑到了沈羡怀里,全靠着沈羡的支撑才稳住身形,只是这次林青寒显然比上一次醉的厉害,甚至连几步的距离都挪不了。
    林青寒脸颊蹭着沈羡的肩颈,似乎是觉得这样能减缓一些头痛一样,嘴里嘟嘟囔囔的小声说着话,沈羡听了半天硬是没听懂一句。
    只能一手揽着林青寒的腰,一手放到了林青寒的腿弯处,直接将人打横抱起,醉酒的人要比平常的时候重好多,再加上林青寒并不怎么老实,手臂一会儿搂着沈羡的脖子,一会儿又去锤沈羡的胸口,不过好在沈羡体力不错,再加上离卧室也不远,几步就把林青寒抱回了自己的卧室。
    可能是醉的厉害,沈羡拿湿毛巾帮林青寒擦脸的时候,林青寒已经睡了过去,沈羡有些好笑的看着林青寒,喝醉和清醒的时候简直是两个人,醉酒之后像个脾气不怎么好的小猫,清醒的时候就成了高冷的冰山,平心而论沈羡当然还是更喜欢林青寒喝醉时候的样子,这才是她本来的性格,变成这样,原身可是罪魁祸首。
    沈羡定定了看着林青寒,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把小猫身上的这层冰冷坚硬的外壳给去了,到那时候,她和林青寒肯定已经是好姐妹了吧,沈直女想着,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又在床边坐了一会儿,见林青寒睡得很安稳,沈羡这才回沈甜的房间,陪着女儿。
    次日清晨,林青寒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睡在了沈羡的房间,头有些微微发酸,不知道是这些日子的相处,还是潜意识里到底对沈羡又生出了几分不该有的信任,林青寒竟然不觉得沈羡会对她做什么不好的事情,而事实也确实是这样。
    林青寒打开门就看到这些时候每天都会看到的画面,沈羡在厨房里来来回回的忙乎着,女儿在厨房的门口处搬了个小凳子,两只小手平放在膝盖上,乖乖的坐着看沈羡忙乎。
    似是发现了有人在看自己,沈羡回过头来就看到了林青寒,她冲着林青寒笑了一下,转身冲好了一杯温的蜂蜜水准备给林青寒送过去,不管管不管用,总能冲淡些宿醉带来的烦闷。
    结果沈羡刚走到厨房门口大腿就被崽崽抱住了,崽崽好奇的看了一眼沈羡手里的杯子,眨着两只大眼睛问道:妈咪,这是什么呀?
    沈羡哪儿还能不知道崽崽的意思,弯下身子把水杯递到了崽崽嘴边,甜甜尝尝,不过不要喝太多,会拉肚子。小孩子的肠胃弱,空腹喝蜂蜜水很容易拉肚子。
    沈甜扬起一个笑脸来,拉着小奶音儿说:好欧,甜甜尝尝就好。
    说着,两只胖小手扶着杯沿,仰头抿了两小口,冲着沈羡眨了眨眼睛说:甜水!好喝~
    沈羡好笑的摸了摸崽崽的小揪揪,你呀,小馋猫,这个甜甜不可以喝多,妈咪一会儿给你榨果汁喝。
    沈甜看了看沈羡,又看了看不远处站着的林青寒,大眼睛转了转,呲着小白牙对沈羡说:好,甜甜乖乖的等果汁,这个是妈咪用来哄妈妈开心的,妈咪最喜欢妈妈了~
    沈羡听着崽崽的话,后背有些发凉,就连端着杯子的手都不自觉抖了一下。
    孩子这都是从那儿学来的这些?她抬眼有些心虚的看了看林青寒,寄希望于林青寒睡迷糊了没听清崽崽的话,然后就听到林青寒冲着自己冷笑了一声。
    可崽崽看过去的时候,林青寒的脸色却立马柔和了起来,几步走过来捏了捏崽崽的小脸儿,甜甜真乖,妈妈最喜欢甜甜了。
    沈甜扒住林青寒的大腿抱着蹭了蹭,有些害羞的撒娇说:甜甜也最喜欢妈妈、妈咪了。
    不久之前,沈羡对于沈甜来说还只是一个陌生人的名字,甚至女儿连听到沈羡的名字都会害怕的发抖,这才多久的时间呀,女儿就成了最喜欢自己和沈羡了?林青寒有些酸溜溜的,又瞪了一眼沈羡。
    沈羡端着杯子,尴尬的笑了笑,她真的只是怕林青寒头疼,好心倒了杯水而已,真的就是一个注重姐妹情的好心举动,而且话可是她家崽崽说的,跟她可没有关系,怎么最后被瞪了两眼的反而是她?
    青寒,给你喝些水吧,小心一会儿头痛。说着,沈羡有些尴尬的把水杯递了出去,冲都冲好了,自己不递过去只会更尴尬。
    林青寒淡淡的看了沈羡一眼,接过杯子,说了声:谢谢。
    崽崽听妈妈和妈咪说谢谢了,又放开了林青寒的大腿,转而开开心心的抱上了沈羡的大腿,扬着小脑袋笑着冲沈羡眨了眨两只大眼睛邀功,那意思就像是在说:妈咪!我棒不棒,帮你把妈妈哄开心了!
    沈羡只能冲着崽崽挤出个笑来,心里却七上八下的直怕林青寒本就不多的好感度再掉了。
    林青寒不再看一大一小两个挤眉弄眼的人,端着杯子喝了两口,转身进了卫生间洗澡去了,不说别的,这几次自己喝醉,沈羡到还真是挺老实的,至于沈羡和那天那个女人的关系,林青寒也不愿细想,自己本身就已经焦头烂额了,哪儿还有工夫去管前妻的事儿。
    沈羡则见林青寒去洗澡了,抱起冲着自己邀功的崽崽问:甜甜这都是跟谁学的?小肚子里一套一套的?
    才没有,我都帮妈咪哄妈妈开心了,甜甜乖不乖?崽崽睁着大大的眼睛开心的看着沈羡。
    沈羡立马认了,崽崽也是想帮自己呀,乖,甜甜最乖了,妈咪给你做了你最爱的虾仁粥,一会儿就能吃到了。
    好欧!妈咪也乖,甜甜喜欢妈咪~崽崽拉着小奶音儿,蹭了蹭沈羡的肩头撒娇,现在崽崽和她撒起娇来,那可真是驾轻就熟。
    沈羡都能感觉到最近崽崽和自己撒娇的次数变多了不少,连带着心情都变好了,再看崽崽头顶的那串虚拟数字,早已经涨到了50。
    到底还是小孩子单纯,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妈咪该做的,崽崽就涨了这些好感度,沈羡想着既然自己来了,那就要对身边最亲近的人更好才对,甚至已经无关自己的好感度,就单纯的想让他们过的更好。
    第25章 第 25 章
    送完了沈甜上学, 沈羡一早就接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电话里只说一大家子人在沈羡姥爷那边吵起来了,让沈羡也跟赶紧过去一趟, 沈羡挂了电话就往姥爷所住的御景院小区赶去。
    说起原身姥爷现在住的这套房子, 那还是方静兰出钱买下的, 原身的姥爷只出了房子装修的钱。
    之前原身的姥爷其实是有房子的,只不过房子早早就过户给了原身的舅舅方承前,过户了之后, 原本对姥爷殷勤有佳的舅舅、舅妈立马变了一副嘴脸, 把八十多岁的姥爷从房子里赶了出去,原身的几个姨姨没少因为这事儿和方承前两口子吵架, 可房本已经换了人, 再吵也没有任何意义。
    老爷子脾气也倔, 三个女儿都想把老爷子接到家里照顾,但老爷子还是抱有老一套的思想,不愿意去女儿家里住,非要在外面租房, 可租房的一听是个八十多岁的老人要住,根本就没人愿意租房。
    不得已之下, 沈羡的母亲方静兰干脆买下了一套60多平米的二手房来, 装修和买家具的钱是老爷子出的,老爷子百年后,这房子当然还是方静兰的,不过方静兰她们到是低估了方承前的两口子的脸皮。
    老爷子搬进来之后,方承前和妻子颜勤勤愣是又住在这里不走了, 美其名曰是为了照顾老爷子, 实际上是惦记老爷子的存款, 以及这套一室一厅的小房子。
    沈羡到楼道口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里面吵的是不可开交,就连敲门都敲了半天才有人给她把门打开。
    进门也没人管她,就听到颜勤勤边哭边说:这钱不能平分,我们家方彦可是你们方家唯一的孙子,马上大学毕业了,买房子、买车、娶媳妇儿,哪点儿都得用钱呀,你们不能这样。
    沈羡的三姨立马被颜勤勤的话给点着了:怎们就不能平分,爸为什么住在这儿你们夫妻俩心里应该清楚吧,再说了之前的一套楼房已经给你们了,剩下的钱不是不给你们而是大家伙平分,爸有事儿了,你们夫妻俩哪次不是把所有人都叫过来,就连买药这么件小事儿也得打电话让我去买,我们姐妹三个是不是天天来看爸,大家都不是傻子,我们也都付出了,最后都给你们做嫁衣了?
    话不是这么说的,你们老说房子房子的,哪家儿子娶媳妇儿不给买房子的,多少年的老黄历还提?颜勤勤越说越委屈。
    方静平瞪了一眼颜勤勤,问老爷子:爸,你说吧,这钱该怎么分,是准备把钱都留给孙子吗?
    老爷子自然也知道自己儿子是怎么回事儿,但心里其实还是偏向儿子多一点的,可到底还是知道自己平时生病住院了都是女儿们在张罗,孙子上学的学费我可以出,可我没说过把钱都留给孙子。
    低头想了想,老爷子又开口道:不行就把老大的那份钱给给承前吧,她在外地,也不常来。
    不行,既然要平分那就大家伙一样多,大姐要是知道大家都有就她没有该多寒心,反正钱存的是我名字,你们拿走存单也是废纸一张,承前你们要是再无理取闹,最后一分都别想捞到。方静平并没有松口。
    之前老爷子的工资卡和医保卡是方承前他们两口子拿着的,可是有几次老爷子发现工资卡上少了不少钱,一问是方承前打麻将打输了,从里面取了几次钱,加起来有五六千,再加上老爷子医保卡上原本留给自己买药的钱,都被颜勤勤拿去给他爸买药了,老爷子只好把工资卡和医保卡给了沈羡的三姨方静平保管。
    颜勤勤一听方静平的话,顿时有点儿没办法了,又把心思放在了老爷子现在住的这套房上,嗯,三姐,我也不是那个意思,这不都是为了方彦吗?你们几个的孩子可都是外姓,你们方家只有方彦这么一个孙子,钱可以平分,老爷子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得留给方彦娶媳妇儿。
    方静兰一听颜勤勤把主意打到自己房子上了,立马不高兴了,都和你们说了多少次了,这房子是我出钱买的,至于为什么买你们两口子心里应该清楚,爸只是掏了装修的钱,我这房子爸一直可以住,百年之后那肯定还是我的,房产证上写的我的名字,没道理也不可能给你们。
    怎么可能不是爸的房,你们就是针对我们两口子,要是房产证上不是爸的名字,你能让他住这么长时间?颜勤勤显然还是不相信方静兰的话。
    方静兰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是你们俩,爸要是今天真把这钱都给你们两口子了,那也就真是寒了我们姊妹几个的心,承前,你岳父住院的时候一晚上一晚上的陪着,怎么等到咱爸住院的时候,你晚上一次都没陪过床,到底还是我们平时对你太好了。
    反正我不管,这房子最后必须是方彦的。颜勤勤这会儿已经哭不出来了,不过还是拿哭腔说着话。
    沈羡在旁边算是目睹了一场大戏,这都什么事儿啊?都是abo世界了怎么还有人搞重男轻女那一套,更好笑的是这房还真是母亲方静兰掏钱买的。
    舅妈,这房子最后归谁还是得看房产证,姥爷住在这儿我们二话不说,更不会要房租,但是老爷子百年之后,这房我们是卖是留都是我们的事儿了,毕竟房产证上写的是我妈的名字。
    这套小房子对沈羡来说还真不算什么,最近股市可是帮她盈利了不少,可是能挣钱是一回事儿,自己家里该得的是另一回事儿,沈羡一看就知道这两口子就是占便宜没够的人,老爷子有事儿的时候就把姊妹几个都叫来,他们两口子直接就当甩手掌柜了,没事儿的时候就开始惦记老爷子的钱了。
    颜勤勤一听沈羡接话了,立马不乐意了,瞪了沈羡一眼说:沈羡你还好意思插话,你说说你找你大舅要过多少钱,还有今年过年的时候,我抽屉里明明放了两万的现金准备过几天去存的,可是你走了之后再数就少了八百,我还没说你呢,你也好意思开口说话,这儿最没资格说话的就是你,这些姨姨、舅舅,哪个你没跟他们拿过钱,事后从来也没还过。
    沈羡心里已经气炸了,可她知道颜勤勤说的话却是真的,今年初二过年的时候,原身他们是在老爷子这边过的,舅舅、舅妈平时经营了一家茶座,因此隔几天就会存钱,有时候钱就直接扔在抽屉里,等多一点儿的时候一块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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